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良宵（上）

柳回雪仍就着正襟危坐的姿势,一本本地去翻桌案上堆着的那一摞折子。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这些折子递进东宫时俱已分了类，剩到这时候的都是不甚紧要的事情，而且都有前例可循。不过是些例行公事。但柳回雪仔细看下去，却发现东宫的手,伸得比他想象中要长许多。——不单是封邑和宫里的日常事务，就连整吏治、办公学这些本应归到相府的权柄，也有大半被东宫握在掌中。

怪不得每日里都得忙到深夜。

这么一来，柳回雪也打起了精神。

却止不住那人的一双手在他身上，轻一下重一下地四处撩拨。虽然还没有做得太过分，但每一次动作都能稍稍引出些反应。积得多了，就让整个身子益发燥热难耐。勉力抑制住拍开他的冲动,一面仍是执稳了笔勾勾画画，一面轻声叱道：“别太胡来。”柳回雪把蘸饱了朱砂的笔尖拿到太子眼前晃晃,“我现在手里可拿着朱笔，要是胡乱画花了，最后还不是都得赖到你头上？”

太子不以为意地笑：“怎么做才算是胡来？”冷不防捏了下柳回雪的要害处，意料之中地换来一声惊叫。始作俑者还好心情地揶揄他：“……比如这样么？”见他蹙额，又伸手去揉他的眉心，“又弄疼你了？”被对方横过来一眼：“明知故问。”神色微嗔，倒不见怨气。

谨致城自觉得了鼓励，就更大胆地去扒他衣物。柳回雪由着他闹腾，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殿下，是你要我趁夜处置这些文书，也是你来招我。”里衣扯脱了些许，赤|裸的身躯刚碰到带着寒意的空气，立即打个战栗。“我这身板可比不上你，这么折腾一夜，明天指定要冻病的。……生个小病也罢了，只怕到十二那日，你又怪我不能去送你。”

那人还在笑：“你放心。”伸臂自背后环住了他。

柳回雪只觉得一股热力贴着肌肤传过来。便也偎得紧了些：“这就是传闻中的‘内劲’了？”回答带着笑意：“大致如此。”柳回雪于是想着，用这种方式取暖还真是辛苦他了……同时稍稍挺直了身子，方便那只手沿着胸腹一路下滑，最后握住了下|身的翘起。

感受着既轻柔又舒缓的节奏，禁不住舒服地喟叹了声。

虽说现今的注意力已经没法全都放到公事上头，但勉强读懂文书，再机械地描几个字上去，还不算太难。柳回雪叹：“最好你的朝臣们写在折子里的俱是实情，要是玩弄什么瞒天过海的花招，我这时候可分辨不出。”谨致城答道：“无所谓。既然分辨不出，就把他们都当做老实人看待。要是你实在怕出错……明日晚上我们换过来。”

察觉到怀里的身子轻颤了颤，忍不住扳过他的脸，追问：“……你肯么？”

柳回雪这时的脑子里，一半是眼里看着手里题着的文书，一半是下|身处缓慢而持续地往小腹间汇聚的微妙快意，哪里还有空暇想别的。听太子如此发问，他还需要思索好一会儿才明白，所谓的“换过来”……不就是要帮自己帮他做现在这事？瞬间觉察到，抓紧了他的那只手带来的触感，于一瞬间变得清晰无比。一会儿揉捏，一会儿又用指甲轻轻搔刮他的前端，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令他忍得极辛苦，才能压抑着自己不狠狠往他手里蹭。但也还忍得住，不至于抛下了正事。

又沉默了许久，终于颜色微赧地回：“我……凭什么不肯。”

太子闻言大喜。亲了亲他唇角：“那明日就这么定了。”说着俯□子，“今晚我怎么做，明晚你都得照做……你已应承了的，不许反悔。”柳回雪一惊，忽然生出种不妙的预感……还没问出“你要做什么”，身前最敏感的那一处就被湿热而柔软的感觉包围了。

“殿下……你……唔……”

整具身躯“轰”地一下点着了火。

柳回雪执笔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另一只手却都变成了墨色的小方块，在眼前糊成了一片，让人分辨不出。而稍微闭上眼，反而能清楚地看见那人埋头在他身下的动作。

要是对情|事一无所知，倒还罢了，但那人每次牵动，都能让自己轻易想象出他是如何动作的……简直比亲眼看见的还真。现在他是在舔吻……还发出“啧啧”的水声。就像是在仔细品尝什么美味佳肴。——美味？迷迷糊糊地还没想清楚，接着又被狠狠地撮了一口。身子一僵，便有种冲动顺着挺直了的背脊往高处窜，最后到他的脑子里敲下重重的一击。似乎身体里头真藏着什么东西要被他吸出去似的。还有坚硬的物事偶尔划过柔软，造成极轻微的疼痛……是牙齿吧？

