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作者:李新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97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刘静宜,这个年仅二十几岁的女人,出道几年,凭着她敢作敢为的性格,不仅阅尽了男人的风采,践越了人世间最神圣的密境,而且小小年纪就懂得如何攫取钱财,开富自己,拥有了与其年龄绝不相称的大笔资金,几个月内还把自己锻造得简直象个“铁女人”。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刘静宜自打在广州卷走代军汇去的千余万元基建款后,当时她并没有马上离开广州。她内心也十分紧张,千万元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过去只是在账上,现在实实在在地揣在自己兜里,千万出不得事,出事就会人财两空,过热的头脑和身子现在需要冷却一下了。于是,在荔湾区她租了套房子住下,花了好些时间静静地思考,细细地谋划。起初,她也想在广州开一家公司做做贸易,因广州市场大,人气旺,生意比其他城市要好做些。可转念一想,自己的资金来路不正,生意做小了没意思,做大了名声在外,危险性太大,一旦被代军和他在广州的几个朋友查出、撞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别说赚钱,保不住连小命儿都会送在他们手中,这不能干。她又想,做什么鬼生意?千多万哪!这一辈子够了,何不到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买栋别墅,三天两头找个小白脸去享受每一天呢?……。

住进租房的开始几天,刘静宜总有一种耐不住的寂寞,特别是夜深人静,那青春的火焰烧得她七窍冒烟,也曾想找个男人陪陪或者到什么地方去寻点乐趣。可一想起身边这巨额资金,又免不了生出各种担心,第一次领略到了钱太多,身历险的滋味,不得不强行抑制自己烈火般的**。她象蝙蝠一样昼伏夜出,白天常常一个人躺在床上,详细地想着下一步的打算,除了吃饭,不出门;晚间,她浓装艳沫进到高级宾馆的夜总会听听歌,偶尔也陪陌生的男人跳跳舞,*性奔放的她,一接触男人,免不了激情难禁,甚至春情荡漾之际连步履也艰难,但她绝不与男人过分亲近,她时刻戒备、警惕任何男人给他带来的麻烦。一幅浅红色眼镜从不摘下来,除了点头、摇头,也从不与人交谈,吃宵夜也从来是一个人。坐的士,陪舞的小费,也照接不拒,俨然象一个完全是为了挣钱的“三陪小姐”或陪舞女郎,一回到宿舍,便匆忙洗澡,擦拭自己那粘粘糊糊的敏感部位,这时她笑了,她欣赏自己的躯体,更欣赏自己的抑制能力。

刘静宜虽拥有千万资财,心里却是空脱脱的。她气愤、她得意,有时却又茫然、伤感。从玩弄别人,到被人玩弄,从乖乖女,到母夜叉,最后竞成为身负千万的江湖大盗。独处一室,常常想起自己的疯狂而得意的发笑;又每每因过于孤独而发慌,特别是想到将来,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呢?坐牢?枪毙?以至杯弓蛇影,心惊肉跳,常常深夜从梦中惊醒,衣服被子都汗湿了,坐在床上抽烟,长吁短叹。

她要从长计议,尽管自己的生存方式有别于常人,不能讲真话,不能有故交,不能抛头露面,象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可也要使自己活起来,自由起来。她转念一想,那些贪官们的心态难道不也是和我一样么?所不同的是,他们犯了罪还可以在政治舞台上大摇大摆,冠冕堂皇地进出在公共场所,不到东窗事发,他们永远是首长,而我刘某人则与之大相径庭罗!看来犯罪的道路也不只是一条啊!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考虑,本来就不笨的她,终于选择了一个连代军也未必想得到的方式,她决意去当一回“学生”,学一点《红楼梦》中凤姐儿当家理财的本事。她认为,手中的钱是不少,如果支配不当,势必会重蹈代军的覆辙,一夜之间全部变成水。钱越多越好,这是人们普遍的心里,如果连老本都丢了,岂不一切都是白搭,不丢也是赚啊!可是怎么才不会丢呢?她毫无把握。如果有一点理财、经营方面的知识,掌握一点市场经济的才能,先固本守原,缓图发展,至少不会象代军那蠢猪一样,被这个骗被那个骗,真乃聪明之举。可见人的变化也是随着际遇渐进的啊!当年自私泼辣不近人情的她,大都认为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破落户”,想不到尚有如此潜能,现今身负巨款,潜伏异乡之际,竞还如此冷静精明。

