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想起十月初,远在襄阳的骠骑将军——马瑞征给自己写了一封信。说得知东虏进犯京师,他本应该星夜赶来勤王,奈何南北有李,张二流贼。不敢擅自离开襄阳。不得已下,便与妻子张凤仪商议让独女带领一千白杆兵前来京畿助建斗兄一臂之力。
建斗正是卢象升的字。马瑞征的本名叫马祥麟,乃一代女将秦良玉与石柱宣抚马千乘的独子。后与辽东巡抚张痊之女张风仪结为夫妻。夫妻二人皆是武将之后,英勇善战,双双驰马缰场。生有一女叫马英怡。
卢象升根据马祥麟来信得日期粗粗算了一下,从襄阳发兵,行军一个月,马家小姐也应该是这个时候到达昌平。又见这支明军所持长枪,枪身木制,枪头带勾。方断定这支明军部队是马家小姐统领的。
马英怡见前面不远一个全身披甲,将军装束的人,骑着雪马奔来。便勒令停止行军,小歇片刻。自己骑马迎了上去。
“前面可是马瑞征之女所率的部队?”卢象升见有人骑马迎来,隔遥高声喊问道。
马英怡心下一惊,这人到底是谁?怎知是我所率的军队?当即勒缰停了下来,银铃般的声音破空响起:“不知前面是哪位将军?怎知我部?”
卢象升驰马进前,见对方竟是一名长得极为俊秀的少年儿,想到襄阳至京畿少有千里。一个面目稚嫩,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竟随军行赶了一月路途。也不由露出欣赏的笑容。说:“老夫乃天下勤王大军督师——卢象升,不知马侄女何在?”
马英怡一听对方竟是自己前来辅见的卢象升,急忙跳下马,单膝跪地作礼道:“小女不知是老公祖,刚才一翻言词有所不敬,万望老公祖包涵。”
马英怡的奶奶秦良玉一代巾帼自不用说,父母马祥麟,张风仪更是万人敌的大将。舅公秦邦屏,秦民屏,小叔子民屏之子秦翼明无不是忠贞可嘉的大将。可以说马秦家一门是继宋时杨门又一千古传颂的名门。生在这样的一个将门之家,对于军中礼法自然常闻于耳,日见不鲜。
“哦?”卢象升大惊,忙跳下马来。扶起马英怡。“你就是瑞征兄的女儿?”
卢象升想不到竟没看出来这个俊秀的少年就是马瑞征之女。一个十二,三岁小女孩千里行军勤王。如何不让卢象升震惊。比之其祖母嫁予马千乘后,方募兵杀敌。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实乃名副其实的奇女子。
马英怡答道:“回卢老公祖的话,正是”
在明朝,武将的官位高至。人皆呼作“公祖”
卢象升见马英怡的眉目间散发出一股常人所没有的刚毅之气。忍不住赞叹出口:“系出秦素贞之后,皆乃我大明之将人。”
马英怡听天下勤王兵马督师对自家作出如此高的赞评。心中也是喜不胜收。
“马侄女,刚才又没有见到一名小童骑着一匹通体深紫的骏马过去?”卢象升突然想起朱慈烺还未寻到,心中一急,忙问马英怡道。
马英怡心中一禀,说道:“半个时钟前,一个小童骑着一匹极为难得的黑紫马。从树林里冲出,撞伤了我军十数名军兵后,就向那边逃去了”说着,同时手指向朱慈烺骑着五明冀离去的方向。
“马侄女领军先回我军营吧,老夫还有急事要办”说罢,卢象升急忙上马。不等马英怡开口问道,手中马鞭“拍”一声,打在马臀。千里雪吃痛,嘶鸣了一声,便向马英怡指的方向驰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