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苏珊姐
501:苏珊姐
由外及里。由屋及人,这里的主人欣赏的格调充满脱俗和高雅。
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就看到客厅里有两个人,一站一坐。站着的就是致远一路跟踪而来的、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平静地站着,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杀气,浓浓的杀气仿佛已经被这静谧的环境洗涤。
坐着却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如诗、气质典雅高贵的女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所有的这些语言都无法形容这个女人的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女人甚至值得发动一场战争。
如果说纯美在温柔贤淑,琴美在青春健康,那么这个女人美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从外到内都充满魅力和极高的文化修养。
这个女人就是袁梅。
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袁梅这样的女人才能隐去中年汉子腾腾的杀气。在她面前,时间都会停顿。
※※※
袁梅正在画一幅画,致远进来的时候,她刚收起毛笔,用一块丝巾放在宣纸上,挡住了画面。画的旁边还有一束已经谢了的冰肌玉骨的梅花。
――这幅画画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让致远看见?致远不禁感到好奇。
袁梅用的毛笔又叫狼毫,古称蒙笔,相传为秦朝将军蒙恬所发明。她用的更是其中精品:“汉制笔,雕以黄金,饰以和壁,缀以隋珠,文以裴翠。管非文犀,必以象牙,极为华丽矣。”笔头圆润,洁白纯净娇柔,似含苞欲放之玉兰,给人以秀美观赏之感、赏心悦目之快。
她将狼毫在清水中洗浄,戴上笔套,轻轻地放入管笔中。
笔管、笔套均黑漆为地,用彩漆描绘山、海、云龙戏珠纹。大海波涛汹涌,山石耸立,其间,浪击山石,惊涛四起,寥寥数笔,勾画出一派海阔天高的意境,衬托苍龙凌空飞舞,在云中腾越戏珠,气势磅礴。加之彩漆描绘精细,色彩明丽和谐,画面构图主次分明,布局严谨。笔管和笔套镶金扣,增添了富丽华贵之感,实为传世文房四宝之一。
直到做完了这一切。她才转过身来与致远相见。
※※※
致远忙上前见礼,在鹰塔上,他见过袁梅。
袁梅介绍中年汉子:“这是我表哥。”
“我知道。”致远说。
袁梅有些惊讶:“你知道他是我表哥?”
“嗯,我还知道,他就是暴风城的三当家残刀!” 致远来钱庄之前,尽可能地收集了关于怡和钱庄所能收集到了一切情报,他盯着中年汉子:“嗜杀如命,天山一战,一人共杀一千七百八十八人,开东部大陆之先河,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残刀,这个纪录东部大陆至今无人打破。”
“不错。正是在下。”残刀承认,脸现傲色。
致远说:“不过,我也有些不解。”
残刀说:“什么不理解?”
“现在暴风城和钱庄正杀得你死我活、难解难分,你怎么还敢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还背着标志性的一把残缺不全的刀到处走,就不怕别人认出你吗?”致远说:“我实在想不出理由。”
“其实很简单,他是我亲表哥。”袁梅替残刀回答说:“他来这里就象是走亲戚。”
致远说:“我知道你们是亲戚,可残刀同样是钱庄的敌人!”
残刀傲然说:“我为什么不可以来?天下还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吗?”他说的是实话,这一点致远承认,可还是想不通。
“我知道你想不通。”袁梅说:“你信不信我可以让表哥自由出入?”
致远半信半疑。换成谁也是这样。
“算了,不说这个事情了。”袁梅嫣然一笑,一笑倾城:“说说你吧,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是你们请我来的。”致远说:“残刀带我来的。”
残刀说:“你一直跟踪我?”
“不是跟踪,是带。”致远强调说:“以你的身手大白天还会察觉不到有人跟踪?你是故意带我来的,生怕我认不出你来,还把破刀挂在背上招摇过市。”
残刀点头:“致远,你果然很聪明。”
“东部大陆上不聪明点会死的很快的。”致远慢呑呑地说:“我还不想死。”
残刀恨恨地说:“你在留春院发寻人启示,这一招够毒的。”
“不这样做你们会来找我吗?”致远笑了笑:“效果倒是很不错。”
袁梅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找你?”
