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一个人喊:“jǐng察同志,有人杀人啦!”
我松下一口气,原来是来报jǐng的,吓死我了,尼玛两句话别连在一起说啊,弄得我还以为是来信访讹人的呢。 定了定神忽然想到,我不是跑出来躲凶案的吗,怎么又遇上一起,看来运气不是一般的差。但是遇上了就不得不管,谁叫咱是人民jǐng察呢,怎么说也得对的起身上这套衣裳。
“谁杀人了?”我问。
“不知道!”
“杀谁了?”
“李大壮!”
我倒吸一口冷气:怎么死的都是认识的人?!拢共到这个山窝窝里不到24个小时,死了两个人不说,还都是见过的人,真是怪事!也顾不得多说,一群人拥着我朝案发现场走去。路上听见有人嘀咕:“刚打完110jǐng察就来了,速度真够快的!”我哭笑不得:jǐng察又没有特异功能,还能瞬间转移,劳资只是打酱油路过的啊!
下了大路没多远,我随着人群来到一户小院,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不少村民,还有不少屁大点的小孩在人缝里钻来钻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赶集看戏的呢。村民们看我穿着jǐng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李大壮的尸体躺在院子的中间,两边站着紫鬼,当然村民们看不见他们,但也都觉得死人可怕,没有人敢进院子。
我独自走到李大壮的尸体旁边蹲下,装作检查的模样,问两个紫鬼:“怎么回事?”
两个鬼东西哭丧着脸:“回上仙的话,和上一个一样。”
我仔细一看,果然尸首的脖子上血肉模糊,嘴唇黑紫,死状和李璨极为相似。我问青头:“他们之前说的用鬼气检查尸首是怎么回事?”
青头答道:“你发出鬼术的时候经脉不是有酥麻的感觉吗,在脉络中运行的就是鬼气,你把鬼气运行到攒竹、鱼腰、丝竹穴、瞳子、承泣五个穴位试试。”
“这五个穴在哪?”
“我靠就是眼眶,早叫你多学习你不听,现在找我临时抱佛脚。”
不再理会青头的唠叨,暗运气息,视线里似乎升起一阵金sè的光华,朝尸体看去。果然脖子上的伤口处若有若无的挂着些半透明的东西,好像破碎的旗帜在风里缓缓的飘动。“这个就是魂魄的碎片。”青头解释道。
正在研究着,耳边由远及近听到jǐng笛的呼啸,一队jǐng车停在门口,秦建峰从车里迈步出来。他看见我后一脸的平静,在我身边蹲下,盯着尸体问:“有什么发现?”
“基本情况和上一个一样,手法相同,估计是同一个人干的。”我cāo我和你狠熟吗,上来就和我一副亲密战友的嘴脸,但考虑到兹事体大,我还是很配合的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王政委,这是在对我们示威啊。”秦建峰严肃的对我说。
在同一地区,用相同的手法连续作案,甚至是在公安干jǐng全力侦查的情况下作案,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我竟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荣誉感来,荣誉这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又不能换吃换喝却叫人不自觉的珍惜和维护。就好像有人说“什么是母校?就是那个你一天骂他八遍却不许别人骂的地方”一样,自己可以不把荣誉当成一回事,但一旦有人侵犯到自己的荣誉,即使是如我这般内心怯弱的人表面上也非得表现出狰狞不可。
“老秦,我虽然不大懂刑事,但你可能听说过,我也是枪林弹雨里走过一遭的人,在这里搭把手,也能算个壮劳力!”我豪气万千,感叹终于和这个红脸膛的家伙找到了同仇敌忾的共同点。
秦建峰看我的眼神里似乎透出一丝好感,沉稳的问:“你对这两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李璨和李大壮两人之间可能有什么联系,才会相继被害。从手法上看,可以确定是个老手干的,既然是老手,就不排除他继续作案的可能。”我见秦建峰微微点了点头,信心大增继续说下去,“这个案子的关键其实就是通过两人之间的联系找到凶手杀人的动机,只有找到了动机,我们才能明确嫌疑人,在他再次作案之前将他抓获。”
“你把破案想的过于简单了。”秦建峰沉吟了一下道:“不过也是一个清晰的思路,王政委,不如从我的人里你挑几个人,咱们分头行动。”
我耍耍嘴皮子还行,但哪里有破案的本事,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忙说:“刑大的干jǐng哪个不是jīng英,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我一个政工干部给同志们鼓鼓劲还可以,别耽误了正事。”
秦建峰见我摆出一副单干的架势,没有继续坚持,只是和我互通了信息。他告诉我李璨遇害的现场已经基本勘察完毕了,现场没有留下指纹脚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考古队发掘的文物还正在清点一时没有结果,只是有人称一些东西好像被人移动过位置,葛教授在医院里还没有苏醒。我则告诉他,两个被害人我都见过,并把与两人接触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秦建峰。
秦建峰拧着眉毛想了一会问我:“就是说你见到他们俩的过程中那个老道士都在场?”
老道?我突然想起来,金虹老道作法事的时候李璨在旁边嘲笑他是个骗吃骗喝的假道士,李大壮就更别提了,直接跺了他三脚,莫非这个老道士是个睚眦必报的老变态!想到这我气不打一处来:阿猫阿狗都他妈敢在我面前玩扮猪吃老虎的把戏,居然敢抢老子猪脚的戏份,真真的活腻歪了。
正愤慨着,听见秦建峰继续说道:“现在有两个凶案现场,还得安排干jǐng去做周边排查、到医院去等着葛教授醒过来,我带来的人手不够用了。怎么样王政委,敢不敢和我去老道那里走一趟?”
我去你马勒戈壁,别说老道可能会活拽魂魄的妖法,就算只是个变态杀人狂也够吓人的了,劳资再珍惜荣誉也不能拿小命开玩笑,再说你秦建峰要是挂了还能跑到地府投胎转世,我要是挂了就得和青头一起魂飞魄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郑重的摇摇头:“这里还需要秦大队你坐镇指挥,那边我自己去探探风声就好了。”一边说一边盘算着自己独自随便找个地方打打酱油,等大队人马腾出空子了再一起杀奔老道的白云观去。
谁知秦建峰是个较真的主,他一脸正sè道:“王政委,不是信不过你,一个人去执行公务可不符合规定,就算是依法询问还得带个书记员呢不是?”
真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跟我强调程序合法,我反正不能告诉他我只是想去混事吧,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两个人奔后山去了。
秦建峰开着车,我坐在副驾的位置,扭头从后车窗看去,两个紫鬼飞在半空中跟在身后,才稍稍觉得心安:这两个虽是废柴,但关键时刻还是可以用来挡子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