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转会了原点。开 心 文 学 这次不是乌雅氏的手笔,竟是康熙直接出了手。司徒敏之也是惊讶的看看胤禛,然后又看了看自家主上,蓦地猛地抹了一把脸,叹道:“我总算是明白了,弘历不仅是面子像,就是性子也像!”都和他皇玛法一样的任性不靠谱!
就因为空澄多关心了胤禛一些,就直接对他的后宅下了手,玄烨你是有多么的小性儿才会抛开帝王脸面不顾,吃醋吃到这上头?那不只是你的儿子,更是你的继任者,老了老了,守了一辈子的江山,竟然最后拿着未来江山的继承人开玩笑,这简直就是胡闹啊!亏得钮钴禄氏还争气些生下了弘历,胤禛总算是有了满族正统的儿子。若是不然,你是打算来一次江山分裂还是让当年满蒙之争变为满汉之争再度上演?
空澄笑了,笑的非常肆意,笑的无论是司徒敏之还是胤禛都一阵子背脊发凉,恨不得把腿就跑。
就见空澄只是愣了愣,就对胤禛非常温柔的说:“老四,放心,这个仇玛嬷给你报。你皇阿玛既然这么爱吃醋,那么朕就让他吃个够!”
衡阳眼神顿时闪了闪,主上连‘朕’都出来了,可见是真的火了,而且,也是真的认可了胤禛了吧?看样子康熙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主上,玄烨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您不是报仇报到下辈子去了吧?
该说衡阳不愧是和空澄一样的女性吗?所想的竟是比司徒都要接近真相。想起方才耳边突然想起的声音,空澄狠狠地磨了磨牙,天帝,算你识相!
好不容易在心中狰狞了一番,空澄这才恢复了平静一脸认真的看向身旁一直紧张的注视着自己的胤禛:“你的身体刚刚我已经看过了,放心吧,有玛嬷在,必不会让你出事的。”
胤禛舒了口气,眼中闪过几丝柔和,点点头,语气坚定的开口:“孙子知道。”
空澄一面对胤禛情绪的自我克制心疼,另一面却是说不清楚的骄傲。胤禛和长华并不是一个性格的人,虽然同样骄傲,但是长华要更为的张扬也更为的自信。胤禛却是始终不骄不躁的坚定着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着,没有其他的杂念,这是一种比之自己和长华都要更为纯粹的灵魂,还有更为坚忍包容的心性。无论是自己还是十二国的其他君主,都是渐渐的被时光磨平了棱角之后才会理解宽容还有坚持的意义。从另一个方面而言,胤禛的世界,要更为简单真实,更适合为王——十二国的王。
空澄叹了口气。其实胤禛幸而不在十二国,不然,依他的性子,恐怕要太过寂寞。
一个长华,一个胤禛。空澄突然想,也许,几百年的时光,能够换的这两份认同,她,还是不亏的。
等到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弘历对自己居然依然在龙椅上看见自家皇阿玛感到万分惊讶。努力无视胤祥瞪向自己的目光。此刻就是打死弘历都不敢擅自说些什么。没看见他皇阿玛正在上面瞄着他吗?比起他皇阿玛的冰冻射线,十三叔您老的眼神就是再火热都传递不到弘历的危险线。
一下朝,果然雍正没有一丝拖拉的就往后走,顺带着弘历也是一溜小跑的跟着。他回去脑袋清醒了之后,可没忘记自己干的事儿可还没被老子算账呢,他哪敢跑了啊?顺便又能甩开十三皇叔,眼角看到十三皇叔咬了咬牙向着养心殿走去的方向,弘历又比划了比划自己的方向,皇阿玛居然没回乾清宫也没回养心殿?
空澄会住在这种扎眼的地方吗?自然是不能的。所以昨天夜里,连同胤禛,四个人都搬进了洛园。衡阳还特意出去了一趟,将黑冥带了进来。至于胤禛看到黑冥时顿时亮晶晶的眼神?空澄好笑的摇了摇头,胤禛的性格里果然还是有着可爱的一面的,当然了,这话是不可能和雍正爷直接说的,偷着乐就成了。
“玛嬷……”
“行了,收了你那一套,既然进了这里,就按我说的来。”空澄摆摆手。她若是想要人跪又何必退位?伸手拉过胤禛,按坐在自己身旁,“衡阳,你再来看看。”
衡阳摇了摇头:“主上您都已经看过了,衡阳也没有异议。”
空澄叹了口气,看向胤禛:“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胤禛点点头:“有线索,但是不到时候。”
“难怪胤祥急的跟什么似的,你也太贪心了。就是想着借机铲平包衣势力,打压胤禩一脉,如果我这次不来,你真的以为你能等到那个时候?你又想怎么交代弘历,万一你根本连交代的机会都没有,你死都不瞑目!胤禛,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太不自爱了!”