“因为这张纸。”致远从怀里取出紫色信筹,双手递了过去,说:“现在物归原主。”
袁梅接过去,看了看:“这是我的东西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张纸。”
“当然是你的。”致远说:“出身于豪门旺族,父亲袁大将军,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想不出附近还有谁会用这种昂贵的紫丝。”
“有钱的并不止我一个。”袁梅不以为然地说:“琴和纯就可以用这种紫丝。”
致远笑道:“琴大咧咧的一个人,怎么有闲情雅致弄这种小女人玩意。”
“纯呢?她总又有钱又有闲吧?”袁梅眼神怪怪的。
“你说错了,纯并不似外界看到的那么有钱。表面上钱庄予取予求,‘松居’的孤本珍籍;‘兵冢’里的名器;‘品苑’的古玩珍奇,这些都是值钱的东西,可是,邹松要去收买东部大陆的势力,是非常非常花钱的,钱庄里真正价值连城的东西都已经所剩无几了。”致远说:“我亲眼看到纯教盼盼练字,用的就是一般的纸张。”
袁梅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纯总有闲情吗?”
致远苦笑:“一个长期被软禁,丈夫、儿子都没有明天的人,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雅致?能够活下去就不错了。”
“嗯”,袁梅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送信的那晚。你故意用的香气和纯差不多,开始我恍惚之间确实以为是纯,夜幕下,你的背景和纯也差不多。”致远说:“发现问题的不是我,而是林啸风。”
听到林啸风三个字,袁梅轻轻一颤。
“林啸风出身世家,书法绘画上都有极高的造诣,你们相处过一段时间,彼此进行过很深层次的交流,无论你的字如何变体,他也认得出来。”致远说:“开始他也不想承认,我和他多年的老朋友,怎么会看不出他脸上的变化?”
――“紫丝上画的落款,如果以钱庄为背景,东南方就是你住的方向。”
――“你其实想见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林啸风!”
――“可你又没有勇气去找林啸风,就象我没有勇气去找纯一样,所以,你才来找我。”
袁梅点头承认,脸上有些失望:“我以为林啸风看到我的字,会独自一人来的。”
他本来也想来见你,可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他到‘松庄’。我来这里。”
“为什么?”袁梅瞪着眼:“难道他不想见我,你不想见纯?”
“我们都想见。”致远一字一句地说:“可是,我们不是来见情人的,我们是来找‘针’的!”
――“只有我和他岔开,在我们面对你们的时候,才能没有杂念,不受干扰,才能该出手时就出手!”
东部大陆——银月城
苏珊姐的双手绕上了笑愚的腰际,大开的**缠住了笑愚地下身,在笑愚没开始冲刺前她已经主动的挺立套动起来,柔滑的私秘密处随着挺动有节奏吸吮着小笑。让笑谢飘飘欲仙。
心里还记挂着晴儿随时会回来,必须尽快结束与苏珊姐这场肉搏战,笑愚玩儿命了,随着苏珊姐地迎合挺动强猛粗鲁地在她紧窄的通道中像活塞般地进出。
苏珊姐忘情地大叫起来。示弱疯狂,“呃。。。。啊。。。。唔唔。。
笑愚张口吸住了她的柔唇,一手伸到下面掌握住她丰美的俏臀。于是两人上面口唇相交,口内舌战。下面狂野的**着。
苏珊姐现在那双**像铁箍似的勒紧了笑愚的腰部,挺动的下身像吃不饱的小嘴贪婪的吞噬着笑愚的霸王枪,奢靡花瓣紧束着小笑头上的棱沟,一股股温热的蜜*汁雨露随着快速的挺动而流淌出来。
笑愚想速战速决,但老天却不遂人愿。
一直以来,笑愚有个怪病,每次酒喝多了,他就比国足前锋们还要生猛,经常90分钟外加一个加时赛都不会射门。。。实际上,似乎很多男人都遇到过这种情况。
无奈之下,笑愚只能赌运气地来点更猛的!他把苏珊姐放倒在沙发上,将她的黑皮短裙翻了过来,然后把她的腿高抬在半空,分开了她的双腿,然后俯下身子狠狠地叉了下去。
“啊。。。再快点。。。
苏珊姐疯狂**着,被笑愚穿刺的媚眼如丝,似醉半醒,下面因为两人亢奋的强烈顶撞发出‘啪!啪!啪!’的**碰撞声,而俩人漏*点**的器官也像启动的活塞般‘噗哧~噗哧~噗哧~’的美妙乐章。
笑愚快哭了,不仅没爆发的**,怎么还好像越战越勇啊?
