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母显示同上26。 首发--无弹出广告

1竹林：天暗着，梁明顺在竹林中走着往家赶。朱霞在他身旁的岸上狂奔，陈英离她四、五丈追赶着。

陈英：“朱霞！朱霞！等我一下，朱霞！”他一边叫着一边追赶着她。

朱霞：她一边呜咽，一边直往前跑。

梁明顺：他正巧从他们对面走过来，他见到他们便隐到旁边竹丛。

陈英：“朱霞，你等一等啊。”

朱霞：她在梁明顺面前插过去。

梁明顺：“你这个狗娘养的，真是天助我也……”他乘陈英快要到自己面前，将竹竿猛力往下一拦：“操你……妈的，我让你跑……！”

陈英：“啊，唷……”他操了一个狗吃屎。

梁明顺：他跑过来，双手交错胸前，立在他的面前：“还认得我吗？”

陈英：他抬起头来，面孔流着血，目睹了梁明顺，心中一惊：“你……”

梁明顺：“还认得我吗？”

陈英：“你，你是鬼……鬼！鬼！”他惊慌着，直起身来脱逃。

梁明顺：“你这狗娘养的，你往哪儿跑！”他疾步向前，拖住他的黑色中山制服：“我倒看看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他扭住了他的手臂，正过脸来，对他怒吼道：“看看老子，看看老子，是人还是鬼？看看，你看看清楚。”

陈英：“梁大哥，我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他又假装在他面前跪下，抹着泪水。

梁明顺：“王八蛋，”他将他的衣襟猛力拎起来：“啪啪！”两巴掌，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条披着人皮的狼……老子还会上你的当吗？你休想！”他不断拍着他的耳光。

陈英：“妈的，上当怎么着？我去你的……”他避让着，狠劲将他一推，将他推倒在地。

梁明顺：他来不及爬起来。

陈英：他的皮鞋像雨点一样，踢在他的脸上、头上。

梁明顺：他伸手抱住他的一只脚，把他扫翻在地，并用脚猛力踢他，踢了转：“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准备坐牢！我准备坐牢！一定要把你这畜生收拾得服服帖帖……”

2房间：朱霞匆匆奔到家中的房间，房间里暗得很，她关上门，喘着粗气，流着眼泪，背挨在门背上。片刻，她钻到床肚地底下，拿出一瓶浓药水喝了起来。

3竹林：竹林暗淡，梁明顺一脚接一脚地踢着他，他在地上滚动着，滚动着。

梁明顺：“我要让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坑害润洁……”他一边踢着他，一边骂着：“畜生，去坑润洁去啊，去坑她的儿子去啊，王八蛋！畜生！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

陈英：他一边滚着，一边抱着自己的头：“哦！哇！痛死我了呀！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梁明顺：“饶你，饶你润洁就遭殃，没那么容易……没那么容易……”

4房间：在朱霞房间内没有灯光，朱霞喝着浓药，甩开药瓶，歪歪倒倒，手托头额，天旋地转。

5竹林：竹林暗淡，梁明顺继续用脚踢着躺在地上的陈英，不料，陈英扳下一棵细竹，戳上梁明顺的面孔，梁明顺痛苦万分手捂双眼。

梁明顺：“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他在痛苦中呻吟。

陈英：他歪歪倒倒站立起来，立稳之后，猛力蹬上梁明顺的脚跟，梁明顺跪倒在地，陈英双拳在他头上猛击，片刻，他把他击倒在地，他在他腰上背上猛踢猛蹬，他无招架之力，他又双拳在他脑后猛击两下骂道：“缩头乌龟，你他娘的，见阎王去吧！”他骂着，抹了抹嘴角上的血，向上走去，走了几步，他怕他没被打死，便又回过头来，翻动翻动他的身体，又踢他两下骂道：“去你妈的”他骂着走了起来，但歪歪倒倒的，十分吃劲。

6客堂：张家客堂亮着灯火，周润洁看着漆黑的门口，低声呜泣着，梁嫂立在她身旁心情沉重，张德亲跪在她身后流着泪。

张德亲：“姐姐，你别难过……姐姐你要想开点，你要想开点……姐姐，我不知道这王八蛋这么不守信用……姐姐，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姐姐，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姐姐……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姐姐……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就你一个亲人……就你一个，好姐姐……好姐姐……”他哭着说着。

