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你若要当新单于,必须立刻杀此叛徒以向天誓!”
屠各胡语气强硬,似乎在作出最后通牒,而且屠各胡非常肯定去卑不会为此而杀呼厨泉。 \/\/..\/\/
“哼……既然右贤王不能下手,众王也不怪你,但如此柔弱怎配做匈奴的单于,既然如此,只好再众王之中挑选新的单于。”
虽然没有人大声叫好,但刚才跟屠各胡打俏的那几个匈奴王,如今纷纷默然点头。
匈奴内阁会议情势如今完全掌控在屠各胡手上,至于哪个王继任单于也无关重要,因为傀儡只要听话就好。
——————
“怎么,你确定那个报信之人是从广牧逃出来的?”
白楚峰悄悄地问着身边的老良,老良把呼厨泉送来以后就靠到白楚峰身边,仔细交代一切情况。
“绝对没有错,我们乔装的战士沿途一直驱赶这家伙绕路,盯着他盯了大半天,怎么会认错?要是说得好听,还是我们护送他过来呢!”老良肯定地说。
“那就奇怪,屠各胡要是知道广牧大营被端了,怎么还不赶紧撤兵回去?留在这里干什么呢?”白楚峰自然感到古怪。
屠各胡之所以感到焦虑,正是白楚峰所说,广牧大营被端了。至于是何人所为,当然是从河北过来的三千黑山军干的好事。
白楚峰早就安排了留在广牧的张方做内应,当屠各胡的大军一走,营内剩下的士兵不多,而且都没有防备,当张方静悄悄地把黑山军引入时,已经足够把那些匈奴人吓得鸡飞狗走,牛冲马散。
在白楚峰料想中,当屠各胡得知大营被破,必定心急如焚,在王庭议会中无法集中,不知进退,若仓促间奔回广牧,那埋伏在路途中的乌桓突骑就从中拦劫,杀他一个兵败如山倒。
虽然屠各胡如今并没有按理想的计划中进行,但白楚峰依然有两个制胜的筹码,第一是那个能证实塔建与屠各胡之间关系的密信,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张方遍寻大营也找不到,那密信十有仈jiǔ是屠各胡呆在身上,至少是常人的习惯,只要有这密信大事可成。第二是呼厨泉,这是那一把放在屠各胡心口上的一把利刃,一切也依照计划进行。
白楚峰还能怎么样,该做的都做了,现在议会营帐内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剩下的就看去卑怎么应对,还有呼厨泉发难的时机。
屠各胡不单没有急着撤军,广牧过来的人马还前行百步,压向王庭,并成半弧排军列兵,前军人人目光皆在营帐之上。
而天sè也慢慢变黑,而真正的黑暗却早已在那众王身处的营帐中。
——————
在营帐内,屠各胡忽然一洗先前焦虑的模样,改而行动果决,不再废话,气氛一时也紧张起来。
屠各胡的选择完全超出了白楚峰的想象范围,他没有选择回守,而是选择前进,务必要掌握匈奴王庭的支配,只要成功进驻王庭,来rì再回广牧重振起来也不为晚,毕竟如今赶回去也于事无补,而且作为一个流淌着游牧民族血液的人,屠各胡觉得这不过是游牧迁徙的一种形式而已。
同时屠各胡也放不下呼厨泉,放不下眼前的情势。
呼厨泉当然不能留下交给王庭,更不能带走,一旦新单于迟迟未结果,今天屠各胡所掌握的一切好局,都可能会在明天烟消云散,所以今天必须有一个结果,对屠各胡来说不成功便成仁。这样反而令到如今的屠各胡更果敢,更决绝。全文字..
