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科长名叫孙有道,十多年前退伍因为根红苗正分到了公安局,加之根底硬身手好,从基层刑警逐步坐到侦查科科长的位置。开 心 文 学
这次抓捕的两名要犯,侦查科和刑警队同时卯上了劲,局里一名副局长退休,两位副科级头头都盯着那张椅子,这次案件可是地委挂名督办的,若是办妥了,副局长的位置自然跑不掉。千万不能让刑警队的人抢了先,每想到此时,孙科长的步伐便加快了许多。
当孙科长和其他人气喘吁吁地冲到山顶时,顿时惊掉了满地的下巴。
很难想象,静谧的月光下,两名穷凶极恶的罪犯全部躺倒在地,一个露肩露腚的瘦弱少年踩住一名罪犯的胸膛,口中还在不断盘问,银色的光晕在少年身上散发开来,露在外面的黑屁股闪出奇怪的色彩。
……
“这咋可能!?”
刘瞎子得到消息的第一反应随口而出,难以置信地瞪起独眼盯住回来报信的杜大顺,刘纯连惊得从板凳上跳起来,手里半支淮江烟掉在地上也未曾察觉。
杜大顺被盯得发毛,抹抹脸上的汗水,艰难地吞咽一下,“老叔,就算俺胆子再大也不敢哄你啊!”当下将在山上看到和听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刘瞎子张大嘴巴,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消息不啻于平地惊雷,炸得老头有些发晕。
刘纯连的右手有些发抖,想抽口烟镇定情绪,这才发现香烟掉在地上,急忙捡起来猛吸几口,在烟雾缭绕中咂嘴皱眉道:“傻种还真有种,竟然杀了一个罪犯!”忽地猛拍巴掌,惊得刘瞎子打个哆嗦,刘纯连兴奋地说,“叔,傻种无依无靠是个,梅英死了之后是胡四抱养了傻种,那块玉应该在胡四手里。”
“吱——对对对,是有这么个事!”刘瞎子连连咂嘴,吩咐道,“大顺,你跑一趟胡老四家,把那块玉找来,快去!”
“好嘞!”
听到吩咐,杜大顺迅速地从椅子上翻起身来,取过桌上的一盏马灯火急火燎地奔向屋外。刘瞎子对大盖帽抱歉地说:“同志先歇会,等等就来。”
大盖帽答应一声,转身进屋。从另一间里屋传来孙科长的怒喝:“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做了多少次案,偷了多少东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紧接着是甩皮带抽桌子的嘣嘣声,刚刚打盹的干部们立刻又被惊醒,跟着紧张而又兴奋,竖起耳朵听孙科长如何审讯罪犯。
刘纯连试图上前听个明白些,立刻被刘瞎子扯住,刘瞎子瞪起眼低声怒道:“你小子干什么!?警察同志办案,少给俺添乱子!”
过了片刻,胡四被杜大顺带到村部。胡四是个不符合科学,无利于宣传傻子的英雄形象。
傻子姓刘,那是因为他娘姓刘,是本村人,论辈分是刘瞎子的远房侄女,所以才有傻子叫刘瞎子“二爷爷”这个出处。
杜大顺坚持胡四找出那块玉,胡四顾左右而言他,杜大顺怕大盖帽等得急,索性带着胡四来到村部。
刘瞎子劈头便问玉在哪里,胡四胡乱搪塞,一会说想不起来,一会说可能丢了。里屋的傻子闻声而出,见到胡四还在胡言乱语,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声道:“我记得,那年我才五岁,你把那块玉拿到镇上换了一斤干烟叶对不对?”
所有人的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嘴巴成了圆形的胡四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心底暗骂道:谁再说狗日的傻种是傻子,老子就跟谁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