就在这时候,笑愚惊恐地发现,背后有人突然在抚摸自己!
回头一看,却是七七面红耳赤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笑愚傻了几秒,本能地想要抽身而出,苏珊姐却是死死缠住了他的腰,不然他撤军。
“老公。。。。
七七突然媚入骨髓地在笑愚耳边说了一句,随后从后面亲吻着笑愚的耳根,将他身上的衬衣解了下来,开始用那小肚兜包裹的**摩擦着笑愚的后背。
我x啊,莫非这才是真正地择日不如撞日?
笑愚懵了几秒。也不管那么多了,尽情地享受着这种常人一生都享受不到的齐人之福。
既然是择日不如撞日,笑愚就趴在苏珊姐身上,狠狠地撞击起来。
身后的七七随着笑愚的摆动浮动,不住地亲吻着笑愚的身体,她的嘴唇已经缓缓地滑到了笑愚的腰际,还在继续下滑。。。笑愚吓了一跳,娘西皮,莫非又是毒龙钻?
一想到这个绝招,笑愚很有点惶恐,胯下的小笑却是更加斗志昂扬了,好像长大了不少,似乎小笑同学变得成熟了。
“啊。。。
苏珊姐和笑愚的交战已经进入白热化,她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那尊贵无比的女王娇躯颤抖着,迎来了一个又一个春天,一次又一次的**。
笑愚被身后的七七缠绕的没办法了,放下苏珊姐,他转过身,盘坐在沙发上。将七七搂在他的怀里,粗鲁地褪去了那低腰短裙内的小巧三角裤,然后将七七的超短裙翻了起来。接着,笑愚和七七面对面地抱坐在一起,毫无前戏地进入了她身体最深处。
“啊。。。
七七颤抖了一下,那神秘花园却早已是春雨泛滥了,忘情地迎合着笑愚的抽*动。笑愚清晰的感觉到俩人赤luo的胯间沾满了黏腻的汁液。
**过后,苏珊姐由漏*点亢奋中渐渐醒来,紧窄湿滑的私密花园还在间歇性的蠕动抽搐,还陶醉在感官刺激的余韵中。
看着抱坐着缠绕在一起的笑愚和七七,苏珊姐那秋水明眸默默的盯着笑愚,突然褪掉了全身的衣衫,从背后死死抱住笑愚,那36D的**在笑愚背部上下摩擦着,下身的丘陵和毛发却紧紧地与笑愚的臀部摩擦着。。。然忘我,似是要一整夜缠绵下去。
东部大陆——钱庄
“就凭你?”残刀语带嘲讽:“就凭你手里的这把刀?”
“是的。”致远笑得很愉快:“我手里好象有把刀。”
“致远一向用剑,怎么用起了刀?”残刀说:“刀并不是剑客都能用的。”
“剑会变、刀会变,但人不会变。”致远说:“谁说我就不会用刀?”
残刀忽然拨出了背上的断刀。这是一把残缺不全的刀,没有刀头,只有后半截,刀锋泛着瘀血的青色,透着阵阵寒光,变幻着一种嗜血的残酷――杀人过多的刀,是不是吸入了过多的杀气?
一刀在手,残刀立刻恢复了一身森冷的杀气,变成了暴风城最血腥最残暴最嗜杀如命的人。他曾经说过:“看着对手在你面前慢慢地走向死亡,是人生最快慰的事情。”在残刀的世界中,只有两种人:死人和活人。刀一出手,就只有两种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对没有第三种。
残刀的眼睛象火一样燃烧起来,看着致远的眼神有一种血腥的快感,就象一头狼看到了一头羔羊,仿佛致远已是一个跑不掉的猎物,一个将死之人。他随时都可能出手,一刀挥出,致远安在?
