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
繁忙的人流日夜不息,永久不变的唯有人族帝都那熙熙攘攘的人流。
“果然没有一点变化啊!”宇文烈身穿一件宽大的麻色风袍,纯白的发丝散乱的披在肩上,站在帝都的护城河前,手搭在眉前,看着高大的城墙以及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流,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他第一次来帝都的情形,一切恍如昨天,但他已经不是那个懵懂任性少年。
宇文烈随着人流走进帝都城门,向门卫交付入城费用,踏入了城门,城内的街道和摆设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
“哎呦!憋死偶了!”夜灵将头从宇文烈的领口中挤出来,黑溜溜的眼珠子乱转,进城时这家伙怕被认出来,就躲在宇文烈怀中衣服内,现在刚一过城门口就迫不及待的挤出来。
夜灵舔着嘴唇道:“偶们快去十号街吧!好久没有吃过哪里的烤鱼!”十号街市坐立于帝都学院不远处的一条小吃街,当年他为了三餐而每晚进出角斗场,每次比斗结束后都会带着夜灵大吃一顿作为庆祝,当日贫苦的他刚跟着加布兹学习刻画符文,没日没夜拼命赚钱就是为了去聚宝斋买上一块符纹板修习符纹,那段日子的一点一滴浮现在心头,那时的他思然一无所有,如蝼蚁一般四处为生计奔波,但那段日子却是那样的充实。
宇文烈没有拒绝夜灵,缓步向着帝都学院方向走去,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道路,然而来来往往陌生的面孔,提醒着宇文烈这里已经不是以前!夜灵睁大眼睛挥着爪子数着街道上一家家店铺的名字,突然抬起头道:“主人!你到这里是来见山他们吧?”
宇文烈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有一些剑道的疑问不得不要上熊猫岛一趟,而且在冥胎孵化前我想见一见太羽老爹,希望他能为我指点迷津,不过熊猫岛飘忽无踪明明在这个世界上却如何也找不到,只有山那四个家伙可以带我去!”几片清凉跌在宇文烈的额头上,宇文烈停下来,伸出手接住几片如鹅毛般的雪花,雪花在手掌的热力下化为了冰水。
“下雪了!”夜灵将头缩进宇文烈的衣襟,非常不高兴的嘟囔道,雪花漫天铺开越飘越多,天空和地面无处不被它们主宰,街上行人纷纷立起衣襟,用袖子遮住头黄丽黄章的躲避,街市一下子跟热闹起来,宇文烈不急不慢的步调在人群中是那么显眼和独特。
“哎呀!关门了!都怪你!走那么慢!偶的熏鱼啊……”熏鱼电已经打烊,由于雪越下越大,大概是见到没人光顾就提打洋了,夜灵哭天抢地的闹起来。
街市上白茫茫一片,人们纷纷回家避雪,偶尔有一两个人也是低头快步穿过街道消失的雪幕中,宇文烈对现在的夜灵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他哭闹,转头眺望着雪中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帝都学院长叹道:“既然来了,也正好有有件事!”
风雪弥漫整个帝都,云天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风雪发呆,近日来他整天心绪不宁,这两年来和天灾的局势缓和下来,云天便留在帝都学院执教剑堂,云天励志将剑崖发扬光大,剑堂的规模已经有三四百人,规模已经远胜以前。
一道剑势穿过风雪向他刺来,云天大惊拔出佩剑,剑指窗外喝道:“是谁?”回应他的只有窗外的风雪,剑势经久不息,云天提起剑冲出窗户没入风雪。
云天在风雪中飞奔如电,但是他的脸越来越沉,那道剑势虽然不是很强,连绵不断他传过来,并且剑势的强弱一成不变,似乎有一位剑客和他一直保持着一断距离,云天从帝都学院东头飞到西头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因为再过一千多米将是符纹与建筑学院,以前那个人曾经生活的地方,但剑芒明显是从那个方向传来,云天一咬牙踏入符纹与建筑学院。
在风雪中,符纹与建筑学院那低矮的建筑更显的破败,这里自从宇文烈失踪后就再也没有人居住,甚至墙上有几处破洞风雪不断的灌入。
不知为何走进这里云天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当年宇文烈的影像,云天摇了摇头强行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无聊的事,风雪打在云天脸上让他不禁清醒了几分!
