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22章中允祭酒(长篇连载詹玮著)
万春园内,仪仗前行。华盖下道光兴冲冲地看着刚刚落成的新园林,雕廊玉琢,巧夺天工,一派花红柳绿,道光十分满意。他神采奕奕地走在前面,众大臣各着朝服分成两列紧紧跟随。人群中,穆彰阿、帅承瀛各站一班。道光在万春园内落座。百官跪下,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道光满面春风,说:“免了,免了。众位爱卿,有山风轻拂于左右,有亭台楼阁环列当前,加之花柳相随,绿水涟漪。今天朕的心情只有两个字——高兴,高兴啊!”穆彰阿说:“启奏皇上,臣等平日里追随皇上在宫内忙于国事,今日随皇上到这园林中一游,啊,顿觉心旷而神怡,喜茫茫而兴之无边。也想借皇上那两个字,高兴,高兴得很。”道光说:“高兴好啊。”穆彰阿说:“兴之所至,我们有些诗作想献于圣前,不知……”道光说:“好啊!好啊!朕正想欣赏众爱卿的文采。好主意,那我们今日就来个君臣山河会吧。穆爱卿,你就临时当个诗提调吧。”
帅承瀛闭目,听后不以为然。
穆彰阿说:“谢皇上。既然皇上钦点了奴才,各位,穆某也就不谦让了。帅学士请。”帅承瀛说:“嗯?您请,您请。”穆彰阿说:“好,那么就开始了。从冯大学士,冯老,您是中过榜眼的,诗名远播,您先来。不要推辞。请,请。”
冯学士是一酸腐老者,颤微微走出百官行列,底气十足。
冯学士说:“老臣为助兴,口占一绝,以颂家国之盛,园林之美,圣上之英明。”“嗯,”冯学士清清嗓子,说:“平地园林为谁开,国事花事紧相连。一朝赢得圣人赞,遍地风流滚滚来。”穆彰阿说:“好,好。皇上您说呢?”道光说,倒也快捷。冯学士可谓老来风流,不减当年啊。穆彰阿说:“吴翰林您的给您推出来了,你命中现了桃花煞了。”
帅承瀛问:“墙里桃花,墙外桃花。”术士说:“您要出门,自然是墙外桃花了。”帅承瀛说:“不可能!”术士说:“怎么不可能!卦里是这么现的。”帅承瀛说:“不可能。我们是三个男子出门,一人牵制一人,三人相互牵制,锁着阴阳结呢,有桃花也进不来。你算得不准。”
帅承瀛说完起来要走。术士说:“哎!先生,先生准不准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您好歹给点卦资啊!”帅承瀛说:“不准,根本不准,我凭什么给你卦资。”术士说:“哎,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呀!你还没出门呢怎么知道不准。再说了卦资,说好了的怎么也得给点呀!”帅承瀛说:“想要卦资啊!也成!我问你个事,你要教给了我,我多给你钱。”术士说:“什么事呀!那得是我知道的。”帅承瀛说:“你必定知道,来,来,来您听我说:比如三人不一心,要出门,一个想往南一个想往北一个想往东,怎么才能让三人都往南了。”术士说:“这个呀!太简单了。抓阄啊,来附耳,附耳。”
帅承瀛笑逐颜开。
听说皇上要出行,尚荣又慌了。他是直隶总督,皇上出行必经过他的领地。若是在出行路上再遇见洪御史……尚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尚荣担惊受怕地来找穆彰阿,在穆彰阿的书房内,让穆彰阿再给他想想办法。穆彰阿听完了尚荣的担忧,不以为然,说:“大可不必,大可不必!你想啊,你是直隶总督,从京城不管往东西南北300里地,都出不了你直隶,你想让皇上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可能呢?看,让皇上随便地看。这回皇上在你的地面上不是视察是流放。他能看见什么?关键是帅大花子,他……得了一把扇子。尚荣说,那是不是不好办了。”穆彰阿说:“你听我说,好办,好办。他为什么要扇子呀,就是憋着给皇上苦头吃呢。他给苦头,咱给甜头。还不用什么大甜头。只要吃好睡好,皇上必承你的人情,到时再升两级也是个顺理成章的事。依我看,此次对你,是个绝好的机会。”
尚荣说:“就怕他往南走。”穆彰阿说:“为什么?尚荣,往南走必走曲阳。这修园子的石料啊,刻石啊都从那儿而来,还有那个洪御史……”
穆彰阿听完后,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又不是他帅大花子说了算,你先别『操』心这事。先想办法把皇上伺候好了是真的。人生之事,头一桩就是碰机遇,机遇好容易来了,抓不住,那是再有机遇也白搭。去,准备去吧。”
洪霞在『妓』院里,正在收拾包袱。从御史之女沦为官『妓』,洪霞只能自叹命苦。虽然还不知要逃到哪里,但她还是要逃出去。即使去做乞丐,洪霞也不愿在『妓』院里任人欺侮。
洪霞在房间里刚打好包袱,听见一声门响,洪霞赶忙把东西藏好。老鸨人到声到,走进洪霞的房间,说:“哟!就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可真叫会吊客人的胃口啊!一请,二请,三请地不下你这绣楼,你***以为你是谁呵。”洪霞说:“妈妈,女儿今天身子不舒服,把客回了吧!”老鸨说:“不舒服?嗯,真好,透着那么一股娇羞气啊,让人怜,让人喜欢。不舒服?老娘我也不舒服了!告诉你洪霞这可再不是御史府了,你麻溜的给我下楼!李二爷等你呢!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脾气也大……我再给你一刻钟,再要不下去,可别怨妈妈我手重!”
