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僵,童惜瑶眼神有些闪躲的望向别方,冷哼,“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孩子不是他的。{ 手、打\吧.首.发}”
莫言的提问,是童惜瑶始料不及的,从认出莫言那一刻开始,她都在盘算如何在他身上盘问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没有提前预测一下若莫言问起腹中孩子的情况,现在这个情况发生了,童惜瑶根本无法淡定回应。
从来,童惜瑶都是一个不太会说谎的女人。
童惜瑶的表情,早已经被莫言瞧在眼里,见面前这个女子依然那般纯洁可爱,没有一点心机的模样,就像半年前下跪在他面前乞求他救她母亲时一模一样,这让莫言不免好奇,他消失这半年里,他那个哥哥对这个女子,难道一点改变也没有?
“是莫君城的对不对?童惜瑶,告诉我,你真的想留下这个孩子吗?”莫言抛开心底的好奇,坐在童惜瑶面前的木椅上,静静凝视着她,见她目光依然转望别处,有些无奈的伸手触碰童惜瑶那嫩滑的脸颊,将她扶正与自己对视,随后轻挑俊眉,“喂,童惜瑶。”
“你放开我。”童惜瑶身体不敢乱动,只得将头竭力往后仰去,企图离开莫言双手的触摸,“这孩子,我定然要留下,是谁的,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童惜瑶的脸颊很烫,温度比刚才在病房里莫言摸时还要烫上几分,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莫言这个不算很熟悉的男人轻抚脸颊,还是因为身体原因,让充裕在阳光下的童惜瑶,双颊不自然的升起两团诱人的红晕。
莫言先是被童惜瑶这类似于害羞的表情弄得一愣,心底有种东西在萌动,随后回过神来,收起那让他惊骇的情绪,努力镇定一下,收回自己的双手,不再让童惜瑶难堪,“你的头,越来越烫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等等。”童惜瑶伸手拉挡在已经站起身,准备走到她身后推车的莫言,随后又快速收回手,不自然的轻哼一声,“我的身体没事,我还想再坐一会……”
莫言此时已经从木椅上站了起来,虽然停下脚步没有行动,可是他高大的身躯却挡在童惜瑶的身前,也挡住了那明明的阳光,只留下一个灰暗的身影给童惜瑶,让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两人静立半响,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童惜瑶更是有些不自在,她本就想出来好好换换新鲜空气,只是因为莫言在身边,显得有些不自由,虽然两次说要回房休息,可是那也只是说说而已,才刚出来,她才不想那么快回到那间只有她一个人的病房,孤独一人去体验没有人陪伴的感觉。
“童惜瑶……”莫言忽然有些心疼,面前这个女子太过单纯,连谎话都不会说,表面如此倔强,可是倔强下的伪装却是如此脆弱,脆弱得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不过至少莫言开始明白,为什么童惜瑶值得莫君城那般花重金得到了,虽然心底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和说不出来的感觉。
莫言的父亲,是莫君城父亲的弟弟,早在莫言幼儿时期,他父亲便因意外去世,独留下他与正值妙龄的母亲,之后母亲便找了一个海外人士,带着很小的莫言出国定居,因此莫言与莫君城两兄弟的关系,并不算很熟悉,但到底是兄弟关系,在两人都成年之后,也偶尔有些联系,所以莫言才开始了解他这个堂哥的脾气。
至于十年前那场大案,莫言并不知道他的伯伯,也就是莫君城的父亲,到底是因为去世,更不知道,童惜瑶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唯一后代。
莫言一直都依靠新闻媒体了解这世间自己唯一的亲人——莫君城的所有。
可是莫君城,除了那一身让人羡慕和惊讶的能力与凛冽的处事手段,他的过往,一直都是一个迷。
外界知道莫君城是莫氏集团的新任接管人,本早就已经落没了的莫氏集团,在莫君城这个男人手中,一点一点壮大起来,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集团,在商业界中,占着一席之地,它里面包含和所涉及的行业,都是各行业当中的前茅者。
莫言只知道这个公司,曾经是他伯伯名下产业,可是在伯伯去世之后,他的所有产业都已经被冻结,并且早已经被宣布破产,可是为什么这家集团,转来转去,怎么又回到了莫君城的手中。
在国外定居这么多年,莫言并不清楚在这十几年里,莫君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从那寥寥数几的见面次数来看,莫君城身上有着让莫言胆寒的冷漠气息,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太喜欢接触莫君城的原因,更不想被别人知道,他还有莫君城这么一个亲堂兄……
愣了这么半响,童惜瑶也没有等到莫言的下一句话,脑海里还只停留着他刚才那一声似无奈似怜惜的呼唤,让她实在无法将面前这个男人与自己心中痛恨的那个身影联想在一起,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的是,这两个男人,实在太像太像了。
脾气或许不一样,可是那面孔,像得让童惜瑶有一种错觉,似乎面前这个站着的人,就是那个让她生惧的男人——莫君城!
