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听到兰兰把真相说出来,也猜得**不离十,脸上带着玩味之sè说道:“行啊,我还成了欺男霸女的人物了,我说你们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蛇哥赔着笑道:“老大,我不就开个玩笑嘛,谁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凶悍!您瞧我这脸被他踢成什么模样……咦!好了,脸不痛了!”他不迭地拿手摸着脸,刚才还肿得向猪头似的,转眼间这肿全消了,跟个没事人似的。开 心 文 学 “老大,您太厉害了!这本事谁能比得上您,就跟三德子说的那样,是什么拉屎毒一份来着?”
张晓凡忙抬手制止道:“以后这些话尽量少说,你的马屁老子受用不起,每回都得让我心里起毛。”
这时,在厨房里忙活的严静出声喊兰兰吃饭,同时走出来一位气质优雅恬静的女人。如瀑般的长发随意披洒在肩上,弯弯的柳眉,清澈透亮的眼眸,朱红的薄唇轻抿,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想来应该是那位柳医生。她拿下身上的围裙,露出洁白的衬衫和黑sè的长裤,并不像别的女xìng那样jīng心打扮自己,而是十分随意地穿着,但依旧无法掩盖那股清新脱俗的味道。
兰兰答应了一声,严静和柳嫣然同时转头望来,她们都见到蛇哥和许三德坐在石凳上休息,身旁站着张晓凡在那儿望向自己这边。
严静欣喜地快步走上前去,笑道:“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也好多做几个菜帮你接风洗尘。”
张晓凡微笑回应道:“别忙了,我中午到的东海,已经回家吃过饭了。倒是你们忙了一个上午都饿坏了,赶紧去吃吧。”
严静瞥了一眼蛇哥他们,拉着张晓凡的手向旁边走上两步悄声道:“晓凡,这两人真是你的朋友?他们可不像是什么好人,你和他们打交道可要小心点,别让人给坑了。”她的话声音并不大,可还是让蛇哥他们听了个正着。
蛇哥和许三德本想反驳,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公道自在人心,他们要是能把张晓凡给坑了,那太阳真就打西边出来。
张晓凡笑道:“静姐,他俩虽然外表给人感觉不是很妥,却并不是什么坏人,我有许多事情还多亏了他们帮忙才得以顺利解决。当然,有时候他们行为鲁莽了些,也没必要放在心上。”他扭头望向柳嫣然,说道:“这位应该就是柳医生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尚德堂多亏柳医生照顾,张晓凡感激不尽。不过,只为了两句玩笑话就出手伤人,这为免有些过份了吧?”
张晓凡是个护短的人,没理由看到姑娘家长得漂亮,就把手下人被打的事置之不理,这也未免寒了人心。蛇哥和许三德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见到老大给自己撑腰,顿时来了劲,嚷嚷着要教训一下这个臭娘们。
严静见状忙劝解道:“晓凡,柳医生她并不知道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我代她向你赔礼道歉,就别再计较了行吗?”
张晓凡摇了摇头,这事无论如何都得有个说法,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算了。
柳嫣然脸sè平静如常,莲步轻移地向小院走来,目光打量着张晓凡说道:“常听人说尚德堂的张大夫医术高明,行事乖张却不失侠义,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他们仗势欺人,出言轻薄,我只是随手教训他们一顿,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如果张大夫硬要替他们出头也无可厚非,要怪只怪嫣然误信人言,来错了地方。”
张晓凡说道:“我听兰兰说过,他们只是说让你脾气别太大了,小心嫁不出去之类的话,好像并没有冒犯到你什么吧。我检查过他们身上的伤痕,也见到了你的刺穴针法,可以看出你习有内劲,造诣颇为不俗。而阿明和三德两人只是粗通拳脚功夫,按你的意思这应该也是仗势欺人吧?”
柳嫣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事有不平,自然有人管之。内院本就是女眷住所,岂能让外人随意进出。他二人不听劝阻,强行进入,口无遮拦,以污言秽语对我羞辱,事关女子名节,怎能归属到仗势欺人?张大夫不问青红皂白,出口便要定嫣然的罪,这又是何道理?”
