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龚宛愣了半天后,终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小店一点都不黑,绝对是附近最清白的一家,不信的话,公子不妨先到附近去打听一下。九成看起来似乎是多了一点,但小女可以保证绝不再向你收取其它费用。若公子真的很有才华,用心说书,一成绝不比别人十成少。”脸上微微一红,暗叹一声,心想:唉!终于可以放下这件心事了。你是第一个通过爹爹设下的第一道考验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一成不比十成少,正是第二关。对此,她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不太在意,只是想顺便试试。
今朝心里并不相信龚宛的话,暗道:“我向来都是不听别人口头上的好话,只看重别人怎么去做。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没有一段时间的观察,又哪能看清一个人的真正为人。不管如何,表面上无法真正看清一个人的好坏。反正最后总要住店,这儿、那儿没什么区别,不如先呆在这儿吧!”
“公子请看,此时才刚过午时,小店却已人满为泛,不管公子的才华如何之高,都不能再吸引更多客流,不能给小店增加收入吧!”今朝正在考虑如何回话,耳边又传来龚宛的声音。
今朝之所以会选择这家酒店,正是因为看在客人多,又处在镇中繁华处,当时心想:
这应该不会是家黑店吧?嘿嘿!幼稚!酒店这类地方不可能不黑,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不过,它总不敢在大白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害吧!
此时,灵光一闪,寻思:刚才见到大厅内许多人的身上佩有刀剑,看来,他们一定是江湖中人。莫非是无量剑派五年一次比武快要到了,而他们则是要去观看比武的嘉宾?可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去无量剑派,都呆在这儿干什么?无量剑派不可能没有专门招待客人的地方呀!
今朝一时想不明白,眼光往旁边一瞄,见龚宛一脸微笑站在那儿,没有半点不奈烦地样子,仍在安心等待自己说话,不由对她好感大增,更是感到不好意思,不想再花时间去仔细推想,忙道:“无量剑派比武快到了吧!不然这儿又岂会有这么热闹。不过,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说,去观看无量剑派比武的都是些西南江湖上的名士,直接去剑湖宫便是了。外面这么多江湖人士,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龚宛嫣然一笑,道:“我观公子不像个习武之人,没想到也会知道这事,甚至连剑湖宫都知道。可是,无量剑派五年一次的比武盛会后,往往会向外招收一些弟子,外面这些人大都是来碰碰运气,所以他们才会来得这么早,想先与无量剑派中人打好关系。真是奇怪。公子既然知道比武这事,怎么会不知道收徒的事呢?”
今朝面『露』苦笑,心想:书上没提这事呀!我又不是真神,怎么可能知道嘛!唉!出丑了。看来书本上所说的江湖,不过是真实江湖的冰山一角,若想真正溶入这个江湖,还得一步步慢慢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只好别开话题,对着龚宛微微一笑,开口道:“江湖。什么是江胡?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如果连这都不明白,我又如何去说书呢!”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姑娘慌张地喊声:“小姐,又有人打起来了,你快点出来呀!”
“好了,我马上就来,你不要叫了。”龚宛大声回道,转头看向今朝,缓缓说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这句话说得真好。唉!我还从未听过呢!可惜,来不及细细体味它了。不好意思,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我处理点事后再过来。”说完,转身走向房门,一边开门,一边叹道:“唉!这些江湖中人呀!真是……”
门开后,只见外面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着件粗布青衫,一脸着急之『色』,见门被打开,忙走上前道:“小姐,真是太气人了!刚刚才一会儿,就被他们打烂两张桌子,你要是再不快点走,奴婢怕他们赔不起,到时真的会跑掉。”一边说,一边偷偷地向门内张望。
只见那小姑娘的脸突然一下变红了。原来刚刚她和今朝对了一眼。今朝微微一笑,心想:好久没见过如此害羞的女人了。这小姑娘还真有意思。
今朝不由对那小姑娘多看了几眼。突然,那小姑娘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又撞在了一起,这次,那小姑娘的脸更红了。只见她马上低下了头,又微微转过身子,斜对着今朝这边,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她的心中非常地不平静。
“小柳儿,你怎么了?”龚宛盯着那小姑娘疑『惑』地问道。那小姑娘名叫小柳儿,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刚才在全心思考如何去收拾外面的『乱』局,回过神来后,正好见到小柳儿的异样。
她爹叫龚阔,南涧镇附近的人大都称他为龚大善人,可她家人大都称龚阔是败家子,说他迟早会败光祖上的家产。事实上,他不但没有败光祖上的家产,反而让家产翻了十倍不止,不过她家人还是张口闭口、人前人后叫他败家子,因为他用去救济贫苦的钱是家产的上百倍不止。
她爹娘平常吵架之时,她娘的话中总会不时地冒出意指小柳儿是她爹的私生女之类的话来。她曾不止一次问她爹小柳儿的亲生爹娘到底是谁,她爹总是摇头一语。因为她和小柳儿两人的相貌明显不同,所以她一直不怎么相信两人是亲姐妹,认为那些话不过是她娘的无理取闹而已。
小柳儿低着头,道:“没……没什么。小姐,你还不快点走,等下他们真要跑了。”说完,转头向今朝匆匆瞄了一下,急忙往外在快步走去。
龚宛眼光在今朝和小柳儿之间扫过,突然愣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怪异。
小柳儿走了几步,发现龚宛没有跟上来,只好停下脚步,叫道:“小姐,你能不能快点呀!”
