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虽然爱子心切,但他也至于因此胡为国事。 (看小说到爱尚文学网)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兵。张献忠,李自成要剿,京师要保。都要兵。现在各方面都很紧。根本抽调不出兵。所以崇祯没有应陈甲新的话。沉默了一会后,他哀叹了一声,说:“先看看再说吧。”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大臣们退朝后,便径直走下大殿。
多尔滚注意到卢象升从后赶来,自知卢象升的目的是取涿州断其大军后路,当下便派快马前往定兴让已经攻下定兴的贝勒岳托即时分兵回涿州驻守,大部留在定兴。
而新城这边,多尔滚则命全军加大攻城力度,尽早拿下新城,分兵回援涿州。这个时候。又传来右路大军拿下涞水城的好消息。
多尔滚忙命右路军分兵回援涿州。两路军马加起来共一万。相继回守涿州。如此,不要说三路东虏大军就在涿州几十里外,就是这一万兵马白天据城而守,晚上出城扰营,也够卢象升喝一壶的。
但现在卢象升却没什么压力,这源自于他对小太子的信心,而小太子早已把这次抗虏的全盘计划作好,精密程度足以让大明以前所有军事家为之膛目咋舌。后今大军何日回援涿州,有多少人回援,回援的部将是谁?等等,都在朱慈琅的预料之中。并记书在纸,抄写多份,分发军中各将。身为督师的卢象升自然也有一份。
这些日来,卢象升先先后后听了探马从前面带回来的后金大军的动作后,才知道小太子果真把东虏一举一动都预料出来,当下卢象升连拿着纸的手都抖了起来,激动得胡须一颤一颤的。泪花如浪打礁石。直呼:“殿下真乃大明之救星,下天百姓之福。”
至此,卢象升行军的压力再无。
其实朱慈琅也并非能预知未来,因为他出现,这场战争就偏离了历史的轨道。本来卢象升只有五千人来找后金大军拼命的。如今却变成了五万。因此他所预料到的,不过是他根据多尔滚,岳托,一干领军武将将令的性格结和地型和事件状况分析出来的作战数据,不过也只有朱慈琅才能做到。
十二月十八日,清晨。卢象升大军一到涿州,便在城外的十里地安营扎寨!等扎好营寨后,也不急着攻城,命令全军埋锅造饭,吃饱再说,装出要打一场旷日持久攻城战的样子。直到旁晚时分,卢象升才召集了一个营的兵力,让他们以怕死,不堪一击的姿态去攻城。这一营七千兵一出营来,对面涿州城上的后金守军看到城前集合起来的明军,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了出来。七千兵看上去人多势众,却只有四部看似快要散架的云梯,推出来时,整个高梯都在摇晃,像是突然就会塌下来一样。而军兵的制服更是参差不齐,有的兵还穿训练时用的纸甲。手中的武器也多式多样,显然是临时凑齐,城上后金军看着,都会想到这一波明军打完后,他们还会把这些兵器拣回去,让下一波攻城的明军。
一时间,城墙上笑得前呼后昂。
卢象升站在阵前训完话后,便高喝了一声“开始攻城!”
霎时,七千明军哗然声起,推着四辆摇摇欲坠的云梯,前呼后拥地向涿州城奔去。
城墙上的后金守军见势,忙收笑,一部分人拿起软弓,搭箭拈弦准备好。一部分人则去准备守城器械。
琢州乃京畿以南的一大城,本来城中的守城器械也算充足,只是月前,后金大军攻城时,经大量损耗后。如今所剩下的不多。所以现在后金守军也只能就地取材,让部分士兵赶着涿州百姓从城下往城上搬石头。
卢象升骑着千里雪跟在冲锋阵后,一路指挥着攻城大军前进。
当离城墙只有十来远的时候,只听城上一声高喝“放箭”
余音未了,城上无数利箭冲天而起,像千万条黑线形成一阵庞大而又密集的箭雨。扑天盖地地罩向明军。
冲在最前面的明军只觉天一暗。即刻意识到城墙放箭,当下连云梯也不要了,撒腿就往回跑。
其实在前部往回跑时,后部已先向后退去了!否则前部被人流一堵,至少有上百人成刷子。纵是如此,也有十来个人中箭。
卢象升见人都往后撤,忙抽出剑来,本着怒容高喊“不准撤!都给我前进声!”他表情虽恶,可他手中的剑却没有砍向旁边向后跑的军兵。
城上的后金守军将领,见城下的明军往后撤,忙喝令停止放箭。
停下手来的后金守军们,见一轮箭就把明军吓得不听将令,纷纷撤退。无不露出甚是得意的神色,望着明军的往后撤去的背影,蔑笑不已。
其实像这样的场面,他们进关一路至此,也确实见多了,明军遇到他们无不望风而逃。以致现在在这些后金兵眼里,南人都是蚂蚁,只要动两根指头就能捏死。
满鞑子口中的南人就是明国人。
不止这些后金兵会这么想。就连站在城楼上的那个后金将领也是这么认为。
如果说我后金勇士以敌南人十还有些吃力的话。那么以一敌五肯定没问题。我军一万,南人五万…想到这里,后金将领心念一动,不由得沉吟起来:要是出城灭掉了这五万明军,那我定能一战成名,到那时连升三级也是再自然不过。可出城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七千明军在卢象升的喝骂声下,只撤了几公里路,便又倒了回来,继续冲向涿州,后金军见明军又转回来攻城,便拿起弓,搭箭拈弦等待命令,这一次明军攻来,城墙气氛已没有刚才那般紧张。又和刚才一样,明军一冲到刚才丢下的云梯那,后金守军得令,即射来万千利箭。
明军一如既往地那样,见箭射来即撤,任你卢象升喊破喉咙也好。不过,这一回,七千明军没将四部云梯落下,一起推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