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祥从窗外一下跳到炕上,一脚揣在一脸茫然杨诺脸上将杨诺踹的飞出炕身落在地上,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将斧子狠狠的向杨诺砸去,杨诺落在地上一片狼藉竟来不及躲闪,眼睁睁的看着那斧子落在自己的头上,虽然怒火中烧,但是最后的一点理智还是让李成祥拿着斧子背面砸去,即便如此杨诺还是昏倒了,一摊血迹瞬间散开。
杨柳看的瞪大双眼都忘却了呜咽哭泣大脑来不及转换,这时李成祥连忙把斧子扔在一边,看着躺在血泊中不在动弹的身子也慌了神,忙将杨柳嘴上布和手上绳子弄开,拉着杨柳向门外逃去。
李成吉手里提着锅盔走在通向杨家村的路上,眼看就要到了,这时远处两个身影急速奔来,极若魅风,李成吉嘀咕道“这谁大晚上的跑得这么急?”
那两人慢慢跑近,仔细一看,李成吉大吃一惊,小声道“这怎么是成祥拉着杨柳?”
李成祥也看到李成吉,跑到跟前将杨柳交给李成吉,喘到“有人要害她,你保护好她,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又往南跑去。
李成吉一头雾水,但是看着浑身肿起的李成祥心中也紧张起来,拉起杨柳说到“走,先到我家去!”
杨柳喘得更厉害,甩开李成吉的手说到“我要去找我妈妈!”说完又跑回村子。
“唉”李成吉想要阻止那身影却已经远开,也管不上其他,向着远去的身影追了上去。
杨家公墓处,一群人追着那红衣女子快到河边,那女子忽然停下,站在一片青土旁,双手扶起一个矮小的墓碑。
众人离红衣女子数米远围城一排,眼神都是紧张,就这样对峙半天,这时杨启轩打破宁静问道“你的坟咋变成这了?”
那红衣女子并不回答只是不停地抚摸那矮小的墓碑,上书杨二权之妻王翠翠之墓。抚弄着墓碑的双手忽然发抖,秀sè的面目竟泛起泪光,突然那红衣女子仰天大哭,愤怒的喊道“我做错什么事了为何老天对我这样不公?”哭声穿透天空,凄婉之情泛起的阵阵悲伤喝起一阵凉风,舞动的花草林木无不动容。说完那红衣女子张开右手一下将那墓碑打成两半。
众人吃惊不小,不知所措,二瘸子更是瘫在地上无法起身,这时杨启轩说到“我知道我们在你婚姻这件事上骗了你,但是你既然死了,这件事就算了,何苦这样?”
那女子听完这话怒目转了过来,狠狠地说到“为何我死了还将我逼到这步境地,还要掘我坟墓扔我尸首到这冰冷的河里?你们这群王八蛋!”说完黑眼竟变得发绿,伴着大风一下奔到二瘸子身边一手将他提溜到那空坟前,说到“你也在这里面呆呆吧!”说完一掌向二瘸子脑袋劈去。
众人一看都吃了一惊,想要去救却怎能来得及,就在那凄冷的手掌快要劈到二瘸子的头上时不知何处飞来一块石子硬生生将那红衣女子的手掌弹开,一个身影快步上去,如惊鸿一瞥,就在一瞬间将二瘸子从那女子身边拉了出来。
众人定眼一看来者正是夏侯纳,都不知道这夏侯纳竟有这般身手。
那女子回过头来目sè盛怒,笑道“刚好掘我坟的又来了一个,我就让你俩一起进这坟墓!”说完探手向不远处的夏侯纳打去,这夏侯纳面目沉稳不慌不忙,眼看那女子之手就要打来,夏侯纳从腰间摸出一张道符瞬间驱动将一团火焰打向女子脸上,那女子没有防备,吃了一惊暗道“糟糕,这男子竟是会道法之人!”迅速回身想要躲开,但是距离太近火焰已经打在她的半边脸上,瞬间红衣女子披头散发半个面目横起浮肿烂肉,周围人看后各个目瞪口呆,惊吓不浅。
那女子吃了亏,捂着脸面向后退去,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夏侯纳,而夏侯那面目泰然。
夏侯纳闷哼一声道“识趣点,赶紧走!”
