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酒中成仙(全)
作者:萧索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819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太白,你说这酒是安王爷的?”贺知章见到我,满脸的惊讶,连李白还拉扯着自己的袖子都顾不上了。

李白笑着没有说话,从他身后探出一人,却是一脸醉意的汝阳王,他将下巴托在贺知章肩上,身子还在摇晃个不停,怀中抱着我送他的那酒坛:“安王爷?他怎么是安王爷?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这汝阳王此刻哪里还有一点王爷的风范,一边推搡着,一边叫着,就这样,一群人便到了客栈对面的酒楼入座。

等着酒保上酒的同时,李白将其余的画的人看伯高的帖……”崔宗之眯着眼,轻摇着头,哼声道。

焦遂原本冷俊的面孔被这句话逗得一笑,道:“成辅,你这话可大有商榷。伯高的字是极好,不懂之人看不出好来,你将朝纲之比,岂不是说粗看当今天下『乱』象纷呈,实际上乃是我们杞人忧天?”

崔宗之一愣,也想到了自己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失笑颜『色』,又摇头道:“伯高的字本就是个『乱』字当头,我哪里又说错了?”他嘴硬着,朝张旭看去,“伯高,你说我这话是对是错?”

张旭哈哈大笑,将笔一甩,任由着将刚刚写好的字帖沾染成团,伸手在头顶一撸,晒道:“朝纲紊『乱』?『乱』象纷呈?我可是见这天下太平得很呐!”

他一掀衣襟,坐下便举起酒朝嘴里灌,边灌边模糊不清的道:“有酒当喝,有字当帖,有友当交,这还不太平?”

崔宗之鼓着眼,瞪了他半晌才叹气垂肩:“世人莫不以为我大唐国富民强,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好等祥瑞,好等风光,殊不知朝内一片景气被这党争弄得人心惶惶,各求多福……”

“繁华之下杀机暗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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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脸『色』沉静下来,贺知章默默喝了口酒,道:“皇上有为,我们做臣子的又尽力,即便有也只是小打小闹,动不了根本的!”

我在吃惊八人毫无顾忌的当众议论国政,也吃惊唐时风气的开放。虽然说开言纳谏对于国政有一定的帮助,但很大程度上都是不被皇权所允许,毕竟,这样放言的风气开得大了,也不是皇权能够一时半时能够控制的住的,对于皇权的统治地位可是有极其不好的影响!

“贺老,你久居高位,我就不信你没看出这党争对我大唐的危害!”崔宗之重重出了口气,眉头紧皱,“太白可说是初来乍到,一不小心便会身不由己的陷到里面去!”

显然贺知章虽然跟李白接触不久,但也颇为了解他的为人,听崔宗之这么一说,他沉默着,微皱着眉思考起来,没到一会便道:“我们怎么也算是与太白相识成友,他有事难道我们还会袖手不理?”他笑了起来,“不说一个汝阳王,我们这里可是还有一个安王爷……哼哼,想要捣鼓点什么只怕也要想上三分的!”

“贺老,你明知道我是个不管事的王爷,就算我在皇上面前说什么话,恐怕皇上也只会当做笑话听。”李琎推杯坐直身子,正『色』说道,连着头也摇个不停。

李适之缓缓道:“当今朝内杨国相权倾一方,加上一个外来的番子安禄山仗着很是得皇上和贵妃的宠爱,在长安城内跋扈嚣张,更让朝内形势微妙,有新进官员必定是党争对象,能够说得上话的除了贵妃皇后两人外便只有这两位了!”

“杨国相虽然为人『奸』佞,但对安禄山这人却是极为看不上眼。一个我还是说得起的!”

这平淡无奇的话让我一愣,心里一阵悲哀涌起。明明知道了结果如何,这样说不过是皇后离开长安前最后的坚持罢了,或许心痛,或许心酸,或许心碎……一切繁华都将随着离开而离开!

虬髯客看着皇后,拳头捏紧了又松开,终于他仰头狂笑起来,那笑声里面有说不出的愤慨。

“咔——!”身旁的桌子随着他一拳落下立刻分崩离析,满碟的酒菜飞舞起来,碟子的碎片刺入他的手中也浑然不觉。

一瞬间,虬髯客的手便呈现黑『色』,一道青气还在朝上蔓延着,见此,众人都惊呼出声。皇后低垂的头微微一动,似乎要抬起来,可终究还没有抬起。虬髯客嘴角抽搐着,缓缓的,他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让人看了心头一阵寒冷。

“啊——!”鸿现,武媚这两个正面对着他的女子惊讶的掩住了嘴,脸上的神『色』惊骇恐惧。虬髯客居然将自己的手掌斩了下来!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望着江姑娘时也没有先前的眼神,便是连愤怒痛恨也不见踪迹。

“这只手掌是你当年帮我治好的,我现在还给你。至此之后,你我天涯各路,不再相识!”任由血流如柱,虬髯客转身大步朝外走去,没有丝毫停留。

“至此之后,你我天涯各路,不再相识……”

虬髯客的背影怎么也看不到了。皇后双手掩面,再也忍不住,压抑着声音,痛哭起来。

从低声到无声,任谁劝也没用,直到天将黑皇后才停住流泪。趁着天黑能出城吗?『摸』到怀里李隆基送给我的那块翡翠,我暗暗想到。皇后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半垂着头道:“公子,离开长安之前能再让我进宫去一次么?”

