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其实我对于第三个死者的出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张山告诉我这回同时死掉了两个人,我或多或少地还是有一些吃惊。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徐中树和田芳杀人真的没什么规律,第一个是胖子、第二个是酒鬼、第三起案件又变成了两个人。
张山这回没有带给我详细的资料,我才可能是领导知道了他最近总是跟我混在一起,加强了对资料的管理。
张山只得描述给我听:“昨天我回到单位,就看到了死者照片,是一男一女,被双双被杀掉了。”
我觉得有点儿难以置信,问道:“难道就这么简单?”请不要骂我冷血,只是之前两起案件的杀人手法都不常见,怎么第三起变得如此普遍了呢?
张山叹口气说:“你低估了徐中树和田芳,他们每次都会让咱们吃惊的。这次的案件我没有到现场,根据照片来看,作案手段有点儿残忍而变态。”
我说:“你别跟我制造恐怖氛围了,直接捞干的说。”
张山说:“两个人被吊在女方位于经开区的出租屋内,全身**,身上伤痕累累。”
我皱了下眉毛,说:“这跟前两起案子想必也没什么十分特别的,也太不上残忍。”
张山说:“你为什么这么急躁呢?听我说完。”
我没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他。
张山又道:“残忍的是,男子的下体被割掉了。”我突然瞪大了眼睛,张山续道:“下体还被塞在女子的下体之中。”
我的眉头皱得很紧,被惊呆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似的问道:“这是干什么?”
张山说:“强烈的仇恨。”
我抬起眼睛看着虚空,喃喃自语道:“仇恨?”
张山说:“是的,因为这个女死者是一个暗娼。”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隐隐感觉似乎找到了几起案件的共通点。没错,作案的动机就是深深的仇恨,这些仇恨都来自于徐中树的家庭。徐中树的父亲徐仁宝是一个酒鬼,醉酒后导致了亲生儿子的死亡。徐中树对醉鬼父亲产生了深深的仇恨,但又无法杀死父亲泄愤,只好找到了倒霉的孙国忠。徐中树让孙国忠溺死在马桶中,正好与他儿子的死非常一样。
田芳从前做过暗娼,徐中树自然对嫖客和暗娼恨之入骨,不过他相信田芳的堕落是与自己有关系的,转而更加憎恨嫖客,这一次将两个人全部杀死了。
憎恨的程度从割掉男子下体就能够看得出来,徐中树已经接近于变态杀人狂了。
我的内心十分狂乱,好像憋着一口气在胸口,吸不进去呼不出来。我向张山要了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我千辛万苦半年多的戒烟计划正式宣告泡汤。
张山说:“老卢,从贵州归来后,我这是第一次见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急躁?”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这一系列的事件,从最初的诡异,到如今的变态,让我神经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之中。从开始到现在,整件事大概持续了半个多月吧,我想我也快要崩溃了。
张山说:“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身上的伤也挺严重,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搭茬,狠狠吸着烟,淡蓝色的烟雾弥漫在我的头顶,对面的张山竟然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
张山说:“你收拾东西回家吧,这里的谜题被你解开了,你不需要再呆在这里了。”
我一直坐着没动,张山帮我把东西收拾好,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随他下楼。
我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看整个房间,这是一个多么特殊的房间。
就在这么一个太平凡不过的房间里,发生过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答案揭晓了,一切都变得简单极了。
张山无法送我回家,他叫好了车,帮我把行李搬上车,叮嘱我按时休息,按时吃饭吃药,案子的事情先放一放,很牛逼地说:“有我们呢。”
我笑着钻进车里,看着车子缓缓开动,张山的背影逐渐模糊了。
我回到家里,行李箱都没有打开,就躺在床上。一直到后半夜两天,我还瞪着眼睛看天棚。这不是我的作风,我是发生天大的事情也阻挡不了睡觉的人。
我脑子里一会儿混乱,一会儿清醒,徐中树和田芳总是在我的眼前转来转去,还有胖子、孙国忠和刚才听说的两名死者的脸,也总是在我脑海中浮现。
四个真的死人,两个假的死人,到底生存和死亡是如何界定的?我们每一个人生存在世界的凭证是什么?身份证?户口本?工作证?
死亡的凭证又是什么?死亡报告?死亡证明?验尸证明?
所有的证件和证明能够证明我们还活着或者是已经死了吗?
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呢?胖子真的死了吗?孙国忠还有今天听到的一男一女,他们都真的死了吗?
徐中树和田芳呢?老蔡亲眼看见徐中树从楼下跳下来,徐中树真的没有死吗?
什么是活着?什么是死亡呢?仇恨可以让一个人死去,也可以让一个人活着,是什么支撑着我们活着呢?
我几乎一整夜都纠缠在这反复的提问中,稀里糊涂到天亮,我才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中午了。我头很沉,双眼也有些肿。我努力感受了一下后背,伤已经没有那么疼,右臂打了石膏也保护的很好。只有疼痛才让我确信,我到目前为止还活着,而且我最近一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情的的确确存在。
我胡乱到厨房冲了点儿喝的,营养粉、咖啡、豆奶粉家里都有。
热热乎乎的饮料流到胃里,让我浑身舒泰,精神恢复了不少。
将东西喝完,头脑完全清醒了,我给张山拨了电话。
张山的声音还是那么疲劳,我心里平衡了不少,这个家伙从出事那天开始到现在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本来到外地调查,我以为张山还是可以睡得安稳一点,谁知道我又被绑架了,真是可怜的人。
张山说:“怎么样?活过来了。”
我笑着说:“死不了。”
张山说:“你什么事?”
我说:“昨晚没仔细听你介绍案情,还遗漏了很多信息,你给我说说。”
张山犹豫了一下。
我说:“别遮遮掩掩了,你们领导不是都知道了?大大方方说吧。”
张山突然离开了话筒,我只听见那边小声的说话声,我就知道这伙计在跟领导汇报。
几句话的工夫,张山回来,说:“我们领导让你到我们单位来。”
“啊?”这个要求弄得我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别别别,我现在的形象见不得人,等我好一点儿去拜访你们头头。”
张山又去嘀咕几句,回来道:“你有什么问题,问吧,领导同意我跟你说了。”
我心里暗笑,这家伙昨晚回去一定给领导汇报了破解徐中树和田芳诈死的方法,显然他并没有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否则他的领导绝对不会如此热情地邀请我过去。
我说:“案子发生的地点在哪里?”
张山说:“这回在经开区,昨晚我告诉过了你了。”
我说:“我再确定一下。”其实我是忘了,“死者身份确定了没有?”
张山说:“女子确定了,是外地来的务工人员,做暗娼大概两年时间,今天早晨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来认尸。我刚才已经与他的家人聊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我“嗯”了一下,说:“男子呢?”
张山说:“男子还没有。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周围的邻居也没有人见过他。我们暂时认定他也是外来务工人员,你也知道,他这种务工人员非常多,现在我们已经派人去四处调查了,估计很快也会有消息。”
我说:“其实对于整个案件来说,这个男子倒不那么重要,可以说他就是一个倒霉鬼。对了,咱俩准备南下时,你说你的同事去调查徐中树身边的人,有什么消息没?”
张山说:“你要是不问我倒忘记了,我的同事找到了当年常与徐中树打牌的人,据他们说当年是有一个叫**的人开设了一家小赌馆,并且盯上了徐中树,这才与几个长混赌馆的人联合起来赢走那个小面馆。”
我说:“这个**什么情况?”
张山说:“**的情况没有什么可以做详细介绍,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是一个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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