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陷入僵局
作者:卢大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155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哦?”这是一个重大发现,我很兴奋。

张山继续道:“据说这个胖子非常爱吃东西,也非常能吃,基本上大部分时间嘴里都不闲着,总是嚼着食物。”

我急切地问道:“现在,胖子人呢?”

张山说:“**赢走了徐中树的面馆,将面馆出兑出去,与几个人将钱一分,就走了,说是去外地做买卖,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说:“又找到了一个死者们的共通点,徐中树报复杀人基本已经可以认定了,现在的难点在于如何判断他的下一步行动?”

张山说:“是的,我也为此发愁。我根据徐中树的父亲和孙国忠的死,以及田芳曾经的暗娼身份和最近的两名死者来判断,觉得从徐家人身上找就猜测出徐中树的下一步,这个胖子**的出现,又让我觉得混乱了。”

我赞同张山的说法,我问:“在三起案件发生的地点方面有没有什么联系?”

“没有,第一起发生在高新区,城市的东西方向,第二起发生在宽城区,是城市的正北方向,最近发生的第三起却是在经开区,城市的东南方向。发生的具体地点也没有共通之处,一个是自己的经营的饭馆,第二个是火锅店,第三个是死者住的地方,毫无联系可言。”

我说:“你别急着下结论,就像密室诈死之谜一样,看似毫无联系、毫无头绪,是因为欠缺一个合理的情节。”

张山说:“我也在找这样合理的情节。”

我们又各自发表了一些对案件的直观感受,他问了问我的伤势,我简单介绍了一下。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捋顺思路。

我已经破解了徐中树和田芳的诈死之谜,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这两个人处心积虑地诈死绝对是高招,利用了法律,利用了家人们对于亲情的淡薄,使他们两个大活人自然而然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且所有的官方资料全部停留在三年前,之后他们很可能使用化名生活,想要抓住他们的难度太大了。

从他们连续杀人的作案手法上,可以判断出一个大致的脉络,似乎能够预判下一步的动作。但想要让人说清楚,他们下一步会在什么地方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又几乎没有根据。

**是骗徐中树的人,胖子的死可以理解了,徐仁宝是酒鬼并且间接害死了徐中树的儿子,孙国忠的死也找到了根据,田芳做过暗娼,刚刚死掉的女子的死也变得正常,那么嫖娼男子的死呢?

我想起张山跟我描述徐仁宝对于徐中柏的不满,我记得是因为徐中柏娶了一个“小姐”,如此看来,这个嫖客的死似乎也和徐中柏好嫖的特点有一些联系。

死掉了四个人,三个与徐家人有关系,只有胖子没关系。那么下一步呢?徐家人我只见过徐中柏,徐中树已经惩治过了,徐仁宝张山见过,也早已惩治过了。还有谁呢?又或者是欺负过徐中树或者田芳的人?

看来我的调查还很不到位,对于徐中树和田芳的了解不够。

我又翻出张山之前提供给我的资料,反复的看。胖子有一个老婆,我应不应该找她聊一聊?孙国忠的儿子孙明,我曾用比圈住了他的名字,他是不是我也应该见一见呢?

最终,我决定还是见一见他们,聊一聊关于前两位死者的事情,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还有老蔡,老蔡是比较了解徐中树和田芳过去的人,他曾经跟我比较详细地讲述了这两个人的过去的经历,我也应该找他再聊一聊。

不过,在见这几个人之前,我还是应该去一趟单位,见见领导汇报一下这一阵子的工作。

我到单位的时候,主管领导还是窝在办公室里。我进门的时候,他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活着回来了?”

开了一会儿玩笑,我汇报了一下破解密室之谜的事情。这个老家伙早就知道了,因为警队已经跟他通过电话表扬了我几句,我能看出他心花怒放的样子。领导做得再大也是普通人,别人夸奖他的下属还是高兴得不行。

说了说案情,说了说我的身体,临走的时候老家伙让我赶紧把发票都交上来,借钱不能总不还。

我心里骂了一声,本来挺好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不少,可还是把身上所有的票子都交了出来。这几天其实没花什么钱,租房用了点儿、吃喝用了点、南下贵州的路费什么的都是张山给我垫的,到贵州住宿都只花了一晚的钱,其余的时间不是免费住在ktv里,就是在医院里。

领导听我说完钱的事,更高兴了,少花钱多做事是当领导的最希望看到的。

汇报完,我挨个办公室走了一圈,跟大伙吹了会牛逼。真是不吹不知道,一吹吓一跳,原来我再单位已经出了大名了,大伙都佩服死我了,觉得一个记者配合警察查案,出生入死深入第一线,与恶势力斗争,简直是记者的楷模。

我离开了报社,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突然有点儿迷茫。茫茫人海,我去哪找寻那两个“死人”呢?

