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争风吃醋
作者:无名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704

“你说的那个大辫儿姑娘,就是尤凤仙?”“是的,尤风仙和牛校长的二公子牛文相处两年有余,牛校长正在给儿子办理接班手续,估计年底就能办妥,我表面上知道二人关系,可实质上却不太清楚他们的进程,一天我俩走在下班的路上,我试探着问;“老同学,你现在和牛文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她听我问起这个话题,马上回答道;“人家看不上我了,也不知道为啥,可能嫌弃我们家呗。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我有些惊讶地问,“那哪能呢?早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怎么能嫌弃呢?”“你不知道,他牛文眼界高了,看上了大队书记的女儿江桂琴了。”说的时侯把江桂琴这三个字的调门狠狠地提高了许多,接着她又说道;“人家江桂琴年轻,父亲又是大队书记,而我爸才是个小队的队长,要听人家的呢。”

我听了她的话后,心中明白了她为什么和江桂琴不说话的原因了。原来二人是为了牛文呢。我嘴上随便的应合了一句;“牛文有啥好?不就是能接个班吗?好说好散算了”。“不行,我怎么也劝不了我自己。”她坚持着。

江桂琴教四年级,也当班主任,她家住在学校所在地,她上班很早,她早早的就在班级里了,尤凤仙来到学校后,先是对四年级的教室吐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教室的江桂琴听到没有。我走进办公室里备起了课,尤凤仙也进班级去了。

课下课,江桂琴进办公室喝水,刚坐在椅子上休息,尤凤仙也进了办公室,她故意把椅子向地上蹲了一下,然后话里带刺地说;“这年头,年轻就吃香啊?早要知道这样,晚出生几年好了。所有的老师谁也没明白她话中之意,她见江桂琴没什么反映,又说道;“年轻能抢别人的男朋友。人家牛文就爱看年轻的。”江桂琴听到了这话,接上了话茬:“我年轻咋啦?我就年轻,你想年轻,你得毁炉,你自己有病,还怨别人,不要个脸。”“我咋有病了?我有啥病?你给我说一说,今天你如果不说,你就是婊子养的。”“肺结核,谁不知道啊?还掩耳盗铃呢?”“你造谣,你造谣,谁有肺结核?谁有肺结核?”她说话时有些语无伦次了,找不着话茬了,总是重复着一句话。

我心里自责起来,今天早晨我怎么能问她这么敏感的话题呢?你看这扯不扯,我成了导火索了,我仗着胆子站起身劝尤凤仙;“老同学,消消火吧,别气坏了身子,谁心疼啊?还不是自己憋屈。”江桂琴见我劝尤凤仙没有劝她,有了想法。“咋了?有了同学就来劲是不是?谁怕谁呀?就抢了,咋地吧?”她说完没用好眼神看我,我犯难了,我越想越不值,就去了外面,和孩子们做游戏去了,管她呢。

牛校长还没在家,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唇枪舌战。屋里还有几个老师,胆大的学生也爬窗户看热闹。教导主任见此情况说话了;“上课,上课,有什么事情下班说,注意影响。”教导主任今年四十多岁,姓兒说完后敲钟去了。江桂琴很听话去班级了,走在办公室门口时还骂了一句;“打麻将出错牌,还怨看热闹的,什么东西。”

尤凤仙见江桂琴走了,她也向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去班级,学生来找她了,“老师,上课了。”她才慢慢腾腾的很不情愿地跟学生去了班级。她去了班级,我才回办公室。

又到了中午,我在校门前等她回家吃饭,她这几天没骑自行车,说是车带扎了,没人修了,就和我搭伴走了。路上她一直不说话,她身上的香水随风飘了过来,我好久没有闻到了。那还是在八年级时,我是文艺队骨干,我能说山东快书,打竹板,独唱,排演黄河大合唱时,我是领唱,她也在文艺队里,她就演合唱,演话剧时,饰演一个村姑。她辫子很长,也很粗,丹凤眼,柳叶眉,细长的鼻子,瓜子脸,嘴稍稍的大了点儿。总之比我的嘴大。衣服是一天一换。哪件都有香水味,在班级里她周围的同学被她的香水味熏得都吐过。那是不习惯所导致,习惯了就不吐了。我不太怕香水味。她的皮鞋能照人儿。每次排练完节目放学时,都是rì落西山了,她主动和我搭伴走,我没自行车,她让我骑车驮她,她有时还要驮我。那时她身上的香水味,我闻了个够。毕业后,人家教书了,我在生产队里劳动,今天又让我闻到了这种味道。

