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碧云愤恨不平,一跺脚,抱怨道。 首发--无弹出广告“素日里姑娘出门不是都带着我的?偏怎么如今偏了碧丝?”
在一旁伺候花草的碧烟不屑一顾的翻了一记白眼,懒得理睬她。
碧柳正坐在窗下打璎珞,倒是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声音来,“你当自己是姑娘的嫡亲姊妹么?偏怎么处处要厚着你?咱们房里也只碧丝是一等丫头,咱们三个二等的摆正自己位子要紧。”
碧柳牙尖嘴利,碧云素来说不过她。只扭着头去扯薛铭窗台前垂挂的流苏床幔,一下一下拉扯却不敢用力。她在盘算着如何才能爬上一等的位子。
薛铭和碧丝到薛书仁院子的时候,他正在舞剑。长剑飞舞,红袍耀眼,满树落叶翻飞,给这舞剑场景平添几分美感。
守在一旁的小厮见薛铭进来,忙不迭上前问了安,又想要通知薛书仁,却被薛铭拦下。她只静默站在一旁,看着意气风发的薛书仁。
眼前场景竟和十年前的场景相互交融。
满园梨花飘落时,殷熙平一身紫色云纹长袍,手握长剑,翻飞起舞,手腕晃动间,剑锋已将落下的花瓣斩碎。一个漂亮的翻身旋转后,将长剑收于剑鞘之中,站稳,抖落落在身上的花瓣。
那是前世的薛铭,林姝刚刚嫁他成亲,心里不知有多少的不情愿。然坐在梨花树下的石桌旁,看见这一幕后,便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差。
虽心里早有了李瑾之,可既然嫁他为妻,就该全心全意。更何况他待自己极好,处处陪着温柔笑意。便是太夫人有意为难也多有维护。
那时候林姝便想,如此相濡以沫一生也便罢了。即便偶尔想起李瑾之时会觉得很遗憾,但却也能领略人生中的另一种美。
但她却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卑微的愿望都没能实现。有人觊觎她这平淡的幸福许久,精心策划谋害了她,又夺走了她的一切。
薛铭眼中渐渐腾起一层怒气。被收剑而来的薛书仁看在眼中。不禁心中犯了嘀咕。但却依然十分热情道,“妹妹今日怎有空来我这里?”
薛书仁一面将手中的剑扔给一旁小厮,一面撩起袍摆与薛铭隔着石桌坐下。
薛铭慌忙收回思绪,“自然是来给哥哥送礼物的。”回头看向碧丝。碧丝会意,将准备好的腰带递了上来。
薛书仁接了,拿在手中细细摩挲。赞不绝口。“妹妹的手艺真是越发精湛了。”
不过一条普通腰带,却是绣的双面绣,一面喜鹊登枝。一面喜上眉梢,一面镶嵌了名贵东珠,一面则嵌入了碎玉作为点缀,精妙绝伦。
薛书仁当即便着人收了,连声道谢。
“哥哥别忙着道谢,咱们有事求哥哥呢。”薛铭单刀直入切入主题,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
薛书仁有些诧异的睁大眼睛。薛铭可从不曾求过自己。她是个闷葫芦,怕求人给旁人徒添麻烦。素来遇到事情都是自己闷着。今日倒是一概以往的坏习惯了?他有些期待的看着薛铭,“我当是拿来孝敬我的,原是要使唤我。”
“孝敬?”薛铭挑眉,拱手学着男子作揖的样子,“小的孝敬薛二爷,薛二爷也来打赏打赏吧。”
闷葫芦薛铭在打趣儿?虽然并不好笑,可薛书仁还是十分意外。摸了摸下巴,“啰里八嗦的,说吧,但凡是哥哥能帮的,必是要鼎力相助的。”
薛书仁关了一口凉茶,目光灼灼的看着薛铭,样子看起来十分热心。
“哥哥可同安郡王有来往?”
