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也有些不怕死的人站出来,更准确一点说,应该是要钱不要命的人,如果真是不怕死,那早就该站出来,而不是等到现在。这些人中,今朝却只认得那粗人朱道。要说朱道是个粗人,那倒也未必,只听他说道:“在下武艺不能与贵派的高手相比,但用来对付几个神农帮的小喽喽,那绝对是拙拙有余,只要贵派能对付得了对方高手,这一战肯定会胜得轻松。”他这话一是怕死,又是想占便宜,三是不想出力,哪里像个粗人,好象非常精明吧!
今朝摇了摇头,叹道:“非也!非也!打仗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若把事情想得如此简单,那肯定败得也非常简单。现在虽然比刚刚多了几分胜算,但要说胜得轻松那却是言之过早了。谁是前锋?谁又是中锋?谁是后援?谁来做将军?怎么指挥?各司何职?这些都还没弄清楚呢!”
朱道大声道:“你懂什么。老子从小就爱打架,一直打到现在,不敢说未逢一败,但总是赢多输少,经验那是丰富得很,可从来就没注意过那些。我只知道,两军相逢勇者胜,只要大胆地往前冲,这一仗就胜了九成,其它都不重要,只会让人缩手缩脚,让人心烦意『乱』,让人败得更快。若要按照你说的来做,老子就不参加了。”
厅中众人大都对这话面『露』赞同之『色』,连左子穆也不例外。左子穆道:“少侠的一番好意,老夫当然知道。可是,这江湖打斗确实不同于两军大战,不能按照军中的方法来办事。”他心想:看来他还真是个书呆子,若真按军中方法去办,那只会弄巧成拙,再说,就算那方法真好,但大家都习惯了老办法,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呀!
西宗门下男女各半,几名女弟子也觉得今朝呆得可爱,忍不住格格笑出声来,顿时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连辛双清一直板着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少侠刚刚帮了不少忙,但这个主意确实糟糕透顶,可我心里也知道,你那是出于一片好心,只是以前怕是没有参加过江湖中的打斗。你如果不怕死的话,等下不如呆在后面观看,看咱们如何消灭神农帮,也能多长些真正的见识,下次再不会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来。”
今朝微微一笑,便退到一旁,不再说话。钟灵却是笑嘻嘻地向今朝做了个鬼脸,心想:真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开始时倒还挺像模像样,显然是个智谋高深的大军师,才没过去多久,就显『露』出了原形,出了个大丑,真是好笑得很!
众人一边准备『毛』巾、水桶、弓箭等各种工具,一边接着讨论。今朝静静地呆在一旁,见他们讨论良久,却没有半点成果,虽知世上小人多,枪打出头鸟,但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说道:“各位请再听在下一言。所谓:‘兵者,诡道也。以正合,以奇胜。’”
话没说完,朱道已忍不住『插』嘴道:“你有话就快点讲,不要再吊什么书袋,老子没读过什么书,这话听不懂。”
今朝摇头一叹,继续说道:“虽然正面交锋的话,大家也有信心获胜,但如果能有好的方法,可以减少一点点损失,那样更是最好不过,必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马虎不得。不说人命,只说一只手、一只脚,甚至只是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也没人舍得送人。神农帮这次显然准备充分,一定在前方布下了罗网,但咱们既然已经知道,就没有必要往上面钻,要是能找条小路穿『插』过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岂不是更妙吗?”
朱道大笑道:“你小子鬼点子倒是不少,这方法确实是妙,不过哪儿能找到小路呢?”
