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天骄摇了一下头,有些头疼表情的说:“开了五六个小时的会,头疼的厉害,正好趁这个空休息一下,父亲人虽然年纪大了,雄心却是一天胜过一天,金佳柔正是利用了父亲的这个念头一再的接近我们涂家,投其所好,甚得我父亲的欢心,这件事就算是金家所为,估计父亲知道了也只会默许或者无视,笛笛,父亲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想办法除掉你。”
楚笛沉默一下,平静的说:“我知道,金佳柔能够帮涂家成就大业,我只是你喜欢的女人,这中间的权衡你父亲懂得,所以他只是在等候合适的机会,当年他可以一再的对付我父亲,自然也会这样对付我,就算没有金家和杜家,他也会想办法对付我。天骄,抱歉,我和你父亲也许会是一辈子的对手。”
涂天骄苦笑一下,这是他无法解决的事情,一方面是自己的父亲,一方面是自己最爱的女人,这中间,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父亲一直针对我父亲,从我记事开始,我父亲就一直回避着你父亲的伤害,甚至接受,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如果说我父亲爱慕你的母亲,又不像,我父亲一直对我母亲极好,不存在与别的女人有私情。”楚笛眉头微蹙,倒了杯茶水,看着外面的雨,这小棚架不大,但正好可以遮住上面的雨意,听得见雨声,看得见雨意,却淋不到雨,是楚笛最爱的一处。
涂天骄摇了一下头,“我也不明白,我问过母亲,母亲和我说,她与楚天佑之间并无私情,她并不喜欢你父亲这样的男人,虽然对父亲多有不满,但她还是喜欢冷血些的男儿。从我男人的角度来讲,我父亲虽然是极端的不喜欢你父亲这个人,但从没有想过要致你父亲于死地,就算那次意外的车祸也只是导致你父亲手腕伤残,并没有让你父亲因此丢掉性命。你父亲的死完全是个意外,完全是杜黑子的自作主张,他原本是想通过杀死你父亲恐吓我父亲。后来因为双方的利益关系,你父亲的死就被忽略掉了。”
楚笛点点头,突然,眼前闪过一个人,一个不熟悉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在眼前闪过这个人的长相,她犹豫一下,轻声说:“你说,在世上遇到一个和自己长的相似的人是不是机率极小?”
涂天骄想了想,“完全一模一样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双方是有血源泉关系的双胞胎,或者同一个父母所生,如果完全是陌生人,可能性极小。”
楚笛点点头,她是不是应该看看那个不能行走的小男孩的父母究竟是谁?在那个遥远的国家,竟然有一个人和自己长得极是相似,如果,她突然想,如果放在一起看,不知道的一定以为他们是亲兄妹。难怪安伟泽会提及到他。
“在想什么?”涂天骄好奇的问。
楚笛犹豫一下,如果提到安伟泽,涂天骄一定不开心,她笑了笑说:“在想我的功课,你看,我在国外呆的好好的,你却偏偏要我回国嫁人,还弄得这样提心吊胆。这个时候,我应该在国外坐在教室里好好读书的。”
涂天骄从楚笛眼中看出来,楚笛并没有说实话,犹豫一下,他没有继续问,而是转移开话题,“咱们不说这些无趣的事,晚上想吃什么?”
莫斯太太这几天一直心情不好,坐卧不安,一直没有楚笛的消息,那天过去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完全不容商量的说:“少夫人已经歇息下了,嘱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她,所以不能叫醒少夫人接待你们,有事的话就留下电话或者地址,少夫人醒了之后自然会处理。”
她原是想要争辩,但丈夫一旁立刻扯了一下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莽撞,这儿是涂少的地盘,涂少是什么人物,他们得罪不起,虽然是外国人的身份,也要顾忌这是人家的地盘。她极是不情愿的留下了电话和地址,原以为当天楚笛就会联系他们,可是这都过了快一个星期了也没见楚笛有任何动静,从开始的恼怒到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人根本没有把她留下的电话和地址给楚笛,是不是涂天骄根本不想让楚笛与他们联系,免得想起父母过去的事与涂天骄生出嫌隙?
“太太,你不要太着急,你看你,嘴角都起泡了,这不是急就急得来的事,我们要耐心等,现在已经知道笛笛人还活着,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再说,我们不都是一直希望她幸福的吗?如果她觉得嫁给涂天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们也不必太过在意。”莫斯见妻子这样不安,只能轻声安慰,“再者说,涂明良人不好,并不代表涂天骄人不好。”
“好不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涂天骄是涂明良的儿子,天佑和颖芝就是死在涂明良和杜黑子的手下,虽然涂明良没有亲自动手,但没有涂明良和杜黑子之间的矛盾,天佑和颖芝也不会出事。”莫斯太太有些激动的说。
莫斯再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就算是楚笛来了,和他们见了面,结果也一定是不欢而散,可是,太太在气头上,他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外面有人轻轻敲门,略微有些迟疑,然后听到有人打开了门,是伺候莫斯夫妇的女佣,接着是客气的询问:“请问,莫斯夫妇是不是住在这?”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声,莫斯夫妇相望一眼,难道是楚笛?
进来的果然是报纸上看到的楚笛,依然是一身旗袍,外面一件收腰的小外套,面容清秀,笑容温婉。
“笛笛?”莫斯太太迟疑的喊了声,这和八年前的楚笛有很大的不同,女大十八变,她变的更漂亮了,莫斯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会,是的,隐约还有旧时的模样,眼睛没有变,依然清亮如水,依然美丽动人,“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