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韶博心中一紧,抽疼的厉害。 首发--无弹出广告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她喜欢着那个小她六岁的男孩子,也是因为那个男孩子才留住学校不愿回家。
她为他辗转难免夜不能寐,她时常会遥遥看着北方数个钟头一动不动,更甚至,她总是随身带着一个小福袋……
那全是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他没见过那个让她心心念念放不下的男孩子,可她的所有一切总是在无形的告诉他,她的心遗失在距此千里之遥的北方城市中。
安笙勾起抹笑,可还没来得及清清盛放,却已然枯萎消散。那段漫长久远的陪伴虽然全是苦悲、不甘、甚至于绝望,却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上,铭心刻骨,致死难忘,“忘记他真的很难,我一直努力想要走出来,可惜怎么也做不到。”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满口尽是苦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是,如果喜欢上另外一个人,那是不是可以把原先占据在心的那个人挤走?”
嗯?!
他震住,接着下一秒豁然转身。
落在身上的那视线灼热而切盼,简直犹如熊熊燃烧起来的烈焰,安笙有些不甚自在的偏过头,咬唇轻声道:“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可是……你愿意试试吗?”
***
记忆中,她同意和他在一起的那幕仿佛就在昨天,可流年消散斗转星移,那已经远远是数年前学生时期的事了。
曾经面容稚嫩青涩的女孩子已经成长为现在能独当一面的医生,时光啊……真的是好不经用。
席韶博略略垂眼,低笑,“当然记得。”
在这个贫乏藏区的小医院中,临窗而坐的俊逸医生翩翩风度,含笑的眉眼望在眼底,让人有种见到三月拂柳春风的温暖,“你说,愿不愿意试试。”
不过是短短的六个字,却瞬间温暖了冰冷干涸的心田,他甚至听到了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曳曳生长的声音。
安笙微微翘着唇角,眸色澄净无波,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那你觉得,我做到了吗?”
“……你就会把这种难以回答的问题丢给我。”席韶博苦笑。
“我还没说你就会拖延时间,不喜欢正面回答人家的问题呢!”她皱了皱眉,然后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快点说,我做没做到?”
话说到这份上,席韶博已经搞不懂原本悲伤的氛围怎么变成了现在这种半开玩笑的境地,所以也只能顺着她那话续道:“如果我说没做到你打算怎么办?”
“你觉得呢?”
他诚实摇头,“不知道。”
“……”
安笙不言,只是从椅上起身走到了他身边。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算不得太远,这一靠近,从她身上传来的清淡香气立刻萦绕周围,他有些困惑的看着她,直到那道纤细的身影自自己身前蹲下,微凉的柔滑小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真的不知道?”她眉眼笑得弯弯的,却带着他所熟悉的清灵狡黠之气。
“不知……”轻如羽毛般的浅吻落在唇间,封住了他所有未说完的话。
“助教老师,你真的好迟钝啊!”她小声嗔怨着,但在看到他呆滞的神情时却又满心郁气皆扫,“第一,如果我不是下定决心想放下小凉,当初就不会同意和你在一起;第二,我现在确实还没全部放下他,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要真是轻而易举旧忘记,那你才真的要担心了。”
就算是解释,纪安笙也有本事把人损的灰头土脸,“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助教老师还需要继续努力,让我从对你……唔!”
席韶博直接扣住了她尖细的小下巴,深深吻住那暗自在心描摹过无数次的柔软双唇。
灵巧的舌头撬开紧闭齿关,辗转深吻流连,原本覆在她手下的大手也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微一使力便让她跌进了自己怀中。
原来伶牙俐齿能说得人毫无招架余地的唇舌竟是这般甜蜜美好,全然与安笙方才一触及退的轻柔不同,他的进攻犹如狂风暴雨般迅猛将至,简直是想将她彻底吞噬般的激烈。
直到怀中人因为缺氧而下意识的推拒挣扎,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她。
失去支撑的安笙软软趴伏在他胸前,被蹂躏的有些肿意的莹润双唇微微张开,细碎凌乱的喘息着,席韶博看在眼里,心中更是被撩得火烧难宁,忍不住抬指抚上她染着晕红的清妍小脸。
“纪安笙啊纪安笙,你让我生出执念了……”手下的触感不同于平日里的柔凉,透着些许暖意的温热更使得肌肤滑嫩异常,让人忍不住一再流连,“怎么办,真的舍不得放开你了……”
就算这只是场缱绻重深的南柯一梦,他也是惟愿沉醉不愿醒。
“……既然舍不得,干嘛要放手。”她的声音微微带喘,想来是还没从方才的激吻中平复过来,“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既然已经选择了你,我就不会后悔。”
“安笙……”如果说在先前还是犹豫挣扎要不要让她回到蔺锦凉身边,那现在就已经是彻底断了能够回头的路,“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她有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谁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可惜眼眸似水犹含情斐桃花之气,看起来全然不像是瞪人,反倒是勾的席韶博心痒难耐。
安笙半站起身,然后毫不客气的在他膝上一坐,两手搂上他修长的脖颈,“好了,现在你的问题解决了,该轮到我兴师问罪了。”
“???”
兴什么师,问什么罪?
席韶博心里有些茫然,但温香软玉在怀,任是圣人也没法坐怀不乱,所以神思也有些游移,全然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安笙并没察觉到他的出神,只挑眉问道:“那个叫阿玛琪的藏族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