老鸨说着抽了一下藤条,想起什么急着走出屋门,看见嫖客立刻笑容可掬,说:“哎!李二爷呀,别急着走啊!洪姑娘马上就出来了。”
老鸨离开了,洪霞继续紧张地收拾包袱,身高马大的李二爷一身酒气,气哼哼地闯进来,一把抓住洪霞。李二爷说:“你***给脸不要脸呀!也不打听打听,九门提督府的李大棒槌是什么人?我今天先卸了你一条胳膊,看你记得住记不住李二爷!”
李二爷正要动手,后窗被推开,杜小月闯进来,一把擒住李二爷。李二爷哀叫起来:“姑『奶』『奶』,姑『奶』『奶』,你轻一点,我的胳膊折了!我给你跪下了,我下次不敢了……”
小月一掌击在李二爷后颈,他便倒在床上晕了过去。小月说:“快走!洪姑娘,快跟我走!”洪霞说:“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儿?”小月说:“你不要问我是谁,我是来救你的,和你一起去找洪御史。”洪霞说:“你认识我爹?”小月说:“不,他现在有生命危险,我们一起到曲阳去救他。快!快走吧!”
洪霞摘下墙上的焦尾琴,上窗外的梯子下,小月把床帘放下,上窗,踏着梯子,又把后窗关好。屋内红烛啪啪灯花『乱』爆。
老鸨又上来,冲着窗帘说劝慰的软话。老鸨说:“霞儿啊!你这么做就对了,不是妈妈我心狠,要恨啊,恨你自己的亲爹,谁让他得罪了皇上的。要么你还不是在府里当小姐吗……”说话间,老鸨掀开帐子,看见晕在里面的李二爷吓了一跳,又看床下,人都没有了。老鸨跑到窗前,一看梯子大喊,“哎呀,不好了!小蹄子跑了,快!老刘啊!老刘带人给我追。老刘!”
老鸨喊着往外跑,王八老刘听见喊声冲进来,两人撞倒在地。老鸨骂:“瞎了!快!洪霞跑了,快追上。”老刘爬起来便往外跑。老鸨在后面嚷:“带上家伙,抓住了别问,好好给我打!”
帅承瀛在街上转了好一阵了,既已安排好了如何引道光去曲阳,帅承瀛便满心轻松,晚上帅承瀛刚听完曲子,身着便装,端着大烟袋,边哼唱边在街上走。他摇着那把道光的御扇,做着打鼓的样子,颇有几分得意,丑未寅初……
洪霞与小月飞快地逃出『妓』院跑到街上,王八老刘带着人,舞着火把、棍棒在后边追。洪霞几乎摔倒,小月抱着琴拉住她。小月说:“洪姑娘,你先走吧,一直往东走,我们一会儿在东岳庙见!我来对付这几条狗。”洪霞说:“你也和我一块儿跑吧!『妓』院里这些打手都是心黑手狠的家伙。”小月说:“我不怕!我就是爱打架,我打过的架多了!姑娘,你还是先走吧!快走!”
小月推开洪霞,洪霞一直向东逃去。小月站住,与追上来的王人老刘和打手对打起来,老刘等人不是小月的对手,躲开小月,从另一条路去追赶洪霞。
洪霞离开小月,飞奔逃命,正在街上跑着,对面走来正自娱自乐的帅承瀛,帅承瀛正唱到高兴处,扇子往外一伸,赶上跑过来的洪霞没看见她,洪霞与帅承瀛撞个满怀。一声琴响,帅承瀛的那把御扇竟腾地一下飞起来脱手了。这还得了。洪霞不管,慌忙逃走。帅承瀛被撞倒在地上,伸手在空中『乱』抓扇子,哪里还有。帅承瀛说,“干什么!抢孝帽子啊!”抬头见洪霞已跑远。忽然想起道光给的那把御扇,说:“扇子,哎,不得了我的扇子呢!”他开始在地上『摸』,先『摸』着烟袋了。说:“烟袋!烟袋没坏,扇子,扇子呢?帅承瀛一面满地『摸』索着,一面自语,扇子可不能丢了,丢了要命的。(『摸』了半天没有,『摸』到一块玉坠。抓在手里,说,这……这是什么啊!他对着月光一照说,一块玉坠。扇子,扇子呢,什么人抢我的扇子了!这不是要我命吗?”