人,是*出来的,即便是罪犯也不乏聪明绝顶之人,所谓贼是小人,智过君子,聪明的警察往往被一个狡猾的罪犯玩得团团转。有的甚至可以欺世盗名直到终生。由于环境的局限、处境的窘困,有的人,才华无从施展,就可能走向极端。刘静宜在税务局的不安份,以至到广州后轻率的与刘文乔媾合,貌似轻佻,实则是一种高智商的不满现状的发泄。

她决定暂时离开广州,到经济秩序日趋规范的深圳去考察、学习后再说。她拿出和代军一起来广州时准备去深圳的边防证一看,还好,还有四个月的期限,这个手续不用担心了,真是天助人愿。

这天,她把要紧的东西放到了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她到室内看了一圈,发现厕所顶上的天花板是活动的,可以取下来。于是她搬了三条凳子,两条垫在底下,一条放置在这两条凳上,然后小心翼翼爬上去,取下天花板,探头往里面望了望,黑洞洞的。她慢慢地下来,从床底下拖出旅行袋,取出手提包,从手提包中拿出那要紧的东西用报纸包好。进厕所爬到凳子上,把纸包放进天花板的里面,恢复原状。下到地面又抬头看看有无痕迹,然后放心地拆了凳梯,用拖把拖干净地面,回到房间。她把大部份现金放进手提包中,放了少量的钱在旅行袋里。她想,如果小偷入室行窃,从旅行袋中拿到一点钱就完全满足了。如果捞不到一点好处,小偷就会到处找。俗话说:强盗不打空转身嘛,她为自己的小聪明会心的笑了。一切准备妥当,她带着简单行李,穿着新款靓装,带着墨镜,拿着手提包,锁好门下楼。向大街两边看了看,没走几步便招手要了辆“的士”,到“东方宾馆”前停下。她没有进到宾馆,直接到停满“的士”的停车坪,发现一位女司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包了一台“的士”直达深圳。

刘静宜到深圳,选了一家离市中心较近的宾馆住下。她办的第一件事是,到一个私人办证处办了一个假身份证,改名为文青。其后,成天载着那幅浅红色的眼镜,漫不经心地在街上信步。这天,她来到报刊亭,本意想买几本文艺杂志或故事刊物消遣一下时光。不经意中,发现了一叠《深圳特区报》,刘静宜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刊物,买了几份不同日期的报纸,回到宾馆认真地研读起来。她重点看了几则“招聘启事”,其中有一家大公司要招聘一名总经理助理。要求是女性,长相端庄,口齿伶俐,懂财会,有一定的文字水平,年龄25岁以下。刘静宜以为,自己还不满24岁,其他条件也不是什么问题,凭自己的姿才,应该是轻取无疑。何不去试试?如能在这样的大企业里,干上一段时间总经理助理,以后*作自己手中的千把万元,又何足道哉?

第二天,刘静宜稍事打扮,走出宾馆,要了的士,根据招聘启事标明的地址来到了这家公司。她并没费多大周折就被这家公司录用了。

她立即回到广州,取回一应物件,退掉租房,赶到深圳上班,开始了她新的“学生”生活。

天资聪明的刘静宜在深圳这家公司工作仅一个多月时间,就对公司的财务管理、资金运作等方面的程序和有关知识了如指掌。这与她几年从事会计工作,有一定的基础不无关系。同时,她还结识了一位相貌堂堂,且为人平和,厚道,又有一些文化知识的男友。自然隐瞒了自己涉世不久,身世复杂的历史,另编造了一段令人同情、催人泪下的经历,博得了男友的信任,俩人甚是情投意合。经过一番策划,决定两人同时辞去公司的职务,以男友的名义,在深圳开办一家综合性化妆品商场。刘静宜对化妆品的鉴赏,是行家里手。她从十,怎么说也是个死刑犯,与其等死,不如逃之夭夭,你说呢?”她以极轻视的眼光看着代军,故意问道。

代军惊异地问:“怎么,你把钱都存在国外啦?”

刘静宜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为了保护自己嘛,在国内,如此重大的经济案件没有不暴露、没有查不出的,我不搞出去,难道等死不成?”

代军又追问:“你是怎么搞出去的?存到了哪个国家?”

刘静宜轻松地笑道:“这就不必打听了吧!难道这钱还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会把什么都告诉你?局座,过去我对你言听计从,现在你还要管我吗?”随即开了一瓶饮料吸起来。

代军气愤地:“你——!”但马上又作罢。心想,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厉害了,我算服了她,那难堪的表情被刘静宜全看在眼中。

刘静宜一边用吸管吸着饮料,吸管还含在嘴里,斜着头看了代一眼说:“怎么啦?这钱是我的,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得着吗你?”

