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透斯一招就逼得首席保安投降,在场内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刚才他动了吗,好像沒动又好像动了……这拳速太吓人了。”
隔着一个空椅子,坐在我旁边的老毛,此时不安地颠着腿,仿佛也酒醒了一半。
“林……林少爷,您这保镖彭彭,是职业拳击手吧。”
“过奖。”我模仿彭透斯的语气回了一句,搞得老毛更加不自在了。
场内也有另一些人,对彭透斯的不战而胜感到非常不满,赌哥哥坤颂赢的本來就占了绝大多数,如果彭透斯力挫众保安,他们会遭受损失的。
“太明显了,打都沒打着就认输,,当我们是白痴啊。”
“就是,这黑金刚和主办方果然是一伙的。”
赌弟弟蒙查赢的人则喜不自胜,把彭透斯当成了天降的福星。
“胡说什么,实力差距在那摆着呢。”
“本來就是弟弟赢的,加时赛也是我们赢。”
更有甚者,非常国际化地对彭透斯表达尊敬,把外衣在头上甩來甩去,如同球迷一样高喊道:“彭彭我爱你。”
彭透斯对那个狂热粉丝温柔一笑,说:“我也爱你。”并且给了他一个飞吻。
这下那个粉丝害怕了,一言不发地坐回了椅子上面。
老毛长期以來做房屋中介,恐怕在客户中也见过同xìng恋,所以很快就发觉彭透斯就是此中人士,他倒沒敢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上半身稍微挪远了一些,好像害怕我对他上下其手似的。
这是把我当成彭透斯的同类了啊,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你害怕什么,我真变成了同xìng恋也不会摸你啊,真有那一天的话,我会首先爆了沈少宜的菊花的。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自从首席保安,散打队的王虎认输投降之后,其他保安掂量了一下自己,谁都不敢继续上台,眼看着彭透斯就要坐收全功了。
正当主持人不尴不尬地想要宣布彭透斯获胜的时候,有一个穿花格子衬衫,头发很油,流氓模样的人走到了擂台上。
“等等,我还有话说。”
“这不是做码头生意的黄五爷吗。”老毛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道,他认识的人还真多。
人称黄五爷的这家伙,大摇大摆地走到彭透斯对面,但是任何人來判断,也不会认为他是彭透斯的对手,,体格差太多了。
“黄五爷……”主持人也这么称呼他,“您有什么指教吗,难道您赌了哥哥坤颂赢,想和代表弟弟的彭彭先生过两招。”
台下顿时有一些人乱起哄道:“不错,五爷是条汉子,给我们争光啊。”
喊声大部分是來自东侧的坐席,那方向真的聚集了不少流氓闲汉。
黄五爷看了彭透斯一眼,低头啐了一口,哼道:“我沒那么想死,天知道你们从哪找來的这怪物,,不过想让我黄五爷吃哑巴亏,想都别想。”
“这个……”主持人尴尬地解释道,“这位彭彭先生真不是我们请來的……”
急于证明举办方和彭透斯沒有关系,主持人匆忙之间向坐在台下的我一指。
“彭彭先生是林少爷的保镖,是林少爷带來的,真的跟我们无关啊。”
黄五爷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看了我这边一眼,道:
“我黄五爷在冬山市混了十几年,也沒听说道儿上有哪个老大姓林,凭什么突然就冒出來一个。”
“再说了,真有上档次的人物,会來看这种不三不四的地下拳赛吗,我把门票送给一个认识的香港大哥,人家也嫌这档次太低,沒來观看,,哪來这么个闲出鸟來的林少爷。”
我勒个去,原來龙叔的门票是你送的啊,原來霍振邦早就知道这地下拳赛水平不咋地,还拿这东西送我人情……
并且特别嘱咐让我给小芹过完生rì再去……原來是怕我看了以后气炸肺啊,帮你把生rì礼物送给女儿以后我就沒用了吗,霍振邦你太坏了,要收买人好歹拿一点像样的东西出來嘛。
黄五爷继续在台上喋喋不休,主持人劝他下台,他也不下,还赢得了一些场下的支持者。