帅承瀛正为找不到扇子发急,王八老刘带人冲过来了。帅承瀛生怕杂『乱』的人群冲过来那御扇就更找不着了。他将大烟袋一横,帅承瀛将人系数拦住。
帅承瀛说:“大半夜的,灯笼火把,刀枪棍棒地干什么?”老刘说:“还没问你呢?”帅承瀛说:“问得好!都给我退后……。”老刘一下看见了帅承瀛的大烟袋。老刘说:“您,您是帅大学士。帅承瀛说,认出来了。老刘说,人不认识,认识您的烟袋,京城里谁不知道您的烟袋啊。”帅承瀛问:“那个衙门的?”老刘说:“我们是春满楼的。”帅承瀛说:“什么?”老刘说:“八大胡同,春满楼的。”帅承瀛说:“那可跟我没关系!退下。”老刘说:“帅大人,我们抓人,就得从这儿走,您让让!”帅承瀛说:“抓人啊!是不是一个女的。”老刘说:“对!对,抱着琴的。”帅承瀛说。“我看见了从这条街走了。”帅承瀛使坏,故意指了条相左的路,说:“就是这条街。”老刘说:“谢帅大人,闲来玩啊。”说着老刘带人跑了。
帅承瀛说:“不去!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他又想起扇子,在地上继续『摸』索,寻找,说,“这下坏了,该不是穆彰阿这小子故意派人来抢的吧!……”
远远地帅承瀛看见一打灯笼的。喊起来:“哎!打灯笼的过来,过来!”
深夜,洪霞甩开了王人老刘的追赶,躲在东岳庙附近的树后。小月提剑走过来。小月说:“洪姑娘,没事儿了。没追过来,……就地歇歇再走。”洪霞说;“多谢姑娘搭救之恩,请问尊姓大名?”小月说:“小月,杜小月!”洪霞说:“小月姑娘,你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小月说:“受人之托。”洪霞说:“受什么人之托,他怎么知道,我父亲有生命危险。”小月说,“这个人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还告诉我,这也是救你爹唯一的机会。你最好不要多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洪霞和小月两手一握。她发现脖子上的王坠没了。在脖子上又『摸』了『摸』,没有。洪霞说:“小月姑娘,不好了。”小月说:“怎么了。”洪霞说:“我母亲留给我的玉坠丢了。”小月说:“忘在春满楼了?”洪霞说:“没有,出门还有呢!”小月说:“再找找,再找找。”
小月一下从洪霞的头发上『摸』出一把挂着的扇子来。小月问:“哪儿来的扇子啊?”洪霞说:“扇子?……我也不知道。怕是刚才撞倒了那人的!也许……”小月说:“留着吧。不就一把破扇子吗,背不住他还拾了你的坠儿呢!便宜他了。”
帅承瀛在街上找了一夜扇子。他的大烟袋上拴着那个玉坠,帅承瀛在丢扇子的那条街上,抱着烟袋睡着了,帅承瀛睡得很香,有一干的闲人围着他看着。一闲人看出睡觉的人像是帅大学士说:“是帅大学士。”另一个不信,说:“怎么会是帅大学士,帅大学士能在街上睡一晚上吗?”先开口的也拿不准,说:“看着烟袋可像。要不喊喊?帅……帅大学士,帅……”
帅承瀛猛醒。呀,天亮了。他站起来就『迷』『迷』糊糊地要走,突然想起丢的扇子,说:“哎!众位芳邻,众位芳邻,慢走,慢走。你们在这条街上可见一样东西。”闲人们都围过来,问:“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帅承瀛略一迟疑,他刚要说扇子,又觉不能说。便改口说:“身上……带的,夏天用的。”一闲人问:“那是什么?”帅承瀛说:“甭管什么了,看见没有?算了,……算了,我自己找。”
帅承瀛分开众人在地上寻,众人也跟着他后边低头寻。整一条街的人都在往地上看。正赶上穆彰阿坐着轿子过。穆彰阿将头从轿中探出,说:“住轿,住轿……管家,管家!”管家应着:“嘛。”
穆彰阿说:“那不是帅大花子吗?”管家说:“是,是呀,老爷。”
穆彰阿说:“他干嘛呢?”管家说:“不知道,像在找东西。”穆彰阿说:“找东西?!找……快去问问找什么?快去。”
管家飞快跑向人群。管家问过了人,又跑回来了。
穆彰阿说:“问清楚了?”管家说:“问清了。”穆彰阿说:“找什么?”
