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阁下不仅精通诡辩之术,还有着一身高明的武艺,实在令在下钦慕无比。 ”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领会剑凌那具过于“时髦”的劝诫,袁楚已经站起了身子,小心翼翼地伸手掸这衣摆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那一丝不苟的样子看在剑凌的眼中有些病态。
“方才承蒙相救,喝下金口玉言,更胜十年读书,在下受教了。”
他老气横秋地伸手揖礼,只是语气依旧轻浮。
剑凌并没有注意到袁楚话语中微妙的遣词,只是敷衍地与他客套一番。
刚才的刺杀不可能不为人所察觉,这么一会的功夫,楼上楼下已经围着不少看热闹的观众,鸨母杜妈妈也在若干护卫的簇拥下扭了上来。杜妈妈显然也是有见识的人,看到女刺客七窍流血的尸身也不惊慌,只是挥挥手示意身边的护卫把尸体处理掉,之后就满脸媚笑地凑到了袁楚身边。
“袁公子,您受惊了。”杜妈妈的面孔被脂粉涂抹了一层又一层,此时一笑眼角便堆出一截怪异的条纹,“没伤着吧?这贱人实在大胆,竟然敢行刺袁公子,好生痴心妄想!”
杜妈妈的胸口有意无意地靠在袁楚的臂膀上,后者看着她风韵犹存的脸孔,唇角泛起笑意:“听杜妈妈这话,此名刺客倒是与你广寒阁完全无关了?”
杜妈妈脸色一滞,继而谄媚道:“袁公子什么话,我广寒阁乃是逍遥快活的地方,又怎么会和什么刺客扯上关系?也是是我广寒阁监察不严,才让刺客有了可趁之机,妾身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不是就好。”袁楚给出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便把眼神从杜妈妈的身上移开了。
“是,是。”
杜妈妈仍然谄媚地讪笑,眼角瞥到一边的剑凌:“那边那个,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着?”
“我?”剑凌眨巴两下有眼睛,“我是新来的护卫啊。”想象着咧咧嘴,她要是不杵在哪里,这位贵客“袁公子”恐怕就没好了……
“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在远处身上吃了瘪的杜妈妈彻底把目标转移到“形迹可疑”的剑凌身上来了,“是谁叫你来的?”
“是楚袖姑娘叫我来的。”剑凌皱眉。
“袖儿?”杜妈妈眼珠一转,“袖儿她才刚刚探亲归来,怎么会带上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该不会是刺客的同伙吧?”
剑凌极度郁闷。本来广寒阁是不招护卫的,可是因为楚袖的面子很大,打声招呼就直接就把她甩在了后院。但是这样也意味着她这个保安其实算不上正式工作人员,跟同事之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招呼,鸨母对这些小事又不上心,所以根本不知道广寒阁来了这么一个新的护卫,会怀疑她也是很自然的。
可是眼前这个老女人的样子,根本就是热脸贴了袁楚的冷屁股,在她这里找台阶下嘛!
“她不是刺客同党,刚才还救了我。”袁楚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在为剑凌解围的同时也吓出了杜妈妈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大有来头。
她作为名满扬州的广寒阁的鸨母,自认也算是见识过的人,什么王宫贵族、朝堂重臣,很多也都在广寒阁干过与身份不相符(也许是极其相符)的风流事,但在这个面目俊美的男子前,对方只是轻轻的一句话,还是令她忍不住感到胆怯。
“原来是妾身误会了,这位小哥可别见怪。我就说嘛,这么一表人才的小伙子,怎么会是刺客同党呢?”杜妈妈也是交际老手,见袁楚发话,很快便转变了脸色,此刻的笑容怎么看都是标准的二十一世纪拐卖婴幼儿的大婶。
剑凌和袁楚自然都不是几岁的小孩。
“方敬呢?”袁楚冷冷问。
“方大人此刻还在阁内快活呢,大人可是要妾身带路?”杜妈妈悄悄改变了对袁楚的称呼,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更确定了这人来头不小。
“不用,我自己去。”袁楚扭头意味深长地勘了剑凌一眼,风度翩翩地离开了,留下剑凌独自咂摸那一眼的意味。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一点小事,不要坏了兴致。”
杜妈妈招呼着,围观的众人很快便如清晨的露水蒸发无踪,只剩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拖着女刺客的尸身来的后院。
他们拖拽得极为粗野,死人身上原本就单薄的衣裙几乎在地上磨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那几个护卫见了,一个个都像饿狼一眼眼冒绿光,很快女刺客的衣裙就彻底变成了碎片,后院响起和前院一样的粗野的喘息声。
片刻之后,女子破烂的身躯直直地坠落进后院深深的枯井之中,化为其中的又一缕孤魂。护卫们的动作极为熟练,似乎早已经干过百十次。
月光依旧皎洁明亮,投洒在枯朽的深井之上,一如广寒阁舞乐升平的画栋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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