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天不行,那晚上呢,要不自己乘夜离开?岳晨想了想之后再次摇了摇头。开 心 文 学
岳家庄的正门和几处侧门晚上均是早早的便落了锁,想乘夜从门中溜出是想也别想的事,而四周都是高达丈二的高墙,墙上又无可攀之处,自己就是想翻墙逃走,肯定也是爬不上去。
更何况,为了防贼,庄内还养着数十条大狼狗,晚上下人们分成数拨轮流带着大狼狗巡视全庄,彻夜不停,自己逃走的时候万一被人发现,当成贼给拿住了岂不是更加不妙?到底该怎么办呢?岳晨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一个时辰后,岳晨仍未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可以顺利逃离这里,这时,他的心中不由地焦躁起来,心道:“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逃离这里,难道我真的注定要死在那个贱人的手里吗?唉!金爷爷啊,你用自己的xìng命救我一难,谁知道我却还是不能逃出生天,白辜负了你的一番苦心了!”
如此的话语在他心中反复的想了几遍,岳晨不由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他忽然灵光一闪,一条计策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岳晨不由地叹道:“金爷爷,即使你魂归九天,却仍能显灵传授我逃离之法,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
慨叹过一番后,岳晨便又在心中想了详详细细的想了一番,把这条计策的诸多细节一一的想清楚,还考虑了许多环节可能发生的变数以及自己的应对之策,当他想明白并且确认无漏之后,便事不宜迟的行动了起来。
首先,岳晨起身盘坐好,然后便凝神归一,意识出体探查周边,果然发现在离自己的房间不远处,李大正站在一颗大树下,眼睛不时地向自己的房间这边扫视,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还真是准确无比,聂夫人果然已经派了心腹之人正在监视着自己。
探查完毕,岳晨心中冷笑一声,随即便下了床。其实之前在岳晨的脑海中发出的那股清凉之力的作用下,他背上的伤势就已经减轻了不少,虽说没有完全好,但是也比昨天刚受伤的时候好了很多,至少行动自如是没有问题的。
下了床之后,他来到了桌前,在桌上的空碗之中倒上半碗水,然后拿起那瓶强肌丸,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并将这粒药丸丢进了那碗水中,然后岳晨便坐在桌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中的药丸,仔细的观察其变化情况。
在一刻钟的时长之内,水中的药丸没有任何的变化,直到一刻钟之后,药丸才渐渐的融进了水中,最终完全消失不见,溶解了药丸后,这碗水仍旧是无sè无味。
做完这个试验,岳晨暗呼侥幸,心中就有了底,他站起身,将这碗水倒在了墙角,然后又用干净的水将碗涮了好几次后才又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接下来的时间内,岳晨一身的轻松,他放开心肠的大睡了起来。
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等岳晨醒来之后,天sè已经暗了下来,岳晨刚睁开眼睛,就听见老张头的声音传来:“大少爷,你醒了?”
岳晨嗯了一声,转头一看,只见老张头早已将饭摆在了桌上,见他醒来,便预将饭菜放在托盘中给他端到床上吃。岳晨忙道:“张爷爷,不必将饭端到床上了,我下来吃便是。”
老张头道:“大少爷,你的身子可以吗?还是在床上吃吧。”岳晨道:“不要紧,我可以下床了。”老张头道:“大少爷,你这么快就能下床了?看来那位张神医的药还真是管用。”
岳晨闻言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下了床来到桌前一看,只见桌上放着一大碗米饭,一碗鱼,一碗炖得稀烂的肉,还有半只烧鸡,闻着就喷香,不禁让人食yù大开。
岳晨道:“张爷爷,怎么晚上的饭菜这么好?”