那女子喊道“就没有天理了么?”咬牙切齿。
夏侯纳继续说到“天理?你一具皮尸在这里谈什么天理?”
“我不是人怎么了?比你们这些披着人皮枉为人的东西好多了,你们骗婚与我害我嫁给这个死瘸子,我死后还掘我坟墓将我尸身与棺木扔于这渭渠河里,要不然我能变成这样,你们这群王八蛋!”红衣女子骂声阵阵不知何时窝在一边偷窥的李成祥内心却同情起来,握紧拳头嘀咕道“这女子确实可怜,这些人真是些畜生!”
夏侯纳冷冷说到“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天理!”说完右手持着道符飞身而去速度极快,红衣女子受伤不浅竟难以躲避,眼看那符篆窜出的阵阵雷光就要打在红衣女子脑门上,红衣女子闭上眼睛滴下一颗尸泪。
就在这时不知李成祥从哪里蹿了出来,捡起一块砖头飞快向夏侯纳扔去,那砖头倒是扔的很准直奔夏侯纳脑门儿去,夏侯纳身在空中无奈撤回,一击响雷打在红衣女子身前不远处。
趁着这个空档李成祥拉起红衣女子就跑,红衣女子看着这个似乎陌生的脸孔,却有一丝感动,说到“往河边跑!”
夏侯纳回过神来向前追去,其他众人也举着火把手电跟了上去,夏侯纳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这时前方草丛飘动,潺潺水声越来越近,红衣女子大喊一声“跳!”李成祥毫不犹豫跟着红衣女子纵身向草丛跳去,扑通两声,两个身体掉进河里。
夏侯纳最后一跃右手向前抓去,却只扯下红衣女子一片红布,双手一甩,“哼”了一声,盯着晃悠悠的草丛直勾勾的看着。
众人跟了上来,举着火把向河里照去,飘动的河水竟快速恢复平静,杨启轩喊了一声“下河给我追!”
夏侯纳伸手拦住众人说到“在河里你们怎么可能是皮尸的对手,算了!”
杨启轩走到夏侯纳身边说到“今天多谢你了,要不然还不得叫着女鬼把我们整死,我就奇了怪了,这男娃被我们抓了关在我家后院,怎么又在这出现了,你俩到底咋搞的?”说着回头看向那两个刚刚赶回来的男子。
两个男子一阵嘀咕说不出话来,夏侯纳眼睛一怔,暗道“杨诺,糟了!”快速向后跑去。
李成吉快速跟上杨柳并排跑在一起,不一会到了杨柳家门前,却大门大开,杨柳迅速冲进门道,跑进门道的房子,摸黑点起一盏油灯,在微弱的灯光下,杨柳一下蹲在地上摇晃一个鬓白的妇人,大声哭喊道“妈!”
李成吉大吃一惊,俯身下去以手指探在那妇人鼻前,心情安定一番,说到“没事,阿姨可能是晕过去了!”
杨柳这才想到刚才被那男子抓住母亲前来相救,却被那恶人一脚踹开碰到柜子上晕了过去,当下向母亲头上看去,双手触到一个高高耸起的大包,眼睛顿时再次决堤大哭起来。
李成吉顺手摸去也摸到那个鼓起的大包,竟有鸡蛋大小,低声说到“阿姨头撞了一下,昏了过去,看这包的大小应该还挺严重,为了防止万一,还是赶紧找个人看一下!”
杨柳哭声稍减,说到“那我们赶紧到镇上去吧!”
李成吉摇头到“去镇上太远,害怕耽搁,我爸爸懂一些医术,不如到我家让我爸爸看看,能节省时间,还不要钱!”
杨柳眼睛闪闪烁烁,犹豫一番终于轻轻点点头,李成吉迅速将那妇人背起,走出门去。
李成吉背着杨柳的母亲速度倒也很快,忽然前方泛起光芒,一群人快步从一个路口转了过来,杨柳“啊”了一声将李成吉拉向一边墙角躲了起来,眼睛盯着远处数人,惊恐之sè铺满脸上。
李成吉看到杨柳面目紧张,小声问道“怎么怕这些人?”
