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哼!雕虫小技!”软轿子内的青年男子轻轻哼道,手往上一推,那雷霆万钧的一刺就落了空,领头的蒙面人就仿佛被一股大力迎面一撞,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碰的一声,撞上一丛竹子,口吐鲜血地滚落下来。就这样一动不动了。那轿中男子却是稳如泰山,依旧闲闲地靠在椅背上。
其余蒙面人一见,皆倒吸了口冷气,领头蒙面人的杀招是他们中间最狠,最见成效的,可是一招未到,就被那男子用浑厚的内力撞得倒地不起,想想气势上就胆怯了三分,可是还是不得不咬咬牙,群涌而上,众武士正等这个机会,一个个提起宝剑,如脱笼的老虎迎了过去。两对人马顿时绞杀在一起。那轿中的青年男子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忽然道:“维庸,你说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
在不远处,被四个武士团团护住的中年儒士听得那人召唤,虽然不在其跟前也忙躬身道:“侯爷,我看不是景王的就是郢王的人马。”
“不对吧,看着身手,明明就是‘生杀档’里面杀手。”那青年男子闲闲地道,看着面前两众人马在以命博命,却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谈论的仿佛是今天的天气如何。那些蒙面杀手中有几个似乎是听到了这男子的话,眼中杀气顿现,手上也加快了凌厉的攻势。
“蓬蓬”两丛鲜血从武士中喷薄而出,但那些武士平素训练甚严,连哼也不哼一声,继续揉身而上,拼命的劲头竟然不亚于这些杀手。
“维庸,你说我们今天是不是来错了,看来这时候来这蛮夷之地不是时候。”那男子闲闲地道,伸出手来轻轻撩了一下那青纱,一只修长洁白的手就露出轿外,骨节分明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大而古朴的碧玉扳指,在清亮的月色下,泛着一丝碧幽幽的光。
“侯爷,这是有人泻露了我们的行藏,看来侯府中有眼线。这次回去后定要好好查一查。”吴维庸认真地说道。
“恩,十二个!呵呵,‘生杀档’好大的手笔,看来今天本侯不把命留在这里,某些人要失望了。”那轿中男子随意地透过掀起的青纱轿帘,看了下,冷笑地道。声音中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意。
此时,两对人马已经杀得红了眼,蒙面杀手们人如鬼魅,身形飘忽,一招一式间不见任何花招,众武士虽然武功不弱,人数众多,却哪里敌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杀人者。过了半刻,已经有三个人身上挂彩,狼狈地退下。其余众武士依然上前,紧紧背靠背,以二敌一,沉着上前,如一堵人墙把那顶软轿挡在身后,那蒙面人想方设法要分化他们,却发现这群武士配合严密,一个人挂了彩,另一个人立马顶替而上。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月色开始渐渐西沉,两对人马呈胶着状态,双方各是死伤几个,轿中男子也不着急,尤自冷冷地透过青纱细细地看着。
蒙面杀手们的耐心也渐渐磨完,士气开始慢慢低迷,几声哀叫声响起,又有两个杀手,力有不歹,被几个武士合力绞杀而亡。其余的杀手也左支右绌,开始呈败像。
“一股做气,再而衰,三而竭”杀手本来就是讲究就一击即中,一命博命,而后才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一开始就用上最凌厉的杀招,可是,没想到这众武士人人视死如归,配合严密,车轱辘战术使了出来,慢慢从劣势扳回。越战越是沉稳。
忽然,那群蒙面人一声呼哨,当先一人忽然拔地而起,全身不管不顾,飞身冲向那顶软轿,众武士正欲上前阻挡,却不想一层雪白的剑光如暴风急雨般扑面而来,不得不被逼回原位,原来是其余蒙面杀手立刻前去阻挡,拼着自己的空门大开也要阻拦众武士的解救。