现在有了一些头绪,但还不清晰,我高高的右臂提醒我,卷入到这种事情中来,绝不仅仅是奔波这么简单了。看来最初我决定自己上手的时候,想法还是太幼稚了。

我感叹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找孙明聊聊。

我打车到了孙明的住处,就在孙国忠被杀的火锅店楼上,一个40多平方米的小房子里。

我敲了敲门,一个戴眼镜的瘦小伙儿打开门,探出头来打量我,下面还有一个大脑袋,是一只金毛猎犬。

小伙儿问我:“你找谁?”

我说:“你是孙明吧?”

孙明又仔细打量我,算作是回答。

我说:“我是记者。”拿出了证件,递到他眼前,“我是来调查一下你父亲遭遇意外的事儿。”

孙明很纳闷,说:“警察都没定性,也没找到凶手,你采访什么?”

我说:“我就是一只跟踪这个案件的记者,警察是从查案的角度调查,我是从新闻的角度调查。”

孙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了,张山跟我说过他与父亲孙国忠的关系很不好,我他会反感我的话题,赶紧换成情感攻势,说:“不管怎么说,孙国忠毕竟是你的父亲,他白白被人杀掉了,我相信你也一定会难过的。”

这句话一下说坏了,孙明挥了挥手,说:“我不难过,他死了才好呢,没准凶手还能赔给我点钱呢。”就准备关门。

我连忙拉住门,说:“小孙,我知道你似乎不喜欢你的父亲,但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死去了,咱们也应该有一些同情心对吧?如果你能够提供哪怕是一点点破案的线索,相信也不应该隐瞒,更何况那是你的父亲?再说,就算你不愿意提起他,凶手抓不到何谈赔钱的事儿?”

孙明稍微冷静了一点儿,不知道是不是钱的事儿提醒了他,我心里竟然有点儿憋闷。

孙明说:“他的事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有什么仇人,我也不知道,你问我也是白问。”

我说:“白问不白问的是我的事,只要你愿意说一点儿你所知道的就可以了。”

孙明让开门,巨大的金毛猎犬扑到我的身上,我摸摸狗脑袋。孙明从后面踹了狗一脚,狗哼哼唧唧地走开了。

我抬头打量一下屋子,不禁皱了皱眉头。屋子里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床单子裹成一个大包扔在地中央,里面包着的换洗衣服散落一地,一看就知道是被狗掏出来的。

孙明穿着一套睡衣,领口和袖口很脏,胸前还有吃饭溅上的油渍。现在是夏天,脚下却穿着一双棉拖鞋,露在外面的脚后跟也很脏。

正对着门前是小卧室,孙明的女朋友正在上网,穿着一套和孙明差不多的睡衣,见到陌生人进来,伸手把房门关上了。

孙明告诉我不用换鞋,把我让到右侧较大的卧室里。卧室里有一个小沙发,孙明划拉出一个地方让我坐下,他就坐在床上。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应该问点儿什么,孙明也不开口就坐在那看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你和女朋友在哪里上班?”

孙明说:“我们没上班。”

我“哦”了一声,说:“那靠什么生活呢?”

孙明生硬地回答我说:“你不是问他吗?”

我强笑了笑,说:“是,你的父亲活着的时候,你们生活在一起吗?”

孙明说:“差不多吧,他开饭店的时候我们都住在店里,人多的时候我可以帮着点点菜。后来他把店租出去了,我们就住在这儿。”

我说:“听说楼下火锅店的房子是你家的吧?现在每年租金也够你们生活的吧?”

孙明很厌恶似的说:“他爱跟人吹牛逼,总说火锅店是他的,其实我家的只有大概70平方米左右吧,火锅店租了三户人家的房子,改造之后才够用。”

我说:“那一年租金也不少吧。”

孙明说:“一年大概四万吧,比他自己经营的时候收入多得多。”

从进门开始,孙明就没有称呼过爸爸,可以想见孙明与孙国忠的父子关系很差,这也印证了张山提供给我资料。

我说:“根据警察搜集的资料,说你和你的父亲关系很不好,你能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吗?”

孙明说:“我和警察讲过了,因为他是小偷,还因为偷东西被人把右腿打折了,他进监狱之后我妈就跟别人跑了,现在我过成这个样子,都是他的责任。”

“你妈妈走了之后,难道就你自己生活?”

“对啊,那谁能管我?”

我明白孙明对孙国忠的反感,甚至称之为恨意是从何而来了。我心里暗暗叹口气,突然不知道再问点什么好,这些东西对于案情来说,几乎也没什么帮助,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对于家庭、对于亲人我已经听到过太多不幸,本能的开始排斥这些冷漠的讲述。现在我需要有人够提供一些线索,使我的调查能够走出现有的困境。

我突然告辞,孙明有些意外,搞清楚为什么他突然答应与我聊一聊,却只是问了这么几个没用的问题。

我说已经够了。

孙明在门前探出脑袋说:“希望你能够帮助警察破案。”

我说一定可以。

我一直下到楼下,才听见孙明关门。我知道作为死者的儿子,他还是对我能够找到杀死他父亲的凶手抱有希望,这让我心里或多或少地有一些温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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