“别和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那句话,你真的到了穷途末路了?”看着胤禛想要开口反驳,空澄立刻给他堵了回去,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就是玄烨,也是惜命的紧。身为皇帝,居然如此大意,如此妄为,胤禛这根本就不是以身犯险,他根本就是在找死!潜意识里,一个已经不想活了的人,不在乎生死了的人,又怎么会计较是不是会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空澄根本就不能理解,胤禛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怎么到的如此田地。她现在只想问一句:“老四,你实话和玛嬷说,你现在究竟是想活,还是……想死?”
雍正定定的注视着空澄无可奈何,甚至掺杂了一丝悲意的目光,原本沉稳如墨的眼瞳竟仿佛被一层层的泉水晕染开来,竟是越发的明亮、清澈。然后胤禛微微勾了勾唇,语气肯定温然的开口:“如果能活下去,玛嬷,胤禛希望活着。”
弘历在西园墨迹了一天,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发现自家皇阿玛扶着乌库玛嬷从一角的梨树后面走了出来,对比自家皇阿玛冷硬严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怒意的脸,乌库玛嬷是一脸的无奈,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后面的那两位似乎是在幸灾乐祸?弘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就是空澄一时大意忘记了那道破栅栏是个什么属性了,结果在给胤禛用神力逼毒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咬了一大口,神力有些脱力,一时间脸色有些发白吗?洛园的变态结界已经没了啊,她力量恢复得挺快的,拜托胤禛你不要一副我要不久于人世的模样行不行?空澄无力的向司徒瞪去,还不给我解释?
司徒谦笑眯眯的看回来,嘴唇动了动,只有两个字,就将空澄的气焰打压到了底层。
‘长华。’
不~~空澄无力的抬头望天,她怎么可能忘了当初是怎么被长华管制的?不对,这两小孩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就连童年都互相交流了?空澄眯了眯眼睛看向胤禛,她是不是被算计了?
“玛嬷,孙子只是担心。”胤禛缓缓的对空澄开口,语气带着担忧还有乞求。
空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她能说她对这种软和的态度最没辙了么?长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你究竟和你四弟都说什么了啊啊啊!!!
“皇阿玛?”弘历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出,嘴唇又动了动,还是没有叫出乌库玛嬷的称呼。毕竟这里不是养心殿,谁知道会不会被盯了去?
“回乾清宫再说。”对着自家儿子,雍正登时又是一张冰山脸。字字都仿佛带着冰碴子一般。
弘历撇了撇嘴,这就是差别待遇。他果然在皇阿玛心里就是个垫底儿的,连十三叔都比不上!不过随后他就不再想这个了,而是看着他皇阿玛大摇大摆的把乌库玛嬷扶回了乾清宫,顿时嘴巴张的老大,阿玛,您想干什么?
干什么?胤禛不认为现在自己依旧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重要的人。更何况,多些人盯着,玛嬷总会更安分些吧?得到司徒谦赞同的眼神,胤禛唇角勾了勾。他可没说谎,他是真的担心玛嬷没错。所以手法极端了点,玛嬷也是能够接受的,对吧?
看着空澄越发无奈的神情,胤禛觉得自己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绕过乾清宫的前殿,自从康熙朝结束后,就是弘历都没有再进过后面的寝宫。这时,几个人正目光愣愣的看着那一面横跨墙壁的画卷。
“是那个时候的那幅?我倒是没想到你还会留着。”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眼光柔和的看着那波澜壮阔的大清全景图,神色是说不出的怀念。
他绝对不会说他当时对于能够收到空澄的礼物是有多么的惊喜和感动,更不会提日后打开后又是怎样不可抑制的激动。胤禛的话不多,所以他只会用行动来表达他无法宣诸于外的感情。胤禛不是冷情,而是感情太过深沉,多年的压抑克制教会了他如何喜怒不形于色。当年那个冲动的四阿哥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了记忆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喜怒不定’。
‘戒急用忍’。
这是两道永远横在胤禛心上的闸门,无法除开也已经深入骨髓。
胤禛动了动,眼光瞅着奴才们将软榻整理好了,用手试了试感觉,这才扶着空澄坐下,然后转过身来,目光如同两道利剑一般狠狠地削着弘历的皮肉。
“是你自己说,还是朕把傅恒找过来说?”
“儿子自己说,上次家宴之后,十三叔找到儿子……”弘历一点儿都没犹豫,将他十三叔卖了个彻底,包括其实自从空澄离开京城之后,胤祥暗中就安排了注意的人,西林觉罗氏一族也出了不少力,还有这次济南得到的消息,甚至还有另外两拨查探空澄的人,弘历一个没漏,全抖搂出来了。
胤禛说什么也没想过,自己最亲近的十三弟会对空澄忌惮如此之深。没错,这样详细的布局,根本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寻访,和监视又有什么区别?
倒是空澄低低的笑了两声,安抚胤禛道:“你也没必要吃惊,理该如此。十三对你,也是仁至义尽了。”
胤禛点了点头,但是却依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此时外面的执事太监倒是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跪伏行礼后轻巧的回道:“皇上,熹贵妃求见,说是谦妃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太医正等着和您报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