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似曾相识
作者:白头翁1960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18

第二十二章似曾相识

他曾于数年前从电视上看到过这样一个案例,那是被搬上荧屏的经过艺术处理的案例,说的是一个老总的不慎,把一个事关重大的账本,落到其中一个女青年手里。 这女子就把它深藏起来,却也总有担心被害的惊悸,后就说给了她的一个女同伴。这女同伴深经历,颇世故。说动她后,两人便信心满满地做起了敲诈。似有点老鼠戏猫,或小巫撞了大巫。帮助她们成就心愿的当时呈给罗达于屏幕上的就是类似的这一幕,尤其那两个让他一看就神经的方箱子,因为就是这样的方箱子最终装盛了这两个女子被解的肢体,似乎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家名酒店里移出,上车,最终葬埋在一处山坳里。

看这一幕情景的当时的罗达才十几岁,看得他惊悸,浑身发抖,陡起一层鸡皮疙瘩。他还清晰地记得那女子被杀前的绝望的呼救,那么大的酒店,文明的天堂一般,却没有一处能救她们的所在,仿佛越文明,越安静的地方,似乎就越危险,充满杀机,也是杀机陡起和行做的最好的所在。这也许是那时给他留下的一点最深刻的印象。随着他的成长,岁月的叠加,这一幕虽然不曾抹去,但却也从未再翻起过。是这会儿的似乎一点神经之所致,让他猛地迸出了这一幕,使他回家的心思早已淡忘脑后,就在刻心地琢磨起此时的状态来。他像先入为主地就以为这两个女孩就这样下去可能就要不久人世,甚至他都好像预感到是不是又是那个命案的重复,因为世界之大,除了无奇不有,还有就是似曾相识。虽然他不确定,但他有这样的预感。似乎有了预感他就不能不管,更不能说视之不见。他觉得他和别人不同,他有这个责任。虽然他不能明确自己就使出什么本事。手枪他不明确;预感坍塌其实也不明确,但仿佛就有股力量似的,叫他在叫真章的时候,仿佛什么怯懦担心也不想,似乎也不容他想,如果能容他想的话。他现在就已经走进渐入佳境了,似乎与能够被理解的现实越来越远;而与不能理解的神神忽忽的东西倒是越贴越近。这样的,他就那样几近自然地变幻地成了他们的一员的,尾着他们进了他们看来是事先预定好了的大酒店。又是一个高档的几近天堂的境地,不能把这美好的境地都与罪恶连在一起。可是人间,当下,又有多少罪恶不是在人们通常以为最美好、最圣洁的地方发生。那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罪恶离不开人间的美好。不是向着**就与理想结缘;罪恶也从来如此,否则也可以说就没有罪恶。这也可以被理解为可能还是更恰当的理解——殊途同归。当然也有藏污纳垢,视而不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宗旨只有一个,美好的理想生活。

他感觉自己渐渐的好像在走进一种状态,一种全然而不顾,却又小心翼翼,却也没有真的碰上什么阻挡,使他仿佛有点像个奇怪的侦探。其间,他也真和他们照上几回面,却好像在这会儿也都有所忽略了他,或也存有侥幸,以为是旁不相干的别的房客,倒有一点不想在这会儿生事端的感觉,赶紧幽幽地做了该做的事,走人。可是,越往高处则是越静的。可是,罗达却没有不向前逼,他现在和黑衣人们是有段相当的距离的,因此,黑衣的人们这时也已不再看到他,似乎可能真就没把他往心里去,因为如果真往心里去的话,他们应该早有jǐng惕了,因为如果真往心里去的话,最终他们可能也不会做出有点像猫戏老鼠带出来的结果的;也正是这个结果让这个已经名声大噪的罗达又实实惠惠的在山城火了一把。

这个“结果”就是在这安静的不能再安静的地方,突然有一个声音传出来。

“杀人啦!杀人啦!”是一个女子的恐怖的惊叫。接着,还有微微震颤的脚步声,这个感觉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案例,凶手在行凶于她们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子已先行被杀了,惊呼的女子是突然看到这一场景才刹时感到了绝望的几近崩溃的挣扎,她当时是在走廊上疯跑着,瞪着眼,仿佛已找不到目标,只是一种本能的挣扎,因为在她前后的铺着红地毯的安静的走廊尽头,都站着那叉着腿,背着手,面戴蛤蟆镜的黑衣人,就等着她自投罗网或看她绝望的表现。罗达感到似曾相识的屠场又发生在这承载城市文明的酒店里。曾经的是做了艺术的再现,而目下的则就是自己其实是不希望在做的“申冤在我,我必报应”的勾当,因为上帝原也是不希望惩戒任什么人的,而有了人类他好像也有点手足无措了,临时补个措施,便叫惩戒,亦为“报应”。现在,他是于不希望中一往无前,因为那女孩的揪心扯肺的绝望的呼救,让他仿佛能弥补到曾经的遗憾,因为那幕艺术的再现场景后来让他于不自觉中常常浮现。如果那时酒店里的保安——那时的保安干什么去了呢?或说他安保的原本就不刮带这些吧?井水犯不着河水,“相看两不chūn”吧?

他噌噌几步就窜了上来,却看那黄衣女子从他面前惊骇地跑过,她已经吓得几近有些疯癫,两眼直勾勾的,如果面前现在是悬崖,她也能跳下去的。

然而也就在这时,同样的把在走廊两头的黑衣男子,这时已不能再叉站着两腿,背着双手,看着绝望奔命的人的就死的表现,那就像狮子、老虎面对一只小绵羊,可能还是惹了他们的小绵羊。她们一定也是重重地惹伤了他们,不然他们好像也不会这样有计划地大动干戈,就像那个案例,敲诈不成,就拿他们去问罪。因为他们已经被突然窜上来的不是“业内”的也是黑衣的人感到了有些不妙,看身形,动作和机敏的程度,不亚于在场的他们的每一位;而感到有些不如、不敌的是这种有些置身虎穴的jīng神,除了责任重于山的jǐng察,还会有什么人能够如此。而jǐng察好像应该不会知道。而不是jǐng察谁又能这么不计后果非要跟着一起趟这浑水。但不管是jǐng察也好,非jǐng察也罢,他们都不能还那样看似无动于衷。对于羔羊是可以杀,而且还可以玩虐的杀。这些杀手除了忌惮法网而外,除了其认为不值得杀,没必要杀,而杀了反惹其祸,坏其“大事”,而不杀反被其害,杀之也许安全,或侥幸。那么就没有第三条路吗?有。不想走。因为那样就不能达到他们也在企望的美好的目的。于是,便都紧张地振作的也包含无奈地心惊肉跳地也得说是赴死的一搏,因为犯罪本身说到底都是在以命相搏的;以不死的命做为最终的受惠者。所以,他们战兢。所以,他们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