残刀之下从无活口。
致远还是很随意很悠闲很洒脱地站在哪里,既没有拨刀,也没有戒备,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整个人都进入了虚无的空门。
――空就是无。
奇怪的是,残刀并没有出手。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出手。致远就这样随意地站在哪里,可是,无论残刀往哪里出刀,都仿佛面对的是一个空门,一个玄虚的人影。
致远还根本没有拨刀!
残刀嗜血的眼睛瞪得很大,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破绽, 有时候,“没有”的意思就是“安全”,就是让你根本找不到切入点。
※※※
春天来了,蚊虫也开始多起来了,一只苍蝇忽然嗡嗡嗡地飞了进来。
袁梅抬起手臂,习惯性地要赶走这只不识时宜的、烦人的苍蝇,她一向有洁癖,最容不下这些蚊蝇,可是手到半空,却不知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苍蝇嗡嗡嗡地从残刀面前飞过,直向致远飞去,飞到致远面前一、两尺的地方,苍蝇忽然仿佛撞上了一堵平滑的高墙,再也飞不过去,无论怎样用力振翅,都不能再前进一步!
袁梅的脸色变了,变得苍白如纸,她一下子明白了一向杀人不眨眼的残刀,为什么一直没有出手――不是残刀不想出手,而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出手!
※※※
致远忽然慢慢地拿起了一只紫砂茶杯,放到嘴边准备喝。
残刀的半截断刀,就在致远刚把紫砂茶杯放到嘴边,卷起舌头准备啜一口茶的时候,一刀挥了出去。
刀光如电,只听到清脆的一声破碎声――哪是紫砂茶杯碎裂的声音,残刀的断刀一刀砍碎了致远唇边的茶杯。
为什么残刀不砍向致远的头,而砍向一只紫砂茶杯?奇怪的是,残刀竟有些如释重负。因为致远知道,残刀已经凝聚起了一股杀气,这股杀气就象涓涓细水汇聚而成的惊涛骇浪,必须要得到疏导和发泄。否则,残刀将因没有出手而反伤自身。
致远就用一只紫砂茶杯,化解了这股杀气!
※※※
良久,残刀说:“我知道你的剑法很高,空大师几乎将你评为年轻一代中,剑法最有潜力的人,可是,据我们所知,这段时间你的状态并不好。为什么前不久费人都差一点要了你的命,而才过几天,你的实力精进了如此之多?”
“对于一个术士来说,影响胜负的因素很多。”致远说:“地理、环境、气候、光线、位置、风向、当时的状态、准备情况等等因素都是很重要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每一种可能都是非常重要的,有时也是决定性的,绝对不能有一点疏忽。”
“是的。”
“但是,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当时术士的心理。”致远说:“术士有没有必胜的信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残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作为刀客,对于剑的理解很多时候是互通的。
“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高手。”致远说:“今天我能打败你,明天你也可能打败我,两个术士之争,关键在于你有没有信心,有没有勇气!”
“嗯,是这样。”
“与费人一战,就是因为我手中无剑,没有信心。”致远说:“我太看重剑了。”他说:“今天不一样,今天我手中有刀!”
残刀不解:“可是,你并没有拨刀啊!”
“我虽然没有拨刀,刀却给了我信心。”致远说:“有刀在身,这就已经足够了。”他说:“我也是和费人一战之后,才悟到了这一点。”
“请说。”
“当时,费人手中骨头所发的剑气如影随形,扑面刺来,我全身已经被完全罩在了杀气之中。”致远说:“就在这最黑暗的一刹那,一道电光在心中闪过,我猛然意识到,自已太看重‘天涯’剑了,难道离开了‘天涯’剑,我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吗?”
他说:“人在最危险的时候,往往也是思想最敏锐最开放的时候,你只有找准了自己的问题,实力才能够更上一层楼。”
残刀说:“致远,你果然很厉害,难怪暴风城和钱庄都这样看重你。”
致远摇摇头:“我现在还算不上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吗?”
