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交涉(下)
谨致城把一个瓶子交到柳回雪手里。 “暖它一暖。”
柳回雪摸着是个细长瓷瓶,触手生凉。掂掂分量,里面似乎装满了。又晃了晃,却听不见水声。他的双手被绑到了一起,打不开,于是问:“这是什么?”太子就等着他发问,附到他耳边低声回答:“香油……润泽你那处用的。”果然见他闹红了脸。
轻啐了声:“您既已说明白了……还寻我开心。”
“我倒没这个意思。”谨致城连忙解释,“只是……”又不怀好意地笑,“空不出手来。”
柳回雪听他这么说,以为他又要做什么,身体一僵。太子却只是稍微扶起了他的上身,就这么抱在怀里。轻抚他的背,帮他顺气。柳回雪也就安静地靠在他身上。沉默了一会,闷闷地:“殿下,我觉着倦得很。”
方才攀过了顶峰,从高处落下来,就觉得累。
说起来也是连着几天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自从点了殿试头名、进了宫,就没有过。现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会。但手里捂着那只瓶子,凉凉地又在告诉他,正事还没做。
都这时候了,绝没可能叫停。
谨致城倒笑起来:“你是要我速战速决吗?”探手取过瓷瓶,倒了些油在掌心。
指尖蘸了,就径直往密处点。油膏微温,浓稠却不黏腻,却惹得柳回雪身子一紧,打起了颤。明明是极轻微的动作,却带来极鲜明的触感。双眼明明是闭着的,却有刺眼的白光闪过。双唇也明明没有张开过,却擅自逸出了低哑的声音。这下子可真睡不着了。
非但睡不着,而且——惊怕。
真是古怪。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太子越是把心意掰扯明白,越是容忍退让,他就越觉得臊。
谨致城看他实在是太拘谨,又轻声笑:“要不然,你也可以接着谈谈时局。——虽然我肯定不会听。”转移下注意力。
这倒提醒柳回雪了。“我想起来……确实还有一事。”眼见东宫去了魏紫,他心里就有了念头,但是又怕太子疑心他另有所图,就没说出口。今夜里两人既然把话摊到了明处,那大概可以说。“这事,我本来不当讲……”
太子的一只手指.xzsj8.正绕着他的密处不住画圈,一会儿按压,一会儿又去拨弄旁边的褶皱。这时听他开口,就抽了回去。
柳回雪微微松口气,“我想向殿下您讨要些东西。”
手指.xzsj8.又按上了他。而且,更用力往里送了一送。
两个指节于一瞬间没进了深处。
“哎……!?”
竟然趁着他喘口气的空隙,就这么突然地闯了进来……
异物入侵的不适感让他头皮发麻。而且,因为一点都觉不着疼,反而更难忍受。听见身旁传来笑声:“这倒真是个开口讨东西的好时机。”动作停了停,应该是在等他适应。“不过你根本没必要掐这么准。回雪,我手里有的,你尽管拿去。——还是说,你到了现在还想着拿自己身子当交换?”
柳回雪苦笑:“我早已给您了……”察觉到手指.xzsj8.缓缓转了转,“又怎么能拿您的东西……”游移在他里面的那只手指.xzsj8.,忽地猛戳了下。
“呃……!”忍不住尖叫一声,之后就噤了口,后面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喉咙里。也不知道被他碰到了什么要命的地方,刹那间,整个身子都从内而外地剧烈颤抖。脑中也剩下空白一片……
竟然比刚才在他手里释放的感觉还要好。
更听见太子恶劣地笑:“可找着了。”
“这……”怎么会这样?
茫然摇头,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种怪异的感觉。而且一下接着一下,身子被抛得越来越高。
始作俑者偏偏还装作若无其事:“你要的是什么?”