“反正你们自导自演,雇个黑金刚上台,想坑我五爷的钱,沒门。”
“那……五爷您打算怎么办呢。”主持人为难地问。
“怎么办……”黄五爷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眼神狡诈地想了一会,突然指着我说道:
“要我说,别让黑金刚站在擂台上,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沒人能打过他,,想要公平的话,就让林少爷上來打。”
“难道……五爷您,打算跟林少爷对打。”主持人皱眉道,“这恐怕不够公平吧。”
台下支持彭透斯的那些人也喊道:“对啊,你这个大男人跟中学生打,还要不要脸。”
虽然分不清我到底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好歹看出我是中学生,我很欣慰。
我有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一直被不明真相的小商小贩叫做“大哥”,他上了大学以后,某次在公交车上遇见一高中美女想要勾搭,结果人家管他叫“大叔”,让他伤心了好一阵子。
“谁说我要和中学生打了。”黄五爷抢过主持人的话筒,以充满恶意的腔调说道,“台下坐着的那个‘林少爷’,你是举办方雇來演戏的吧,别以为你长得凶就可以装黑社会,我估计你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演员,我好像在一部武打电影里面见过你。”
我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姓黄的别是看过微电影《血战金陵》里面我的表演吧,真希望《血战金陵》永远不再被别人提起,就这么安静地躺在烂片坟场,别再诈尸啊。
被黄五爷指责说我是演员,为了遮掩尴尬,我“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黄五爷紧追不放道,“你心虚了吧,别以为自己演过武打电影,就真会功夫,章子怡还演过武打片呢,都是靠特技,有本事你上台來,我找个跟你一般大的人跟你打。”
怀疑彭透斯和主办方是一伙的那些人,纷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五爷说得好,这样才公平。”
“原來姓林的是演员啊,我说怎么沒听过他这号人物呢。”
“刚才说他是后人的那家伙呢,诶,去上厕所了。”
得到场下一部分观众(主要是东侧坐席的流氓)的支持以后,黄五爷变得更有信心,他向身后招了招手,让一个同样穿着花格子衬衫,流里流气,头发用了极多定型胶的年轻人,走到了台上。
这家伙鼻头很红,眼神猥琐,一脸纵yù过度的肾虚面相,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和黄五爷有血缘关系。
“这是我儿子。”黄五爷向台下骄傲地宣布道,“今年刚15岁,应该比‘林少爷’还小一点吧。”
其实我今年只有14岁而已,不过好多人觉得我至少16,我已经习惯了。
“让我儿子跟林少爷干一架,要是他不光会演武打片,还有真功夫的话,五爷我就认赌服输,我相信其他人也不会有意见了,怎么样。”
话音未落就受到了支持者的一阵欢呼。
主持人考虑了一会,觉得这未尝不是个解决办法,他问彭透斯:
“你家少爷愿意上台來吗,你太强了,观众们不买账啊。”
彭透斯看了看黄五爷的儿子,目测出他不是我的对手,却很坏心眼地犹豫道:
“这个呀……我家少爷爱好和平,平时都是吃素的,从來都反对暴力……这次來看地下拳赛,是我撒娇,少爷才陪我來的。”
卧槽彭透斯你别乱说话啊,乱说话的时候别随便脸红啊,大家这下子都认为咱们主仆有不正常的关系了,老毛坐得离我更远了啊。
“所以,让我家少爷上台比武,恐怕有点勉强……”
“切,直接说怕了不就得了。”黄五爷顿时一副耀武扬威,小人得志的模样。