“怎么没有?”薛书仁大喇喇的将杯子放下,提起李易安似乎是来了精神。“那厮经常闯祸,圣上多次将他扔进军营,意为磨练他的意志,管束他的恶习。每次他都被扔进我的营队里,每次都摆王爷架子,直把我这堂堂将军折腾的像是他的赶马小厮。”
看着薛书仁一脸的憋屈和不满,薛铭似乎能想象到李易安在军营里作威作福,还要和薛书仁光光花船的场景。登时便忍不住笑了,“如此说来,哥哥同安郡王倒是有几分兄弟情义的。”
“好说,好说。”薛书仁笑着抱了抱拳。
“既是如此,那想来王爷有什么事都是不瞒哥哥的吧?”薛铭故意将声音压低,表现的极尽蛊惑。
薛书仁神色一紧,也往前凑了凑,“有些倒不曾说的,比如女人方面。”
“哦。”薛铭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勾了勾手指.xzsj8.示意薛书仁靠近自己。薛书仁觉得事情中透着古怪,总觉得薛铭眼睛中存着精光,迟疑片刻后,还是凑了过去,将耳朵靠近薛铭的唇。只听她道,“我与安郡王有些交情,因出府并不方便,想哥哥替我带句话给郡王。”
薛书仁听到这里,已然变了脸色。正要发作,却又听薛铭道,“请告知王爷,铭儿自那日水月庵一见,顿生倾慕之情。王爷既愿意与我结成连理,铭儿自也是及乐意的。但我有婚约在身,且已和顾世子换过庚帖,只怕若是名正言顺嫁与王爷是断不可能的。若王爷诚心相娶,请明日夜里宵禁之前在后门等候,我原与王爷先去郡王府,之后事宜便可从长计议。”
这一番话停下来,薛书仁已然变了脸色,当即便要断喝出声。却被薛铭死死拉住衣袖,一副诚恳而又可怜的模样看着他,倒叫他无从发火,只得愤愤忍下怒火,道,“果真上一次你是要和安郡王私奔?”
薛铭垂眸,不承认也不否认。
薛书仁皱眉看了半晌后,觉得哪里不对,又道,“不对,既是水月庵一见定情,上次自不会是和他。”
“我是水月庵第一次见安郡王,可安郡王许不是第一次见我。”薛铭抬头望向薛书仁,意味深长。
这误导性极强的话,的确将薛书仁引入了歧途。他看向薛铭的目光闪过一丝警觉和不安,未等薛铭抓住便已消散不见。
“这是胡闹,你怎能拿自己清誉开玩笑?”薛书仁一副极力阻挠模样,语气却并不坚决。
“若是家宅不保,我要一个闺秀清誉做什么?”薛铭语气生硬,态度坚决。
薛书仁想不通薛铭如此做的后续招数是什么,但却也明白了她此次用意。犹豫之色一闪而过,之后便沉声道,“好!我一定在今日之内将话带给安郡王。妹妹好自为之。”
“多谢哥哥愿意帮我。”薛铭起身,微微福了福身。
薛书仁起身还礼,欲言又止看着薛铭背影自自己院内消失,转身吩咐身后小厮道,“去安郡王府。”
“姑娘,方才二爷的神色好生怪异。”碧丝扶着薛铭的手,小心翼翼道。
薛铭点头,“我也觉得,按说我说出那样的话,他作为兄长理应发火训斥。可你瞧他,倒是有八分的吃惊和惶恐,剩下那几分气恼全是装出来的。”
碧丝点头,又道,“二爷这般可疑,姑娘如何还要请他帮忙?”
“要他有苦难言。”这事如果真和薛书仁有关,他为了掩护自己,是不会大张旗鼓的帮助李易安的。
自安郡王李易安事件开始,薛铭便冷静思索了一下上一次广济寺事件的始末,一直被忽略的薛书仁却凸显出来。他如何能再最短的时间找到薛铭,又如何能一人徒手喝退十余肥贼。纵然他武功高强,可也没有以一抵十的能耐。这件事显然和安郡王有关系,可方姨娘一个妾,不可能真的和安郡王府有什么瓜葛。薛夫人虽是懦弱,但管理妾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首先就是不准她接客,不许出门,断了她一切能够取得外援的机会。如此一来便完全可以排除掉安郡王府直接找上方姨娘。而能够连接方姨娘和安郡王府的纽带,只有二房和三房。三房和礼亲王府走动最多,三叔也和安亲王最熟,然三叔和安郡王府是生意关系,这唯一支撑这层关系的是薛如海,且三房是完全依附大房而存,三叔不会蠢到要毁了大房。皮之不在,毛之焉附?三房的可能性排除。
看似完全没有可能性的二房此时却凸现出来。虽二伯父早亡,然薛书仁是六品武官,官职不大,可提升空间很大。他虽需要薛如海的提拔,可若没有薛如海的助力却也不见得会没有升职机会。
顾长平乃是四品将军,且能袭侯爵,日后前途无量。薛书仁若与他是联姻关系,日后的发展道路就会拓宽很多。与其要顾长平做堂妹夫,倒不如做亲妹夫。
愚蠢的方姨娘以为,毁了薛铭和顾长平的婚约,按照两家先前必须相互嫁娶的约定,要娶的必定是薛茹。可她错了,侯府是不会娶庶女过门的,而二叔亡故是有官位在身,薛书仁又有军衔,最有可能嫁给顾长平的人是二房嫡女薛铧。
一切都理顺了,薛铭突然觉得从心里满上一股寒意,直至手脚冰冷。
人心不可测。
碧丝心思通透,也在片刻中捋顺了其中关系。脸色惨白,“姑娘,接下来怎么办?”
“听说大嫂的娘家兄弟在九门提督府当差,管巡夜事宜,咱们去请大嫂帮忙。”(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