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令飞除了石守富这个朋友外还有一个老朋友。 首发--无弹出广告这个老朋友是说他的年龄老,五十多岁,很有钱,是个瞎子,和薄令飞一样,在这世上就剩他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子女,还好有很多钱。一个人有很多钱的时候总是活的很享受,纵使没有亲人陪伴也会有很多为钱工作的人陪伴。陪伴这个人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有个老公,有一个儿子。老公没有工作,儿子上高中,全家生活都考她一个人。很多人都劝她离开她老公,毕竟在这个男女平等的社会里男人养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大妈对别人的劝说充耳不闻,她生活的并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么悲惨,相反,她生活的比其他女人更幸福。
为什么女人一定要男人养呢?女人和男人一样,有手有脚有眼睛有鼻子有嘴有脑子,同样有能力养男人。
可是很多人都认为女人养男人很犯贱,而男人让女人养同样犯贱。
其实根本不存在谁养谁。
男女本平等。
不平等的是思想。
大妈的思想很先进。当别人说他老公一个大男人在家不工作让老婆养着,老婆岂不是很可怜。而大妈却说自己辛苦工作赚钱就是为了老公孩子和他的家,正是老公体现了她的价值。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别的女人都在比自己的老公,而忽略了自己的存在,而大妈却显示着自己。
薄令飞这个老朋友叫胡rì发。
胡rì发是个商人。没瞎之前是搞房地产的,瞎了之后就卖了所有的地产专门等死。
薄令飞和胡rì发是在一个公园里认识的。那时薄令飞还在上学,胡rì发瞎了之后生活过的很不愉快,很不愉快的人总想出门散散心,而对于一个瞎子来说最能散心的地方自然是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自然有很多种地方,而最方面的地方自然是公园。
瞎了的胡rì发永远戴着他的墨镜。
戴着墨镜的胡rì发和他的导盲犬来到公园,在一处石凳上坐着听着人群的声音。他看不见,只有听。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听有时候比看的更真实。
薄令飞从胡rì发身边经过的时候看见胡rì发的钱包掉在地上,他顺手捡起来还给胡rì发,说:“大叔,你的钱包。”薄令飞把钱包塞进胡rì发手里转身就走。
胡rì发说:“等等。”
薄令飞停下,说:“还有什么事?”
胡rì发说:“你帮我看看钱包里有多少钱?”
薄令飞从他手里又取回钱包,打开一看竟有点呆了,钱包里面有厚厚的一叠百元钞票,少说也有上万块。薄令飞还是帮他数了数,数完后说:“一万零八百。”
胡rì发微微笑了笑,说:“你不后悔?”
薄令飞说:“后悔什么?”
胡rì发摘下他的墨镜说:“我是个瞎子。”
薄令飞说:“我知道。”
胡rì发说:“你怎么知道。”
薄令飞说:“如果不是瞎子怎会让自己的钱包掉在地上。这世上的人最关心的东西就是他的钱包。”
胡rì发又笑了,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把这世道看透彻了。”
薄令飞说:“我只不过说的是事实,每个人关心自己的钱包比关心任何东西都重要。”
胡rì发说:“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不拿走这个钱包?”
薄令飞说:“为什么要拿走?”
胡rì发竟不能回答。
薄令飞接着说:“这钱包又不是我的。”
胡rì发说:“现在这钱包就是你的。”
薄令飞说:“为什么?”
胡rì发说:“因为现在我把钱包送给你。”
薄令飞说:“为什么送我?”
胡rì发说:“因为你是在两个月中唯一一个没有把钱包拿走的人。”
薄令飞说:“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胡rì发说:“怎么样才是你的东西?”
薄令飞说:“通过努力奋斗取得的东西。”
胡rì发再一次笑,笑的很大声,说:“好,很好,我们做个朋友吧。”
薄令飞说:“做朋友?”
胡rì发说:“对,做朋友。”
薄令飞想了一会儿,笑了。
胡rì发说:“你不愿意?”
薄令飞说:“你认为呢?”
胡rì发说:“你是愿意的。”
薄令飞说:“我叫薄令飞。”
胡rì发说:“胡rì发。”
薄令飞说:“我住三元里三十七号。”
胡rì发说:“rì发酒楼,都是我的。”
薄令飞显得很惊讶,说:“你是那里的老板。”
胡rì发说:“你去我请客。”
薄令飞说:“随时去都请?”
胡rì发说:“随时去都请。”
薄令飞说:“那我以后就不怕饿死。”
胡rì发说:“那是当然。”
就这样胡rì发成了薄令飞的老朋友。胡rì发很喜欢薄令飞去他的酒楼,他很好客,因为薄令飞每次都能给他带起快乐。对一个有钱人来说快乐是很难得的。一个穷人给他一点钱他就很快乐了,可是一个本身很有钱的人用钱很难使他快乐。
薄令飞有了摩托车后自然会去找这个老朋友。
上午的时候酒楼没有什么生意,胡rì发坐在一张很舒服的椅子上透过酒楼的大窗子看着外面。
他在看什么?
他是个瞎子,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薄令飞上楼的时候他自然也看不到。可是薄令飞刚来到他面前他忽然说;“你已有好久没来了,请坐。”
薄令飞坐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说:“我买了辆摩托车。”
胡rì发说:“我知道。”
薄令飞有点惊奇,说:“你怎么知道?”
胡rì发说:“刚才的摩托车声。来着酒楼的没有骑摩托车的。”
薄令飞说:“哦。”
胡rì发说:“恰好你刚上来。”
薄令飞说:“你怎么知道上来的人是我?”
胡rì发说:“在这个时候很少有人来,也很少有人上楼的时候有那么急的脚步。”
薄令飞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个瞎子。”
胡rì发说:“哦?”
薄令飞说:“你比很多人都知道的多。”
胡rì发说:“因为我是个瞎子。”
薄令飞说:“为什么这世上明眼人总比不上瞎子。”
胡rì发说:“因为这世上瞎眼人都是由明眼人变的。”
薄令飞说:“你是怎么瞎的?”
胡rì发忽然不说话了,他身体忽然抖了抖,显得很痛苦。然后他对楼下喊了声:“小丽,把我的酒拿来。”
不一会便上来一个女子拿上来一瓶酒放在胡rì发面前,随后又摆上两个酒杯。
胡rì发说:“这个月的涨总出来了吗?”
小丽说:“总出来了。”
胡rì发说:“多少?”
小丽说:“除去员工工资水电费用外一共十一万八千二百一十块零五角。”
胡rì发说:“嗯,你下去吧。”
小丽下了楼,胡rì发对薄令飞说:“来喝酒。”
对于喝酒,薄令飞从来不客气。对于胡rì发请的酒薄令飞更不会客气。因为胡rì发喝的酒薄令飞是买不起的。
薄令飞倒上酒,举起说:“干杯。”
胡rì发也说:“干杯。”
喝下一杯酒,胡rì发说:“这酒怎么样?”
薄令飞说:“很好。”
胡rì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活着很没意思。”
薄令飞说:“我只觉得一个失明的人能像你这样活着很有意思。”
胡rì发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