代军马上改变态度,双手向前方压了压说:“是你的,是你的,等于我没问。”生怕刘就在餐桌上闹起来,暴露了,就坏了。她的个性,代军已不止一次地领教过了。

“你不叫我到局里去是什么意思?”刘静宜放下饮料,盯着代军问。

代军接上一根烟,嘘了口气说:“我不是不叫你去,是我们见面以后把事情谈清楚了再去。”

刘静宜奇怪地问:“什么事情没有谈清楚?”

代军斜了她一眼说:“你知道这么长时间你不见踪影,税务局没找你是为什么?”

刘静宜问:“为什么?”

代军说:“我说你到广州被一个台商看中,你跟他走了。”

“缺德!”刘静宜气得站了起来!“你也够损的,亏你想得出来?”

“你叫我怎么办?难道实话实说?”代军也生气了。

刘静宜大声说:“你不能讲别的理由?你叫我怎么见人?”

代军说:“事情到了这个程度,还管那个?”

刘静宜无可奈何的说:“唉!我这一辈子可是毁在你手里罗!”

代军说:“我也败在了你手中了,我看我们扯平了,不管怎么说,你的日子,至少暂时比我过得好。”

刘静宜看了看代军,这才发现他消瘦得不成人样。心想,他是急的,或者说又急又怕,是踩在地雷上过日子。自己这几个月虽说有些怕,日子真的比他过得潇洒,尽情的享受,有时想,哪怕就被抓捕枪毙,也合算了,人生不过如此,只要活得开心,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能如愿,多活几天,少活几天又有什么关系?他呢?活得太困难了,此时的刘静宜,对面前这手下败将顿生怜悯之心,轻声地问:“是不是需要一点钱?”

代军低着头挥手道:“不必了!那两千万我随时可以动。国外花销大,你独身在外也挺难的,国内千把万不算少,在国外也就是过日子吧!这都是我害了你,以后还是好自为之吧,要注意安全。”

刘静宜听到这里,一下倒在代的怀中抽泣起来。这是她见面后第次动了真情。代军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摸着她的头发说:“走吧!走脱一个是一个,走得越远越好!”

刘静宜仰起眼泪巴巴的脸,对代军说:“不!我要你和我一起走,我们有的是钱,足够我俩花的了!”

代军忧虑的说:“我何曾不想和你走呢?可是不行啊!如果不涉及到老头子,我走了也就走了。现在把他给扯进去了,此事不摆平,我能走得了吗?”

刘静宜已完全清楚了,两千万基建款为什么还原封不动,内幕原来果如她所料。看到代军现在这个样子,也感到自己做过了头,她不想再和他父子做对了。代军也是看到刘静宜动了真情,才向她透了老父插手此事的底。

刘静宜从代军的怀中坐起来,擦拭一下泪水,把饮料盒往桌下一扫,“哗啦啦”一阵子乱响。餐厅服务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跑过来问:“小姐对不起!您有什么吩咐?”

刘静宜粗暴地对服务员说:“出去!你姑奶奶我要喝酒!”

服务员唯唯喏喏,边退出去,边把门带关。

刘静宜*起酒瓶,将大杯中剩余的饮料往地一倒,先给自己满斟一杯白酒。晃了晃不足半瓶的酒,看着代军问:“怎么样?”

代军眼横着面前的酒杯,立即将西装脱下往靠背椅上一甩,松了松领带,狠劲地说:“来吧!”

刘静宜笑了笑,将剩余的酒倒进了代军的酒杯中,端起自己的杯子,准备干了。代伸手过去压住刘的手腕,先喝了一大口自己杯中的酒,然后把剩下小半杯酒递给她,把她的酒杯换过来。刘静宜也没推辞,接过代的小半杯酒,仰头一口干了。擦着嘴边的酒渍,看着代军正在“咕咚咕咚”往那凸很高的喉管里倒酒,她摸了一下胸口,顿觉春云爱逮(代替字),欲火中烧。她往代军身边挪了挪,伏在他肩膀上。代军放下喝干了的酒杯,拿过刘静宜的手,一个顺手牵羊,将她斜抱在自已大腿上,刘也就势搂住代的脖子,俩人就在餐厅包厢里狂吻起来。

这天晚上,代军没有回家。他俩乘车到了刘静宜的楼下,刘搀着他进了自己的宿舍。是谓酒为色介,更何况他两人媾合有年,又歇业甚久,如何不**也似?他们要重修旧好,及时行乐,置生死于度外;来他个前情再续,倒海翻江,尽极限之疯狂。若揣度其战况,应是相抚三更后,胶作到天明。真叫:霓裳掖住君休去,作雨兴云化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