我有些奇怪,道:“你是皇后,进宫去看看自然可以……”我想『露』出个笑容,可看到她的神『色』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便是如此吧!

“非是小女子留恋皇宫内外,只是一些事情没有交代一下,心里放不下。”极快的扫了我一眼,皇后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没关系,迟走一天和晚走一天没有区别,我就在这里等皇后回来。”

皇后眨了眨眼,这一刻在她眼里居然看不到一丝刚才悲伤的表情,就象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一样。“公子不用再称呼我皇后了,从到十六宅这里来我就没当自己是皇后。”她微微一笑,“我是想偷偷进宫……”

我吓了一跳。偷偷进宫?那意思是要我们这里找人陪她一起进宫,难道经过刚才的事情她心里有了什么打算不成?

“江姐……?”鸿现上前挽住她,亦不无担忧的喊了一声。

江姑娘微弱的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对她摇了摇头。“爷,我也想去。”见我沉『吟』不语,武媚道。

我皱起了眉:“这可是偷偷进宫,不是闹着玩的,你去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了。”武媚嘟起了嘴,满心失望的解释道。

是啊,这次离开长安可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啦!想着我朝随在薛灵芸身旁的李熙宁看去,她也是李氏皇族的人,忽然之下发生这样的事让原来灵秀聪慧的她变得沉默起来。

“熙宁,你也随我一同进宫吧。”

李熙宁愣然看着我,隔了好一会脸上轻轻飞红,别过眼朝我点了点头。

见武媚熙宁这身无半点武功的人都要去,妺喜几女说什么都要去,否则谁知道在贵妃遇刺之后,这宫中的守卫多了多少,偷偷进去的话,一不小心可就会被当做刺客抓。

“熙宁,你乃是皇室宗亲,虽然事情有些变化,可这一点却是不会变。你……是想留在长安还是……”进了宫,感觉奇怪得很,贵妃遇刺,按说宫中应该是严加把守才对,可直到现在,看到的守卫都是屈指可数,而且神态懒散,不时打着哈欠聊着闲话。稍微缓下步子,等一直低头跟在后面的李熙宁跟上一点,我轻声道。

“只是我还能留在这里吗?”李熙宁微微一顿,抬眼看了看我又低下头,语调清晰的说道,“就算留下来,我想我也不能习惯了吧。”

停下脚步,我微带惊讶的看着她。她不象武媚一瞬间容貌长大了不少,而是还维持着先前十一、二岁的样子,可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实在是不象是个只有这么点年纪的女孩子。

“那你可是想好了,在我这里做个丫鬟?你本是堂堂大唐的公主,换了这样的身份你不觉得委屈?”

“做个丫鬟不好吗?”李熙宁突然抬眼一笑,唇红齿白,尽管是夜『色』下也让人感到闪闪动人,“先生这里这么多姐姐,我也不愁没人陪我说话;先生这里没有那么多臭规矩,我还能跟着灵姐姐剪裁我自己喜欢的装束;就算路途辛苦,也能跟着先生到处看看;再说,服侍先生的事也轮不到我来做。”

她一边说着,一边扳起手指数落下来。看到她神态认真,我先是觉得有点好笑,随后便象被她感动了般,心头一股柔和的暖气在飘动着。

“难道丫鬟就是只服侍我的吗?”我笑着道,“你那么喜欢跟着灵芸做衣服,我便让你服侍灵姐姐,做她的丫鬟怎么样?”

李熙宁颦眉看着我,当听清我话里的意思后,不禁喜笑颜开,忙学着貂蝉飞燕平时的模样对我福了一礼:“那我是叫你爷还是叫你少爷?”

“当然是叫少爷。”被李熙宁娇憨的神态逗得一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当然,现在看来叫我爷的,除了文姬妺喜她们,杨贵妃忍不住笑了两声。

安禄山嘿声打了个哈哈,道:“男儿生平得意事,江山美人。江山那是皇上的,儿臣做个清闲点的官也就够了,至于美人那就万万不能马虎。再怎么说,儿臣的女人差了,于皇上和娘面子上也不好看。”

“你身边女人还少吗?”杨贵妃戏谑的语调几乎可以让人想到此刻她面上的表情。

“那些只是女人而已。”安禄山的语调突然正经起来,“象娘这样的女人我可是一个也没有啊!”