“有,唯有勇者才能胜人,仁者才会无敌。”致远慢慢而坚定地说:“在我无刀无剑也能打败你的时候,才是最厉害的时候,”
致远和残刀不一样,并不喜欢杀人,他只杀该杀之人。对于他来说,杀人已不仅仅是杀人,不仅仅是救世,还带上了追寻那难以说清道明的“道”的气息。
残刀望着致远,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尊重,他嗜血却更嗜武,对于实力真正比自己高的人,还是充满了尊重:“今天与你一战,是平生唯一没见血封喉的一战,虽没杀人,却受益无穷。”他叹道说:“希望下次你我再战,能再分胜负。”
“好,”致远展颜:“我随时恭候。”
※※※
残刀忽然向袁梅和致远告辞。
“表哥,你难得来一次,为什么这么快要走?”袁梅起身挽留。
残刀说:“我还有点事,你们慢聊吧,不过,表妹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请尽管说,我一定为你办到。”
“谢谢,我知道表哥一向最疼我了。”袁梅笑道。
残刀大笑而去。
※※※
残刀出去以后,袁梅走到门边,做了一个致远意想不到的举动――轻轻关上了门,并上了门栓,还拉下了窗子的竹帘。
屋里只有致远和袁梅两个人。
致远感到心跳忽然加快了很多。袁梅想做什么?难道她不怕别人说闲话?独自面对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一想到“下面要做什么”致远不由得口干舌燥。
他想起身告辞,双脚却象长了钉一样,沉重得挪不动丝毫。张着嘴,却一句“告辞”的话都说不出来。
屋子暗了很多,透过门窗的格缝洒进来些许斑驳的暧昧的光线下,袁梅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看不清楚的女人是不是一向比“看得清楚的女人”更诱惑人?朦胧也是一种美。
――人很多时候是不一定要看得很清楚的。
致远经历过一些女人,也见过不少美女,对于女人也有些自己独特的见解和心得,纯和朱珍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象袁梅这样美丽的女人――在这个女人身上,你几乎找不出缺点。
在这里,“没有”的意思就是完美,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
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是个“淑女”,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这个世界上,好象只要是“淑女”就会招来蝴蝶――当然,还会有苍蝇。
魅力这种东西,是先天生就的素质、天赋和后天的综合培训而成的。“玉不琢,不成器”,前提是,你首先必须是一块好玉。
袁梅就是一块绝好的良玉。她才产下邹庄子几个月,身材恢复得很好,正是一个女人母性初发、风情万种的时候,也是最诱惑男人的时候。
有谁能琢到这块良玉?难道致远有这种运气?
有两种女人,容易上手。一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因为太小、正是爱白日做梦、充满幻想的年纪,不谙世事,涉世不深,容易被骗。还有一种就是四十岁以上的女人,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事,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也因为过了女人最灿烂最美好的年纪,知道花儿易谢,来日无多,所以只要她愿意,你根本不用骗。
难的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是一朵花开的最诱人的时候,既有梦想,也心有不甘;既有头脑,也有实力――袁梅就是这种所有男人都想要,又最难得到的女人――这种女人只能出现在你的梦中。
不过,奇怪的是,越是不易得到的女人,男人越想得到,越是象苍蝇一样围着打转。致远也是这样,明明知道这是好朋友喜欢的女人,自己明明已经有了纯,可是,当袁梅去关门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袁梅想做什么?难道……
※※※
“你过来。”袁梅在疏影中轻声说。致远不由走过去,一只光洁秀气的手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手,触手温润柔软如玉。
“跟我走。”袁梅边说边带着致远往卧室方向走。致远的头“嗡”一下大了,只觉浑身热血上涌……
卧室到客厅的距离有多远?几丈的距离而已,很近又仿佛很远。如果心是近的,再远的路也是短的;如果开心是蜜做的,再苦的海水都是甜的;如果心是歪的呢?
