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吵醒你了吗?”彼得很小声很小声地问,一脸怜惜地看着艾丽莎,“你要和玛吉说话吗?”
电话一拿起来,庄佩佩轻声问,“玛吉,你好吗?”
“我很好,小南瓜,只不过我很想你。 我们都很想你。”玛吉几乎是带着哭腔。
提姆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艾丽莎,再不回来房间帮你漆成红色的,和我的头发一样!”
庄佩佩从困倦中完全醒过来,惊呼出口,“为什么?!”
“艾丽莎,别听提姆的话,他敢染红头发,先问问他爸爸会不会弄死他!”然后庄佩佩听见电话里玛吉没好气的问提姆,“你衣服叠完了没有?”
庄佩佩笑的眼睛快要弯成一条缝了。
梁妈被对话声吵醒,低头看孩子抱着电话正笑的欢,自己的嘴角也跟着上牵,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只好和彼得比手画脚说着蹩脚的英文,“我走,你来。”
望着梁妈离开的背影,庄佩佩略微放了放心。
彼得也没有待太久,因为玛吉在电话另一端唱起了歌,艾丽莎不一会儿就很满足地睡下了。
除了刚才听到梁妈断断续续那些细节之外,庄佩佩又忽然想起一事。而且这件事,只能她一个人做。
所以听见彼得关上门的声音,隔了没多久庄佩佩就坐起身,直愣愣地望着门把手,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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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当庄家众人都睡熟的时候,庄佩佩却是越发清醒。
她站在窗前,透过玻璃望去院子里湖波荡漾出一轮弯月,心里却平静不下来。
一旦把事情都理顺弄明白,她就更开始担心爷爷的安危。
到底爷爷是真的因为脑溢血猝死的,还是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下了狠手?
正想着,门外突然出现几下极轻的脚步声,透过走廊的灯光,门底缝隙出隐约看到一双脚的黑影。
少许的沉静之后,对方试图拧开门把手,走近庄佩佩房间里来。
不打算发出什么声响,所以手力很轻,却不想门已经从里面反锁。
很明显门外的人迟疑了片刻,又跟着试了几下,这会儿速度已经有些着急。
庄佩佩望着门把手,嘴角微微上牵,冷冷笑着摇了摇头。
大姑,哪能那么容易便宜你?
还打算冲进来摇醒我,狠掐我的大腿根让我哭的没完没了,然后好在赶来的大家面前假称听见我做梦大哭?还想让爷爷以为我心理有阴影睡觉不踏实,然后趁机叫胡勇过来做检查?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又尝试了几次之后,那双手终于放开了门把,人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脚步声才匆匆响起,又渐渐的没了声音。
庄佩佩突然想开罐啤酒,庆祝一下果然有些事情自己还能记得,顺便,慰藉一下那曾经受伤的大腿根。
只不过她唇边的笑意并没有停留多久,盯着那扇门的眼睛里渐渐冰冷起来。
思绪随着时间冷静下来,细细想想前世爸爸对她的漠不关心,爷爷的猝死,一件件事情拼凑上来……重生后周围依旧危机四伏,而唯一能帮她撑腰的亲人,不是早早去世,就是完全不认她。
现在掌握的这些一星半点的讯息,目前看来对她一点点好处也没有。不仅没有,如果自己太过招摇,反而会引火上身。
这几天看爸爸的态度,根本和前世没有差别。不管她每次在楼梯口碰到庄尚明怎么笑,对方眼睛里的漠然都还是同样。
她默默叹了一声,这条复仇路真的太难走了!
庄慧文紧咬着嘴唇,一推开自己的房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刘明用询问似的望着自己,只好摇了摇头。
刘明脸色有点难看,嫌恶地瞥了眼庄慧文就转移了视线,叹一声,“有这么难吗?”
庄慧文坐到刘明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门被反锁了。”
“门反锁了?”刘明有些烦躁,“你下午讲电话的时候有没有人听到?”
庄慧文又摇头。
“要不要现在拨电话给白雪君?我看到那个美国人进过她房间的,说不定出来的时候顺便锁上了吧,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庄慧文急着问。
刘明转身躺下背对着她,声音有些不耐烦,“出了事情,你就只会问别人怎么办怎么办!姓白的能告诉你什么?以后还打不打算一起办事了?你一口应下来说能搞定那个野种,现在好了,不要说没理由让胡医生过来做检查,等会儿天亮了老头子肯定要为了航奇那个项目扒我一层皮!谁家不是好生供着姑爷?我倒好,整天低眉顺眼的还要遭人白眼,生个儿子还不姓刘!”
