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逆流成河的悲伤曲 {三}
作者:窗外寒江映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346

() ()村庄的后山,在山顶上被树林包围的华丽大庄园门口,站着那位老『奶』『奶』的孙女,她静静的站在门口,似乎内心在争扎着什么,紧握的手微微颤抖。

过了片刻,她推开了大门,跨过了门槛,慢慢的向屋内走着,可爱的脸上毫无表情。此时正有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吆喝地掷骰子。一个健壮的男人似乎输了钱,懊恼地靠在柱子上,吸着一袋叶子烟,看到走进来的女孩,『露』出笑容,彷如是讥讽似的说道。

“哟...雨柔小宝贝回来啦。哈哈哈哈.......”

银钱的撞击声和骰子在碗里滚动的声音不调和地送进了项雨柔的耳里,中间还夹杂着众人的谈笑声和叫唤声,还有那健壮男人的讥讽声。项雨柔微微皱了邹秀气的眉『毛』,一声不吭的,从那吸烟的男人身侧走向后院,走进“自己”的房间。

“切..”健壮男人不削的向地上吐了一口水,把烟嘴送进嘴里,狠狠的吸了口,喷出一阵『迷』烟。

项雨柔的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椅子和桌子,她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捧着挂在脖子上,一个还算比较精致的小牌子,她温柔的看着牌子上面类似太阳的图案,虽然并不值几个钱,但是送给她的那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那个人对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成就了现在的她。

项雨柔慢慢的趴在桌子上,咬着牙齿,心里默默念道,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心低默念着几乎要叫出声来。

太阳渐渐翻过头顶,风也停了,雪还是彷如下不完一般,从天空散落而下,一片雪白的田野上,隐约可见中间有一条黑黑的小路上,村民如蚂蚁排列一般走进村庄。

项龙看着项医生脚步阑珊,拉着两轮车,车上还有几个破旧的大袋子。草编织而成的帽子上,和草编织的披肩上披着一层雪,雪水从额头上划过眼旁流了下来。

“叔叔,回来啦”

“啊..是啊,抱歉..我都忘记了为你们做早饭,回来的时候才想起你们......”

默默听着项叔叔唠叨着的项龙走向车子后面,即将要上坡的时候,虽然车子上没有重物,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上前去推。这时他才发现,项医生的背上早已被雪水浸透,上衣严重褪『色』变的苍白的布棉袄,上下颜『色』呈鲜明的对比。

项医生把车子停在门口侧边,回头温声笑道“饿坏了吧,等我下,我去做饭。”

项龙对项医生淡淡的摇了摇头,关心的说道“叔叔,不用了,我们在山上打了猎物,吃过了,你快去换换衣服吧。”

项医生呆了呆,转而『露』出欣慰的笑容,语气深长带着笑声说道“呵呵......长大了,懂事了,呵呵......好、好、好”说着他便转身迈过门槛,走进了房间。

项龙看了看轮子上满是泥水的车子,转过身看着天空飘落的雪,微微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心很沉重,仿佛一块石头压着自己胸口一般。

项龙看到远处的乡亲们的衣服,也同样破旧褪『色』显的苍白,刚想跨出的脚步彷如被地面吸住了一般,怎么样也抬不起来,此时的他,想起早上所看到的,和现在所看到的,满脑子都是困『惑』。呆呆的站了片刻,迈开脚步,彷如傀儡一般毫无目的绕着村子走着,雪落在身上都毫无知觉。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使得他脚步停了下来,一个连着一个坟墓,霸占了他双眼的视线。他迈着步子走向前,穿过一个又一个坟墓,当他看到一个名字时,瞳孔微微一缩,脚步再也无法向前迈出,一个墓碑刻着爱吹牛叔叔的名字,他仿佛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快速的看着身边的墓碑,脚步也渐渐加快在墓地穿梭着,突然脚步猛的急忙止住,雪被溅的飞散。他看到了,是酒鬼叔叔和爱讲故事叔叔的墓碑,那血一般的名字,脑海里闪过往年酒鬼叔叔经常和他玩游戏的画面,还有一个满脸胡子叔叔讲故事给他听的画面,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使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的脚又动了,仿佛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一个人的名字。瞪的大大的眼睛,仿佛怕错过了一个墓碑,又带着不希望看到那个名字的复杂心情。

“小龙哥哥..”

一道甜美温柔的声音在项龙身后响起,这道声音彷如有魔力一般,使得刚要抬起脚的项龙,顷刻一动不动,定在那里。那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经常缠着自己的那个小女孩,总是甜甜的喊着“小龙哥哥、小龙哥哥”,他害怕自己听到的只是幻觉,迟迟未转过头来。

“是你嘛”带着微微颤抖的甜美声音在项龙身后再一次响起。

项龙身体彷如触电一般抖了下,忽然一下连带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入眼的是那可爱的脸蛋,一头秀丽的长发披肩而下,脖子上挂着熟悉的牌子,一袭白『色』的布棉袄连衣群,如以往一样,像一个融入雪的女孩。

两人都痴痴的看着对方,似乎想把对方所有一切都刻在脑子里一般。讽刺的是,分别十年,两人第一次的相遇是在墓地。

项雨柔温柔的看着项龙,那菱角有型的面孔,那挺拔的身姿,她整个人仿佛都酥了。

“小龙哥哥,你不应该来的,现在几乎所有城里都有你的通缉令,你走吧,远远的离开这里。”偏着头不再看他的项雨柔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双眉微微邹起,一双眼睛闪动着,似乎期待着什么,但又想到那是不可能的。微微叹了口气,再一次深深的看了项龙一眼,转身离开了。

项龙从头到尾未说一句话,他倾听着她的声音,似乎想永远都记住,当项雨柔转身离开的时候,张开嘴的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但是从项雨柔声音里,他听到了痛苦,那种让他怜惜的声音。他的双眼忽然变得的坚定,看着已经失去项雨柔身影的方向,默默的站了片刻,他仿佛下了一决心。猛的跨开步伐,在雪中飞快的奔跑了起来。

“叔叔”喘着气的项龙站在门口,对着正在抹桌子的项医生说道。

项医生回过头,疑『惑』的看着项龙,面带笑容的问“怎么了?”

“可以告诉我....村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雨柔她怎么了?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项龙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声音颤抖了起来。

项医生沉默了一会,仍下抹布,坐在凳子上,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你见到她了”

“嗯”

项医生沉默着,紧皱的双眉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好吧,我告诉你一切,包括她。”

房间里休息的丁宇睁开了双眼,屋后的左丹拔剑的手顿了顿,屋后树上吃水果的浩方眼睛向屋子瞟了一眼,就连在屋后光着膀子站在雪地里,摆着架势的朱言也停顿了下。

等待着项医生陈述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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