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明,人送外号“铁萌”。开 心 文 学 他长着三角脑袋,顶上没头发。五短身材。胳膊粗壮,手大且厚。如果他真在条件上发展,他是一个不错的男xìng;如果他按着成家时起,一直客观实际的生活着,他是一个多么可爱而实际的人。但他偏偏就是不愿意这样做。他羡慕条件好的男女几近疯狂。但他倒还理智。他知道哪里是雷区哪里不是;哪个人好斗哪个人不好斗;哪个人有势力哪个人“一贫如洗”。所以,他欺负过弱的,猥亵过弱的。但有时也走眼。有一回他就走了眼,欺负了一个女xìng,叫她的哥找来不少人,在澡堂里就差没被打死。但对我,他从不近,也不远。也从不对我的特长有什么在乎。唯一在乎的是我总也不搞对象。但我心里十二分的清楚,他是怕我也是最终幸运的一个。不消说,他是看我有这条件的。一个人被人长久的误解的琢磨,并且这种琢磨是怀着鬼心肠的,是很想把他的脑袋撬开,生生的塞给他点明智的东西,让他从此不再膈应你。我就是这样地被他膈应着已经经年了。他常常撩拨我,仿佛我是个傻子,或缺心眼。有时就仿佛认真地对我说:“你俩不错,我看你和她处得了。”
他知道那是我同届的老婆,且还比我大两岁。他的意思就是你可别等着找一个比你小许多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姑娘,那样你可叫我怎么活呀!
他的眼睛滴溜溜转地仿佛在看我的表情。
我知道他挺忌讳我,如果我要是在适龄的时候结了婚,孩子现在都念了大学了;不说孩子,就我那老婆就会让他仰慕的,那时他也不会觉得我这么没用了。
般配在他看来是认可的,小伙就是帅,没得说;如果那小伙家里再有势力,那他就表现得有点膜拜。曾有一对适龄的男女,她的老公后来和我们一起工作,他追随他有点像个仆人。如果说他的夫人一会儿过来,他就变得格外的生动,就对我说:“建国夫人长得老漂亮了。那小娘们儿。人和人真不能比呀!”
当然这会儿他也把我和他拉成一伙的了。这也是他忌讳我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真得了桃花运,他将怎么表现自己呢?所以,他愿意这样缠着我;我也讨厌他的缠着。
我的身边没有亮sè衬托着的骄傲,往往使男使女谁也不会买账的。男的有女的接着;女的有男的护着,那是不一样的,哪怕是一对不起眼的男女,在人家的世界里任何人都是外鬼。
但我终于还是不能和铁萌比的,这不能比首先是我的事实的不近女sè、和女sè的首先还是愿意接纳我的,尽管都是一些正常的接近,交往,透明着的。而铁萌的总是sè迷迷的撩闲;和女sè的无聊的时候的对他的利用。当他有些晕头,以为自己不含糊的时候,又会被莫名其妙地骂得连瘪屁也不敢放;但这种时候最后别有我,这样他可能还会领会成一种骄傲,否则,他会非常不好意思的。不知为什么,他独不愿在我面前失面子,好像他一直应该都比我强。所以,这时他也会脸红脖子粗的,在女xìng那边都会感到奇怪的,心想:这怎么还出息了,敢顶嘴了。
于是,他遭来的则是更甚的泼像。
于是,我只有不得已的躲开了。
还有的不能比,就是他终于还是要伴女的。这伴女的另一个理由在他也是充分的,他除了好“sè”还好赌,好吃,好喝。他也学了一门做饭的手艺,除了显示他也有点长处,就是要把这长处为女sè服务。所以,你看在单位每到中午他总是一个火头军。大家也都夸铁萌会做菜。可是,面对他在谈的对象,他可就是另外的德行了,什么也不做,不会做,还得吃好的,喝好的,还得不时的去抠钱。这女人也是离异的单身,年龄相仿,但看上去好像一个老太太,五号头也似的头,夏天爱穿一身灰裤子,粉衬衫。那么他们是怎么结识的呢?原因是打麻将,这女的偏就相中了他。这女的开了一家粮店,经济很宽裕,因而,在他身上没少倒贴钱。有时,傍晚黄昏,她就幽幽地找到厂里。建国就先吃吃地笑:“铁萌相好的来了。”于是,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话。终于可能还是因为嘴短、手短的事,最后与了她到墙外草棵里打发去了。但终于还是无结而终,给大家留下极不地道的印象。
那次班长和了张再新来我家看我家是啥样的,皆撇嘴的。知道我蒸不好花卷,后来,张再新还自报奋勇,帮助我蒸了一回。那是个夏天,她穿着碎花的粉衬衫,梳着马尾的一束的头发。她天生丽质,颜面总是细细的透着稚气,也透着她的jīng明强悍。她的确是来帮我做一次家务的,也是我的不靠谱的生活习惯让她愿意为我做一次帮助,当然也是我的人和我的素rì的德行,即口碑,使她愿意来和能够敢来,如果是铁萌,我不能在这里说他如何没德行,一般说来他还是过得去;但起码样子不会使她愿意来,要知道,无论男孩,女孩,“外貌协会”总是他们的首选课题;虽然有人强调不注重貌相,重感觉。感觉是什么?它可能比貌相更丰富,即外貌和内涵的高度统一——这样一说可能又要吓你一大跳了。
她鱼一样地涌进来,要看我面发得怎么样。看过以后,又到厨房略一转,然后就用手搬了搬厨房与阳台间的木门,率意地说:
“这门你还要它干什么,多碍事。”
她的这一表现倒让我有些惊讶,也让我有些作为男人的不适,似乎好像这样的话,这样的决断应该我对她说的,比如到她家时帮助她才有的举动,让她感到来自男xìng世界里的雄xìng的力量和魄力;而这样的感觉却稀里糊涂地被她做在我身上了。我想说点什么理由,那理由好像就是人家那是原就有的门,又好像说好好的门摘了它干什么。但我还是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地照办了,似乎正行着甜蜜的夫妻的分工,她蒸花卷,我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