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陈浪躺在床上,辗转反复,无法入眠。 不知道怎么地,佘小姐的花容总是会浮现在他的眼前,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会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他很惊讶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他觉得佘小姐长得很好看,圆圆的脸蛋,柔顺的刘海,青布褂配着浅灰sè的长裤,长筒白袜套着一双黑布鞋,羞涩可爱,也带着一丝妩媚,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一想到她,陈浪就觉得特别地渴,口渴,好像浑身的水分被她给吸走了。陈浪的心跳得厉害,以至于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停地用手抚慰着自己的胸口,想让它平缓下来。
陈浪一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过女人。这一次,却让他发现原来女人是如此的奇妙的东西,让人竟然会产生出这般奇妙的感觉来。
“你被小狐狸给迷上了?”徐小侠突然崩出的一句话让陈浪吓了一跳。
“你还没睡?”陈浪问道。
“废话,你在床上扭来扭去的,闹得我哪睡得着!”徐小侠说道。
“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睡不着。”陈浪说。
“骗人呢,我都知道你什么睡不着,你就不知道啦?人家长得是挺好看的,连我都要被迷上了,更何况是你。看你那双眼晴…直愣愣地看着别人,我看你连魂都被人勾了。”
“说什么呢你。什……什么别人,我怎么就听不懂了。”
“你装傻?我说的别人,当然就是你心里想着的那个佘小姐。”
陈浪一听,脸一下子红到了耳脖子根上。不过还好是夜里,徐小侠并不曾看过。
“是不是想别人想得睡不着?”徐小侠说。
“没……”陈浪说。
“真的?”徐小侠问道。
“嗯……”陈浪说。
“我说是假的。”徐小侠说道。
“嗯……不…不…是真的。”陈浪支支吾吾道。
“你啊,前辈子估计是真没见过女人吧。一说到这个话都说不清了。别想了,快点睡吧,睡醒了明天还伞去?”徐小侠说。
“唉?还伞?”陈浪愣道。
“你真是够笨的,那时候人家要借你伞,就是给你机会,一借一还,事情不就好上了么。你竟然还说不要…看哥哥我对你多好,帮你拦了下来。”徐小侠笑道。“蠢才。”
陈浪突然想到了佘小姐送行的那一幕,笑魇带花,真的是这样么?一想到徐小侠说的这话,陈浪的心又忍不住嘭嘭嘭地巨烈跳动起来。
原来是这样!他心里欢呼着,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院子里抱起那把佘小姐寄出的伞,把它抱在怀中睡觉。
原来是这样!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带着这一份甜蜜,多盼望能够天马上就明亮,他带着伞,一下子出现在佘小姐的眼前,告诉她我来了。
陈浪不知道昨天最后到底是用了多久才睡着的,当他被徐小侠叫醒的时候,感觉非常的困乏,完全没有睡醒。只得强打着jīng神,用冷水洗了把脸,和徐小侠到庭院跟着师父开始清晨的练功。
师父到中午时分吃过饭后方才与方震山一道出门。刚一走,徐小侠便撺掇着陈浪出发了。陈浪原本打算叫徐小侠跟着一起过去,但是徐小侠说跟着过去,也没个什么耍处,到时候尴尬了,说不定你还巴不得我早点走呢。所以死活未肯同去。
这一路上,陈浪拿着油布伞,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不由地暗暗骂自己,打架都没慌过,去见一个女人怎么就六神无主了。当他来到佘小姐家中,叩响大门,大门嘎吱一声徐徐打开,原来是佘小姐的家仆赖阿大前来开门。他见到陈浪,先是一愣。接着便请陈浪进到里屋,关上大门,自个儿去叫佘小姐去了。
佘小姐看到陈浪,分外喜悦,笑颜相待,岂知陈浪心中更是开心得说不出话来,他将手中的伞递给佘小姐,说道:“昨天的伞,我还过来了。”
佘小姐收过伞,笑着对陈浪说:“少侠真是有诚信的人。”,然后又将陈浪招呼进院子里坐下。陈浪自然乐意,不仅乐意,还生怕自己就这样被佘小姐给打发回家去。
两人就坐在这院中的树荫之下,闲聊起来。
“对了。”陈浪说,“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叫我碧莲好了。”佘小姐说道,原来佘小姐本名就叫佘碧莲。
“我叫陈浪,耳朵陈,浪花的浪。”陈浪说道。
“我知道了,你说得可真详细。”佘碧莲笑道,“就是你怎么说话声音总这么小呢。还低着头,扭扭捏捏的,完全不像昨天的英雄气概呢。”
“是吗?没…当然没有啦!”陈浪一听,急了,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门。