而两人唯一不一样的,或许就是那双眸了,一个是温柔纯净,一个却是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淡漠,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童惜瑶与莫言都各位沉静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丝毫不知道对方也在暗自打量和思量着自己。
高空上的娇阳依旧散发着属于它的温度,静静的将地上这些生物包裹在它的温柔当中,感受着那份暖意,让人在这严寒当中,也能感受到那暖心的春之气息。
被这种温度包裹着,让童惜瑶渐渐有种想睡觉的感觉,她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莫言,轻吟出声,还没开口,她的头却蓦然一阵晕眩,瞬间让她失去方向感,双手无奈之下只得死死抓住轮椅边缘,“莫……”
“喂,童惜瑶!”
童惜瑶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模糊间听到身边有个男人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同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凑了上来,紧紧拥着她,轻轻摇晃,“童惜瑶……童惜瑶?”
童惜瑶艰难的睁开双眼,被暖阳照射得只能简单的看到那个将她抱在怀中的男子的黑影,更何况她现在头晕得厉害,根本不能集中精力将男子脸上的表情探入眼底,只是有些难受的低声唔言,“好难受……”
不等童惜瑶的话说完,一只温暖而宽大的手掌已经攀上童惜瑶的额头,在这寒冬里,这个手掌上在带着的是一种男性才有的特殊火热,可是在童惜瑶此时的情况面前,这温度完全是小乌见大乌。
只听得那男人蓦然收回手,随后响起一句担忧的低呼,“糟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心,那声音喊得太没有风度了,让本已经昏昏沉沉的童惜瑶听到,不免笑咧了嘴,苍白的唇微微上扬,无声的笑了笑,随后轻叹,“莫言,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微闭双眼,童惜瑶静静伏在莫言的怀中,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从中传来的担忧,让童惜瑶忽然有种不敢询问的怯懦。
莫言此时已经抱着她往手术室奔去,周围不停的有护士还有过路者出声询问他怀中女子的安危,可是他没有停顿下来,也没回应,只是紧紧抱着童惜瑶娇弱的身躯,有些慌张的往手术室跑去。
听到童惜瑶的询问,莫言的身体不自觉的放缓了一些,他低下头俯眸望着怀中双眼紧闭的童惜瑶那张苍白的面孔,沉吟半响才轻道,“没有什么,你的身体很好,只是不该出来,应该……应该是受凉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不要担心。”
“嗯……那我的孩子,会有事吗?”童惜瑶依旧双眼紧闭没有睁开,她不是听莫言的话,她只是全身发软并且头脑发晕,不想反抗而已。
孩子……
莫言在心底无奈叹息一声,抱着童惜瑶经了几个门,又拐了几个弯,才来到手术室,没有正面回答童惜瑶,只是自顾的招集一些相关人员和护士,快速聚集到手术室,准备为童惜瑶手术。
有多严重的‘受凉’,还需要手术?
虽然知道自己长时间的这种低烧有些不正常,可是童惜瑶并没有将这个看得很重,可是此时此刻,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她心底才蓦然升起一股凉意,直将她全身都陷入那万丈寒冰里。
苦涩一笑,童惜瑶不知道该如何再次开口询问,只得伸手紧紧抓住莫言的袖口不让他离开,双眸紧闭,可是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莫言站在她身旁黯然不语的模样。
童惜瑶不开口,莫言却能从她抓住自己衣袖不放的手上感觉到童惜瑶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惧意,有些不忍再看到童惜瑶悲伤的眼泪,自从上一次唯一欺瞒过童惜瑶之后的莫言,再一次开口欺骗了自己的病患,而且这个病患还是当初被他欺骗过一次的同一人,“惜瑶,你的身体真的很好……只是,只是有点虚弱,你安心睡一会吧,醒来之后,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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