龚宛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叫道:“小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小柳儿低着头,小声道:“没有呀!”
龚宛道:“那你慌慌张张地干嘛?”
小柳儿仍然低着头,回道:“奴婢……奴婢是担心外面那些人不肯赔钱就跑了呀!”
龚宛神『色』一正,道:“小柳儿,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知道吗?嗯!我最讨厌的是什么你不会不知吧!”
小柳儿道:“奴婢知道,小姐最讨厌骗子。”
今朝听到这儿,心中一动,寻思:女人的话果然不可相信。龚宛刚刚才说她不是小姐,可是看看现在这个样子,哪点不像个大家小姐了!骗子?难道她们在演戏?她们是想警告我,想叫我别『乱』来?不是吧!那小柳儿看起来非常纯真,应该不会有这么深的心机,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演技吧!虽然女人天生就会演戏,可小柳儿应该不是,我不愿相信连她也是。
龚宛盯着小柳儿道:“只怕你只是在嘴上说说而已,心里根本没当它是一回事吧!”
小柳儿急道:“奴婢……奴婢真的没有隐瞒什么,更不敢欺骗小姐。”
龚宛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相信你。好吧!咱们走吧!”
小柳儿刚刚一直低着头,这时才抬起头来,脚下却没有动,在哪儿等着龚宛。
龚宛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嗯!咱们不要走得太快了。不要急。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想砸就让他们砸,这次若不让他们出点血,让他们也知道什么叫心痛,他们就不会长点记『性』,会接着闹个没完没了……”话声越来越小,旁人渐渐听不清楚了。
今朝听到前厅的打闹声越来越大,而眼前龚宛却丝毫不见慌张,心想:难道她武功很高?可看她一点不像个高手呀!而且,高手也不会在这儿开小酒店吧?高手还没有如此不值钱吧?她居然一点都不怕这些江湖好汉,反而想从他们身上捞钱,真是要钱不要命,非常厉害的女强人呀!
过了一会儿,只见龚宛和小柳儿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进了前厅。不一会儿,打闹声就停了下来。
今朝虽然好奇,却不打算去看热闹,斜靠在床边,寻思:只要随便拿本金大师的小说出来,再在上面添油加醋一番,一定会很受欢迎吧!这倒是个不错的赚钱法门。可是,若没有好的武功,就算有本事赚,也没有本事拿,最后还是进了别人的荷包吧!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眼前赚点小钱应该没有问题吧!
吃完午饭后。今朝向龚宛借了一套店小二的衣服,然后把原来的衣服让龚宛帮忙当掉,得到一贯铜钱。接着,拿出五百文,让龚宛帮忙买了两套青衫。当今朝将新衣换上,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已经像个十足的古人,便准备去说书。脚刚迈出房门,突然想到还没有准备好道具,心想:真是麻烦!没想到说个书都这么麻烦!唉!别人说书不都是手里拿着两片梨花木板,下面放着个小鼓,旁边放着个装钱的盘子吗?天啦!到哪儿去找这些东西呀!小鼓应该买得到,盘子也可买,但梨花木板到哪儿去找呢?
今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哪儿去找,只好到厨房找了个竹筒,再削了块竹片,用竹片敲打竹筒,当成梨花木板用。他试了一下,拍得竹筒“叭!叭!”的响,觉得应该可以,心想:若再不行,老子两个手掌对拍。难道说书就一定要有特定的道具吗?我想应该只要意思一下就行了吧!希望没有人说我不够敬业!书说得好不好,不是看道具好不好吧!我这叫做什么?应该叫‘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就看别人懂不懂得去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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