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
那铺天盖地的掌印距他越来越近了,劲风如刀,已不足数丈,云逸身死已是瞬息之间。 就在此时,怵的从云逸身后跃起一道绯色的身影,呼吸之间,便已掠到云逸身前。
“烟铭?”
云逸看清那道依稀的身影,不由惊呼出声,她被水倩兮点中穴道,如何能自行跃起,难道她竟能冲开水倩兮的独门手法所点穴道?亦或是她根本便没有被制?
未及多想,那群女子所击来的惊天一掌,化为道道残影,正中烟铭胸膛,“砰”的一声,被震的向后飞出,空荡荡的身子尚未落下,疾风骤起,半空中又是一掌紧随而来,恍若泰山压顶般轰然而下,烟铭身受一掌,气息不畅,毫无半点抵挡之力,胸口一紧,再中一掌,“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跌落池边,再也站不起身来。
“大师姐,那人好像是小师妹......”待看清地上之人,一黄衣女子忙撤掌疾呼。
紫衣女子哼了一声,一指盘膝而坐的云逸,冷然道“烟铭不思报师恩,公然违抗师令,非但没有杀了这三垣袭月的邪魔,除魔卫道,反而几番出手相救。师傅现已将逐出师门,你不知道么?”
黄衣女子显然与烟铭相交甚厚,凄然哀求,“如今她已身受重伤,难堪这七分归元掌,还请师姐看在二师哥的面上,饶她一命!”
闻听二师哥,那紫衣女子大怒,面容顿时狰狞起来,恶毒的盯着委顿在地上的烟铭,恨恨道,“独孤朔在师父面前三番从喉咙中挤出,嘶哑干裂,竟不似人声。
那说话的女子顿了顿,却依然冷冷的字字斟酌道“他死了!”仅三字,却说的坚信无比,这天池之水不比其他,乃是沧澜山极寒极阴所在,凡人入得池中,被阴寒之气入体,心脉俱碎,绝难再活着出来。
“他真的就这么死了么……”水倩兮的眼前忽的迷茫起来,她感到略微缓过的一丝气力似是被生生耗尽了般,空空如也,浑身瘫软的坐了下来,喃喃的言语着。
“你是青丘山血狐族?”那紫衣女子这才留心观察水倩兮,发觉她脸色苍白,身上妖气隐隐,再看周围盘膝而坐的十几人皆是如此,不由的大是错愕,踏前一步,掌中红芒乍现,寒生再问,“你血狐人不在青丘山,到此作甚?”
水倩兮却似失神一般,全然没有回应,兀自伤痛不已。那紫衣女子身形又转,竟凭空抓起一名青丘人,微一用力,似是卡住了那青丘人的脖子,厉声喝道,“你说!”
那青丘人却也刚毅,怒哼了一声,依然一言不发。
“咔”紫衣女子微微冷笑,素腕一翻,那青丘人身躯一软,竟似是一滩烂肉一般,被她错开了浑身筋骨,登时剧痛无比,鬼哭狼嚎起来。众青丘人何曾见过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大是骇然,忍不住纷纷向后退去。
紫衣女子却也面不改,探手又凭空提起一人,未等发话,那青丘人已吓得的哆嗦起来,颤声道,“我们追随圣女至此,却遇到了一伙道法极是高强之人,不得不现出原形死战,这才逃到此处。”
“道法高强之人?”
“听圣女对云公子说,那是无衣军!”那青丘人又一哆嗦,竟吓得尿湿了裤子。
此言一出,众女皆倒吸了一口凉气,顿觉寒气侵体,天下无双的无衣军竟然来到了这沧澜山?他们一向来去无踪,此番怎能被青丘人撞破行藏,不由得疑惑起来。
正待再问,天地暗了下来,忽的山摇地动,天池中的水也被染成了凄艳的血色,众女抬头看时,黎明的斜晖被一片血色浸透,流云在天边卷起巨大的漩涡,似是要将这沧澜山吞噬一般,缓缓转动。山巅之上,巨大的血柱从天一泻而下,将依稀的幻仙宫也笼罩在这血柱之中。
“不好,幻仙宫出事了,我们快回!”紫衣女子扔下早已吓得瘫软的青丘人,一指恍惚的水倩兮,招呼众女道“带她走!”七人心领神会,拿住水倩兮,幻作七道飞虹向山巅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