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逆商
作者:狐小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448

() ()“老大,我没事了?”花猁子喜不自禁。

“只是说有些地方可疑,没说与你无关,别高兴的太早。”郎野立即浇灭他的兴奋,虽然肯帮他,但并不表示自己点头他的作为,叹口气,说出他那句经典台词:“我对你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了。”

“究竟,是哪两点可疑?”一向淡定的风舞不仅也问,他着急想知道,郎野的分析是否契合自己。

郎野刚想说,高庄主偕同亲朋从凝玉小姐的闺房出来,既然喜事不能办,丧事得办,搭灵棚、买寿木、缝孝衣、做供品,命管家安排府里人连夜赶制一切。

郎野是大将军,又是客,高庄主命人收拾好房间,然后请郎野过去歇息。

郎野也不客气,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思考问题,于是安慰高庄主一番,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回到房间,他就和衣躺下,准备睡觉,在半梦半醒间,他的思维最活跃,想藉此抽丝剥茧,发现某些端倪。

花猁子依旧哭哭咧咧,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埋怨郎野,这都什么样的节骨眼,你还能睡着。

老虎是选择『性』胆大,走夜路、遇歹人、搏猛兽,他连眉头都不皱,就是怕死人。怕死人的原因是,他家里穷,没有什么娱乐方式,他老娘就给他讲那些民间妖狐鬼怪的传说,特别是有关死人的,把以讹传讹的故事再经过自己的加工渲染,绘声绘『色』的讲给儿子,于是,每次老虎都是听的『毛』骨悚然。

“老大,死人了,你还睡?”老虎单纯的说出这么一句。

老鲁也不困,他是心眼窄,搁不下太大的事。

陈幽也瞪着大眼睛,非常精神,其一担心高庄主暗中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其二还担心魏庆等人会寻到这里。

风舞心里,是想知道郎野怎样想的,他虽然比三国时的周瑜气度大些,但聪明的人都在意比自己更聪明的人,就像美女眼里见不得美女。

看他这些牛叉的手下大眼、小眼、猫眼、三角眼、死鱼眼的瞪着自己,郎野摩挲一下脸,坐起,道:“你们这些人,经不起事,遇事则『乱』,逆商为零。”

“逆商是何东西?”老虎挠着脑袋,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

逆商,就是一个人在面对逆境时的忍受能力和处理能力,当然,郎野没办法和千八百年后的这些古人解释明白,只道:“先说说我怀疑的那两点,第一,花猁子说他从凝玉小姐的房间跑出来时,首先碰到的是张红,即使是表亲,又非几岁小童,应该懂得瓜田李下难避嫌,三更半夜,你去人家姑娘房间作何?”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郎野的观点。

郎野接道:“第二,花猁子说他开始去时,推门,门是在里面反『插』着的,后面再去,门竟然自己开了,这就说明,有人先花猁子去了凝玉小姐的房间,而且,这个人大概还是她认识,也或许说是她比较熟的人,她才放下戒备,大半夜把自己的闺房门打开。当然,也或许是像花猁子似的,凶犯用手段自己把门打开,但这种可能『性』不大,也不会这么巧,凝玉小姐一直好模好样,单等我们来了之后,采花贼也来凑热闹?巧合的有些雷人。”

老虎老鲁花猁子,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风舞心中暗自道,英雄所见略同。

“肯定是张红那混蛋,他本就对凝玉小姐心怀不轨,趁我们在前面吃酒,他就去后边调戏凝玉小姐,人家不从,他就一刀把人家杀了。”老虎,第一次这么有条理的分析问题,说完,他自己都颇为得意,但马上遭到郎野的反对。

“绝对不是。”郎野非常肯定的说,“首先他没有充足的时间,花猁子第一次去时,还看见凝玉小姐在房间里踱步,第二次去时,人就死了,前后不过片刻,张红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大概是寻花问柳次数多了,只怕风大了都能吹倒,他要是先去调戏杀人,然后再离开躲起来,等花猁子去了他再出来抓凶犯,这一折腾,得多长时间,而且,凝玉是被人『奸』污的,『奸』污那种事,不是瞬间就能完成的,这个,你们都懂哈……”

说到此处,老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懂『奸』污是哪种事。

陈幽则把脑袋扭到一边望着天棚。

郎野看老虎一脸的茫然,道:“你还蛮清纯的,说正题,而且张红怎么知道花猁子会去?然后在那里守株待兔。”

风舞频频点头。

“那究竟是谁杀的凝玉小姐?”老虎不能分析问题,但擅于提问。

郎野道:“还有第三个疑点,也是最大的疑点,风舞,你应该知道。”