周润洁：她不说话，只顾伤心地呜泣。

梁嫂：“润洁，我知道你难过，我知道你伤心，事情一件件地发生，没有停止的时候，但日子终归要过，挺着点，挺着点，润洁，就像我失去你明顺哥一样，这不是也在痛苦中熬着吗？这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发生了，挽回也挽回不了，这次还好受了点委屈，但他的阴谋，终究没有得逞，忍着点，润洁。”她心情沉重道。

张德亲：“姐姐，你打我吧！你骂我吧！这样，你会好受点……”他流着泪望着他。

周润洁：“起来，”她转过身俯下身来拉着他的手臂：“起来，起来，姐姐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你没有错，你是为了奋起……我也是为了奋起……还有明顺哥，梁嫂，他们都是为了奋起……”她说着呜咽着，但他还是跪地揩着眼泪。

梁嫂：“德亲，别哭了，听你姐姐的话，起来……”她拉着他的手臂，但他还是跪着揩眼泪。

周润洁：她揩着眼泪呜咽：“起来，算姐姐求你，好吗？”

张德亲：“姐姐，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他哭着说：“姐姐……”

周润洁：“嗯。”她点点头：“姐姐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否则……”她忍着悲苦：“起来。”她和梁嫂把他拉了起来：“听姐姐的话。”

张德亲：“姐姐……”他抱住她，伏在她肩头上痛哭：“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呀，姐姐……”

周润洁：“别哭，别难过，姐姐不怪你，姐姐会挺得住的……”她在他肩头上拍了拍，不停揩着自己的眼泪。

梁嫂：她也在一旁揩着眼泪。

7房间：陈英乘着天黑，歪歪倒倒推开自己房间门进来房间。

陈英：“朱霞！”他叫着，房间没有朱霞的回答，他便拉亮电灯：“朱霞！朱霞……”他叫着，目睹了朱霞倒在桌腿旁边，便声嘶力竭地哭叫起来，即刻将她托起：“你怎么啦？朱霞，我对不起你呀，朱霞！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他哭叫着，将她背起来，但刚到门边，他腿骨发软，跪在门边：“我是个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这么荒唐？我要救你，我一定要救你……”他哭说着，又将她挣扎着背起来：“你要活下来……周润洁，你是个冷血，是个祸害！”他哭着大叫起来。

8竹林：黑夜，梁明顺在竹林中挣扎着爬着，慢慢向前移动，移动，这时，刮起了风，下起了雨。

9公路：公路用石子铺成，两边长着柳树，天上又下起了雨，树在风中摇动，四个男人抬着长扁，朱霞躺在扁中，盖着被子。陈英用手电引着路，他们在黑夜中赶着路……

10景：天上的雨和风停了下来，路湿润不堪。东方已趋于发白。

11路：梁明顺在路上爬着，爬了十多米远，他一路滚进下了有丈把深的干沟，他挣扎着往上爬，爬上滑下，爬上滑下，几个回合，他瘫倒了昏过去。

12病房：医院里还有零星的灯火，朱霞躺在病床上，一根输气管插在她的鼻孔中，床边旁是一根长长的氧气瓶，与输气管连接，几个医生穿着白长衣，戴着一顶白帽子立在朱霞的床边。其中有个医生用一根软管中的肥皂水，不断套在朱霞的口中，冲洗着她的肠胃。陈英像呆了似的，在一旁观看朱霞的神色，其实她面色苍白。

13沟：干沟，从上到下都长着长长的草皮，梁嫂和女儿梁方正在沟坎上剐着草，梁芳一边剐着草，一边离父亲的身体越近，一会儿，她抬起头来。

梁芳：“妈，你看，爸爸……”她惊栗着奔向爸爸：“爸爸！爸爸！”

梁嫂：“明顺……明顺！”她高叫起来，泪水汪汪，奔向丈夫。

梁芳：“爸爸……”她哭叫着，将父亲的头托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爸爸……你醒醒啊，爸爸……”

梁嫂：“明顺，明顺，”她来丈夫身旁，替女儿托起丈夫的头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明顺……明顺……”她哭着，脸贴上丈夫伤痕累累的脸：“你醒醒啊，明顺……”

