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苏湛觉得心中轰然一声响!
难道竟是自己错怪他了吗?不过因为“东宫”两个字,为何自己要一口咬定,就是朱瞻基的所作所为?
他心中的疼痛这样明显,纵使深深敛着,却在眼底历历可见!
自己何苦要这样对他?他宁愿抛却一切,都想着要救自己。无弹出广告小说
他是皇室子孙,本来就是有许多无奈啊!
原来竟是自己错了吗?他的不顾一切,不就是因为,那是他所不能掌控的东宫的力量么?
想那时,在与纪纲的斗争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从杭.州回到了京城,太子见她时,那番话似是家常,却尽是苛责。朱瞻基对自己的好,已经是东宫人人皆知的事,这样的自己,太子、太子妃,又岂能容的下?只一条,他引诱太子玩物丧志,便可死罪,又一条,曾经在汉王眼前效力,更是罪加一等。
如此明显的事,为什么不想到,反而无辜怪罪他?
想到这里,苏湛再也忍不住,怔怔道:“原来……你也是无奈。”
朱瞻基道:“你那么聪明,竟从未想过我是无奈?你当我喜欢胡善祥,你当我喜欢孙芷薇?你当我眼睁睁看到你在这牢中受苦,我是铁石心肠?”
几句反问,说得苏湛哑然。
想说一句道歉,却又只是凝在唇角,说不出口。
说出来的话,却是:“你真想救我?”
“苏湛!”
苏湛暗暗吐了吐舌头,看来再问朱瞻基就要怒发冲冠了,急忙道:“我有法子能救自己,但是你能帮我。你愿意吗?”
朱瞻基虽然脸色还是冷冰冰的,但是眉间却一喜,道:“难道你真会那些法子?那些传言说你会江湖异术的事是真的?说当年你和李春是用穿墙术脱狱,是真的么?”
我去啊!苏湛纵使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听到朱瞻基的话还是忍不住吐槽,我看着就那么像江湖术士吗?
忍着鄙视。平静道:“不是的。我的法子事关重大,如果这件事跟你说了,就等同于我完全相信你,而你。也跟我坐在一条船上了,你愿意吗?”
朱瞻基的脸色也肃然起来,道:“我愿意。你说吧。”
苏湛勾了勾娇嫩的下巴,道:“附耳过来。”
朱瞻基虽面子上过不去,但是看着苏湛这么可怜。行动不便,也只好附耳过去。
苏湛的呼吸吹在他的耳廓上,痒痒的,仅仅几下呼吸,就不同寻常,和孙芷薇不同,苏湛的呼吸让他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转过头来,凝望着苏湛的小脸。
她的脸颊还有伤疤。虽然已经结痂,但是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仍显得格外清晰。
“你干嘛?”苏湛的一声低吼把朱瞻基从愣神中拉了出来,“好好听着。”
朱瞻基只好又乖乖侧耳,只听苏湛一字一顿道:“我见过建文帝。”
此言一出,朱瞻基心中一颤,还未等细听,大门却“砰”的一声被人猛然推开!
“苏湛,苏湛!”原来进门的是夏煜,他刚刚从外面来到诏狱,听说苏湛被人带去刑讯室了,心里担心不已,二话不说地来到了刑讯室,却没想到进门所见的一幕让他怔在门口!
他所见到的,是因为来人吓得赶紧从咫尺距离分开的两个人,方才两人应该是脸贴着脸的!
在做什么?
他觉得胸中无名火烧!不想再想下去!
自己心急火燎,怕苏湛在刑房受委屈,看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自己竟是打扰他人罢了!
朱瞻基刚刚听到苏湛的惊人的消息,脸上的惊骇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这猛然的一开门,却恰好落入夏煜的眼中!在夏煜看来,这一向风轻云淡的皇长孙脸上有如此惊骇的表情,除了因为自己的私事被撞破,还能因为什么原因?
已经冰冷的双手不觉间已攒成了拳,喉咙中似有火在烧,哑声道:“殿下……”
朱瞻基的神色,在这片刻之间,已经慢慢平复下来,点点头道:“夏大人。”
而此时的苏湛,已经意识到夏煜的误会,忙说:“夏大人,我和他……”一时嘴笨,忙转头对朱瞻基道:“你快说啊!”
呵,夏煜心中苦笑,对我,便是夏大人;对他,便是你我相称么?即便他要置你于死地,依然放不下吗?
苏湛又急又气,此时夏煜和朱瞻基两人的眼神锐利相望,似冰火交锋,谁也不肯让步。
“哎,”苏湛拖着脚上的铁锁链走了两步,跳到两人之间,道,“两位大侠,你们等会再练对眼行不行?”
她转头对夏煜道:“你夜里又来找我,定有急事吧?”
