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堂就设在凝玉小姐的闺房,按『奶』娘那几十年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人已故去,还是不要到处折腾,其一是不敬,其二防诈尸。诈尸就是人死之后,身体里还有一口残余之气,一旦被猫狗等物冲撞,就会照成死而复活的假象,会突然起身到处追人撕咬,绝不会因为你是哺『乳』过她的『奶』娘兼年老体弱而放你一马,直到累倒,那口气绝,才真死。
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新人的装束,给凝玉穿戴上粉红的衣裙,好歹是暖『色』调,显得喜庆,头上堆满绢花,虽然有些雷人,但至少艳丽,简略打扮之后,又去捯饬花猁子,只用大红的绸布打个花结,绑在他胸肌瘪瘪的胸前,这就表示,你,就是新郎官。
高庄主拉着非常不情愿的郎野一起坐在高堂的位置,你年轻不是理由,谁让你是花猁子的主人,暂且委屈一下,给一个比你大的儿子当爹,虽然这不符合逻辑,但符合情理。
剩下的众人皆一旁伫立,也无鼓乐,这样的婚礼,谁能欢喜得起来,不仅不能欢喜,还觉得瘆人,怕也不行,这些人都是见证,一对人鬼夫妻的见证。
棺材里躺着对此事毫不关心的凝玉,死者已矣,都是活人折腾。一个丫鬟手捧凝玉的牌位侍立一边,以此来和新郎官花猁子拜天地。礼成之后,凝玉就被正身,也就是名花有主,按民间的**,她才肯去托生,再世为人。否则孤孤零零,魂魄就会不离人世,她自己苦,也闹的家宅不安。
花猁子『乱』挣『乱』扭,就是不配合,对郎野寄予厚望,期盼他能有回天之力,于是一遍遍声嘶力竭的喊“老大、老大”。
喊的郎野如坐针毡,内心非常焦急,虽然他不明白冥婚是怎么一回事,但想得到,一旦花猁子和凝玉的尸体拜了堂,不是负起丈夫的责任,反正人已经死,更何况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花猁子要负起的,是杀人凶手的责任,拜堂,就等同于承认,凝玉就是他先『奸』后杀的。
“老大,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老大,我是你的人,你要为我做主啊!”花猁子哭的稀里哗啦,鼻涕比眼泪多,虽然他曾经采花、偷盗、欺凌弱小,坏事做尽,都因为有个财大气粗的姐姐对他这个唯一弟弟的宠溺,但究竟还是没有杀过人,也没想过,自己的小登科,会是和一个死人拜堂。
郎野向高庄主推说自己内急,需要小解,暂时脱了身子,给风舞使个眼『色』,来到茅房处,急急问:“怎么样,可有想到办法救人?”此时除了风舞能可与商量,其他几个不是饭桶就是『药』罐,还有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乞丐。
风舞也不啰嗦,直接道:“两条,一,花猁子也不算是正人君子,老大您完全可以放弃不管,以后也省了心思。”
“不行不行,他是我带出来的,毁在我手里,这个阴影我背不起,第二条呢?”
风舞双手攥紧,咔吧!活动一下骨节,表示自己竹竿般的身材依然是孔武有力,道:“凭属下的能力,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救下花猁子。”
郎野明白他这第二条是要硬拼抢人,也相信风舞一挥袖子,就能把高老庄掀飞,然此计有点狗急跳墙,接着摆手,“也不行,即使我们逃掉,我还是背着一个罪名,虽然此事牵扯的是花猁子,但毕竟我是他的主人,归根结底,若当时我不把他带来,岂能惹出这些事,我要的是一个彻底的解决办法,我总感觉花猁子是冤枉的,所以,我想替他洗脱罪名。”
“难。”一个字,风舞说的非常干脆。当时不仅有张红看见是花猁子手拿刀从凝玉房内冲出来,还有一干家丁目睹,这些可都是高家的人,谁会把心倾向于花猁子。
郎野咯吱一声,把牙咬紧,齿缝间吐出几个字,“若我能呢?”