老张头道:“唉,那聂夫人也不知是怎么了,好好的派人来吩咐老奴,说在大少爷养病期间,一定要给少爷吃好,如果想吃什么就直接跟厨房讲,所以晚上老奴就让厨房给大少爷开开荤,做了几个好菜,吃的好点,这样大少爷的身子才能尽快的康复。”
岳晨一听到聂夫人派人来吩咐老张头要让他吃的好点,心中便想到这定是聂夫人怕他起疑心而运用的手腕,故意做出与他前嫌尽释的态度来,好稳住他的心,乖乖的将那毒药全部吃进腹中,除此之外,聂夫人现在之所以对他这么好,还能树立一种宽容待人的口碑,这样一来,即使以后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也就没有理由怀疑是聂夫人动的手脚,好一条一箭双雕的妙计,这贱人真是好算计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岳晨心中便安稳了下来,他并没有对老张头说些什么,不是他不相信老张头,而是他认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无论是对己对人都有好处。
岳晨在桌前坐了下来,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犹如风卷残云,片刻功夫后,老张头带来的饭菜就全都被他吃光了。老张头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吃完后,便又将一个包裹递给了岳晨,岳晨道:“这是什么?”
老张头道:“我看大少爷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所以就拜托别人为大少爷缝制了两件新衣,等下大少爷就换上吧。”
岳晨接过了这个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两套新衣,虽然衣服的料子均为粗布制成,但是做工倒也jīng致。岳晨用手抚摸着这两套衣服,正要说些什么时,只见一个人走了进来。老张头和岳晨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聂夫人的心腹手下李大。
李大一进来,先是看了看桌上被岳晨吃得jīng光的碗碟,然后堆出一脸的笑意对岳晨说道:“大少爷胃口很好嘛,怎么样,这些饭菜还合你的口味吧?”
岳晨淡淡地道:“这饭菜还是不错的,这还要多谢谢你家夫人才是,感谢她不计前嫌的这么为我着想。”
李大叹了口气道:“唉,说起来聂夫人也正在为之前所做的事情后悔呢,她昨天还对我说,之前对大少爷确实太刻薄了点,所以夫人决定从现在起要对大少爷好一些。但是聂夫人其实也是一番好意,他与老爷一样,都很看重家门的荣誉,都希望大少爷能够痛改前非,光宗耀祖。”
岳晨道:“哦,是吗?没想到你家夫人竟有如此心怀,真是失敬。你回去对你家夫人说,我一定会从这次刻骨铭心的经历中吸取教训,rì后定不会辜负夫人的一番心意的。”
李大闻言干笑了几声道:“一定一定,在下定会把大少爷这番话告知夫人的,想必夫人听了之后会很高兴。”接着他话锋一转,向桌子上的那个小药瓶看了看道:“大少爷,不知你今天的药吃了没有?这药可是夫人专门托人去请张神医为你开的药,对大少爷的伤势有极好的疗效,大少爷一定要按时服用,不可辜负夫人的一番心意呀。”
岳晨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一边,笑了笑道:“多谢夫人这么的关心我,我才吃了饭,正准备吃药呢。张爷爷,麻烦你帮我倒碗水好吗?”老张头连声道:“是,大少爷。”说完,便为岳晨倒了一碗水。
当着李大的面,岳晨拿过那个药瓶,解开瓶盖,倒了一粒强肌丸出来,然后便毫不犹豫的将这药丸丢进嘴里,接着拿起碗喝了一口水,然后轻轻一扬脖便将那药吞下。
李大看到岳晨服了一粒强肌丸,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岳晨看了看他故意问道:“怎么了李大哥,看到我将这药吃下你似乎很是高兴啊。”
李大忙道:“高兴?啊,我当然高兴,看到大少爷与夫人之间的关系rì渐改善,这是家门的幸事,我岂会不高兴?”