卧室要黑暗很多,在些许的光线中,袁梅带着致远直往床前走。
“等一下。”致远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还不想死。”致远说:“还想多活几年。”
“死,你怎么会想到死?”袁梅吐气如兰、声音如蚊:“很多人想死在这里,还不行呢,一会你就会yu仙yu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致远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怕死,是怕对不起朋友。”
“朋友?”
“嗯,是的。”致远说:“我怕对不起林啸风。”
林啸风三个字对于袁梅仿佛有某种魔力,她一下子不说话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外面你刚才画的那幅画,画的就是林啸风。”致远说:“你怕我看到,所以用丝巾放在宣纸上,挡住了画面。”
“你怎么这样认为?”袁梅不承认:“你猜错了,我画的是山水。”
“不,我没有猜错。不然,画的旁边怎么会有一束已经谢了的冰肌玉骨的梅花?我记得在鹰塔之上,林啸风就送了你这么一枝梅花。”致远说:“你知道晋代陆凯吗?”
“当然知道。东吴名将陆逊之侄,曾做过丞相,文辞优雅。”袁梅知识面非常广,马上答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人。”致远说:“陆凯有个文学挚友范晔,即《后汉书》作者,当时在长安。他在春回大地,早梅初开之际,自荆州摘下一枝梅花,托邮驿专赠范晔,并附短诗:‘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自陆凯始,以梅花传递友情,传为佳话。”
他说:“后来,有情人更是以梅传情,以赠梅定情,所以,林啸风送给你的梅花,有着特殊的意义,你一定非常看重,即使谢了,也会放在身边。”
袁梅不出声,致远的话显然说在了她的心坎上。
“我也知道你并不是要与我上床,只不过想考验我而已。”致远叹了一口气:“一个爱梅、懂梅、赏梅、敬梅的人,当然是一个高洁、典雅、冷峭、坚贞的人,一身浩然正气,傲雪凌霜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与人上床?”
致远慢慢打燃火熤子,光影下,袁梅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他,说:“想不到,致远也懂梅。”
“不是我懂梅,是林啸风,象我这种四海为家,没有明天的人,怎么会读懂梅?”致远说:“在来之前,林啸风对我说了你的为人,这些就是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袁梅的眼睛忽然变得非常朦胧,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有一些水珠。
“我不懂得品评梅,但我懂得看人。”致远说:“这不仅是林啸风对你的看法,也是我对你的评价。”
“谢谢你。”袁梅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致远又有些受不了啦,只好继续说话:“我是来找‘针’的。”
袁梅说:“你以为我是‘针’?”
“不。”致远说:“在钱庄最不可能是‘针’的人就是你。”
“为什么?”
“因为邹庄子,”致远说:“他是钱庄最有可能继承庄主之位的人,作为他的母亲,你最希望的是和平、稳定,让邹庄子顺利成*人。”
“嗯。”
“别人都有理由成为‘针’,唯独你没有理由,别人都有理由让邹锋跨台,唯独你没有理由。”致远说:“因为你需要邹锋活得久一点,为邹庄子上台铺平道路。”
“这次你错了,错得厉害。”袁梅的声音充满怨恨:“最想邹锋死的人就是我!”
“为什么?”
“不要问我为什么。”袁梅有难言之隐:“你只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最想杀死邹锋的人就是我!”
致远没有再问什么,当一个女人不对你说原因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深究。
袁梅说:“凡是邹锋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她满怀希望地看着致远:“你希望成为我的朋友吗?”
致远说:“林啸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林啸风把你当朋友,你当然就是我的朋友。”
袁梅高兴得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方设法找到这里来吗?”致远一脸严肃:“因为你虽然最没有理由成为‘针’,可是,你却是钱庄最有实力成为‘针’的人。”
“你出身于豪门旺族,父亲是袁大将军,只有你才有实力、有财力、有人力成为‘针’,没有背后巨大的势力支撑,是不可能办到‘针’做的事,是不可能同时收买到暴风城和钱庄的人。”
“我说得对吗?”
火熤子不能连续燃很久,很快熄灭了,屋里又陷入了黑暗,袁梅说:“你想知道答案吗?”