梁芳：她哭个不停：“爸爸……爸爸……”

14厢房：朱霞继续输着氧气，躺在病床上，陈英抓着她的一只手，双手捂着，靠在脸上，

流着泪。

陈英：“霞，我的霞，你看看我吧，看看我，是我背叛了你，是我背叛了你，你才弄成这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霞，我的霞，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依你，永远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你醒醒好不好？好不好……”陈英哭说着：“你说呀，你说话呀！我鬼迷心窍，我老是想着她，我太蠢了，太蠢了，我不是人啦！”

护士：“对不起，同志，请你不要影响病人休息，”这时一位女护士拿着笔记册来到病房道：“你这样哭着叫着，她就能苏醒了吗？只有加重她的病情恶化，所以，请你不要大声叫嚷，哭泣。

陈英：“医生，我老婆她，她还能醒吗……？”他我问着呜咽起来。

护士：“我怎么知道？平常少给她受受气，现在知道难过了，她是怎么喝药水的？”

陈英：“这，这个……”他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护士：“吃里扒外的，自己想想去！”她说着走了起来，没走几步，便又停了下来：“请你不要吵了！”她说着，便走了。

陈英：“霞……”他极度感伤：“我的霞……”

15房间：梁家梁嫂的房间内，布置十分简陋，旧式床带梯板，一只梳妆台，一只灯柜，两只破箱叠着，放在一张方凳上，其它已无其它，梁家小孩，个个围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父亲，泪水汪汪，一会儿，梁嫂端着带着热气面盆进来，她拨开孩子们，将面盆交给大女儿梁芳端着，自己搞干一条毛巾，帮丈夫小心翼翼地揩着头上的伤口。

梁嫂：“明顺……”她流着泪道：“看看我和孩子，好吗？看看我们……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呀，明顺……”她哭泣着，坐在床边上。

梁芳：“爸爸，你就看看我们四个孩子吧，爸爸，没有你，我们这个家，我们这四个孩子，还有什么指望……还有什么指望呐？爸爸……”她也坐在床边上哭说着，其余几个孩子都跟着一起呜咽，哭泣。

梁嫂：“明顺，听到了吗？我不能没有你呀？孩子不能没有你……”她流着泪，哭着：“你就看看我们吧，明顺……是谁这么缺德？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啊？明顺……”

梁树：“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哎……”他哭着摇着他的双脚，这下倒奇迹出现了，梁明顺苏醒过来。

梁明顺：“你们……”他支吾着，有气无力。

梁兰：“咦，爸爸醒过来了……爸爸醒过来了……”她急快抑制了哭，脸上露出笑容。

梁芳：“爸爸！爸爸！”她在爸爸身边，不断唤着他。

梁嫂：“明顺……”她泪水直流：“你可醒过来了，明顺！”

梁明顺：“别，别难过……”他颤抖着伸出右手，梁嫂急忙双手抱住他的手。

梁嫂：“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是谁？”她流着泪问道。

梁明顺：“不要，问，问，这么，多了……”

梁嫂：“你打从我们结婚以来，你还从未被人这么打过……”她哭着说：“是不是他？他打你的？”

梁明顺：“不，不是，他，他没有打我！”他摇摇头道。

梁嫂：“那是谁？是哪个缺德？”她忍不住地哭说着：“缺德……”

梁明顺：“圆芳，我们，我们，已经结婚二十五年了吧？”他声音低沉。

梁嫂：“是的，我们已经结婚二十五年了……”她不断流着泪。

梁明顺：“这么多年，你，你，没有过上一天好……好日子……对不起……”

梁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很幸福……我很幸福……”她揩了揩眼泪道：“你是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任何人，都比不上你……”

梁明顺：“今后，”他的泪流了下来：“孩子就全托付给你了……”

梁嫂：“明顺……你不会有事的，明顺……”她哭着眼泪不止，几个孩子也跟着呜泣，挥着泪。

梁明顺：“我，我知道，自，己……”

梁嫂：“明顺……明顺……”

梁明顺：“梁芳……”他将另一只手伸向床边的女儿。

梁芳：“爸爸……”她流着泪，伸着右手握住爸爸的手：“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梁明顺：“你们姊妹，你最大，爸爸如果，去了，你要帮助你妈，照顾好，这个家……”