云天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在距他千米外的符纹与建筑学院门前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人影披着风袍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剑势就是从此人身上发出,他来到这里后剑势自然而然的消散,那人如一尊雪人一动不动,风雪已经已经在他身上积了一尺多深,也就是此人从未动过,想到这里距自己的寓所有近万米,剑势更本不可能是从这人身上发出的传递那么远,从他身上积雪情况来看,此人一进在这里驻足了有一个多小时!而且虽然他背着剑,但身上没有一丝剑的锋芒。
云天收起剑快步上前道:“这位前辈,可否见过……”云天觉得引他来的那个剑客是在戏弄他,所以打算问问面前这个人打听那个剑客的下落!
“你的动作好慢啊!而且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就收起剑,你的剑锋依旧是那么的迟钝啊!云天!”雪塑动了,缓缓的转过身,抖去身上的积雪,转过身来如剑一般的眼神像这云天刺来,身后是一块被拭去积雪的木牌,木牌已经有些发霉变的腐朽,上面用地精族的文字写着‘符纹与建筑学院,加布兹提!’,木牌很快又被风雪覆盖上,遮掩了上面的字。
云天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打颤肌肉僵如木头,在那种剑势下动弹不得,云天额头冒出一层密汗,嘴唇一张一合,但却吐不出半个字,嗓子如火烧只能喷吐让他感到有一丝热量的呼吸,脑中一片轰鸣,心脏的跳动如巨雷。
宇文烈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收起了剑势,云天如虚脱一样摔倒在地四肢趴在地上,剧烈的穿着粗气,脑中仍旧嗡嗡作响。
宇文烈眼中全是失望之色,随后闪过一抹黯然仰望苍天叹道:“难道这就是你的剑道吗?剑崖看来真的要断绝了!”云天的剑心太脆弱了,根本不堪一击,虽然有伪圣修为,但剑道修为真的是太弱了。
云天跪趴在地上,眼前的这道身影,不知何时变成一把如山岳一般的通天利剑,在他面前云天根本难以兴起一丝的反抗意念,不!即使他反抗也如同傫卵与山岳相抗,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宇文烈话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云天耳中,云天心中窜起了一股怒火,红着眼睛颤抖着挣扎的从地上站起,躬着身勉力抬起头冲着咆哮道:“是!我是天资愚拙,但是我绝对不会向剑崖的叛徒屈服!”同时眼中闪出一毫芒,看来他也凝聚出自己的剑心。
云天的话似乎激怒了宇文烈,宇文烈身上爆发出如山洪一般的剑势,将云天冲飞,云天喉头一甜,七窍中喷出鲜血,五体投地的摔在千米外,云天眼中流出涓涓血流,染血的脸显得有些狰狞,四肢颤抖的打算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宇文烈海潮般的剑势下,他脸头都抬不起来,云天不甘的发出嚎叫,被剑势强行压贴在雪地上,如毛虫一般蠕动的向宇文烈爬来,这是剑崖的尊严,绝对不能毁于他云天手中,就算死他也不会向宇文烈屈服。
宇文烈双手拄着重岳,冷漠的俯视着地上的云天,夜灵被惊醒,刚才哭闹了一场,哭累了便蜷缩在宇文烈怀中沉沉睡去,猫头从宇文烈胸口探出来,朦胧的睡眼被冷风吹拂打了个激灵,清醒起来!看着地上的云天来了兴致,拍着手加油起来,宇文烈没有理会怀中胡闹的夜灵。
云天额头青筋爆出,在他眼中宇文烈如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峰,就连接近他都是一种奢望,此刻他的手因为抓着地面爬行,手指冻的青红,指甲因为用力已经渗出鲜血,巨压下云天脑中一片轰鸣,此时只有心跳声和呼吸声在他脑中徘徊,除此之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向前爬!
一千米对一个伪圣来说,一呼一吸间片刻到达,而云天却像帕了一生那么的漫长艰苦,当云天颤抖几乎快精疲力竭,满是泥土的手碰到宇文烈的靴子时,云天喉头滚动,吃力沙哑的笑了起来,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的畅快。
宇文烈浑身被阴斑笼罩,脚抬起一脚踹在云天的胸口,云天被一脚踢飞,宇文烈拔剑而起暴喝一声:“破空之寂!”云天力竭有些朦胧的眼中出现了一轮明月,一轮永恒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