安禄山的话让杨贵妃异常沉默起来,也让我听得心头一悸。

“大胆,你居然敢将我与你那些女人比?”虽然开了口,可怎么也听不出杨贵妃话里的威胁有多大,我暗暗摇了摇头。

安禄山果然对此没有什么感觉,道:“娘这样的女人可是只有一个,那些女人怎么能跟娘比?”

安禄山话里的意思恐怕任谁都听得出来了吧!杨贵妃微带怒气的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派人将关盼盼和鱼玄机都请到你那里去了吗?她们这样的女人也是万中无一……”

安禄山压着喉咙笑出声来:“她们是万中无一,可她们的身份也不过是个伶伎,怎么能跟江皇后、跟娘这样身份的女人比?再说,我请她们去也不过是让她们给我唱唱歌解解闷罢了!”

“你,你说什么……!?”一瞬间,杨贵妃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安禄山嘿嘿笑了两声,没有接过话头,反而道:“接下来的事情娘就不要担心了,一切儿臣都已经照娘的吩咐安排好了……”

“什么安排好了?”杨贵妃颇为惊讶,夜『色』下侧转了身子,映着微微月光可以看到那眼中满是疑『惑』。

安禄山正言道:“虽然江皇后离开了京城,离开了皇上,娘也不用担心她会回来……想回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杨贵妃身子明显一颤,话语里也带着一丝颤抖:“你说什么……你,难道……我可没要你安排什么!”

安禄山没有理她,径自道:“在离京的路上儿臣已经安排好人手,就算安王爷再大本事想必也难逃这天罗地网,更何况他身边带的尽是女眷。”说着,在月光下他脸上突显出一丝『淫』亵。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安王这个身份已经得到了皇上的首肯,皇后离京对我也没有了威胁,你若杀了他们于我又有什么好处?”杨贵妃掩不住内心的惶急,急忙说道。

“只不过是斩草除根而已。娘你又担心什么?”安禄山笑了笑,“这天下间皇上不说,又有谁会怀疑娘?”

杨贵妃神『色』更见焦急,手遮在嘴前,睁大了眼睛道:“不,不行,你不能那么做,我也没要你做,我不过是要她离开京城,离开皇上而已,并没有想要她的『性』命。”她顿了顿,仿佛想清楚了什么一样,“你这样做了,皇上怎么会不认为是我做的,我这娘娘的身份……”

安禄山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娘,儿臣说了,只要皇上不认为是你,天下间又有谁敢这么说?”

杨贵妃摇着头,显然极不愿意:“若是你杀了她,我当如何自处?皇上历来重情,就算皇上不怪罪下来,可在他心里我已经是个毒心肠的女子。天下人的口好封但心里却会认为我如何能母仪天下?你这不是帮为娘,是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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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你?”安禄山眼里闪过一丝歹毒,随即又温和下语气道:“娘你多虑了!这件事情不是你叫我去做的吗?”见杨贵妃一个劲的摇头,他也不急不忙,“当初娘不是害怕皇上对皇后旧情复燃,吩咐儿臣去做的?儿臣如今做到了,娘反倒是怪起儿臣来!”他嘴角掠过一丝莫明的笑,“要不,儿臣这就去将安王爷和江皇后追回来,任由娘向皇上解释个清楚?”

见杨贵妃仍摇头不应,安禄山长吁了口气,道:“是呐,已经放他们走了,路上出了什么问题难道娘还要负责么?”他轻笑了两声,“说不定一路上安王游山玩水,也就碰着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夺去钱财,杀害『性』命也说不定。”

“就算没人知道皇后出京,可安王一死也是震动天下的事情,你难道就不知道皇上要为这样的事情费多少心吗?”

安禄山哈哈低声笑了起来:“死一个王爷,也就是震动一下的事情,难不成还能让天下大『乱』?”

正说着,突听到有人喊道:“你们可看见安大将军?”

似乎是听到自己的人在喊,安禄山立刻结束了与杨贵妃的谈话,摆了摆手:“娘,你先进去吧,我下面的一个将军来找我了。”也不等杨贵妃说什么,他大步朝前走了去,口中回道:“是谁找我啊,『尿』急也不让我放个舒坦!”

安禄山刚走不久,一个宫女却走了过来,见到杨贵妃仿佛吃了一惊,道:“贵妃娘娘,你怎么在外面吹冷风,若是病了……”

杨贵妃颜『色』冷冷,朝前直望着,隔了一会才道:“呆在里面有些儿闷,出来透透气,哪能那么就病了。”

“娘娘,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你是千金娇贵之体,一点儿风寒什么的可都别沾上,染上了。还是快些进去吧,皇上都问了好几次了。”

杨贵妃点了点头:“我这就进去。”可站了好一会仍没有丝毫动弹的迹象,那宫女急了,正待再催上一催,杨贵妃又道:“那叫李白的人走了么?”