张晓凡听她说话有些奇怪,对方说话的语气好像有些古板,就像解放前那些文人酸客的话调。
严静地边上轻轻拉了下他的衣服,说道:“前几天晓堂回来后就搬了出去,好像是他在中州的女朋友过来看他。小艳怕房子空着没人照看,就让我和兰兰搬了过来,也让柳医生住到了小楼上。而且,是他们俩先推了柳医生一下,这才打起来的。”
张晓凡闻言扭头瞪了蛇哥他们一眼,臊得他们低首垂眉不语。
张晓凡轻咳一声,说道:“事情说开了也就是这样,阿明他们有不对的地方,也是有口无心,并不知道后院里都是女人。柳医生的反应也有些过激,冲那些话教训他们一顿也是应该的,但下手未免有些过重了。从客观的角度上看,双方都有行为不当的地方,事情都过去了谁也别再计较许多,如何?”他望向柳嫣然,想听听她的看法,毕竟是蛇哥等人先动的手,自己这边不占什么理。
柳嫣然十分平淡地说道:“如此甚好,我本就不yù与他们计较。刚才嫣然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张大夫见谅。”
张晓凡笑道:“客气,这会儿时间不早了,再等下去饭菜都得凉了。”他让柳嫣然与严静等人先去吃饭,自己则是推搡着蛇哥和许三德两人到前堂的二楼叙话。
三人在茶桌旁坐下,看着小楼吃饭的柳嫣然,张晓凡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总觉得对方的声音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老大,事情就这样算了?”蛇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张晓凡扭头瞥了他一眼,接了壶水,准备泡茶。“要不然怎么办,我把她也胖揍一顿?就事论事,也是你有错在先,就不应该先动手。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说你什么,你小子说话怎么老是怪腔怪腔的,什么叫都是我锅里的菜,敢情老子是干土匪的是吧?是个漂亮女人都得抢到山上去当压寨夫人?”
许三德说道:“可是咱们就想到小院里乘个凉,这没什么错吧?”
张晓凡拿出烟来分给两人,点着火说道:“我从小楼搬出去以后,这里就空了许多。现在这楼里就住着静姐她们三个女的,男人随便进来是有些不方便。好比你去小玲宿舍里找她,也不会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随便乱闯吧?柳嫣然的身手并不简单,三五个大汉都不定能近得了她的身,就更别提你们俩个了,所以也别觉得败在女人的手下丢人,真要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回头去外边拜个名师勤学苦练,十年之后过来报仇雪恨。”
他抽了口烟,嘀咕道:“但话说回来,这个叫柳嫣然的反应也有些过激了,按理说她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我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蛇哥抬头从窗户看了眼柳嫣然,悄声道:“怪的地方多了。老大,我和你说,你是没瞧见她看病时的作派,拿着毛笔在那边又写又画的,装逼装得一塌糊涂。还有她说话的语气,我听得都耳酸,他娘的什么玩样。”
张晓凡听得有些道理,临走的时候让静姐帮忙找个坐堂的医生,随即柳嫣然就出现了,行为举止都和外界有些格格不入,让人觉得十分神秘。他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师傅才会教出这么个徒弟,该不会是哪座大山里的隐世高人教出来的吧?
他摇了摇头,暂时先不去考虑这些事情,等会儿问问静姐再说。
张晓凡把滚烫的开火浇到茶具上,立时腾起一股茶香,再把从大澳带回的碧螺chūn拿出冲泡,顿时整个二楼都充满了香气,就连不会喝茶的蛇哥和许三德都称不绝口。
张晓凡捏着茶杯,问道:“你们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蛇哥咧嘴笑道:“没什么事儿,就是过来看看。这尚德堂开张都两个多月了,咱们一回都没来过,过来认个门。还有就是哥几个在家闲得有些无聊,想找点事情做……”他压低了声音,凑头问道:“老大,海盛那边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这件事情我已经妥托专业人士打理,兴许一个多月就能见分晓,该得的那份自然少不了你们的。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在公司干得不顺心,又急于用钱,优先认购权可是在我手里。到时候合同上会注明这一条。”
蛇哥笑道:“没问题,反正这些钱都跟白拾的差不多,多点少点无所谓。老大,我常听人说,那些副总都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真是这样吗?”
张晓凡差点没把茶喷到他的脸上,笑骂道:“你要是能把事给办妥了,就是把秘书娶回家去也没有人管你。但好歹你以后也是个高管人员,也得注意下分寸,别什么人的裙子都钻,这尺度我相信你应该能够把握。”
蛇哥掐媚道:“这您尽管放心,只要那些娘们不愿意,我保证一根指头都不会碰她们,蒙头强上的事咱可不会干,不过这肉到嘴边……”他说到这里,悄悄地瞅了眼张晓凡,一副yù言又止的表情。
“我还是那句话,尺度自己把握,只要把手头上工作分派完成,你就是在公司里开舞会都没有人管你。”
蛇哥劲头很足,他早就想去看那些漂亮的制服美女,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干,光是看着丝袜美腿都是种享受。
张晓凡对许三德说道:“三德,最好有空去报考夜校,或是让小玲帮你安排进东大旁听,多充些电对将来没有坏处。你年纪轻,头脑灵活,当初是被生活所迫那是没法子的事儿,现在钱是不缺了,海盛的股份拿在手上也不是帮别人打工,说出去也不丢人。就别再惦记着以前的事,千万记得。”
许三德点头应是,说道:“我明白的,小玲也是这样说,将来的路是自己走的,我也不会回到原先的老路上。”
三人在楼上边泡茶边聊天,时间也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下午的两点多钟,病人也陆陆续续的到来。蛇哥和许三德也告辞离开,在路过楼下柳嫣然身边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瞥了她一眼,一副不屑与她计较的表情,趾高气扬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