柳回雪极勉强地定住心神。他大约也知道,要不能一口气说完,今晚上也别想再说出完整的话了。“东宫的钱财和人,我都要。——这届新取的士子很有几位可用的,但他们绝不肯跟着律先生去啃白菜帮子。呜……”话说到一半突然断了。而且不管是伸手还是踢脚都碰不到太子,完全没法阻止他的肆意妄为,“殿下……呜……”用力地摇着头,“轻一些儿……”
太子殿下不肯听。柳回雪越恳求,他反而弄得越重。
还好整以暇地:“你接着说下去。”
“殿下……啊……要请殿下出面……许他们……封邑。”白川里其实没几个人能像帝师那般,只重职权而不重封爵。——前者是权力,而后者不单是身份地位,更是钱帛财物。喘了口气又急着继续:“这是第一件。第二……”感觉来得既快且猛,自觉实在是撑不住了,又去狠咬嘴唇。
却被捏住了下颌。
“罢了……我先听你说。”太子原本玩弄得兴起,看他如此,终究是缓了缓。
“第二,您把霞舞提到原来魏紫的位置。……不,应该让她越过姚黄去。”
“霞舞很听你的话。”
“确实如此。”
“而且她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是。”所以怕他见疑。
柳回雪正待详细解释,太子却已答应了:“好。”说出了这个字,就不打算再放过他。见他的身子绷得紧紧,似乎又到了要去的边缘,提醒他:“你也别忘记了……我是说过,要罚你的。”见柳回雪那张脸突然僵了,居然还加上一句,“我向来说到做到。”
“可是……”一双手只剩下指节还能动,弯曲了又张开,却什么也没抓住。“忍不住……”
“殿下,我快忍不住了……”
非常痛苦。
即使是没顶的快乐,积累太多太久也会变成痛苦。而且……那根本就不是仅凭意志力就可以忍下来的痛苦。
太子跟着他轻轻叹了一声。“我本来连绸带都准备下了。”伸手到他胀大的根部轻轻划圈,“只等你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就把这里紧紧捆住。”果然见到柳回雪因为他的话打了个寒战,“但是……转念想想,算了。”
“虽然那么做,着实不错。……不过还是等你哪天主动开了口,我们再试试吧。”
柳回雪连忙摇头。——他怎么可能主动开口做这种事?
谨致城决定不理会他慌乱之中的表态。
解开了柳回雪的手腕,由得那双新得了自由的手扯着他的衣袖,再顺势支起上半身,自然而然地与他相拥。——这人总还不是那么不知趣。于是又说:“睁开眼睛。”
便又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自己。眸中的情绪似乎极复杂,他仍然读不懂。
算了。无论如何……总归是眼前的这个人。
又把他的双腿也放下来。柳回雪揉一揉腰间,抱怨似地:“很疼。”顿了顿,又补充:“……其实还好。”对疼痛,他是做足了准备的,反而是过度的快感是他始料未及。
谨致城又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仍掩在外袍之下的那处。
柳回雪吓了一跳。
谨致城却不肯放开他。盯着他的眼眸,缓缓说道:“我还是会弄疼你的。……刚才的准备,并没有做充分。”到最后也只不过探进去一只手指.xzsj8.而已。柳回雪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不然,就会生出种即将被他眸中火焰焚烧成灰烬的错觉。低低地说:“但我……不想再等下去。”
一个轻吻落在右颊的伤处。年轻的太子殿下重复道:“我会弄疼你。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惩罚。”
沉默片刻,加强了语调:“回雪,我永远不会用这种事来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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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难以忍受的不适和疼痛,柳回雪已经历过一次了。
然而又绝不相同。
由得自己跟随着他的节奏摆动身躯,专心致志地捕捉游走在体内的全然陌生的感觉,起起伏伏,明明灭灭。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汗滴落上自己的肌肤,然后便是一阵战栗——话说回来,如今还是冬季,怎么会流汗呢?脑中胡乱地生出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却无法思考。眸中早已失却了清明,目光却止不住地与另一人缠绕到一处。吟声变成了哽咽,低低地抽泣。将到极致,忽听见太子问了句完全无关紧要的话:“刚才霞舞的事……你是不是还没说完?”柳回雪茫然地反问:“什么?”
谨致城笑了笑。伸长双臂圈紧他:“罢了,别再去想。不过后边这句话,你可要听清楚了——”
见他瞪大双眼,终于到他耳边呼出轻而暖的气息:“——你可以去了。”
再狠狠顶了下,满意地察觉怀里的身子从柔暖变得极僵硬,再变得极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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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从柳回雪的身体里退离时,发现他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确实,已到了深夜。
见他睡梦之中仍是蹙紧了眉,忍不住伸手抚平。这时,听见门板上响了一下。正要喝问是谁这么不知趣地来打扰,那人又接连敲了三下。
总共四下,是报丧的意思。
于是松了口气。——左妃已死。
不久之后,又听见远远传来的呼声:“左后薨了!”谨致城禁不住一惊。……左后?王后?可是白川的王后不是十多年前就已经薨逝了吗?起身唤来霞舞:“外边是谁在胡言乱语?”
霞舞却答道:“他没乱说……”
原来那前往赐死左妃的内侍,怀里揣的竟不止一道旨意。
先是赐了她一杯鸩酒。亲眼看着她喝下去,又拿出了另外一卷文书。同样的黄绢朱笔,盖着玺印。——这道旨,却是册立她为后的。
也就是说,左贵妃毒发身死之时,已经是白川的王后了。
而她留下的小安国公,也跟着成了与谨致城身份相当的……嫡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真是一群磨人的小、妖、精!
河蟹问题,就写成这样。【其实我删了千把字,我会告诉你们吗】
嘤嘤嘤我特么真想尺度全开啊!等我去找个私人blog,周末放福利番外吧……写得好不过瘾,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