“怎么?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然不能来审犯人么?”夏煜的脸上全是冷冰冰,话音也变得生硬。
苏湛知道他在怄气,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转头又对朱瞻基道:“此地不宜久留,殿下早点回去吧。”
夏煜在一旁冷声道:“臣恭送殿下。”
朱瞻基似有隐怒,却眉宇一挑,对苏湛低声道:“那我们没说完的话,下次再说。”伸手潇洒撩起戴上了宽大的兜帽,在门口拍了两声手,那审讯官又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似的,转瞬间就出现在门前,和殿下一起向出口而去了。
夏煜关上了门,审讯室霎时静得针落有声。
片刻之后,苏湛打破沉默道:“你……真的有事吧?你不是真的要审我吧?”
夏煜脸上带着薄怒:“他怎么来了?难道你不担心他会一刀杀了你?”
苏湛摇头道:“我已经明白了,这一切不是他做的,而是有更大的力量。”
“什么?”夏煜似隐隐一惊。
苏湛肃然点了点头。
夏煜便也明白了过来,一是东宫,二是比皇太孙更大的力量。那也没有什么别人了。
心中凛然思索着。眼前却凑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脸,苏湛凑近夏煜道:“你想什么呢?是还是不明白吗?”
夏煜不觉往后缩了缩脖子,离得苏湛远了点,咳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当我和你那么笨么?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我离你那么近。是想看看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咳。我哪有想什么……哦对了,确实有事要和你说,才来的。”夏煜凛了凛神色,“我去找了赵有才。他已经……死了。”
“死了?”
夏煜的眉头皱了皱,道:“死了,据说是房子意外着火。那处住处知道的人不多,赵有才或许是觉得自己安全了,便去藏身。只不过没想到,还是没逃过。”
夏煜皱了皱眉,想起方才的情形……
他和张尧在那夜色中赶到城郊,看到那赵有才的住处时,心里都是一惊。
那里哪还有什么房屋,包括院落在内,都被熏黑。里面的屋子,更是付之一炬。早已成为一片废墟!
找了乡长里正,才知道这房子几天前在夜里着了火,里面的人已经烧死了。
屋内当时有赵有才和两个女人,三人都是赤身**,这一死,还成为了乡邻的带着艳色的谈资。
在经过夏煜一再要求,里正带他去义庄看了尸身,那几人的面容早已看不分明,他掰开尸体的嘴,口腔里并没有呼入烟尘,这定是杀人灭口之后的焚尸。
赵有才的体型健硕,张尧又和赵有才自小交好,虽然张尧是时已经有点惊吓过度的样子,但是据他所说依稀能辨认出来这人就是赵有才。
夏煜此时也无法追究张尧的话是否可信,但是按理来说,如果是杀人灭口的话,这死尸是赵有才的可能性很大,就姑且信了。
死人是再不能说话了,本来觉得这东宫的事情倒是没有进展了,但是没想到回了诏狱,反而长孙殿下和苏湛却不知说了什么,事情反而变得明朗了起来。
如果说东宫之主想治苏湛于死地,那事情看起来,便更严峻了。
想到这里,夏煜回过神来,对苏湛道:“事到如今,既然已经清楚,那么按你的计划,你换到和溥洽一个牢房就可以了吗?”
苏湛笑道:“本来我还以为要等,但是今天长孙殿下来了,我觉得事情的进程,反而能加快。”
夏煜深深望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话中有话,可是自己却又不想去问。她比前阵子更瘦了几分,脸色却依旧莹白如玉,纤腰楚楚,不盈一握,心中忆起前事种种,只觉得五味陈杂,心思起伏。
“苏湛……”不觉间,已经又唤了她,话要说出来,却又觉得太懦弱,又吞了下去。
苏湛却歪着头道:“有什么话便直说,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
夏煜却已经瞥到了桌上的钥匙,方才朱瞻基和苏湛并没有来得及收回,夏煜摩挲着钥匙,道:“长孙殿下竟是来想要放你走的么?”
苏湛迟疑了一下,道:“这问题,我不想回答。”又仰脸道:“可以吗?”
“那好。”心中忽然一紧,似乎胸中塞满了棉絮,竟也不想再问了。
“方才你进门时,我和殿下,”苏湛却突然坦白道,“什么都没做,我只不过对他附耳言语罢了。”
夏煜听到苏湛的刻意解释,心里竟陡然通畅了几分,转头对她道:“你不必解释的。”
苏湛却笑道:“看你那样儿,我不解释,你就要睡不着了吧?”
苏湛的眉眼弯弯,似乎已经住在他心里已久,此时此刻的笑容里满是柔腻,不觉间夏煜的心中已经忽地欢喜起来,又唤道:“苏湛……”
苏湛却眨眨眼,笑道:“你附耳过来。”
夏煜闻言照做。
却觉得脸上忽地落了一星绵软。
竟是苏湛轻轻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她做了这调皮事,胸中也是咚咚乱跳,心底最柔软处蓦然悸动,而夏煜在片刻微怔之后,倏地转头,迎上她的目光,见他眼眸之中,怀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柔情,一片情深似海!而她烛火滟滟之下,顾盼流光,直如秋水静潭,教人沉溺其间不能自拔,再也移不开眼光去!(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