杨柳回过头来,咬了一下嘴唇,低声回到“就是他们把我和母亲害成这个样子,幸好你弟弟救了我,不然我。。。。”说着声音呜咽,满是悲伤。
李成吉听完浑身凶劲崩起,莫名的怒火烧遍整个身体,真恨不得出去讨个说法。
等那众人离开,李成吉背着杨柳母亲和杨柳迅速离开直奔张家村而去。
虽说李成祥水xìng很好,但是这冰冷的河水还是让他难以吃消,终于忍不住浮上水面,向着一侧石梯游去,一上石梯便大口呼气,浑身冰冷至极,果然一阵鼻塞喷嚏也跟着来了,这时水面浮上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正是那红衣女子王翠翠,她矗立水中竟能很好控制身体如履平地,更奇怪的是一点不觉寒冷,李成吉暗道“这女子还真是尸体!”
王翠翠看着李成吉良久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李成吉上下跳跃想让自己暖和,随意回到“看不惯那些人就救你!”
“你明知道我不是人还救我?”王翠翠继续问道,眼神坚定。
“你比那些是人的人好多了,那些王八蛋居然要强jiān我将来的嫂子,再听你那些话更确定这些都不是好人!”李成祥颤抖着说了一大串。
王翠翠看到李成祥冻得发抖,浮上岸边,在李成吉耳边说了一声“谢谢”向上走去。
王翠翠一手压在李成吉手上,竟将李成吉身上的河水一点点吸到自己的身体里,一会王翠翠身子浮肿起来,而李成吉衣服则干了,暖和多了。
两人坐在路边,安静了许久,都默默的注视远方,似乎心事泛起。
李成祥突然开口道“那些人为什么害你?”
王翠翠苦笑一声,抬头看天,只是一片黑sè,又无奈的低下头说到“我是上官村人,今年十六了,到了婚娶年龄,因为长的漂亮,说媒的人很多,我家里条件很差母亲父亲还希望我结婚能缓解家里压力,我就想找个体贴会照顾人的当然家里条件好一点最好,前一阵有人给我说媒,说家室好大伯是村长人也好,我就有点犹豫,想先见见再说,过了几天那媒人带来一个男子,高大英俊,带的东西也很贵重,说话很是客气,我便动了心,我母亲也很满意就把这段婚姻给定了下来,没过几天我就嫁了过去,婚礼挺热闹的,我一个人顶着红sè头巾一直等到晚上,心里很是忐忑,想着那男子挺好的,觉着我的好rì子也来了,可是晚上掀开我头盖的却是一个矮丑男人,而且还是个瘸子,借着酒劲要非礼我说他就是我的男人,我以为有朋友喝多了误闯进来,便大喊起来,那媒人进来对我说这就是我男人,我这才知道受了骗,那媒人帮着那瘸子非礼我,我挣开身来就撞死在墙上。”
说到这里王翠翠满脸迷茫停滞一下,而李成祥低声骂道“畜生!”
王翠翠苦笑一声继续说道“第二天他们就把我埋了,就安在你挖的那两座老坟的南边河边,过了几rì,那瘸子竟带着两个人将我的坟给挖了,那个年龄小一点的竟将我的棺木带着尸身给扔进河里,那几rì我死有冤屈,魂魄一直游离在这片坟地才知道这帮畜生的面目行径,过了几天,我身体在河里几rì便成了现在这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模样。”
说完王翠翠眼睛无sè,只有微风知道这悲伤。
李成祥握紧拳头,满脸怒sè,一拳打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到“这群畜生!”
王翠翠看着身边男子这种种模样心中凉凉的悲伤泛起一丝暖意,不由自主的将头歪倒在男子肩上,那一刻曾经的梦,自己和心爱的男子,rì出同起,rì落同枕,餐餐朴朴,人间天堂,许久年后,黑发枯尽,膝下儿孙满堂,但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