岳晨道:“有聂夫人以及李大哥这样为家门着想的人,真是我岳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好了,饭也吃了,药也吃了,我可该上床休息了,要是我这伤不快点好,我都对不住你家夫人啊,你说是吧,李大哥?”李大闻言一愣,但随即就连连点头说是。
李大看着老张头扶着岳晨上床之后,便告辞了岳晨出了房门,在走了一段路之后,不由地又回头望了望岳晨的房间,嘴里自言自语地道:“也不知夫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又为他请张神医治伤,又吩咐一定要让他吃好,还让我故意向他示好,难道真的是想与这野种言归于好?不对呀,若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夫人就不会让我和陈二轮流监视着他了,也不会特意让我来看看那野种到底有没有服那张神医留下的药了,咦?难道是那药里面另有玄机?唉,算了,不管了,反正夫人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就是了。”想到这里,李大摇了摇头便走远了。
当李大离开后,老张头将碗筷一收也离开了。当屋中只有岳晨一个人的时候,他突然把嘴一张,从舌头底下吐出了一粒小药丸,正是方才岳晨当着李大的面服下的那粒强肌丸。
原来岳晨并未真的将这药丸服下,而是在将这药丸丢进嘴里后,拿碗喝水的瞬间,将这药丸藏到了舌根底下,令那李大以为自己已经将药服下。
岳晨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不久前做的那个试验得出的结论,他发现这强肌丸并不是见水即溶,而是在一刻钟之后才会融化,岳晨用这个试验的结果骗过了李大,也就是说,骗过了聂夫人。
岳晨吐出这粒药丸之后,并没有把它丢掉,而是找了几张纸,叠在一起将这药丸包了起来,藏在了自己床上的某处地方,做完这一切,岳晨便再次酣然入睡。
就这样,在之后的十几天内,那李大每到岳晨吃晚饭的时候就过来,名为奉聂夫人之命来看岳晨的伤势恢复的情况,实为监视岳晨服那强肌丸。而岳晨虽然心知肚明,但是表面上却也故作不知,反而很配合的每当李大来了之后他才服药。
而随着李大来的次数逐渐多了之后,岳晨和李大的关系似乎也近了起来,他还时不时的和李大说笑那么几句,而李大本就是察言观sè惯了的人,拍马屁的功夫那是一流的,尤其是拍一个少年的马屁,在他看来那更是轻而易举,所以,当李大的话语把岳晨捧得得意非凡、笑容满面的时候,李大的心中却满是轻蔑,他认为岳晨毕竟还是一个无知的少年,几句好话就把他乐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完全忘了自己那rì对他的毒打之事。
而岳晨表面上虽然似乎与李大相处得很是融洽,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是故意装出一幅被人吹捧后的得意神情,好麻痹李大,让他对自己放下jǐng惕,为他接下来的计划铺平道路。
就在岳晨假意服那强肌丸的第十五天的时候,由于他在这些rì子里好吃好喝,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再加上本身又年轻,所以身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行动自如了,于是岳晨就决定开始实施他的下一步计划了。
这天早上吃过了早饭,他让老张头去将李大请来对他说:“李大哥,这些天承蒙夫人对我的照顾,我是感激不尽,我决定现在去见见你家夫人,给她请安,顺便还有些事情要禀明夫人,麻烦李大哥替我通传一声。”
李大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就先去请示下夫人。”说完便去了。不多时,李大便回来了,他对岳晨说夫人有请,于是便带着岳晨向聂夫人的住所而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聂夫人的房间外,李大隔着房门说道:“夫人,大少爷到了。”只听里面聂夫人道:“快请大少爷进来。”李大道:“是,大少爷,里边请吧。”说完便上前为岳晨打开了屋门,岳晨举步而入,李大随后跟着进去。
进来之后,岳晨举目一看,只见聂夫人在房间左边的一张太师椅上正襟危坐,身旁站着两名丫鬟,还有他的另一名心服手下陈二也在一旁垂手侍立,而李大跟着岳晨进来之后,便走到了陈二的身旁,也站在了那里。
聂夫人一看见岳晨便笑了,笑得很是灿烂,给人一种chūn风拂面的感觉,她道:“大少爷今rì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
岳晨冲着聂夫人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不慌不忙地说道:“儿子今rì来,一是为了给母亲请安。母亲虽说不是我的亲母,并且之前还有些嫌隙,但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母亲抛弃前嫌,派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儿子,盼望儿子能够早rì康复,这种胸襟令儿子佩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儿子这些天也一直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前的确有些事情是儿子的不对,所以在这里特地向母亲道歉,还望母亲能够原谅。”说完,岳晨又向聂夫人深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