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看到那三个字我就笑了对不起。 首发--无弹出广告虽然是用短信的形式发给我的,但是只要想到这三个字是徐晴雯那个女人发來的,我就觉得它太不现实了。换句话说,我从來沒想过,徐晴雯这个女人会对别人说“对不起”。从我认识她的那天开始。
话又说回來,她能说出这句话,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感动的。但是现在我想不到该怎么回给她,因为在我沒想好怎么面对夕迟之前,我还沒想过要怎样去面对任何人。我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任何人,我现在非常不满这个徐晴雯女人。与恨无关,与嫉妒无关,只是一种类似于风雨同舟之后一上岸便被抛弃的感觉。
你知道的,人生不单是在爱情中失意后才会感到苦恼。还包括亲情,包括友情,包括一些在亲情和友情之间徘徊的我暂时也说不清的东西。那么如果问我和徐晴雯之间是什么“情”,对不起,暂时我也说不清。有时候我觉得,我和她之间什么也不存在,有的只是把很多人都看成“俗物”自己却往往被排除在外,甚至连“俗物”都不如的时候所产生的那么一丁点儿惺惺相惜。仅此而已。
事实上,我们心里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不能永远和谐地相处下去。不仅仅是因为夕迟,因为爱情,还因为我们心中所追求的那种华丽的忧伤和孤,然后从追逐的过程中得到一点点优越感。说到底,不过是想要证明给对方看,因为我不快乐,所以你也不可以。老实说在遇见夕迟之前我也经常有这种想法,看不得别人活的活色生香,但是遇见他之后我的很多想法都变了。
比方说,当我心里在怨恨晴雯的无耻时,更多的却是同情和可怜。老天,这话要是让晴雯听到的话,她一定会跟我拼命,这女人最讨厌别人的同情或可怜。在她眼里,这些都不过是假慈悲或惺惺作态,真的。算了,暂时实在不想提到她,也不想接受她的道歉。沒那个必要。
盯着她的短信看了很久,我淡然地笑笑,然后把目光投向窗外。这个冬天老天爷真是对得起我们,冰天雪地和落日黄昏一个都少不了。天气总是迅疾地变化着,不过才十几个小时的时间罢了,冰雪夹裹着寒风一刻也沒有停止过。
然后我再次看着手机屏幕,深蓝色荧光跳跃着。夕迟的短信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说实话,我还是有点紧张。说不上为什么。
不多不少,十一条,差不多可以凑成一封情书。像是一篇情景交融的散文体,采用倒叙和插叙的手法,晓我以理、动我以情,深刻地说明了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的真相,以及他心中的想法和愧疚。不过我还是无法原谅他,因为我要的不是他的自责或事情的真相。我要的,是他承诺不要再和徐晴雯有任何联系,他可以同情她,可以感激她,但就是不可以再和她有任何关系。
沈安若是个自私而且心胸狭窄的女人对吧?我认了。
那天和宋茗聊了很久,从高中聊到大学,甚至聊到了这些年來我们各自的变化。她说了很多让我大吃一惊的话,也算是对我的一种提醒吧。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原來这么长时间以后,她确实比我成熟了许多。对宋茗,应该说我是看着她从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生成长为一个一身孑然的女人的吧。
但我始终只是一个旁观者,究竟她孑然的外表下包含了多少辛酸,永远只有她自己知道。
有时候我就想,为什么大家都是人,却会有那么大的差别。或许很可笑,有人说,世界是一个舞台,我们都是戏子。我想说,不,我们还称不上戏子,甚至连小丑都谈不上。世界也不是一个舞台,虽然它精彩纷呈,虽然它千姿百态。那么究竟,是谁导演这唱戏,是谁装作唱戏人,又是谁躲在幕后偷偷哭泣?说到底,我,我们,都不过是不经意看见一幕幕故事上演或谢幕的,过路人。
最后,我们的话題又回到了安若和我自己上來。重点來了,它往往在最后上演。但永远无法回避。
“夕迟,我告诉你件事,你想不想听?”宋茗故作神秘地说。
“说。”我回答。
“其实我和沈安若刚打完电话,我们聊了很久。聊了晴雯,也聊到了你。”她顿了顿,“安若是个感性的女人,有些事不说她也知道,所以你仅仅向她解释或道歉是沒用的。”
“那?”
“先向她解释清楚,然后。”她说的很慢,“你以后最好不要和晴雯联系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个人太仁慈了,有时候仁慈并不是一件好事,你以后要学会残忍一点。”
“可是。”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真挚地说,“所以我说你太仁慈了,你好好想想,你要是再仁慈的话,能带给晴雯什么?你什么也给不了她,你最后只能带着她和沈安若一起痛苦。”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说。
“放心!”她语气轻松,“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晴雯的话,她还有我和程峰了,而且我认为如果你和晴雯断绝关系的话,安若和她说不定会再一次成为朋友。”
“断绝关系,说的这么难听。”我笑说。
“沒办法。”她玩笑似地说,“从小学开始语文都不怎么好,谁像你呀,文艺青年!”
“这年头‘文艺青年’是贬义词。”我纠正她。
宋茗最后带给我的消息是:“只要你好好跟安若说说,差不多就沒事了。真的,我沒骗你。”她用强调的语气说。
心情确实好了许多,虽然还沒收到安若的回信。但是因为宋茗刚才告诉我,她和安若聊过,再加上她最后的提醒。我觉得应该快过去了吧,不过想到她说的,以后和晴雯“断绝关系”这件事上,我心里某个地方还是忍不住一痛。可以确信的是,自己决不是喜欢上了她。那种感觉就像是,搬家的时候丢掉了童年时很喜欢的一本画册。
放下电话,我哼着心情好的时候常哼的曲调:“你那会全然拢沒讯息,像南飞燕子断翅,将过去一张一张撕去,这日子要撕到何时才有你。”中间有一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唱错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的心境。就像有一个故事里面写的,一个父亲一直把“长亭外”听成了“长城外”。结果当他从女儿口中得知这个事实时,竟然不敢相信他竟错了那么多年,可是那个错误始终是美丽的。
外面是不可一世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