彭透斯意味深长地看了黄五爷的儿子一眼,笑道:“虽然我家少爷反对暴力,但是对格斗术也颇有研究,如果有人挑战的话,他不会拒绝的。”
“哦,你的意思是他愿意打。”黄五爷颇感意外。
这么长时间,坐在劣质折叠椅上,我屁股也坐麻了坐腻了,于是我噌地一下站起來,还沒说话,先吓了老毛一跳,,他不知怎的总觉得我要非礼他。
“行了行了行了,废话这么多,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我拿出自己许久不用的流氓姿态,这种场合你文质彬彬的,会起反效果。
黄五爷看我这么横,倒沒有特别吃惊,而是说道:
“你别装了你,谁不知道你是演员啊,你以为说两句狠话就能把我儿子吓退吗,我儿子可是真刀真枪在社会上混过的。”
我一愣,又仔细看了看站在擂台右侧的儿子(特别声明:不是我儿子,有这种儿子我也不要)。
如果是喜欢混社会的那种不良少年,我应该有印象,或者听过他的传闻啊,难道不是经常在西城区活动的人吗。
我和彭透斯替换,他下了擂台,老毛见他回來,屁滚尿流地跑到后排去坐了,真不知道以他的尊容,有哪里需要害怕的。
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常识是:就如同异xìng恋喜欢漂亮姑娘一样,同xìng恋也喜欢好看的人啊,沒发现世界男同xìng恋选美大赛,当选冠军的都是超级帅哥吗。
我上了擂台,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手,问道:
“我刀下不斩无名之鬼,你叫什么名字。”
儿子伸出食指在鼻子下擦了擦,做出跟他爹一样的恶心笑容,回答道:
“我爸在兄弟中间排行第五,所以叫黄五爷,我排行第三,所以大家都叫我黄三。”
啥,看不出來你们家还人口兴旺呢,超生游击队啊,计划生育部门何在,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吃屎去了,。
不过……黄三这个名字为什么有点熟悉,好像,好像在哪里听过。
结合对面那令人厌恶的一张脸,我猛然想了起來。
记得我和班长被李老二和赵光头堵在死巷的时候,这俩人渣说这条死巷是“风水宝地”,还说“昨天黄三刚在这儿办了一个雏”……
他们嘴里的黄三,怎么想都是我面前的这个人啊,搞了半天你是个专犯花案的强`jiān犯吗,靠着自己未成年,还有老爹有俩个臭钱,以及一部分受害者隐忍不敢报案,居然能一直逍遥法外。
别看我这样,我对强`jiān犯是非常痛恨的,我是有妹妹的人,而且还是那种体格很弱,容易推倒,受无数萝莉控垂涎的妹妹,如果他们都像你一样,我岂不是食不知味睡不安枕。
黄三这家伙虽然体格不甚强壮,但是足以对付一般的初中女生了吧,虽然遇上小芹会扁死他,单独遇上班长和熊瑶月,也未必能讨到好果子吃,但是如果宫彩彩撞上他,百分百会遭到残忍的对待啊。
一想到李老二口中,黄三办过的那个“雏”,可能也是宫彩彩那样软弱,易受伤害的女生,我就无名业火直冲顶门,双拳攥得嘎吱直响。
不要说黄三这个家伙,是挑断刚哥手筋的“铁仙”那部分的人,曾经跟着铁仙当过好长时间的小弟,天知道铁仙挑断刚哥手筋的时候,黄三有沒有在旁边看着。
想到此处,我牙关紧咬,浑身颤抖,许久不曾呼唤出的狂战士状态,此刻不受控制地战栗而出。
“呼……”深沉的暴怒之气,从我的喉咙里释放出來。
“你……你有什么毛病。”黄三跟所有第一次见识我狂战士状态的人一样吃惊。
“儿子别怕,他是演员,他在装相呢。”黄五爷在台下给儿子打气。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内心感到好笑的我,以不似人间的声音长啸出來,突然发难,一伸手薅住了黄三油腻的头发。
“我cāo……”黄三半句脏话沒说完整,就被我面朝下地,重重砸在了台板上。
一次不够,再來一次,两次,三次。
好麻烦,干脆凑个整,來十次吧。
转瞬间黄三已经面目青肿,鼻血长流,方才的嚣张之气不知哪里去了。
我的杀意却仍未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