当天晚上,司马俱亲自带人到渡口打探,得知那两个短发怪人已经登船离开。
司马俱连夜召集了3个得力的手下,分派给他们一人两匹马,立刻走直路日夜兼程前往临乐山,命令他们第一时间到达临乐山并在附近收购两艘船只,做好相关准备后等待自己的主力人马到来。
第二天破晓时分,司马俱便点齐了20名好手,直奔临乐山,此次,他是势在必得。一想起那两名被打晕的跟踪人员,他就发觉自己快接近暴走状态了,在他的地盘居然发生这种事,要是传出去,那就丢死人了,就算为了挽回面子,他司马俱也绝对不能放过那三个怪人。
从盖县沿沂水向北,沂水河道来了一个大拐弯,原本大致南北走向的沂水,到临乐山河段时已变成了由北向南,差不多拐了一个180度的大弧度,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半圆,而且这段半圆形河道的两岸全是山地丘陵,这片山地在现代被称之为“鲁中南山地丘陵”。
从盖县到临乐山,走陆路的话,是40公里不到的路程,而如果走水路,估计半圆形河道的总行程有65公里,再加上船速本身就比马速慢,所以司马俱有足够的信心在沂水流经临乐山的河道处截下船只。
司马俱对这里的地形和船速、马速太了解了,就算是萧遥三人所乘船只一路不停歇、顺风顺水,司马俱也有足够的时间赶到临乐山的山脚下,并将一切布置妥当。更别说司马俱的3个手下已经在昨天深夜就出发,日夜急行去临乐山先行布置了。
情况正如司马俱所预料的,当他带着20名好汉抵达临乐山脚下的时候,船只离这里还有一天水程,司马俱检查了那3名得力手下的先行准备工作后,就满意地睡大觉打呼噜去了。
第二天,司马俱与20多名好汉乘上两艘准备好的船只,在河道的一个拐角处埋伏。当看到天边露出的一角船帆时,司马俱露出了笑容,船只越来越近,司马俱也越来越得意,很快,那三个怪人就要落入自己的手上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地羞辱他们一番,然后再让他们招认出都有些什么针对太平教的计划,还可以考虑对他们进行刑讯逼供,逼他们多承认一些恶毒的企图。
近了,近了……司马俱默默计算着距离……差不多了……只见他一挥手,手下们得到命令,整齐划一地在脸上蒙上黑巾,呐喊着划船迎了上去。
“停船!”
“劫船了!”
……
“有水贼!”
“劫匪!”
……
渡船上的人们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船头有些慌乱,胆小的女子和小孩开始相拥而哭。
“哈哈……”司马俱看着对面船上慌乱无措的情形,不由得一阵大笑。他的那些手下也跟着一起肆无忌惮地大笑。
这片水域已经很久没出现水贼了,船家和乘客对于这种现象毫无防备,他们手无寸铁,看到这些水贼一个个人高马大、气势汹汹的样子,他们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只得一声不响地看着这帮水贼登船,他们只希望这些水贼在得到财物后能够发善心饶自己一命。
……
过了一会,司马俱的咆哮声又响了起来:“吾问汝,可有见两短发男子?”
船家听得一阵哆嗦,颤颤巍巍地回答:“有……有见。”
司马俱又忍不住高声吼道:“现在何处?”
“在……在……”船家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两眼直直地盯着司马俱手中举着的钢刀。
司马俱没有耐心地一脚踹倒船家,使劲踢了两脚后,抬头扫视船上乘客。
这时船上一位乘客忙哆哆嗦嗦地用讨好的语调说道:“短发男子……已于……中途上岸。此外……吾等……兼不知情!”
司马俱怒气冲冲地上来一脚又将那人踹倒,但经过手下提醒后,他也知道这里迟早会有其他船只路过,此处不是久留的地方,便停止了拿其他船员出气的打算。
司马俱指使手下将渡船上的人员捆绑后丢在岸边,将船上的财物洗劫一空,就当是兄弟们这次行动的补偿。
这次客串海贼行动的失败,让司马俱更为恼怒,心中怒气如炉火中烧。
而作为司马俱的愤怒对象,萧遥和翟一鸣并没有想到司马俱敢假扮海贼,萧遥原本认为太平道徒众可能会假扮成游客登船,然后在中途暗中对自己下手。
萧遥三人经过一天多的步行,看到了前方的一个村庄。为了隐蔽行踪,萧遥和翟一鸣没有进入村庄,只让张辽去村中购买了一匹劣马和一辆陈旧马车,总共花去2个马蹄金,这还算是便宜的,不过萧遥和翟一鸣对马车的好坏和豪华程度并不关心,只要能用就行,价格则是越便宜越好。
对马车进行清洁和略加整修之后,他们就启程了,车夫自然是张辽了,15岁的张辽现已是弓马娴熟,他的马术在家乡马邑的同龄人中可是一等一的,驾车对他来说当然不在话下。
一路上,翟一鸣详细地将如何发现跟踪者,并如何设计对付跟踪者的过程告诉了张辽,张辽听后对两位师傅的敬佩更进一层,他对两位师傅命令的正确性已经毫不怀疑。但张辽还是想问得更仔细一些,萧老师说了,有问题就要积极发问。
“师傅,如果太平道信徒在渡船上未见我们,真的会来这里搜寻吗?”张辽在萧遥的要求下,说话也越来越“白”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传闻中便会出现第三个“太白”。
“所谓有备无患,不管他们会不会来搜寻我们,我们多做准备准是没错的。”萧遥说道。
“那我们为什么在河道……最北端的……拐角处下船呢?”张辽说的这几个词语是萧遥曾说过的,听的时候他觉得能听懂,但轮到自己说起这几个词语来的时候,张辽还是觉得有些拗口。
萧遥不厌其烦地对张徒弟说道:“首先,因为河道是半圆形的,他们如果想追上船只,一般不会在河道改道向南之前来拦船,这样的话吃力不讨好还不一定能追上,根据地图判断,他们最有可能是到盖县正西方的临乐山河段等待我们。第二点嘛,这个登陆地点离奉高的陆上距离比较近,而离平阳县还比较远,这样我们就能给他们一个要直接去奉高的错觉。”
张辽一边挥动马鞭赶车,一边有所悟地点头:“假若他们不上当,又当如何?比如说,在我们去平阳的必经道路上设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