“好,今天就让我休屠王用呼厨泉的血,以祭历代单于的亡魂!”屠各胡说一不二,一手抽来被绑个结实的呼厨泉,一手拔刀,简单的仪式正式开始。
嗦,地面掉下了一大捆被挣裂绳子,屠各胡拿刀的手更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你,怎么……”刚才还一面冷静的屠各胡不由得大惊起来,尽管周围的匈奴战士都冲过来拯救屠各胡,但还是改变不了屠各胡被制的事实。
抓着屠各胡的大手,是属于呼厨泉的粗壮大手,呼厨泉刚才一下子竟然挣开了那厚实的绑绳,不仅震惊了在座所有匈奴王,还震慑了屠各胡,如此本事,那岂是常人所能为。
呼厨泉单手抓住屠各胡,另一只手紧握刚拳,几下挥舞就把那几个匈奴战士横扫出帐外。刚才呼厨泉被牢牢捆绑,几个匈奴战士也差点拉扯不住,可见呼厨泉天生神力,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是利索当然的事。
只见呼厨泉大手一扭,屠各胡就乖乖倾倒在自己怀内,并用绑绳在屠各胡身上绕了几个大圈,而此时屠各胡实在无奈,自己拿着的刀竟然被迫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十分丢人。
呼厨泉也不废话,闲下来的一只手伸到屠各胡的胸前不停摸索,简直就是一个粗壮大汉在蹂躏一个脆弱小妞一样。好在这个情景没有被白楚峰看到,不然白楚峰只会为这两个大男人的行径而呕吐数升。
呼厨泉的手忽然停住在屠各胡胸前的一处,然后脸上现出了喜sè,同时又拉开了屠各胡的衣服,把手伸了进去,而这一幕还好也没有被白楚峰看到。
当呼厨泉从屠各胡身上掏出了一张皮卷后,打开一看,呼厨泉大笑一声,把皮卷扔到了众王面前。
当右贤王拿起了皮卷,说:“我就奇怪事情还没有公开,原来是左大当户知会屠各胡单于逝世的事,大家请看……”说着,去卑把皮卷放到了众人面前一一察证,那皮卷正是左大当户的手书。
书中简述单于已死,右贤王秘而不宣,着屠各胡快快行动。
“休屠王是心怀鬼胎,如此劳动兵马,软硬齐来,看来是对王庭志在必得。”去卑讥讽地说。
“哈哈……我只是心系王庭的存亡罢了,担心某些人把王庭弄得乱七八糟而已,呼厨泉别以为抓住我就可以保身,你永远都是匈奴唾弃的人。”屠各胡在呼厨泉手上依然强装镇定地说,并含沙shè影指向某人。
“众位,呼厨泉当天起誓,我并未毒害单于,毕竟那是我的亲兄弟,一切都是他人加害。虽然今天依然无法证明是某人嫁祸我呼厨泉……我死并不重要,但我一定会某人和我一同动地狱。”呼厨泉也不甘示弱,也把矛头指向某人,最后的话更是在威吓某人。
“左大当户塔建与屠各胡有所来往,塔建更是指证呼厨泉毒害单于之人,屠各胡,究竟是不是你指使塔建诬陷左贤王,而且是你要毒害单于?”右逐rì王发现了塔建其中关键之处,立刻指出。
“证据?全匈奴都知道只有证明是呼厨泉加害单于的证据,当时只有呼厨泉在单于身边,而且不仅塔建发现了,其他人也发现了,所有证据都能证明呼厨泉的祸心……我呢?什么能证明塔建嫁祸呼厨泉?更不用说我能指使塔建,真是天大玩笑!”屠各胡反驳说。
“说够了,让我送你上路!”呼厨泉已经听腻了屠各胡的声音。
“看看外面,你现在杀了我,我外面的军队就会围攻此处。”屠各胡不是怕死,而是有备。
当所有人都看到帐外满是火把,并列满屠各胡的兵卒,而王庭的兵马却在外围冲无法突围进来,只要屠各胡的人马一同攻向此处,这里将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明天的rì出。
“屠各胡,你不是说你的人马只是勤王,绝不攻打王庭,如今把这里重重包围,究竟是何居心?”那些匈奴王看见如此阵势,自然向屠各胡质问起来。
“看到了吧!你杀我可以,我也知道你不怕死,不过,你是不是要这里的各位为你左贤王陪葬?我也没有攻打王庭之心,如今这个真是只是自保而已。”屠各胡对着呼厨泉冷笑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让其他人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你!”呼厨泉狠狠地说。
“开玩笑,他们走了,你一样杀我。呼厨泉,你已经害了单于,如今还要杀我,只要你敢杀我,我的人马自然会为我报仇,刀枪无眼,乱军之中恐怕会伤到其他大王。你希望这样吗?”屠各胡继续冷笑。
营帐内的气氛一直僵持,时间也一分一秒地流逝,屠各胡似乎是根本不怕自己会死,他只是在赌呼厨泉对众王的顾虑,也在赌众王的胆怯之心对呼厨泉的影响。
呼厨泉眼看这个僵局,自知不能连累去卑等人,立刻扯着屠各胡往营帐外走,更让去卑等人紧跟其后,慢慢往王庭方向挪动。
刚开始屠各胡的手下看见主公被挟持,都自觉地让开了道路,直到屠各胡连声喝叱,那些匈奴兵将才牢牢站在呼厨泉等人面前,不退让半分,连右贤王等人都被刀枪所指。形势与刚才无异,只是地点从营帐内换到天地明月之中,多了一分俩凉风轻抚的凄戚。
忽然在这个时候,一人一骑冲来,横立在呼厨泉及屠各胡面前,说道:“你们不过为求保命,再如此耗下去总不会有个好结果,不如各位听听我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