那宫女轻声笑了起来:“可不走了么?高公公都恨死他了,要是逮着机会,怕不好整他一回!”

听到宫女这么一说,我便知道定是李白酒醉脱略形迹,当众要高力士脱靴的事。杨贵妃仍是面无表情,侧目看了看那宫女,道:“他这般出了宫,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进来了。”

听她语气中倒含有一丝惋惜之意,我颇有些惊讶。虽然李白才惊天下,但也从没有人说过杨贵妃这样一个女人会欣赏他。

“皇上的意思了?”朝前走去,杨贵妃随口问道。

“皇上虽然怜其才,却说他不识大体,没有文人正像……”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渐渐的,身影终于在宫墙一处转角消失不见。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些什么。虽说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也曾有过劝李白的想法,但当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时候,还是生出了浓浓的无奈感。

也许这就叫天意啊!纵然我做了,说了,李白的『性』格也不会变,他的命运也不会因此而改变。李隆基此时确实是雄心不在,他明明看到了李白的才华却任由一个阉人来掌控其运程,这是无奈还是悲哀?

“江姑娘……”想到江姑娘不是要找杨贵妃,刚刚的机会却放了过去,我不禁问道。

江姑娘淡淡一笑,仿佛解脱了什么一样:“我原本担心……听了她也有替皇上考虑的心,我也就不必要说什么了,离开京城也放心得多了。”

“江姑娘,你没听到她刚刚还跟安禄山商议要杀……”素素瞪大了眼,一脸不解的望过去。

“是吗?”江姑娘仍淡笑着,满脸的不在意,“要杀我也是正常的,宫内的暗斗比杀人要残忍多了。”

一时,众女居然杂起嘴来,纷纷说个不停,仿佛忘记了这是深宫内院。等出了宫,决定了行程,天『色』已经微微泛白。这一耽误,安禄山原本埋伏的人手便失去了作用,出长安朝南走便没有遇到什么事,有时候回头看看,从进长安到出长安这一切都仿佛做梦一般。

当我们缓行到长江,大唐的安史之『乱』终于爆发。过足了富足生活的百姓惶惶不安,四处奔走逃离战事,北人南逃,南人无措,整个大唐盛世如琉璃华楼,虽琼玉金碧,却一瞬间崩塌。

登上君山,仿佛看到了满眼里天下的疮痍。随我看过了这么多的战『乱』,妺喜眼中的悲戚之『色』从没有改变过,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却还是一样的如此好斗,如此不相容?

当我们下山时却碰上了久未见面的李白。隔了许久没见,李白仍然是一袭长衫,孤身一人,没什么变化,只是眼中的神『色』却悲凉了许多。

“太白可有什么打算?”无语对饮了数杯后,我忍不住问了起来。

李白端着酒杯,在眼前轻转着,隔了好一会才道:“我一人浪迹,逍遥自在有什么好打算的?”

我摇了摇头:“如今大唐正『乱』,平息下来也是创痍难平,盛世不再……”

“寒生兄是想劝我远离吗?”他抬起头来,盯着我,“就算再『乱』再苦也是大唐!”

我苦笑着:“穷一人之力难有翻天之手。我的意思并不是要太白远离大唐……远离华夏;更不是要太白放弃……”我心中叹了口气,要说远离,要说放弃的话,我也不会在生生死死的地方看着这历史演复。不论改不改变得了,至少图个眼前干净是可以的啊!

“要说放弃,我更有……”不自禁的,我喃喃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而刹那我象是抓到了一点什么一样,想仔细想想却又发现没有了半点头绪。

抛开思绪,也不理其他,李白这样风骨的人是不会因为与我的交情,我的几句说辞而放弃自己心中所想的,索『性』与李白开怀畅饮起来。

酒入怀,热气透体蒸腾,喝到兴起李白将手中的酒杯朝远处一抛,长身而起,气贯丹田,高声『吟』道:“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寒风在吹却不觉其冷,任由其发散面白,长衫猎猎做响。我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般,看着前面的李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这俗世中,李白一样逃脱不了命运的翻滚,纵然一生不得志,他依然孤单的走着自己的路。就算有抱怨、有愤怒,可到底他也没有逃避、没有屈服。太多无奈之下他已经没有了选择,什么也罢,在他心里恐怕都不在意了吧!

这……恐怕就是数千年积淀下来的情结啊!

谁也不能抛弃,不能不承认的啊!

蓦然,李白转头看着我,眼中点点精光:“至此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寒生兄把酒言欢了!”

长袖一拂,李白没有丝毫留恋的朝山下走去,临别之际传来他略带嘶哑但仍朗朗的『吟』诵声:“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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