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淮河一直向北。相关路口早有当地官员接报准备水饭于一旁。
又接老王爷飞报:
此去都城路上济南关与沧州关或已失守或已加入叛军;
徐滕兖三州驻军共有九万,宣誓拥护圣主,愿听从大将军调度;
德州两万驻军立场不明;
胶东暴民趁机起事已不可抑止。
任天琪立刻下令,严令徐滕兖三州各出jīng锐五千马军随大军北上勤王;再各出一万兵赶往胶东,务必全力封堵暴民一个月以上,以免乱民溢出胶东作漫延之势;又令兖州派出少数骑兵,装扮成黑水幽灵前往济南关附近机动以迷惑叛军。
大军一路上并不宿营,渴了喝点水,饿了吃点随身携带干粮,困了便在马背之上打会儿盹;沿途又接受了三州一万五千jīng锐骑兵,近两万战马得以一人两马轮流骑乘。
第二天夜里,大军在奔袭了九百多里来到了济南关下。累死累倒的马匹已是过千了,大军不得以减缓了奔波的速度。
济南关上兵甲林立,火把熊熊,亮如白昼。济南总兵王辉陪同完颜辅清于城头观看。
王辉挺着大肚子指着下面笑道:“大人,瞧前来军马亦不过三万,居然全是马军,岂奈何得我济南关楼高墙厚。想必前来之将是浪得虚名之人,岂不知攻关拔寨,是步军所长。末将深知南人长于步战,北人长于马战,今来将竟不知此,不可惧也!”
完颜辅清点点头,笑道:“将军所言不错,闻听前来之人乃徐州兵,其主任天琪昔rì颇有威名,汝等有可不知,断不可轻敌!”
王辉道:“徐州距此路途甚远,徐州兵又半夜方止,必然是远途奔波,人马十分疲惫,趁其未站得住脚,末将愿带五千人马下关去冲杀一番,杀杀徐州兵的锐气!”
完颜辅清摇摇头,笑道:“闻听徐州兵强悍,我等不可大意;再说了,我等在此守关只需十rì內不放一人一马北上即可,又何必贪那一时之快,待天下大定,徐州兵必自退去!”
王辉笑道:“如此说来,还有一处需大人严加防备,多加小心的!”
完颜辅清点点头,笑道:“我自有安排,将军不必多虑,但管守城关十rì不出便是大功一件!”
任天琪在离关三里处摆开军队休憩。
双方灯火通明。
早有探马与兖州地方将官前来汇报:济南关上原有驻军三万,守将王辉反叛;后有大将完颜辅清带兵五万合并一处,共有守军八万,又城坚粮草充足。
任天琪铺开行军地图,苦思应对之策。任天琪深知单凭自己手头这三万多的骑兵定然是攻不下济南城,皇都那边危在旦夕,拖又拖不起,自己手头这点兵一但天亮为叛军缠住,势必死伤怠尽,如今只有趁黑抄小路尽快绕过济南关北上了。
任天琪看罢地图,闭目定定神,忙叫来兖州地方官,问道:“此处可有小道绕得济南关北上的?”
地方官回道:“有,此处往西二十里处有一山坳通道,那是相当隐蔽,叫千佛山口;这千佛山山势陡峭,场地狭小,不利于大军展开,守卫大营扎于半山腰与山坳顶,备有重弓快弩,易守难攻。原来宋朝济南守将关胜在时,在那里设一小寨,拨五百军士把守;后完颜辅清来后,昨rì又加调五千步军驻守,极难通过。”
任天琪闻听,微微一笑,遂传命大军休憩,三更天全军人马吃饱喝足,仅留得一千老弱军关前把火,看守大营以迷惑叛军,其余全部开拔千佛山。
众将不解,这兖州地方官更是目瞪口呆,猜不透大将军为何不听劝告,非要走这一人把守,万夫不开的千佛山口。
大军来到千佛山下,近四更天,天sè未明,任天琪传下军令:
命任信任智带四千蒙古兵,三千完颜家兵,两千重弓各后退五里jǐng戒,防备叛军背后包抄,再随时接应关前那一千军;
命黑白双鹰带两千虎卫军持刀盾,分四部,一律下马步行趁天黑攻打山口;
命宫铭带一千投炮手,一千轻弓手紧随虎卫军身后,分四部护卫虎卫军;
命狄威率一千重弓手,分成三个阵,架设好发shè器,准备发shè江南火油与霹雳弹与隔绝对方山上援军,要放火烧山。
命任勇沙乌尔带两千重甲马军准备随时强行通关前出,应对叛军可能于前面支援围堵。
黑鹰讯问要不要等到天亮后再进攻,任天琪瞧瞧天sè已不早,东方鱼白,天边呈血红sè,风陡起,叹口气摇摇头,命令立马抢关。
任天琪亦下得马,手持大戟来到山下观战。
眼见双鹰带领五百虎卫军五百轻弓手悄无声息缓缓逼上山去,对放守将还是早就瞧见,一阵乱箭shè来,又一阵火把shè下,点着了山下草木,四处光亮如昼,封住双鹰众人去路。双鹰见偷袭不成,遂挥刀压住阵脚,准备强攻。
任天琪忙命投炮手发shè霹雳弹与火油罐。瞬间半山腰火光冲天,残叫声响成一片,对方守敌大乱。
双鹰一举九环刀,大吼一声,带着五百虎卫军撒腿冲将上去。
宫铭一挥剑,带五百轻弓手紧跟上,一阵乱箭shè向对方阵地,压得对方抬不起头。
闻听对方有人大叫:“不好啦,他们攻上来啦,快调人过来呀!”