“想。”
“想知道答案就与我上床。”袁梅说的意味深长:“在床上,你就会知道一切。”
为什么女人总认为上了床的男人没有秘密?奇怪的是,这次致远居然没有拒绝。
袁梅睡的是一张黄花梨月洞式门罩架子床,是她的嫁妆之一。就在这张床上,她从一个处*女变成了一个妇人,走向了人生的另一旅程,也就是在这张床上,阵痛中她生下了邹庄子,成为了一个母亲。
破第一次的痛苦、一个人见人厌的丈夫,还有生命中最重要的儿子。那一块块雕着花纹的床板,镶嵌着袁梅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承载了多少儿女情长和心情故事?
床榻是人们形影相伴的器物,人生三分之一的时光是在床上度过的。“人之待物其最厚者,当莫过于此”。这张床是很多能工巧匠,花费很多心思和金钱,精心制作,工艺不厌其精,工本不惜之巨,从袁梅满月开始,前后历时数年,直到新婚前夕,方才制作而成。
该床以红木小开门,整个门面红木满调,无一空隙。所用红木玉质感强,色调柔和,赏心悦目。鲜艳欲滴的红漆,象征着待宇闺中的小姐青春活力,再加上漂亮的金箔画,整个雕刻精致细腻,非常完整的再现了“一段如蝴蝶般美丽的爱情”传说,笔画、雕刻、镂空,以及整体造型,那种华丽,都围绕着袁梅千金小姐的身份,千金小姐的气质,通过生动的气韵来显示主人的门第和高贵。
在些许的光线中,致远刚上榻,就被深深地吸引、震憾了。在这张床上做*,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袁梅就象一本耐人寻味的书,难道会在这张床上为他展开?
――致远愿意死在这张床上。
※※
袁梅忽然紧紧地抱住了致远,就象久别多日的情人一样抱住了他。致远当时就懵了,情不自禁也抱住了袁梅,触手是一片柔软和温热。
“你千万不要动。”袁梅的声音变得很严肃:“一动就是死。”
怎么动了会死?致远没有问,象个听话的孩子,轻轻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袁梅的手在床沿下的一个机关摸了一下,床板立刻一翻,两人侧身一翻,从床上沉了下去。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一个十恶不赦、丧尽天良的坏人曾经对致远说过一句让他终生难忘的话:“越是黑暗,俺越是喜欢,越是喜欢,就越黑暗。” 致远不喜欢黑暗,黑暗中有太多危险、肮脏和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他也从不惧怕黑暗,行侠东部大陆本就是要将人们从黑暗带向光明,拯民众于水火,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到黑暗,谁到黑暗。
床下是一个很滑的斜坡,一沉下去,两人就从斜坡上刷刷往下滑,寒风从身边呼呼吹过,致远感觉到那是刀峰滑过――地道里机关重重,稍一抬头,就会被壁上镶嵌的刀划到。黑暗中,除了刀之外,还有多少暗器机关?
难怪袁梅要紧紧地抱住他,不要他乱动。
身下传来阵阵女人的体香,两团软软的东西贴在致远胸前,致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控制住心旌摇曳、心驰神往、息粗气浮,可是,一个男人在这样的美女怀中,又怎能做到心如止水、如铁石一般!
迷离恍惚、神魂颠倒之中,两人一起滑到了一块平地。袁梅松开了致远:“起来,我们走。”
黑暗中,她蟋蟋蟀蟀地站起来,用一个随身带的火熤子,点燃了墙壁上早准备好的一个火把,并将火把拿在手中,对若有所失、很不情愿松开手的致远说:“跟在我后面走,注意我的脚印,踩着我的脚印走,一步也千万不要走错,走错一步,你就只能永远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了。”
袁梅没有乱说。地道很长,七转八折,到处都是迷宫一样的岔路,暗含五行八卦,机关众多,如果不是袁梅小心翼翼带路,致远恐怕早就走昏头了。
忽上忽下,左拐右转,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忽然开阔,阴森森的地底深处,竟是一片水潭,还能听到流水滴下来的叮咚声。
路到此处就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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