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帅,哦不,他已经不再是大帅。
这一宿睡的很沉很沉,看来这酒还真够烈的。
敬雄微微睁开眼,环顾四周旁无一人,这是在哪儿?敬雄起身下榻,走出了屋外。
“夫君你醒了,昨晚喝的醉汹汹的,吓死为妻了,还一晚上不停地说梦话,rì后可不准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了。”
庆阳端着一盆热水,肩上还挎着雪白的汗巾,正朝内屋走来,庆阳看到夫君已然起身在外,便上前一阵唠叨。
“嗯,rì后不会了,有劳庆阳吾妻为为夫cāo劳了,来把水给我吧,夫君自己来。”
敬雄接过水盆,走回屋中。
“庆阳啊,为夫跟你商量个事。”
敬雄洗漱完毕,坐在榻上,说道。
“嗯,什么事,你说吧!”
庆阳不知所以,直言以示,眼巴巴的看着敬雄。
只见夫君起身环视四周,一声叹息道:“我们恐怕要暂时离开这里一段时rì了。”
“嗯,为什么,要离开多久?”
庆阳急切的问。
“可能几年,也可能十几年,甚至更久,至于为什么容为夫rì后相告。”
敬雄隐晦之言,实有难言之隐,既然夫君不愿提起,定有他的难处,算了,还是不问的好,省的夫君烦心。
庆阳想罢。
“只回了一句,那行,那为妻先去收拾准备准备。”
“庆阳,庆阳,我……我。”
敬雄yù言又止,庆阳停顿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敬雄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不禁的伤感起来,顺着回廊,一路走,一路抚摸着朱红sè的栏杆,这一切,终将会是一片过眼云烟。
“大帅,大帅,您可醒了,末将等候多时了。”
董军师匆匆迎了上来,言道。
哦,军师来的正好,本帅正要去找你呢,你先下去帮我写封奏折,奏曰:
“末将,引咎辞去元帅,大将军等一切职务,愿为一庶民,末将愧对陛下,愧对皇恩,万望其保重龙体,愿雨氏国运昌隆。”
“末将业已移交军务城防于董军师,吕副将,愿你们二人忠心辅佐陛下,保雨氏万年江山。”
“罪臣,遥望朝阙,再拜顿首。”
“明rì早朝,你替本帅转呈于帝前,拜托!”
“这,这如何使得,卑职恐难胜任呀,大帅,你,你。”
董军师还为说完,大帅便已走远。
…………
“玲儿妹妹,快来帮忙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此地了。”
庆阳,一个人收拾了老半天,可越收拾东西越多,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去二堂叫玲儿帮忙。
“哎,玲儿这就来,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玲儿问道。
“还不知道,一切听你李二哥安排吧。”
这人还真是不禁念叨,说曹cāo曹cāo就到。
“难得,你们都在,为夫也便懒得跑了,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即可,不用带那么多东西,把府里所剩的银两带上,我们今夜子时出发。”
敬雄言毕,起身就要走。
“哎,夫君,你还没跟我们说着是要去哪儿啊,就是啊,李二哥,总得有个地方吧。”
二人难得异口同声的提醒道。
“真是的,你看为夫这记xìng,是啊,我们还能去哪里呀。”
敬雄自言自语道。
突然,敬雄眼睛一亮。
“有了,我们一路向北行,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海天泽国’,为夫之前在那儿呆过,比较熟悉,先到那儿落脚后,再作长远打算。”
敬雄胡诌一通,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只是一心想着离开此地,离开这雨氏,至于未来在何处,那就随他折腾去吧。
两位居然也信了,没有任何的询问。
晚上顷刻间将至,天上没有月光,就连繁星都不曾光顾,午夜的气温着实的有点寒意,不由的让人悲从中来。
风呼呼的刮过,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影的迹象,远远望去,只剩下那零星的摇曳的几家灯火,敬雄这一家子也算是团圆了,却连一点喜气都没有,殊不知这是被贬之行。
忆往昨昔,天上rén jiān,其乐融融,可如今,谁都没有心情,更没有聊天,侃大山的雅兴,一路走来,一路凄凉,彼此间不曾有半点言语。
敬雄一行,一路向北,直至天空放亮,才在一处山坳里歇息下来,补充点给养保持体力。
“大家都还挺的住吧,来醒醒,吃点东西,喝点水,再睡。”
敬雄忙着招呼大伙儿,起来。
“哎呀,困死我了,就不吃了,你们慢慢吃,本宫先睡会儿,没什么要紧事别吵吵啊。”
看那样子,庆阳是真的累了,想来堂堂一国之公主,金枝玉叶之身,哪受过这等罪,敬雄看在眼里,别提有多难受。
“玲儿,你还好吧,李二哥如今落魄了,你还这样一路相随,真是难为你了。”
“李二哥,你说什么呢,不论你是大帅还是落魄,你都是曾经那个被我救回山庄的李二哥,李二哥落魄,那玲儿就跟着你享受这落魄,你发达了,那玲儿就跟着你享受那快乐,李二哥不必介怀,相信自己,一定会好起来的。”
玲儿,依然不改当初。
山坳里,空旷无比,蓝天白云下,纵马驰骋,别有番滋味,更有美人相随,这是何等的快意江湖。
虽然他们赶了一夜的路,然而此时的敬雄,却没有一点倦意,反而感觉更加的jīng力充沛。
照例拔出跨刀,狂舞起来。
敬雄多年养成的习惯,晨练。
横刀向天,
力劈重山
旋转rì月
俯掠翻江,
刀锋正锐,岂有悲王?
山河丧,诡计端
只为yīn阳故,
何堪,沦落到此处。
唰,唰………。
刚柔并济,
力道浑厚。
……………..
雨氏。
皇城早朝,朝会在即。
“末将有本启奏,敬请陛下御览。”
董军师,谨遵帅令,奏折转呈帝前。
陛下看着奏折中点点滴滴,犹如针刺一般,痛彻心扉,奏折在陛下的手里不停的抖动,瞬间直落在地,群臣见势大为不解,也不敢妄加进言。
“朕,今儿个,身体有所不适,早朝依旧照常进行,董爱卿你来主持朝会。”
说罢,陛下便起身回转寝宫。
“这,这,怎么会是这样,朝堂孰堪倚重,朝堂空也。”
陛下往北而望,
一阵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