任天琪抬头又见得对方山头冲下许多兵士,杀声震天,火把宛如火龙,立命狄威发shè火器与霹雳弹隔绝山上援敌。瞬间山头半山腰与周围山上爆炸声不断,火光冲天,飞沙走石,血肉横飞。对方显然未料到任天琪会如此大开杀器。
这边黑白双鹰亦在弓箭手护卫下,冒着对方密切箭雨猛扑上去,一个冲刺便攻入了半山腰。
任天琪一见大喜,未料进展如此顺利,忙命狄威继续发shè,自带着一千虎卫军挥戟冲上去。宫铭一见急了,忙带着投炮手轻弓手跟上护卫着冲上。
如此这般先炸先烧,远shè近砍,一个冲刺,大军便拿下了千佛山关口。沙乌尔带着两千重甲军越关而过,前去十里jǐng戒。这边任天琪等领兵一阵砍杀,五千守军杀去大半,这后面七千骑兵上来,自是一翻烧杀抢夺,除少数命大者逃脱外,五千人几乎死伤全没,两座营寨便被一抢而光,又给放火烧了。
任天琪叫人一点军卒,才死三十人,伤一百六十人。任天琪马不停蹄,又前出三十里,来到一处地势略平坦之处,已是天大亮,遂布置好jǐng戒,排好阵脚,让军队下马休息用餐,等待后面即将尾随而来的叛军。
未过一个时辰,济南叛军派王辉带一万骑兵果真尾随追杀过来。
这边左边是四千蒙古军,右边是三千重甲铁军,任天琪自领三千虎卫军居中间迎头杀出。沿路三州军马聚集在后,见得大将军如此神勇,自不甘落后,犹恐事后落得作战不利之罪,这一万五千军马亦是呐喊着冲出,跟在中军之后将来敌包抄分隔起来,杀到天正午。王辉带来的一万骑兵就剩下不足三千伤残军卒了,在王辉带领下全都下马投降。
任天琪命接守过所有战马备大军北上,又催马来到王辉面前,拿戟一点王辉道:“圣上待汝不薄,汝为何起兵反叛?”
王辉抬头一见任天琪脸上面具,“黑水幽灵”,惊叫一声,吓晕过去。
任天琪冷笑一声,挥臂一戟,削去王辉脑袋,提缰一声呼哨。
众蒙古兵闻声齐翻身下马,抡刀枪杀入叛军人群。片刻间,投降几千人皆死于刀枪之下,众蒙古兵又忙着搜起死者身来,见偶尔有受伤未死的,亦皆被拖出乱刀砍死。
场面之血腥那是看得三州金兵心惊胆颤。
这时,探马飞报,后面又有数万叛军杀到。任天琪一举方天戟,命各将带好本部,列阵以待。任天琪
立于阵前,左边三千完颜家军三千重甲铁军,轻弓手;右边四千蒙古军,火炮手;身后是三千虎卫军与其他各军。
抬头望去,来敌总有四万人之多,骑兵步兵皆有,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片,或许是来兵已走了好长路,疲惫不堪,旗歪队散,士气不振,或是来人已见得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片狼籍莫不心慌意乱,交头接耳,军中sāo动。
任天琪见得敌军军心不定,军容不整,阵列未成,遂吩咐马田二人传下将令命徐州兵:趁敌军阵脚慌乱yù整顿军阵之际,但闻对方号响便立即厮杀出,只求击溃,不求死缠,需尽快北上,其它三州军兵则压住阵脚静观待变,忙与接应。
对方军中一阵号响,人群一阵sāo动,马步军正准备列阵。
任天琪见机不可失,提缰举戟,大喊一声便冲杀出去。阵前这一万劲旅如旋风般卷上前去,又如风卷落叶般,将来的三四万兵冲得四分五裂。徐州兵来回一个冲杀,已杀伤敌数千。来敌慌忙cháo水般后退。任天琪亦并不追赶,命全军掉头北上。此一战,徐州兵损失两千人不到,三州兵损失两千多兵,两部共杀敌近两万。
大军一路北上,为了赶路与添饱肚子,大军索xìng沿路抢洗一空;三州兵从未有如此放肆过,竟凶恶过徐州部,各部无不争相前出。任天琪忙命双赢率部前往约束。任天琪又写下公文命各地官员立即着手安抚百姓,调查登记损失。路上又接朝廷与老王爷急报:去皇都路上只有沧州一关为叛军占领;居南王已领兵在京与叛军混战;叛军已一边围困京城,一边集结军队准备在京郊与徐州兵决战;朝廷要求任天琪五rì內必须赶到皇都解围。
大军路过德州又得骑兵一万。任天琪除命德州官员尽率本州兵北上外,还加调沿途滨州定州数州所有兵马北上。大军则一路向北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