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五王爷的暗示
作者:锦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45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何清君无意识地摸着腰间玉笛,纪芙竟真的没死?这算什么?好人活不长,遗害一万年?能一路跟着大内侍卫到乱葬岗救人的,想必必是宫中的有心人。开 心 文 学

“千岁大老爷觉得,会不会是苏盛?”

“这倒也未必,纪绍恒在南宛为侍郎十余年,不可能不在京中暗埋下自己的势力。像上次国宴行刺天晋太子之事十之**与纪绍恒有关。”

何清君心下犯了嘀咕,她一直以为苏盛与国宴行刺一事,绝脱不了干系,难道竟真的是她猜错了?却听令狐薄道:“如你所怀疑的,苏盛未必与国宴行刺一事无关,本王已经派人混进慕月山庄,从那里开始查,而四号房,推门进去。紫烟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进门,“哟,何公子

又来了?”

何清君瞪她,哼了一声道:“紫烟,为什么本阁主每次见你都要花四十两银子?”

紫烟此刻正坐琴旁,想来适才是为客人抚琴而非吹箫了,听她这般说,随意地拨着琴弦,抬起那双似有情若无意的媚眼儿,笑得跟个万年妖孽似的:“因为本姑娘是美女,而你不是啊。公子,若你生得跟紫烟一般,紫烟也愿意花四十两银子去见你。”

何清君泪奔,她就说这个柳含烟是个妖孽,她还真是个妖孽!虽然她确实生得美,美得惨绝人寰,可是她有必要这般自恋吗?有必要这般打击她吗?有必要吗?!

“紫烟,本公子不是来寻花问柳的,本公子是你的阁主!”何清君咬牙切齿地低呼。

紫烟眨眨那双美丽且妖孽的如剪眸,浑不在意地笑笑:“阁主么……说起来,是你有求于我吧?”

何清君情不自禁又想撞墙了,王母娘娘,求你收走令狐薄那妖孽时,顺便把这尊也带走吧!虽然她是阁主,但柳含烟是师娘的养女,她一句话,便可让师父前功尽弃,师父前功尽弃了,为找师娘,这大把的银子还是要花,她为钱奔波的日子就永远没个头啊!

她憋屈地忍了又忍,小脸儿一垮,终于将那口恶气忍下,“好吧,紫烟,我确实有求于你,我今天来,一是想让你打探一下清音阁阁主玉婉儿的底细,为何这清音阁在她名下。”

紫烟调了调琴音,双手轻拨,立时传出绝妙的琴音,嘴角绽出狐狸般讨厌的笑容,慢吞吞地道:“这个不太好查,玉婉儿平时并不愿意亲近我们…。不过,她身边的嬷嬷们倒不是那么难亲近……”

何清君被她大喘气般地吊了半天,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师娘为何要收养这么一个妖孽?自己抚胸顺顺气,算了,自己不惹她,免得给师父带来麻烦。

“二是,师父师娘可能已经到了京城附近,说不定不日内就会进京,紫烟,求你行行好,千万别从中捣乱行吗?师父追了师娘十几年,很不容易啊,你就是不可怜师父他老人家,也当是可怜可怜我们乐山这帮徒弟吧,实在是折腾不起了,你想想,咱们这些年赚得钱都哪儿去了?还不都让外人平白得了去?”

却见紫烟双手急拨,琴音急促起来,便如千军万马、四面埋伏般惊心动魄,直把何清君的心紧紧揪在嗓子眼上,突然紫烟双手按住琴弦,琴音嘎然而止,她面带愠色站起,冷冷盯着何清君:“我为何要可怜你们,若不是你师父像疯子一般追着我们满世界跑,我和义母活得不知多滋润,哪用像现在一般到处飘泊,居无定所?!”

何清君怔住,其实她和她都是师父师娘这对怨家的受难者…。“紫烟,他们是夫妻,就算有误会,总得见面解释清楚,你和师娘不能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一下子把乐山上下都瞧成是罪人。我姓何,是台文城从前的首富何泰德之女。”

紫烟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侧。

何清君是怕极了这妖孽在师娘面前使坏,也不管她想不想听,愿不愿听,反正她花了四十两进来听曲,她柳含烟烟再不待见她,做为紫烟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不能赶她出去的。

“紫烟,你可以去打听,当年何家全家死于一场大火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是师父救下了我,刚将我带回乐山,师娘便怒骂师父竟带着个私生女回来,愤而离家出走,都十几年了,仍不肯消气,师娘这把火烧得时间可真够久的,其实师父和我真得很冤,我们很冤……”

紫烟转过头里,眼里多了几份疑惑,“义母明明曾瞧见你师父抱着个女人,那个女人当时抱着你师父大哭大闹,你师父都不着恼,若不是愧对那女人,为何会如此?只过了半个月,你师父便带着你回到乐山,不是私生女是什么?”

何清君第一次听说此内情,于是她华丽丽地被惊悚了,有个女人抱着师父大哭大闹?师父竟然也抱着人家?这这…。这是从何说起?