管家说:“夏天的,说是在找一种大蚂蚁。”穆彰阿说:“大蚂蚁,这小子,又在装神弄鬼……找的要是夏天的扇子?要是扇子丢了,帅大花子就冒不成烟了。走吧,千万别让他看见咱们。”
帅承瀛丢了道光赐的扇子,他拖着疲惫的脚步,无可奈何地来到一卖扇子的摊位。他一言不发,只是将那些扇子一把一把地打开收起,又打开收起地捡选着。
摊主说:“客官您到底要什么样式的?”帅承瀛低声说:“皇家用的那种。皇家门里的。”摊主大惊,低声说:“皇家用的!这可没有。”帅承瀛说:“我……我不是说就真是皇家用的,像……像皇家用的就行!摊主从下边拿出两把,说,您看着这两件,行不行。”
帅承瀛一看,那两把质量上乘的古旧之扇,有点破旧。帅承瀛问,“有扇套没有?”摊主说,“有上好的扇套。”帅承瀛说,“套上看看。”摊贩拿出一扇套将破旧的古扇给套上了。
穆彰阿就要随道光出行了,在穆彰阿的书房里,堆着好大一堆行李,那是为他上路准备的。穆彰阿与管家走进书房,看见那么一堆什物,不高兴了。穆彰阿说:“怎么准备这么一堆行李呀。不能要,不能要。”管家说:“大人没准备什么,平常出门的用具。”穆彰阿说:“更不行了。这回是跟皇上出去,俭朴要俭朴,几近寒酸,几近寒酸才好。再说了,有帅大花子在,他那把扇子可是说打谁就打谁的。我不招他。全拿出去,留个碗,留两本书就行了。跟着他出去从头到脚都不能舒服了。”
已临近出行时分,道光仍在南书房内批折子。太监一边报着为出行准备的用品名,一边给皇上准备着行李。太监说,“鸭绒被.一条,驼绒毡一件,锦袍吗?”穆彰阿说:“哎!你怎么就叫老帅呀!”道光着急自己的名字,轻嗽嗓子,嗯!帅承瀛说:“皇上!”道光说:“讲!”帅承瀛说:“您的就不同了,你终归是贵为天子。再化名也离不开一个高贵的字眼呀!给您先取个金字,如何?”道光听了话高兴,又不表『露』,说:“嗯!差强人意,金字好。”帅承瀛说:“金打头,就当您是行三的,叫您金三儿吧!”道光一下子不高兴了,说:“金……三儿,金三儿,”道光喊了一声,说:“金三儿!那不是我,不好听,重起。”帅承瀛说:“金六儿!”
道光说:“更不好听了。”帅承瀛说:“金七、金九、金天!金天!加个天字。”道光说:“还明日呢。都不行!”帅承瀛说:“是有些同音了,金……”
穆彰阿说“皇上,依奴才之见,出门在外您这朕字是不能叫了,但一个爷字,还当得起吧!要么尊您一声金三爷?”道光说:“金三爷,金三爷颇有威仪。准了,准。”
穆彰阿对帅承瀛使眼『色』,一副得意之相。帅承瀛暗暗生气,说:“和二,金三……爷,从现在起名字定了,此次出门在外可没什么尊卑啊,尤其不能讨好卖乖。走吧!”
帅承瀛说完托起烟袋,举起扇套,大摇大摆走下台阶。穆彰阿、道光无奈地跟着帅承瀛走了。
一马狂奔,转过弯至一大轿边停下。徐二从马上下来,凑近轿子,轿帘动都不动。徐二说:“爷,他们起程了。”尚荣沉着脸坐在轿内,说:“往哪边走了!”徐二说:“在街上转呢,三人各执一词还未定下来。”尚荣说:“再探。”徐二说:“嘛。”
道光、穆彰阿与帅承瀛走在街上。三人一时还没商量好往哪里走。三人有了分歧。道光说:“老帅,穆二爷,可是要往东去看海的。”穆彰阿站住了,说:“金三爷,窃以为往北好!”道光说:“往北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草地牛羊。”穆彰阿说:“三爷这不是为您好吗,这天往北越来越凉快啊!往北咱们有人。”帅承瀛说:“往南!”
道光、穆彰阿同时反问:“为什么?”帅承瀛说:“老帅我夜观天象。往南必有故事!”
穆彰阿说:“哎!凭什么听你的。”道光说:“对!不可听一人的。”
穆彰阿说:“一个要往东,一个要往北,一个要往南,你们说怎么办!”道光说:“抓阄儿吧。”穆彰阿说:“对三爷说得对,那就抓阄儿吧。”帅承瀛说:“好啊!正赶上个茶馆,咱坐下吧!来!来,来坐下。”
帅承瀛回头看。胡同口那个算命的术士正探头看着他。两人目光相对。帅承瀛说:“好,咱们看能抓出什么来。”
8jx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