梁芳：“嗯，爸爸，你不会的……不会……不会……”她点点头哭道。

梁明顺：“孩子，别伤心……”他说着，脱开大女儿的手，继续伸出左手，向在旁的梁兰、梁明、梁树打招呼：“你们，都，都过来……”

梁兰：“爸爸……”她将头伸向爸爸，流着泪。

梁明顺：“孩子……”他用颤抖的手摸抚着她的脸道：“姊妹几个，你长得最漂亮，婚姻，要多同你妈，同你，你大姐商讨，你知道爸爸的心思吗？”

梁兰：“知道，知道，我知道，爸爸……”她哭着，揩了一下眼泪回答。

梁明：他哭泣着，挨在二姐身后，不说话。

梁树：他挨靠在母亲身边，只是淌眼泪。

梁明顺：“你们两个，要听妈妈，两个，姐姐，的话，好好读、读书，考上大学，是，是你们的前途，你，你们知道吗？”

梁明：“嗯，我们知道，爸爸……”

周润洁：“明顺哥！明顺哥！”她从客堂叫到房间去：“明顺哥……”她踏向梯扳，几个孩子都让过去，她跪在梯扳上，身靠床边，面向他哭道：“你这都是为了我们，是我们拖累了你呀。”

梁明顺：“快，快别这么说……我们都要，做，做，像你这样的，好，好人，起，起来，你起，来……”

周润洁：“明顺哥……”她流着泪，没有动身，躺着眼泪。

梁明顺：“梁芳，你们孩子，都，都出去一下……”他说完，梁芳把梁兰、梁明、梁树拉到门外去，当他们走出房门，他道：“圆芳，把润洁，扶，扶起来……“

周润洁：”明顺哥，你被弄成这样，我们对不起你……“她说着，被梁嫂拉了起来，坐在床边上。

梁明顺：“润洁，你要，要，坚强些，活着，你心好，好日子，总，总会有的。”

周润洁：“嗯。”她点点头。

梁明顺：“小起，活，活得很，很……”他断了气。

梁嫂：“明顺，明顺，明顺……”她目睹此情，似晴天霹雳，她推着他叫着，哭了起来：“我亲姊妹哎……”她推着他来回拉着声嘶力竭。

周润洁：“明顺哥……”她伤心地流泪：“明顺哥……”

梁兰：“爸爸，我的好爸爸……”她和梁芳他们哭叫着，纷纷冲到房间来，扑向父亲身体能扑到的地方……他们拽着拉着。

16客堂：艳珍家客堂桌上摆着几碟丰菜，她一边听着京戏《红灯记》李铁梅的唱段，一边转悠着坐在凳子上喝起酒来。

妇女（1）：“哟，这么乐啊，一边听戏，一边喝酒的，真是在天堂中过噢。”她跨进客堂来。

艳珍：“来来来，坐，一起喝。”她说着，帮她倒酒。

妇女（1）：“不客气，不客气。”她一边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上，一边手接她的酒瓶。

艳珍：“陪陪我。”她摊开她的手道，便替她倒好了酒。

妇女（1）：她看了看菜，没有说话。

艳珍：“喝！”她将一双筷子塞给了她道。

妇女（1）：“艳珍……”她有点不好意思道：“你太客气了。”

艳珍：“喝。”她喝着酒夹着菜吃着：“女人要活得跟男人一样，这才够味，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喝，怎么不喝啦？”

妇女（1）：“嗯。”她应着，夹了块菜吃了起来，便道：“朱霞看样子很危险。”

艳珍：“这种**，死二十个不多，良心坏透了，乘人之危。”她说着端起酒杯道：“妈的，这种狗男人，他一点不念旧情，想找我的岔儿。”

妇女（1）：“什么岔儿？”

艳珍：“说我不参加早请示，这是对**的不忠，还说下次我再这样，就对我不客气了，我看他这狗娘养的能把我怎么样？”

妇女（1）：“他只是说说而已吧。”

艳珍：“说说而已也好，不说说而已也好，老娘我反正光棍一根。”她说着，端起酒杯一干而尽，呛了几下道：“坏心总有坏报，好心总有好报，这狗东西，这两天罪够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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