庄慧文极为难堪地抿了抿嘴唇,额头开始微微渗出少许冷汗来。
她凑近刘明,讨好地抚摸丈夫的后背,“航奇那个项目不是你的错,要不是那个姓陈的说自己是中央高层的亲戚,把话说的天花乱坠的,咱们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他骗了几千万搞什么补办手续……”
一想到航奇花园的项目,庄慧文心里更是一把怒火。想当初刘明接手这个地产计划的时候,的确是想抓住机会大展拳脚的,也好奠定自己未来在庄氏的领导地位。也许正就是立功心切,他才没等政府的各项手续完全批准下来的时候,就擅自和地方政府开建了奇航花园。
可等到一期建筑都快要完工的时候,却收到政府通知要强行拆除!庄慧文很清楚爸爸在中央高层有很多常年往来的朋友,所以就打算让爸爸去“通融”一下,谁知道庄伟勋知道了之后不但不帮他们,还把刘明骂的狗血喷头。一气之下,刘明只好自己找到了一个自称是中央高层亲戚的人,听信了对方说可以补办手续的话,当时就拿出几百万给对方做活动经费,后来又陆陆续续给了更多的钱去搞关系。
谁知道那个姓陈的完全是个骗子,不但携款逃到国外,连航奇花园最后也被勒令停建。刘明是整个工程的负责人,事情一旦败露要有法律上的担当,所以干脆一纸辞职书递到庄氏。谁知道这一拖快一年了,奇航的事情也解决了,本以为风头过了可以再回庄氏,但爸爸除了公司大小事完全不让他们夫妻知道以外,更是在b市又安置了一套房产,直接把他们全家“请”出了门!
“你爸爸可不这么想!”刘明甩开庄慧文的手,“明明手里有秦礼超这个真正的高层,偏不许我们用,这不是明摆着要看我的笑话?我还不是为了在你爸爸面前能抬起头来?庄慧文,想当初你追我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条件,你不记得了?要不是你说你爸爸在香港风生水起,要不是你说以后数不尽的好日子,我刘明也犯不着蹚你家这浑水!”
秦礼超是庄伟勋在香港就一直“照顾”的内地高层。据刘明所知,这个秦礼超的父亲曾经就是北南海的高官,哪怕已经退下来了,也有不小的影响力。所以这个秦礼超的后台很硬,门路极多。庄伟勋每次想要知道内地政府有什么重要消息,就会特别且秘密地宴请秦礼超。
政治和经商,尤其涉及到互赢互利的目的,这两者就有分不开的联系。但凡有名有姓的富豪手里,都有几个一直“培养”的政客,或许一开始只是小小的警署主任,谁能保证最后不会成为司法部长?
秦礼超和庄伟勋的关系就是这样,看似复杂,其实根本也不用再多解释。权和钱的相交,自古不变。
要不然庄伟勋在香港发展的再有钱,如果没有内地政治上的消息,量他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风生水起!
可这么重要的一层关系,关键时刻庄伟勋却不用来帮助刘明,刘明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庄慧文赶忙伸手抱住刘明的腰,“你别动气你别动气,一会儿吵醒泽文就不好了。都是我的错,我爸辜负我妈这么多年,他欠了我这么多,怎么能不好好让他补偿我们?你放心,早上开会我和你一起去,要是再拿航奇的事情压着你,我绝对不会便宜了他!”庄慧文的表情越发狰狞,“他那个私人护理早就是咱们的人了,他还能活几天?到时候遗产一分,咱们的好日子不就到了?”
“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你爸现在死了,分遗产的可就不是你们姐弟仨人,还跑出来个野种呢!”刘明翻身瞪着庄慧文,“你爸可是说的很清楚,那野种明显就是算作另外一个继承人!你看看姓白的就想的很周到,可你就连这点破事都做不好。一个五岁的小孩有什么难办的?你爸这一死,你斗得过老二老三?我又被挤出了庄氏,到时候咱们能分到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庄慧文这时候倒笑了。
“那个野种,不用我们动手,我猜有人也快要下手了。”她神神秘秘凑到刘明耳边,小声说,“白雪君能放任这个野种抢了老三的遗产?陈怡月再贤惠,她能任由这孩子把薇薇的光芒都掩盖掉?我看呐,咱们就等着渔翁得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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