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钩鼻动作很快,快到整个身体都化成阳光下一道看不清的淡淡烟尘。 首发--无弹出广告\\.. \\之前还有说有笑的一老一少两名哨兵只来得及发出自己生命中最后一声闷响便在一阵窸窸窣窣的草木颤动中拖进了树林,而地上的血迹也被人细心的用枯叶盖上,若非特殊境况、短时间内人们不会在意两名哨兵的失踪。
为了避开碉楼最上层兵卒的视线,鹰钩鼻并没有让一众人等跟上来,几乎是在楼上那人回身看过来的前一刻鹰钩鼻翻身藏在了一楼的瓦檐之下,就如同蛛网上的蜘蛛一般死死的吸附在屋檐之下,悄无声息如同即将探首的毒蛇。
明显可以看见一直紧绷着脸的鹰钩鼻骤然松弛下来,他轻轻呼出一口热气手脚连续翻动便要落地之际忽而斜前方的简易而坚固的柏木侧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却见的从里屋走出一个瞧年纪不过三十岁的络腮胡汉子,鹰钩鼻眼神闪烁其间慢慢藏好身体。
络腮大汉哼着鹰钩鼻听不懂的唱腔一步三叹的摇摇晃晃向屋外周边的空地处走出,边走还一边解着裤腰带,看样子是个出来防水的懒散闲汉。鹰钩鼻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头,屏气凝神身体诡异的贴在房梁处,手脚并用慢慢朝络腮大汉爬了过去。
带着青草泥土芳香的山风从阳光的封锁中冲了出来,尽数泼洒在络腮大汉满是横肉的脸上,不知是他的发梢他的衣襟、还有他的大胡子也同样迎风飞扬。汉子解下腰带在潺潺的水声中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叹息,脸上神sè是说不出的快活惬意。
鹰钩鼻东躲轻柔却绝对迅捷的在廊檐瓦盖处急速穿行起来,除了偶尔溅落几丝的尘埃之外哪怕是最轻微的声响也不曾碰撞出。森然yīn冷的眼眸中是一片肃杀寒意,伴随着越来越亮的目光鹰钩鼻双脚弯曲而上身下摆,竟是整个人都倒吊在飞檐之下,手中握着的是城管惯用的制式军刀,经过特殊的抛光处理后可以避免反光而暴露行踪的的效果。
不知从何时起鹰钩鼻带着寒意的嘴角已经微微上翘,那是一个令人冰冻的冷笑。络腮胡全然不清楚危机依然临头,头顶不足一尺的距离便是鹰钩鼻越来越近的匕首,正一寸一寸缓慢而又凝重的探了下来。
鹰钩鼻选择下手的方位是几经思考的,只要在这个角度不仅处于络腮胡的视觉死角之后,也避开了碉楼顶端哨兵的巡查、最重要的则是避免了因为在空地上因为阳光照shè而倒映出影子的潜在败笔。鹰钩鼻已经开始朝那些埋伏在杂草丛中的下属打起了眼sè,只等自己得手便一拥而上,处理尸体进行扫尾工作。
如此多番设计,若是你还能侥幸活命,那也只能怪自己运气差到了极点。鹰钩鼻冷笑着轻柔的转动着持刀的手腕,而另一只手掌已经的时候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双唇。
络腮胡闷哼一声,鲜血猛然从他的脖颈动脉处疯狂的喷洒出来,几滴飞溅的血珠狠狠的砸落在身下的水坑上,除了几圈剧烈的涟漪波纹之外,便是哨卡内部陡然吹起的雄浑、苍凉号角。
“呜…呜…”
这声音对于鹰钩鼻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在以往与这帮人战斗的岁月中时常能听到这种令人头疼的号角声。鹰钩鼻暗骂一声不好面sè凝重将手臂伸出半空猛然摇晃了一下,旋即那些藏在树丛中的下属尽数冲了出来。
鹰钩鼻狞笑一声,双手猛然在身侧的立柱上拍了一记,手掌分离的那一刻便在木柱上印下一个不算完整的掌印。便在他整个身子竭力而起的那一刻滞留在半空的双脚砰砰接连两声蹬踏在那根梁柱上,二次借力的鹰钩鼻猛然向着三楼顶层的哨兵扑了上去,力求将此人避于掌下。
噼啪而不成节凑的枪声从鹰钩鼻身下的空地上传来,而自从那一声号角过后哨所中的兵卒并没有慌忙的冲出来,而是试探xìng的开始进攻和防守,一切都是尽然有序的,就像这个世界一样一直按照既定的规律准则运行下去。
那名持长矛而立的哨兵并没用因为鹰钩鼻的强势突袭而慌乱,因为在鹰钩鼻飞身前扑的同一时刻,二楼某处木窗突然间四分的时候鹰钩鼻yīn冷僵硬的面部肌肉陡然颤动起来,对于鹰钩鼻来说最讨厌别人叫自己鹰钩鼻,他只是目光yīn冷的看着身前的黑袍男人:“你可以叫我血杀。”
“哦,真是个不怎么样的绰号呀。”黑袍男人砸吧着嘴巴点评了几句:“嗯,你可以叫我黑袍怪,因为我一年四季都是这一套黑衣,而且别人都觉得我很怪。”
“光从你的称呼听来便略知一二了。”
黑袍怪露齿一笑,陡然双手用力竟是将血杀甩了出去:“我怪的,可不仅仅是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