再想到明晚还要“换过来”，脸颊更是要烧起来。

既是甜蜜，又是折磨。

察觉到自己的僵硬愈甚，而对方的唇舌却没有退却的意思，竟怕了最后的满足。

“殿下，你……”朱笔胡乱地勾下几个字，也顾不得有几分相似。心里想着的只有这一件事，顺势就冲出了口，“……再快一些。”身前的湿暖却忽然转成了微凉，接着又被炙热的掌心捂住了，揉弄几回就攀上了顶峰。

“唔……”

柳回雪轻轻吐了口气，居然有种从濒死的边缘被拉回来的解脱感。

这样就好……要是真的被逼迫着释放到他口中，还不知该如何自处呢。

定了定神，见刚才写的字实在不成话，唇角不免轻勾了勾。合上放妥，又伸手去拿下一本。衣袖忽地被扯住了。这才惊觉，谨致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他身侧。

柳回雪斜睨他一眼：“殿下何等样的身份，也不嫌脏。”

听他这么说，谨致城微微一笑，就端起案上早放凉了的茶水抿了一口。这个极平常的举动倒让他闹红了脸。

其实还要怪柳回雪方才应得太快，让太子忍不住起了坏心。

但又怕明晚上事到临头了他反悔，终归没有做出更不规矩的事。

冷茶留在舌间暖了暖，终于“咕嘟”一声咽下喉咙。太子接着答道：“你不嫌我，我自然也没道理去嫌你。”

柳回雪的笑容稍滞了滞：“我又怎会嫌你。只是这事……殿下一时兴起而为之，可说是情趣。我若做了，难免有媚上讨好之意。倒不是怕旁人的流言蜚语，唯独怕殿下你见疑。”所以每每都不肯太过主动。见太子想说什么，自己倒先颇洒脱地一笑：“反正关起门来，谁又知道谁。由得他们说去。殿下你莫担心，就算是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我也是说到做到的。”

想了想，更补上一句：“这几日里，随你要怎么做，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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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他这么直白的应诺，谨致城大喜过望。径直扑上了他。

谁知道刚扯乱了他那头发，寝殿里竟来了人。

谨致城见到是姚黄，沉下脸：“不是早吩咐过，没听我叫人，就不许进来打扰。”不料想姚黄也苦着张脸：“奴婢也是先一脚来禀报。”紧接着外头就起了喧哗声。太子免不了扶额叹气：“肯定又是那个小混蛋。以霞舞的能耐，居然看不紧他。”

他料得不错。

少年还没进门，就嚷嚷开了：“白川柳！你骗我！”

殿内的两人诧异地对望一眼，这是哪一出？还是柳回雪先叹了口气：“大概是白川向湖阳出兵的事，他已知道了？”这事闹得动静那么大，想瞒住他也难。太子忍不住埋怨他：“自打你把他弄进东宫，就没一天安稳日子。”柳回雪明知道他这火气是怎么来的，自己也颇无奈：“但要是由得他死在白川境内，不是坐实了湖阳妄扣给我们的罪名？”

然而，无论事由如何，这一仗不是已经打起来了么？

果然少年刚冲进来、和他打了个照面，就指着柳回雪的鼻子怒骂：“我只说要你帮我复仇，可没要你出兵打湖阳！该去打望江！”柳回雪叹口气，向他招招手要他过来：“要是打不过呢？”少年迟疑片刻，咬牙：“打不过也要打！”柳回雪又一指旁边的太子：“那你就去打他。他是白川这次出征的主将，你打赢了他，白川就不出兵。”

谨致城听得无语：“回雪你……”

柳回雪又摆了摆衣袖，做出他早已极熟悉的那个“稍安勿躁”的举动。却见到少年理直气壮地伸手：“那你还我兵器。空手我打不过他。”柳回雪冷笑：“不是你说的，打不过也要打？”

少年果然噎住了。

柳回雪又说道：“而且你那天闯进东宫，手里是有兵器的，不还是打不过？”

少年跺脚：“那是你们人多！”

“就是这样。”柳回雪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少年那张阴鸷的脸：“一个人打不过，两个、三个、十个人还打不过你么？”少年忽而又想起另一桩事：“而且我那天还受了伤……”到现在都没完全好。柳回雪倒是悠然：“是啊，你还受了伤。——想要欺负人，就得趁着这样的时机。”

两个人剑拔弩张地对视。

姚黄已剪过了灯花，换过了热茶。沉默着向东宫施了一礼，就此告退。但除了柳回雪微微颔首，其他两个人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又过去许久，少年眼底的戾气渐渐散了些，眉头还是紧紧皱着：“这么说……想打赢望江，需要白川和湖阳合力。”

“你说对了。而且现在不是白川不肯，而是湖阳不肯。——是你的国家，写了战书，要来攻打我的国家。”

“这是误会，霞舞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也写了信……”

柳回雪打断了他：“与其去信，不如殿下您亲自走一趟，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在……看……澳网……

娜姐加油！

于是……双更君可能略迟？

反正下章是正戏啦，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