风舞一愣,和郎野会心的一笑。

老虎和花猁子着急,“风大人你快说。”

郎野一摆手,“暂时不能说,否则会打草惊蛇,也防对方狗急跳墙。”

“我们现在该作何?”花猁子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总得有所行动,不能只坐在房间里品着龙井讲理论,然后三天过去,衙役把他拷走。

郎野道:“天马上就亮,作为客人作为朝廷官员,我都有责任去对高庄主表示慰问,哪怕只说句节哀,还有,我惦记那个什么百味粥,去高庄主那里讨一碗过瘾。”

除了风舞,其他人皆不明白,人家有丧事,你还想百味粥吃,这哪里是去表示慰问,这分明是讨骂去了。

说去就去,看来不把此案弄个水落石出,别说花猁子,就连老鲁和老虎都不会让自己安生。

中堂,彻夜灯火通明,高庄主正被张红纠缠。

“姑父,分明是那个贼人杀了凝玉,为何不把他抓起来,他的主人是大将军如何,姑父你在这高老庄,还是土皇帝呢。”

啪!高庄主反手就是一个嘴巴,看张红这样的废物,丢到猪圈喂猪都是破格提拔。大将军如何?从他这高老庄的庄主到大将军,这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就好比村长和司令,岂能同日而语。

张红被打,当然反驳,“你为何打我,当初若把凝玉早许给我,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这一句,被刚走到门口的郎野听到,原来,这小子对凝玉小姐是真情实意,是不是就完全排除他杀人的可能呢?

门口有家丁,去里面通禀,“老爷,大将军来了。”

高庄主正被张红气的『揉』完脑袋抚心口,听说郎野来了,这个时候,他为何还不睡?疑虑重重,也不命人去请,他自己亲自迎了出去。

“高庄主,请节哀。”下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府门口像出殡似的,无数人一起嚎啕大哭,“我的那个玉儿……”

吓的郎野把话咽回,这时就冲进了一群人,听张红挨个的去称呼,大姑三姑四姑五姑……一圈下来,郎野终于明白,这都是凝玉小姐的母系氏族。各自得到了凝玉遭遇不测的消息,大概是觉得众人嚎哭威力大,几个老姐妹手挽手的一路哭到高府,见了高员外,按了加号,分贝一路飙升,最后有两个哭昏过去,其他几个才罢哭,一起抢救哭昏者。

郎野脑袋旁像被谁安了口永乐大钟,嗡嗡轰鸣,等下只怕昏倒的是他,索『性』离开这里,往凝玉的闺房而去。

门口有人把守,第一,这是案发现场,第二,这还是小姐的闺房。

郎野简单解释,自己和高庄主说好了,三天破案,破案就得查看现场,破案不是等观世音菩萨显灵,杨柳枝一洒,就把凶手降服,得查,得看,得问,得研究。

家丁才不听你这些,给郎野让路,无非是冲他的大将军身份。

进了屋里,凝玉的尸体已经抬进棺木,置放在灵棚。地上的血迹还在,这是与案件有关的东西,不能随意清理。

屋子里灯火昏黄,又出奇的静,郎野正正身子,心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人又不是我杀的,并且,我这是给凝玉小姐伸冤,不怕。

从里到外的查看一遍,没什么线索,无非是个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华丽且香艳,堆砌满屋的,都是女儿用品,一看就知道高员外很是宠爱这个女儿,但是,高员外那样的人物,为何他宠爱的女儿会被一个外姓张红扭打?悬疑又起。

忽然发现床上有本书,而且是摊开放在枕边,他过去拿起,一本诗词集,迅速扫视几眼,都是那种腻腻歪歪,类似花间词一类的情爱描写,也没有什么奇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愁吃不愁穿,愁的就是没有爱情。

想到这里,郎野心里嘀咕,“不是他?”

又一个嫌疑人被大概排除,那就是和凝玉相好的韩生。基于对案件的认真,郎野把一切可能关联到的人都怀疑一遍,连那个素未谋面的韩生也没放过。现在之所以说不是他,就是因为这本书,试想一下,若凝玉想和韩生幽会,就不会还有心思躺在床上看书,起码他们两个的感情不被高员外等人接受,得偷偷『摸』『摸』,若韩生来此,凝玉定然非常担心,应该侧耳听举目看,翘首企盼,哪里会坦然到躺在床上看情诗。

“哎!”

有人叹口气,是个极其轻柔的女子声音,郎野吓了一跳,屋子里分明只有他一个,哪里来的画外音?突然汗『毛』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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