碧莲用手抿着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晴偷偷地朝陈浪的脸上扫去,而陈浪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碧莲,四目相交,碧莲羞得满面通红。陈浪更是窘地浑身冒汗。
“啊呀,浪哥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汗水!”碧莲惊道,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条香帕,贴近陈浪的面颊,帮他抹去汗水。
帕上带着碧莲身上那股淡淡的幽兰香味,说不出的好闻,陈浪看着碧莲那专注的样子,胸脯随着碧莲的呼吸而起伏,刹时就有种血往上涌,脑海一片空白的感觉。他觉得浑身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燥热来,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仿佛身体里的水份都已经被佘碧莲的那条手帕给吸走了,好渴,他不敢看着碧莲的脸,只能将目光扫到她的胸前,可是这样让他更加燥热,他惊讶于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妙如此让他不能自己的东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又向着碧莲的身体挪了一点,想能够更贴近碧莲,这样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她肌肤上的幽香。
“浪哥……”碧莲又叫了一次,原本擦拭着陈浪的右手缓缓停了下来。
对了!陈浪想到,她叫我浪哥了,浪哥,为什么我听着会如此的甜蜜,这比吃了糖水还要让我感觉到舒服。
陈浪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要软了下来。
“碧莲姑娘…”陈浪实在是无法忍住自己内心的那种悸动,一下子紧紧地抓住了碧莲手拿香帕的那只右手。碧莲没有料到陈浪会如此直接,吃了一惊,使出小劲儿甩了甩陈浪的手,想挣脱开来。可是陈浪现在正抓着他认为是世界上最美妙最香柔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放手。
碧莲也只是随便甩了两下作作样子,便停了下来,眼神中带着一点疑惑看着陈浪,可是在陈浪的眼里,那不是疑惑,简直就是一种诱惑。他已经全完地失去了自己的理智,单纯地凭着本能在驱使着自己的动作,他的胸慢慢地贴近了碧莲的胸,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嘭…嘭…嘭,跳得好快。她的胸软软地压在了他的胸上,像肉呼呼的包子,不,这怎么会是包子呢,这分明就是两块柔软蕴热的玉石,压得他的胸口好舒服,压得他的身体开始膨胀。他的嘴唇向她的嘴唇靠去,想贴紧她那涂着胭脂的绛唇。
如果不是赖阿大的一声咳嗽,那这一切都是美好的。赖阿大无疑扮演了一位让陈浪今天感到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物。听到赖阿大的咳嗽,两人吓了一跳,一下子被拉回到现实世界之中,天气依然很热,热得让人闷燥,蝉儿在树上知了知了的乱叫,叫得陈浪恨不能甩出一把银针来将它们全部shè死。
不过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赖阿大的眼神中带着一点敌意。也许是他把我当成了那种轻浮弟子,陈浪想到这里,又感觉非常地不好意思,羞赧之下,心想留着也是无益,便向碧莲和阿大拱手告辞。
碧莲听了,脸上露出了些许失落的神sè。不过陈浪答应碧莲明天一定过来。于是碧莲便送着陈浪走了一程,路上走着走着,陈浪装作无意地牵住了碧莲的玉手。这次碧莲并未挣脱,两个人就这样相互牵着手,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两人一路无语,陈浪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心情格外紧张,他惟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从手中传过的佘碧莲的体温,还有她的心跳声。
所以连佘碧莲叫他的声音,都因为自己的紧张而没有听到,一直到佘碧莲连着叫了数声,这才有所反应的啊了一声,想也没想地说道:“我明天自然是要来找你的…你去哪里,我焉有不陪的道理。”
“哎?浪哥,你在说什么?”佘碧莲疑惑地问道:“我在和你说我该回去了呢。”
啊……陈浪又一次在为自己的愚蠢而感觉到难堪,他的脸红透到了脖根子,简直不敢面对佘碧莲的眼神。
佘碧莲笑着贴近了陈浪的面颊,轻轻地说道:“你真是一个呆子。”说完,在陈浪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然后像一个活蹦的兔子一样轻快地向回跑去,跑了两步,佘碧莲回头对陈浪说道:“那么我明天等你过来哦!”
此刻的陈浪差点没有快乐的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