左子穆笑道:“这次咱们想不胜都不行了,后山确实有条隐蔽小道可以下山,就连我门下弟子也不知道,更不说它神农帮了。”
今朝听了却是忍不住心想:莫非左子穆也与那干光豪一样?也许他年青时也曾到后山与情人幽会吧!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不过,那也不一定,他堂堂无量剑掌门,知道自家后山有条秘道也属正常,未必就会有我想得那么龌龊。
过了片刻,今朝又道:“大家应该集中起来,一起行动才最好,但也得留下些人在此『迷』『惑』敌人。”
这时,几个无量剑西宗女弟子向今朝抛来媚眼,而钟灵则对着今朝扬起了秀拳,『露』出吃人的目光,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今朝忙掏出一包瓜子,点头哈腰向钟灵献上。众人见了更是哈哈大笑。饶是钟灵平时大胆,这时也晕生双颊,显『露』小女儿状,躲在百晓晓身后,一时不敢见人。
众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才决定开始行动。过了片刻,大家集合点名后,发现东宗和西宗各少了一人。大家又找了片刻,还是没有找到,以为这两人不是投敌去了,就是已经惨遭毒手,便不再寻找,决定早点行动,速战速绝,以免夜长梦多。辛双清带着少量武功低微的弟子留下『惑』敌,其余由左子穆带领往后山走去,那些不愿帮忙的宾客都留在了大厅。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段誉和马五德两人没有什么武功,也看似不能帮上什么忙,却也跟在了左子穆的队伍中。
一路上,大家都是小心翼翼,连段誉也没有说话,虽然几十人走在一起,却没有弄出什么声响,只闻路旁鸟语花香,景『色』清幽『迷』人,确实是个好地方。突然,只见左子穆加快脚步,眨眼间走了十几丈远,接着停下来不动了。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纷纷停下脚步,都是轻轻呼吸,不敢『乱』动。过了一会儿,只听左子穆大喝一声:“孽徒!”向前急闪而去。片刻后,只见左子穆脸『色』铁青,两手各提一人走了过来。这两人一男一女,都是无量剑弟子打扮。原来,刚刚点名时少去的就是他们两人。男的是东宗弟子干光豪,女的是西宗弟子葛光佩。众人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左子穆却是闭口不答,脸『色』越来越难看。
今朝却是暗道一声:“哈哈!真是太好了!终于等到个好机会了。”上前说道:“大家安静一下。”见大家安静下来,才接着说道:“事情非常之明显,刚刚左掌门抓了两个判徒。这两人可真是可恶至极,见到师门有难时,不但知道秘道不告诉师门,反而趁机远走高飞。”今朝想了一下,决定再添一把火,马上又道:“哼!只怕他们这时候想的,是祈祷师门被灭,他们才能安心地双宿双fei,省得日后被师门追究吧!我看他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真是十恶不赦。左掌门,不知在下猜得可对?”
左子穆叹道:“正是,唉!”
今朝怕夜长梦多,忙道:“这样的人实在是该杀,左掌门怕是顾念师徒之情,不想下手吧!在下平生最恨叛徒,若左掌门下不了手,不如将他们让在下处决。”他本想多说些理由,又怕弄巧成拙,更加惹人起疑,忙闭口不言。干、葛两人虽然被左子穆点了『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可今朝的话却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两人忙向左子穆投去求饶的目光,可左子穆连看都没再看两人一眼,长叹一声,道:“别怪师傅无情。师傅并非没有给你们机会,只怪刚刚你们没对师门存有半点情义。”说完,转身往山下走去。也不知道这两人刚才说了什么话,居然让左子穆如此生气。
今朝心中狂喜,嘴里一边痛骂干光豪如何败类,如何该死,右手早已抓住干光豪的左手,狂运‘北冥神功’,左手抽干光豪的耳光,嘴上骂上一段,手上就抽一巴掌。一条细若发丝的暖流,从右手‘少商『穴』’而入,流入胸口‘膻口『穴』’,断断续续,就像那快被堵死的水管一样。今朝脸上一愣,心想:靠!不是吧!让人吸都吸这么慢,看来是个盗版的‘北冥神功’,比不上段誉那正版货。唉!有得吸就行,积少成多嘛!他心里这么想,只是想让自己心中平静点,可越是那么想,心里越是着急,怎么阻止也没有半点用,而心中越急,内息便会越『乱』,那暖流更是时断时续,越来越微弱。这一下,今朝脸『色』可就更难看了,刚刚那气愤的样子是假装,而现在却是货真价实,嘴里骂起来也更加顺口,妙语连珠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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