“啊!”“啊”两声惨烈的叫声响起,一众武士又合力斩杀一名蒙面杀手,另一声惨叫却是从那顶软轿旁传出,只见那个飞身蒙面杀手杀到轿前,手中的剑还没砍出,一只翠绿的劲箭就牢牢地钉在他的胸前,他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只箭插在胸口中,不甘愿地挣着倒在了地上。临死前抬眼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顶软轿上斜插的那只竹箭已经不见踪影。
“阿德,备箭。”轿中男子冷冷地道。一股杀气与怒气从轿中渗出。名唤阿德的汉子忙躬身双手奉上一把银弓和镶有宝石金玉的箭囊。
轿子中男子伸手接过,忽然冷笑道:“萤虫之火,也敢跟日月争光。没死过。”说完,也不见他有如何大的动作,轿子内忽然如闪电般疾飞出一阵箭雨,“嗖嗖嗖”三声,当先三个蒙面杀手顿时中箭倒地,身上的铁箭深没至箭尾。至此,蒙面杀手只剩下五个,众武士的压力顿减,精神抖然一震,齐声呐喊,手起箭落,又合力除了两名杀手,剩下三名杀手被武士的气势所慑,连忙后退。手中握着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出道以来“生杀档”碰到的最硬的点子,恐怕就是这次了。突袭不成,围攻不成,一十二名组织中高级杀手就这样被绞杀剩下三个。
是走还把命留下来?三个杀手面面相觑,忽然一咬牙,揉身扑上,众武士以为他三人皆是强弩之末,却不想这三个杀手却是性命不要,也要拼个鱼死网破。此时众武士已经力竭,看着这三个杀手的攻势,面上纷纷变色。
“嗖嗖嗖”依然是那劲箭破空之声传来,三个杀手就这样被钉在当场。清亮的月色已经快要隐没在山后,那三个杀手睁着眼睛死死盯着那顶软轿,居然连面也没照过,就这样死在了他的手上,实在是不甘心。
最后一缕月色打在了竹林中,那顶软轿忽然动了动,一个俊郎挺拔的男子慢慢地走了出来。
在皎洁的月光下,那男子丰神俊朗,剑眉入鬓,宽额高鼻,嘴唇薄薄的抿成一条冷酷的唇线。整个人身着黑衣,暗色的条纹在月色的映衬下,隐约现出细密的弧度。他不过二十七八左右的模样,整个人却散发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与寒意。
他慵懒地摆了摆手,中年儒士忙上前。“维庸,你看还有多久才能到那蛮夷族的地方?”说完冷冷地瞥了眼地上横七竖八地尸体,面上不耐地皱了皱。
“启禀侯爷,还有不过半天的路程,定能够及时赶到的。”那中年儒士恭敬地道,顺着那男子的目光看去,一地的血腥惨状让他闻之欲呕,忙不敢再看。
“回去!”那男子忽然手一挥,坚决地道。说完已经回了身,又坐进了软轿里面。
“这个,侯爷,都快到了,怎么……”话依然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那名唤吴维庸的中年儒士,眼中闪着一丝不解,恭敬地问道。
“示敌以弱,引蛇出洞。”那男子冷冷地道。吴维庸恍然大悟,心里既惭愧又佩服,转身吩咐众武士道:“侯爷受了惊,回府!”
众武士齐声应了声,简单地收拾了地上的尸体,就迅速回转。架起那顶软轿消失在黎明前的漆黑的竹林里。
竹林里寂静无声,静得连虫鸣都听不到。忽然一股青烟袅袅地在林中升腾而起,烟幕中,一抹纤细的青衣身影渐渐显现。
“哇,死人啊!”那抹身影悄悄走前,忽然惊呼连连。原来是那自称竹妖的布布依。她看着一地的血腥,又惊又怒,跳着脚大声地咒骂:“怎么会跑来这边打架杀人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么脏的血把我的竹林都弄脏了。土地土地!!”说完连声跺脚,不远处一个小土包忽然动了动,一个矮小的人影忽然从土中钻出。
“布布依,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那人影走至近前,是个矮小的老头,浓眉小眼,身上挂着不知道是兽皮还是布的衣服,浑身上下灰扑扑的,满脸皱纹。
“土地!你看看,我的竹林脏了,脏了,我的修为啊,我我我……我怎么办啊。”布布依边说边跺着脚,满脸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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