“所以说可能有什么误会了,若师父真跟那个女人不清不白,为何会追着师娘十几年,这天下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啊?我师父对师娘绝对是深情不已,忠贞不二的。我用……师父的脑袋发誓!”她本来想说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发誓的,但想到师父竟被师娘瞧见曾抱着个女人,不由得不确定起来,或许是师父心虚,所以才追着师娘满世界跑?若是师父有错在先,她犯不着奉上自己的脑袋,不如就用他的脑袋,便是死在师娘手下,他也值了…。她恶劣偷笑。

见紫烟面色有些松动,不由得心下一喜,赶紧道:“紫烟,

我不求你为师父说情,只求你别捣乱,让师父跟师娘把误会解释清楚,若真是师父对不起师娘,便趁机断了他的念想,你们也清静了,我也解脱了,若是真有什么误会,让他们夫妻团聚,你不也是功德一件吗?难道紫烟只想自己霸着师娘,见不得师娘有个幸福的晚年?”

她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了,紫烟不悦瞪她,却也不由得被她说动了,若是义母真能得享幸福晚年,倒是她最乐意瞧见的。“好,我见到义母什么都不说就是。”

何清君欣喜点头,起身对她深深一揖,“紫烟,若师父与师娘今次能得以团圆,便是让我给你磕头致谢,我都情愿。”

紫烟沉着脸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是不是误会,得义母自己定夺。再说,谁不稀罕你磕头致谢?!”

何清君微微尴尬,这个柳含烟也很没口德!

不管如何,她总算答应不掺合捣乱了,这也算是她不枉此行,没白瞎了那四十两银子。

何清君满意地哼着小曲、提着那包糕点下楼,却在楼下厅里正巧又瞧见五王爷,她愕然,出宫时遇见他,这逛清音阁还能遇见他,是太巧了,还是他根本就留意了她的行踪,对她起疑了?她微微低头沉吟,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让他在清音阁遇见,他必会暗中盘查一番,只怕会给紫烟带来些麻烦,还不如就用半真半假的话打消他的疑虑。

“五王爷?!”她作惊讶状轻呼。

令狐箫也是惊讶转头,“何护……何公子,你怎地跑到清音阁来了?”

她侧头瞧他,不经意地摸摸头顶的男式发髻,似笑非笑道:“五王爷来得,属下就来不得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本王是男子,自是不同。”

何清君环顾大厅,幸好无人。她红着脸,讪笑:“属下此刻也是男子。”

令狐箫眼中泛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何公子是来听曲还是找人?”

何清君脸更红了,埋怨着:“这清音阁好是好,就有一样不好,为何不欢迎女客?难道女子听不得雅音圣曲么?”

令狐箫响起清泉般的笑声:“本王想,清音阁并非不欢迎女客,只不过这里终也算得上风月场合,女子来此,总是于清誉有损,故而女子少来吧。”

何清君想想也是,大家闺秀对这里避之唯恐不急,自然不会来,平常家的女子想来也无钱来。“其实我既是来听曲的,也是来找人的。”

“哦?”令狐箫不解看她。

“说是听曲罢,其实也听不出什么境界,只是觉得煞是好听,自从跟摄政王来过一回后,便总是想再来听听紫烟姑娘吹弹的女子,也不得念念不忘,就是想听听而已。”

令狐箫轻笑,这倒不稀奇,来清音阁听曲的人有一半是不懂音律的,只是觉得好听上瘾,姑娘们又都长得极美,便总是忍不住想来。

何清君看他表情觉得他已经信了七八分了,又道:“属下每次来必点紫烟姑娘,你道却是为何?”

“为何?”令狐薄跟着问道。

“因为啊,我发现紫烟姑娘是我师娘的…。”她犹豫着看他,“算了,五王爷来清音阁是来找乐子的,我跟五王爷说这些闲话做什么,平白扫了五王爷的兴。”

令狐箫却饶有兴趣地瞧着他,温润的笑容,让她看得心里暖乎乎的。

“何护…。何公子这般说便是跟本王见外了,本王一直对你十分的欣赏,何公子说的话,本王自然爱听。”

何清君一直恶寒,这话说得,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似的,让旁人听了去,定会以为两个男人断袖什么的。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属下发现紫烟姑娘是我师娘的养女,师娘的养女呢,怎地跑到清音阁来了…。嘿嘿,我师娘对师父有些误会,满世界的跑,师父就满世界的追,紫烟姑娘跟师娘一起恨着我们乐山上上下下呢。属下便想趁着听曲的机会,多多跟她套套近乎…。只是她好像对属下完全没有改观啊。”

师父师娘的事,江湖上本就是人尽皆知,无须隐瞒。他既然在清音阁遇上自己,想来自己点过的姑娘,他必会暗中盘查一番,那么紫烟跟她的关系还是会被他查出,反而引得他更加怀疑,不如索性经她的口说出,让他去证实,打消他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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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令狐箫笑道:“原来如此啊,既是误会,解释清楚便好了,何公子不必这般苦恼。”

何清君长叹一声,这次是真的无奈叹气,“解释清楚谈何容易,十二年了,师父都没解释清楚呀……师父真命苦…。”说着摇了摇头,再叹一声,朝令狐箫拱手作揖:“不打扰王爷了,属下先告辞了。”

令狐箫点头,那温润的眸子注视她,“何公子,不必太烦恼了,令师对令师母如此深情,老天自不会薄待他们。倒是本王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负手上楼。

何清君手指勾起,尴尬地蹭着额间,五王爷,你倒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