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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笑道:“嗯,问得好,如果他们真敢搜寻每一辆经过的马车,那我们就真有麻烦了,但我相信太平教还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拦道搜查行人车辆,这种行为无异于匪徒劫道,他们没有这个权利也不敢这么做。我和你师伯躲在马车帷幕内,只要他们不搜马车,再加上那些人又没见过张辽你的模样,自然就很难发现我们的行踪了。”
张辽佩服地点头,心想:我原本还为穿上奴仆服饰觉得难为情,看来师傅让我换上普通奴仆的服装也是为了蒙蔽太平教徒,对了,就算是平时无风无雨,这斗笠也要戴上,就当是挡挡日头。
“可是……老师,太平教为何跟踪和拦截我们?”张辽最后犹豫着问道。
翟一鸣很直接地回答:“不清楚!”
萧遥也不清楚,但这事还是有些蛛丝马迹可推断的,便对张学生说道:“可能我和师兄的神秘和怪异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一开始,他们也许只是想跟踪了解一下,只是我们打晕了他们的跟踪人员之后,他们就有理由怀疑我们有着不良企图了,所以呢,他们极有可能想抓住我们审问审问。”
“哦!”张辽觉得萧老师说的很有道理,但他觉得太平道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一些神神鬼鬼的教众么!
但萧遥和翟一鸣知道,太平教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作为后世之人,他们很清楚太平教的力量有多么庞大,太平道可是有几百万信徒遍布全国各地的。明年张角就有起义的打算,他们的情报部门在这段时间的防范自然更为严密,如果太平道真的上下一心地追捕自己三人,那可不是麻烦,而是非常麻烦,以后甚至可能寸步难行,这无论是对于萧遥的寻找凌诗筠计划,还是对于俩人的成名计划,或是对于萧遥的“大决定”都是非常不利的。
正像萧遥和翟一鸣所想像的,太平教的力量确实庞大,但是这股力量却很松散,无法拧成一团,太平道信徒大多是通过信仰而联系在一起的贫民,再加上各地互不统属,各自为政的现象非常严重。太平教的情报部门也没有经过严格的培训,大多是些不识字的人在搜集情报,因而情报的可靠性不太高,情报负责人只能凭着主观经验来验证和判断情报的有效性。萧遥相信自己一伙人还是有周旋的余地的。
司马俱此刻也面临着几个问题,过了临乐山一带,就不是他的情报管辖范围了,所以他必须赶紧搜寻那三个怪人的行踪。但是陆路可不是水路,陆路有大道有小道,可往北走也可往西走,可步行可车行也可骑马,甚至可能躲在一些小村庄里暂避,而司马俱手下只带了20多个人,虽然这是自己能调动的最得力的人马,但是要在这么大的地方,拦截3个人却是非常非常有难度的。
不过幸好该地域多是山丘沟涧,道路不多,路上行人也不多,除非这几个怪人选择爬山越岭,否则,司马俱认为自己还是有机会抓到那三个怪人的。
司马俱将手下分成4拨人马,分别前往那三人最有可能行经的4条路线上搜寻,其中有两队人马正像萧遥所料的,守在了前往奉高的通道上。但司马俱也没有料错,萧遥三人就在那4条路线的其中一条上行车。
张辽按照吩咐,一路上尽量跟着其他车队,如果没有车队也要尽量找人多的地方行驶,因为人多了,太平道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拦截搜查。
张辽发现前方出现一支商队,张辽于是趁商队休息的时候,上前向商队的人询问道路情况和前方的住宿之处,随后征得商队的同意,跟着商队一同前行。
“张辽,你可打听清楚这家商队是哪里的?”翟一鸣还是有些不放心,别是太平教属下的商队,自己三人反倒成了送到人家嘴边的肥肉。
“师伯,我问了,是中山甄家的商队。”
“中山甄家?”翟一鸣轻声复述了一遍,不过他的游戏记忆中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只得向萧遥投去疑惑的目光。
萧遥迅速在车中翻阅起游戏资料,一边翻一边问道:“张辽,可是中山无极县世吏二千石【注1】的甄家?”
“我再去问问!”张辽又去找商队的人聊天打探情报。
车队的人本就没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很容易就证实了萧遥的猜测,张辽很佩服两位师傅坐在马车帷幕中也能知道这么多事情。
“师傅,我已问清,甄家确系汉太保甄邯的后人,世吏二千石。那些家奴说的时候都一副自豪的模样,应当不会有错!”张辽回来报告。
“张辽,做得不错。那我们就跟着这支商队走。”萧遥点点头。
甄家是中山无极县(今河北定县)的士族,因为祖上每代都有做到俸禄二千石的高官,所以他们在中山一带很有威望。虽然汉代商人身份低,官员本人不屑于去经商,但是很多官员都会用家奴组建商队,指派有能力的家奴管理商队,等到商队获利之后,家奴便与主人按利润分成,因为这个原因,当时很多高官的家奴都富得拥有豪宅华车,平时锦衣玉食,甚至有的妻妾成群。
这个甄家后来出了一位为人津津乐道的女子,说到这个女子,翟一鸣的游戏记忆里却是印象深刻的。那女子就是甄宓,传说中的曹植《洛神赋》中的主角,并谣传曹植一直暗恋自己的这位大嫂。甄宓先是嫁给袁绍的中子袁熙,后来曹操攻下冀州,为曹丕娶甄宓,曹丕篡位后,立她为皇后……
商队行动迟缓,萧遥三人的行程慢了许多,不过为了安全,慢也只能慢一些了。
张辽闲来无事便找人聊天,倒也打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没多久张辽就和一个同样跟随商队的马车夫聊上了,那个车夫自称秦三,他和张辽一样,都不愿意谈及马车内主人的名字,而马车主人也总是垂着帷幕,好像不太喜欢出来活动。
张辽向萧遥和翟一鸣汇报了这个情况后,翟一鸣对那辆马车起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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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贴士:
【注1】:两千石是汉代的官秩,除了中央的三公,两千石就是最高的官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