她还是一言不发,只是迈着她那女人穿高跟鞋才能迈出的步伐,我一步能顶她两步,但是我还要等她。所以我也不得不迈着小步,同她并行,她走在两个车辙中间的平地上,我在路边的草地上走,我俩中间隔着一个深深的车辙。我心里暗暗地思考着这个女人。

尤凤仙是一个很爱打扮的女人,她的肺病不是别人传出来的,有一次她得了重感冒,发烧的厉害,烧出了肺炎,是她母亲在和邻居们闲聊时,说走了嘴,她说成了肺结核,结果被牛文的母亲听到了,从此,牛文疏远了尤凤仙。

而尤凤仙上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玄机呀?她为此费解了许多天,后来听说牛文和江桂琴谈上了,她火冒三丈,可是又苦于牛文的父亲是这个学校的校长,什么事还不能明说,原因是:你和人家牛文根本就没什么定亲之约,也没什么定情之物,只是自己拿人家牛文当作自己的未婚夫了,那也不好使呀,那能算数吗?她又想玩点矜持,论个头儿,她比江桂琴高半头,论长相,她比江桂琴长的舒展,长的开,论艺术,她会唱歌跳舞,可是这些都比不过江桂琴的父亲——大队书记,那可是一方的土地呀。皇帝的女儿能愁嫁吗?嫁人就嫁个接班的老师,能挣国家现钱的老师,谁敢和我争。我从心眼里为尤凤仙感到惋惜:捧着,守着,哄着的男友,眼看到手了,被别人给撬走了,不,不是撬走的,是牛文自己走的,是牛文见异思迁的,我偷着乐,晚上乐的都失眠了,我们眼看就到屯子了,她还是余怒未消,我回我的家,她回她家了。

下午上班时,她在路旁的杨树下等我,她吃饭吃的少,也快,所以她比我早,我见了她脸上有了乐模样,瞎问了一句,“咋不走呢?等我呀?”废话,问完了就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不等你等谁呀?这不是秃头虱子明摆着吗?

他并不在乎我问什么,只是笑着说,“等你,想和你唠一唠心里还能舒服些.”“唠啥?你说吧。”我爽快的答应着,我们没有回来时走那么快,天也有点热。她问我,“占友,你看我这人怎么样?”我想了一下说,“挺好的呀,”“那她说我有肺结核,你相信吗?”“我······我不相信。”我违心的回答。有没有肺结核,鬼才知道。她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发辫稍,一边走着,侧眼看着我说,“我今天回家和父母吵了起来,我想不当这个小孩子王了,我不愿意见她,一看她就来气。”我只是听着,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心想看你到底想说什么。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她又接着说,“我爸想给我调到咱们屯儿,给张凤娇换走,可是我教不了幼儿。一看到小孩子又拉屎,又尿尿的我整不了啊。”再说张凤娇已经和贾昌有的儿子贾洪结婚了,贾洪比张凤娇小四岁,张凤娇是西屯的张大玻璃棒子的女儿,是我们班上的学习委员,头号种子选手,可她后来迷上了我们下一届的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姓孔,后来把她给甩了,她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她念不下去了,为了当老师,她就嫁给了贾洪,贾洪的父亲是我们中学的二把手,外号贾铁嘴,很能说,可他儿子是个内向xìng格的人。轻易不说话,不爱读书,贾昌有就把他安排在我们屯里教幼儿,也归大队小学管,大队小学又归贾昌友管。所以他很有权力,张凤娇如愿以偿了,当上了教师,也成了孩子的妈妈了,一见到我们时,不好意思地说;“你们真好,都比我强。”“我们哪里比你强了?”有时我也反问她。

是啊,哪里比你强啊!你利用了自己的身体,当上了教师,我呢?要不是自己有这种特长,我想教学,没们儿。我有时也逗她说,“一样的同学,你都有下一代了?我们是追不上你了。”

“这管啥用啊?没出息。”她总是这样说······

“又在想啥呢?”尤凤仙见我半天不说话便问道。“爱哦,没想啥,我在想张凤姣和孔凡军的事。”我低着头回答说。“也不知张凤姣这一步是对还是错。”我又接着说道。

她歪着头看着我,“你还想人家,看看你自己吧,实际上你家就是太困难了,把你给耽误了,你是不是后悔生长在这种家庭里?”

“不后悔,那有啥好后悔的?也不是你所能选择了的,不论家庭出身,最后还要看自己。”说完我抬头把目光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