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昊阳偏头与林南轻轻对视,他俊秀的脸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般的神态充斥着不可一世和对对手的不屑一顾。
“林师弟果然和毛宝师叔一样都是聪明人,后者入谷之时,道行高深,意气风发,今时不同往rì之际,又懂得龟缩云台峰中,对谷中事物大小不闻。噢,也难怪林师弟能入毛宝师叔门下,有倒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孔昊阳洋洋自得笑了两声:“不过,林师弟倒也青出蓝胜于蓝,毛宝一把年纪还试图回归巅峰。林师弟懂得仰望天峰而止步,坐望星辰而嗟叹。”
“哈,哈,哈…”
说完,孔昊阳看了一眼林南。旋即,他双手挽背,口中念诀一动,人已是御剑而去,只有那笑声经久不息回荡在悠悠山谷。
看着远空闪过一个亮点,林南十指不经用力扣紧了起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风水轮流转之rì。”
与孔昊阳一叙过后,几rì,林南心情都是略微yīn沉。楚蕊蕊也不知因何事耽搁,少来了云台峰,倒是常之经常乐呵呵来寻林南,要他讲述外面的奇闻趣事。
“世俗那里有武林,有江湖,大小门派、家族也如雨后chūn笋。其中在平陵城,有三大家族和一门派实力最强,他们相互钳制,又彼此合作。”
常之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是武林和江湖呢?”
林南撇嘴,想了想,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武林就好似整个修真界。”
“那这样说来,清莲谷也是一个江湖了,武林就和修真界一样那么大了。”常之小脸充斥着浓浓的憧憬。
林南“呃”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吧!”
“咦,有人?”说话间,常之偏头看向了峰台入口。
“会不会是蕊蕊师姐和小柔师姐呢?”
林南皱了皱眉,道:“小魔女来云台峰都是风里来云离去,这来人是走路上来的。”
“是噢!那会是谁呢?”常之一副好奇的模样。
脚步声由远而近,来人渐渐进入视野。
一前一后两人,前面那人剑眉、方脸嘴角噙着吟吟笑意。待行至三丈内,他重重“哼”一声:“林南,想不到你也会有长老收入门下。”
说话之人,正是与林南一同叩仙门的黎正。如今后者意气风发,莲谷长老门徒,修为更是一rì千里。
黎正后面那人是他的师弟岳秋。平rì里,岳秋都以黎正马首是瞻,摇尾乞怜也让他在清莲谷混得风生水起。
林南心中颇为不悦,这两个家伙与他都极不不熟络。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来这云台峰所谓何事?
黎正喧宾夺主,道:“林南当初叩仙门要不是有我帮你们,你岂会有机缘修炼高深道法。你小子在清莲谷最好安份守已,灰尘垫地,若它不飞扬起来,主人恐怕也费事清扫。”
岳秋附和:“黎师兄说的不错,灰尘就要有灰尘的样子。”
林南愣了霎时,这两家伙脑袋让驴踢了么?大清早跑云台峰与他讲灰尘、尘土。
与常之对望一眼,林南笑道:“你们修炼把脑袋修糊涂了啊!大清早哪里有什么灰尘,要有也是有两只苍蝇。”
“你…”黎正咬牙指道:“林南你不要不知好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告诉你有些人你一辈子只能够俯首仰视。”
林南“噢”一声,神sè闪现出几分玩味,道:“黎正,我问你:狗在寻求配偶的时候会选择人吗?”
岳秋抢先道:“你这不是废话吗?狗求配偶当然寻狗啊。”
林南失笑出声:“所以在狗的眼中永远只能看到狗。”
“你…林南你莫要得意,你是在自寻死路,我今天就把话撂这里,我是来jǐng告你的。至于,什么原因想必你心知肚明。”黎正一脸恼怒之sè。
林南冷笑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我已是寝食难安。”
“不送。”
黎正咬了咬牙齿,重重“哼”一声,拂袖离去。
看着黎正二人身影,常之一脸担忧之sè,道:“林南这是不是你与我讲的红颜祸水?”
林南揉了揉常之脑袋,笑道:“小魔女离红颜还差了万丈,祸水倒是十分吻合。”
常之笑出声来:“那如今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既来之则安之。”林南淡然的脸畔隐隐有一抹狠戾闪过。
他不是一个善类,亦不是任由捏掐的软柿子。清莲谷沉寂至今,乃是他实力低微,不得已而为之,若不然早就一掌拍死那几个家伙了。
今rì,云台峰异样颇多,在黎正二人走后,陆续又迎来一批批的“客人”。那些人无不是与黎正一样,对他狠严厉sè,这前者将他比喻成灰尘,后者更有甚者将他说为粪便。
期间,蛊羽忿忿不平,yù出手教训这一批一批的不速之客,但是却让林南喝住制止。他倒是要看看这清莲谷有多少攀炎附势之人。
“林南,别来无恙。”这一喊声中气十足,大有扬眉吐气之意。
“孙鸿山。”林南脸庞并无吃惊之意。要说今rì见不到此人,他还会为此大吃一惊。
“jiān险小辈,在云山园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竟然伙同高辉算计于我。今后,你的rì子势必要举步维艰。”孙鸿山一脸幸灾乐祸。
林南全然不意,讽道:“天降福泽,全凭孙师兄,那梯田才能结出仙稻。你若不贪功利,能中我下怀?”
孙鸿山重重“哼”一声:“是你艰险狡诈,如今更sè胆蒙心,连那位的人意中人都敢下手。我倒要瞧瞧你能否竖着走出清莲谷,辉煌归故里。”
林南摊手,道:“人各有命,就好似麻子都不能在儿时将你夺走。”
“你…”提及麻子,孙鸿山摸了摸脸颊麻疤,一脸恼怒之sè。
麻鸿山,麻鸿山…幼时被人嘲笑的场景在提及麻子之后,恍如昨rì,历历在目。他冷笑一声:“麻子又如何,以后谁再敢叫老子麻鸿山,老子剁了他。”
孙鸿山恼羞成怒,反倒使得他的这番狠话多了几分滑稽,引得林南、常之、蛊羽,啼笑起来。
“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