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天光没亮，我像往常一样早起晨跑。雪后的凌晨格外寒冷干燥。我比往常穿得要多一些。地面上许多地方的雪已被踩实。长跑有助于提高耐力，可以更持久一些，当然，是在追逐与被追逐时。仍旧是那片空旷无人的路面，依然是那个因某种原因停工的工地。吸了一口冷空气，我感觉肺部很凉。

转了一个弯，我突然看见一个身高在180cm左右的男人立在那里，外国年轻男人。这个家伙太不地道了，站在这种地方吓唬人玩。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他自然地向我招招手表示友好。我四顾，发现这附近只有我一个“非人”。我虽不像蛇类那样会热感追踪，但我还是能够看出他是吸血鬼的。他没心跳，没呼吸，没有呼出白『色』的腾腾热气。

我知道除了一根削尖的木桩，其余的武器不太好用。但fn赫斯塔尔已然对准他那张如此英俊，如此『操』~蛋的脸。他再次表示没有敌意。“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直挺挺地躺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接着，我连眼也没来得及眨一下就被夺去了手中的武器。

“这东西没用。冷兵器才适合你。”看起来十七八岁的英俊美少男将手枪还给了我，“双方都用短剑和长柄斧互砍对方的战场适合你。”

“你不如说我就是一个莽汉。”

“绝无那个意思。你令我想起一个人，一个令我敬佩的人。”

不是保卢斯吧？“保卢斯吗？”

“你看，我就说你不一般。你连保卢斯都知道，看来你还真不是天使轻易能~『操』~得了的家伙。你与保卢斯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梦到过保卢斯。我和他没关系。”

“原来是这样啊。”我似乎听到他轻叹一声。

我暂时放弃了制服或杀死他的意图，因为我发现我和他不在一个力量等级上。“你是谁？”我总觉得他很面熟，我觉得那个与刘晓菲一起坐在看台上观看比赛的外教亦很面熟。梦，不再重演的梦。做了几次之后，那些梦就丢弃了我。

他笑笑，“怎么样？你这不也开始选择有效的交流方式了。”

“原因是我剁不了你。”我收起枪，“我们可以找一个暖和一点的地方聊吗？不像你，我是怕冷的。你是几代的？”

“‘神的眼泪’怎么样？我叫马库斯，六代。”他伸出右手。

我和他握了握。“六代就可以像你这样厉害吗？”

“目前还活跃的五代都不多了，全世界大概只有五十个五代吸血鬼。我的导师昨天刚被净化掉。”

“你的导师不会是那个像‘克里夫·欧文’的中年男人吧？”

“正是他。他叫昆塔斯，被米迦勒净化掉了。”他说话的样子并不太伤心。也许活了多年的吸血鬼都像他这般德行。

我停下脚步，“米迦勒来了？”我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沉重。

“放松，他只是来帮助他的代言人。你好像很害怕他？”

……

“神的眼泪”咖啡店老板一脸恼意地将店门开开。“你们有什么事？讨厌的、该死的扰我清梦的烦恼。”

“我们来喝咖啡，有早餐提供吗？”

“有。”老板抹了一下惺忪的睡眼，来到我们坐的位置听候吩咐。

我将并不太浓的espresso一股脑倒进嘴里，在喉咙里咕噜了一下就咽了下去。咖啡店老板又来给我续满咖啡。这么殷勤的他全都看在马库斯的欧元的面子上。马库斯则贵族般地不紧不慢地享用他的早餐。不是贵族般地，他本身就是一个贵族。

……

“这么说你真的是马库斯·克拉苏的亲孙子？你还是梵卓族的中坚力量？你们这次来就是为取我心脏？”我脸上的惊讶都是假装出来的。

长相和身材都可以去当男模的马库斯点点头。“都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你直接将我杀死取心不就得了。”

马库斯说：“我总觉得你与保卢斯有某种联系，这种联系还使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我神『色』一紧，觉得他说的话很重要。“你说的另外一个人是谁？”

马库斯摇摇头，“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啊。”

我真想将一杯咖啡泼他脸上，但那只是一个很过瘾的念头。我口袋里的手机强烈震动起来。我给楚盟和自己分别配备了一部手机。我将它掏了出来，发现是楚盟来的电话。

“阿题，你在哪？今天早上你没去晨跑吗？”

“……对，我没去晨跑……我在‘神的眼泪’。”

“和谁在一起？”

“一个……呃，吸血鬼。”我压低声音不让咖啡店老板听见。如果我说“一个朋友”，说不定她立马能肋生双翅飞来。那种回答是比较『操』~蛋的。

“我现在就过去。”

“好吧。我们在这等你。”

“‘神的眼泪’的桌布是什么颜『色』的？”她在提问。

“绿『色』的。”我望着浅黄『色』的桌布说出了我们之间的安全词。

绿『色』表示安全，橙『色』表示有威胁，红『色』表示危险。

挂断电话，我将注意力转回到马库斯的身上。马库斯笑着说：“你们说话就像特工接头一样啊。”

“最近不太平啊。”我像一个老人家一样说。“欧盟各国的间谍组织内有梵卓族的吸血鬼吗？”

“你知道，欧洲共济会的幕后首脑是血族的密党七族，但是欧洲共济会在各国的大企业与金融机构都交给了犹太人去管理。吸血鬼的数量只占欧洲共济会总人数的二十分之一左右。我们在人数上始终处于劣势。即使欧洲各国间谍组织有欧洲共济会的人，那他们多数也是人类。不必要的话，我们一般不会派出吸血鬼行动。这次杀你算是一场大行动了。没想到，那三个活了一百年的吸血鬼竟然被你们消灭了。总部确实低估了你们的实力。”

梵卓族太自负了，如果梵卓族长以赛亚命令马库斯杀我，现在我可能已经在地狱泡硫磺温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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