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倾世长长出了口气,看着涂天骄,苦笑着说:“傻孩子。”
涂天骄微微苦笑一下,看着茹倾世,“感情这事真是奇怪的很,在我知道丑丫头其实就是楚笛之前,我就对丑丫头莫名其妙的有好感,甚至不允许她和任何别的男人接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只是,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我喜欢她才会这样,我以为我只是看她可怜,是个孤儿,又不会讲话,所以从张茂林那儿要来了她,然后不允许张茂林再见她,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她,我只是想要完全的拥有她。我有过不少女人,打小,也许因为家世好,有钱有势,人长得也不坏,所以总是有女人跟在后面追,包括一向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金佳柔,我也不放在眼里,偶尔应酬一下也是因为满足所谓的虚荣心,更多的时候,女人在我只是一种可利用的工具,我甚至可以完全没有内疚感的把她们转手送人。”
茹倾世看着儿子,儿子的眼中清晰的可以看出焦虑和不安,他表面的平静和语气的平和并不能够完全的藏起他心中的忧虑。他是真的喜欢上了丑丫头,好吧,茹倾世想,她还不能完全的把楚笛和丑丫头联系在一起。
“我也是刚刚知道丑丫头其实就是楚笛,或者说,是在一年前,在一次意外中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这还要感谢张茂林,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丑丫头的真实身份,也许除了我,只有张老头一个人知道楚笛的真实身份。”涂天骄看着茹倾世,“她清楚的告诉我,她之前一直有用面具遮掩真实的容颜,并且一直装作哑巴,为的就是怕被人认出,或者要解释有些不必要的问题。后来到了涂府,她开始的时候也是藏起了真实的容颜,直到后来慢慢发现,我们对于楚笛的印象只在她三岁多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容颜肯定发生了变化,所以才慢慢以真实的容颜面对我们,可惜我们一直以为楚笛已经死了,而且在我们的记忆里一直没有长大的楚笛的相貌,所以,她成功的瞒过了我们。”
“她,要报复我们涂家吗?”茹倾世轻声问,“我知道你父亲确实有可恶之处,但他毕竟我的丈夫你的父亲。”
“她说她会做个红颜祸水。”涂天骄平淡的回答,“她说如果我一定要她嫁给我,她会报复我们涂家,让我们涂家家破人亡。”
茹倾世颓然的靠坐在椅背上,苦笑着说:“和我梦中一样,原来有时候梦真的会变成真的,这样,你还是要娶她吗?她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会。”涂天骄淡然的说,“既然是我们涂家欠他们楚家的,他们来讨债索命也是应该的,只要她愿意,我愿意成为她报复的对象。”
茹倾世苦笑着一个字也说不出,看着儿子,世上的事,真是比戏台上的故事要精彩万分,只是身在其中却是痛苦不堪,毕竟戏台上的故事在幕落下后可以结束,演绎一个角色时可以起起伏伏乐在其中,知道这是故事,知道不过是故事,但,现实中,没有可预知的未来,没有可参照的剧本,只有经历。
“你会告诉你父亲这一切吗?”茹倾世停了停问。
涂天骄摇了一下头,平静的说:“我只会告诉他我要娶楚笛为妻,我要放弃和金佳柔的婚约,就这么简单,他接受不接受,我不介意,如果他能接受最好,如果他不能接受,我会放弃目前所有一切带楚笛离开,在国外我有足够让我们好好活着的储备。只要可以和丑丫头在一起,怎样都可以。”
“她,”茹倾世微垂下头,过了一会才抬起头轻声问,“我是说楚笛,她现在在哪?我可以见见她吗?”
“她在一家宾馆,我派了我最相信的侍卫保护她。”涂天骄看着茹倾世,“您随时可以看她,如果您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带您去见她,她并不介意您和父亲出现在她面前,其实,这个时候介意的应该是我们而不是她。”
茹倾世苦笑一下,眼皮似乎不跳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面对,害怕也不是办法,反正,楚笛也不是一个说不过去的孩子,只是那个金佳柔有点难缠,金家怎么可能轻易允许已经约定的婚约失效呢?
“你打算怎么和金佳柔解释?”茹倾世试探的问。
涂天骄简单的说:“我没打算解释,当时父亲用了拿不上台面的办法让我答应和金佳柔定下婚约,所以,我打算用拿不上台面的办法让这桩婚约结束,为了丑丫头,我不介意我是个卑鄙小人。”
茹倾世轻挑一下眉毛,叹了口气,“我突然间觉得金佳柔这孩子挺可怜的,打小就喜欢你,这喜欢到了自己成了个老姑娘,最后还落个不堪的下场。儿子,你有点不太地道。”
涂天骄点点头,“我也觉得是,打开始我就告诉她我与她不可能,是她自己死心眼,没办法,总不能她纠缠不放我就软了心娶了,何况我也是为她好,如果她真的嫁了我,结果不过是更惨,这个时候,她反而还有其他选择余地,到真的成了我的人,可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以她的身份地位,谁敢打我不要的女人的主意,而她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甘心我将她交于别人。”
听着儿子完全没有感情的说词,茹倾世并不意外,打从开始,儿子就不喜欢金佳柔,从小就是,所以,他这样讲,她一点也不意外。
“妈,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涂天骄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像自己想的这样简单,父亲知道他和楚笛的事,一定会反对,甚至会对楚笛不利,毕竟对于父亲来说,内疚远比不上利益来的重要。
茹倾世轻轻叹了口气,“好,妈听你的,不论发生任何事情,妈是帮你的,楚笛这孩子命太苦了,原本好好的生活毁在我们涂家手中,是我们欠她的,你好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