“这……”风舞语塞,心说,若你能,我风舞心甘情愿尊你为老大,而不是受命于兽王的安排。他知道郎野聪明,但这可是破案,别做个超现实的理想主义者,高庄主此时因为丧女,情绪非常激动,你敢去和他说“花猁子没杀人”,只怕登时翻脸,把你扁一顿是轻,重了要你的小命,九九八十一难,在这里你就玩完。
郎野呼呼就走,风舞在后边跟着,只听郎野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风舞听的,“我能从千八百年之前穿越而来,这离奇的不能再离奇,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
风舞只当他是气糊涂之后的疯言疯语。
来到喜堂,郎野朝正等的焦急的高庄主一干人等抱拳施礼,不是真的礼貌,而是表示自己在认真说话。
“抱歉,这个婚礼,不能举行。”
没等高庄主发怒,长的人头马面的张红先火起,手指郎野就骂:“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吆,还有金主签发的印证。他举到高庄主面前,晃了晃,意思是此物绝非赝品。
“看清楚了,这是大将军令牌。”
这个令牌为何在此?前任飞骥大将军亡故之后,他的兵马被老谋深算的兽王煞费苦心的搞到手,还一副深明大义似的表示,自己暂时接管,不想前任飞骥大将军黄泉路上频频回顾,长吁短叹不放心,单等新任飞骥大将军走马胜任,双手奉还。
为了自己密谋那件事,兽王是豁出去了,让风舞带着大将军令牌随郎野出行,目的,一是让郎野信任,他如今真的是官,而且是大官。其次是一旦需要兵马,可凭此令牌随意调派当地州府的兵力。
高庄主此时再无废话,带着高府上下,跪倒在地,重新给郎野见礼。
郎野要的不是这样的风光场面,他是想救花猁子。
“好了,高庄主,我不是用这个来『逼』你,只是凝玉小姐的这件命案有蹊跷,若不查个真相出来,你对得起你喊冤带辱而死的女儿吗?”
高庄主嘴上“是、是”的应答,心里极不情愿,又问,“将军,现场有人证物证,皆是指向将军的属下,除了他,会有谁?”
郎野心道,我又岂能不知,拖延一下时间,这也是权宜之计,如今『乱』哄哄的,总得让我冷静、平静下来再想办法。
“高庄主,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象,朝廷每年的无头案多呢,这就说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请庄主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定会还你一个真相,若真是本人的属下为凶手,不用你,我会手刃与他,你看如何?”
高庄主心说,我能如何,谁让你是大将军呢,我再财大气粗,也是一介草民,装着真心听命的架势道:“一切听从将军就是。”他也不信,郎野真能在三天之内查出所谓的真相,心里一阵得意。
花猁子在一边听着,自己有生还希望,激动的又哭,此时看押他的家丁听了高庄主的命令,已经退到一边,花猁子冲到郎野身边,噗通跪倒,“谢将军救命!”
郎野气鼓鼓就往外走,来到院里,才道:“先别谢,此事若真是你所为,王爷来了,也救不了你。”
花猁子追了出来,他也发了狠,“老大,若这件事真是我做的,我自行了断,不让您为难。”
郎野依旧怒道:“即便杀人凶手不是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何出现在高小姐的房内?所谓慢藏诲盗、冶容诲『淫』,若心安的正,就会远离是非,为何人家抓的不是老鲁和老虎,为何偷去人家小姐房里的不是小陈,哼!”
陈幽一直跟在郎野身边,听他这样说,嘟着嘴,只“哦”了一声,不知是何意。
花猁子知道自己理亏,现在只求郎野能化成诸葛在世,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严肃认真的说道:“若老大能替我洗脱杀人罪名,我花猁子发誓,此生再不碰女人。”
啪!郎野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说这些过头话何用,你要去做太监吗?还是想想当时的情况,详细告诉我。”
花猁子遵命,此时也不敢再有所隐瞒,把事件的前后经过,对郎野叙述端详。
郎野咝了一下,吸口气,眼珠左转转右转转,“嗯,有两点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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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纯属戏说,切勿与历史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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