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根大师道:“据老纳所知,本寺并无无烟沟一处。无烟沟身在何处,老纳亦不得知晓!”
王重阳点点头,笑道:“如此说来,贵寺定是与无烟沟无任何牵连了,此言可确定?”
明根大师瞧了一眼明知大师,点点头。
西门清远冷哼一声。
十殿阎罗收回神思,冷笑一声,道:“大师是口是心非吧?yù说无烟沟与汝少林无瓜葛还说得过去,无烟沟就在贵寺寺旁,无烟沟里高手不泛,在下皆知,汝少林岂有不知之理?何况困客谷之名与贵寺作为历来有不可开脱之牵连,在下是顾及贵寺平素声名,在此不想多说。但贵寺三位前辈高僧玄知玄智玄痴神僧今在何处?想必各位大师亦是心知肚明,不需我说了吧!”
明根大师一怔,yù言无语。
明博大师笑道:“主持师兄久居寺中,身负重职,勤于內治,平素未曾多外出,不得知无烟沟所在,不知者不怪,此不为诳语。据老纳所知,本寺山下确有一处同名之所,据老纳知晓,此地与本寺并无牵连,本座愿以寺誉作担保,还望先生与各位明鉴。”
十殿阎罗仰天一阵狂笑,道:“自欺欺人,不听亦罢。是正是邪,何别辩分!”话语落,人飞起,直上云霄,空中几个起落不见了身影。
三眼观音亦是一串冷笑,道:“瞧瞧,各位,如今世道混乱,真假不分,正邪不明,真是眼不见不明啊,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人道少林如何如何,不期却是如此。哈哈哈,想当初,少林弟子明义断失左臂要问是在何处?就是在无烟沟,是西某亲眼所见。汝少林岂能脱得与无烟沟之干系?”
少林群僧沉默不语。群雄已是杂口纷云。王重阳亦是手捋胡须,静静瞧着西门清远叙说。
三眼观音又道:“二十年前,西某仰慕少林武术,曾潜入少林,亦yù一探困客谷之真伪。不料西某那时身手欠缺,方进得寺来就为寺中发觉,又为寺中礼送下得山去;再去探得困客谷,却又遇寺中高僧相阻而未果。今年初,西某故地重游,再来少林再探困客谷时,却是进得寺来,入不得谷去。西某在寺里时曾偶见一老者,已是老态龙钟,眼花耳背,颇像殷老帮主,顿感一愣,时未作多想,后去困客谷未果,却见得那老者已为寺中僧人送进无烟沟了。这几rì闻听江湖传言,西某方是大梦初醒,那老者必定是老帮主,只是不知老帮主已遭受了何样非人的待遇方如此的落魄啊!”
丐帮吴黄二位长老闻听,“腾”一下跳起来,须发倒立,暴睛血涨,怒道:“好,幸得西门先生今rì一旁作证,我丐帮老帮主已确信无疑是给困在少林,王大先生,任大将军,天下各位英雄均在场见证。明根大师,不知贵寺为何要无故扣押我老帮主,并动用了私刑,今rì如不说道明白,如不交出我老帮主来,我丐帮必当以死相斗,一争到底!”
吴长老旋及转身行走到任天琪面前深见一礼,道:“少侠,今rì之事业已一清二楚,还望少侠飞书总舵并其他各分舵,并请派人令会聚登州丐帮帮众立即赶往少室山增援;还望少侠念老帮主旧rì对少侠之恩情,出手相助,主持公道,维护武林正义,一同救出老帮主。”
任天琪虽心知肚明,明白此事与少林并无多大关连,少林亦必有难处,不得已才如此的,如今又见得少林各位师尊言语躲躲闪闪,举止不够光明正大,难以令人信服,已是心头起疑,现又见少林弄巧成拙,竟成众矢之的,眼瞧得丐帮yù振臂一呼,将与天下群雄共同问师少林,虽知少林定有理亏不足之处,丐帮有蒙蔽不知情莽撞行事之实,却甚感左右为难,又见吴长老上前说出如此几句话,竟不知该作如何答,只是含糊点点头,又抬头瞧瞧少林众师尊。就见师父闭目席地而坐,面无表情,明根明博大师是汗流浃背,面涨紫sè,其他几位师尊则是垂首不住口中念颂。
吴长老又行走王重阳面前,一躬到地,热泪盈眶,哽吟道:“大先生平素威名遍天下,江湖之上无人不交口赞颂,今我丐帮竟遭如此大耻,帮主无故为少林所扣,又生死不明。今幸得西门先生义胆佐证,方有深冤待陈之时。今我丐帮宁可陈尸遍野在所不惜,亦定要向少林寻求公道,还江湖正义,还望先生能秉持公正。”
王重阳忙起身还礼,道:“吴兄客气,在下理当如此。不过,还请吴长老稍安勿燥才是。”
吴长老闻听一怔。
王重阳移步西门清远面前,笑道:“西门兄,此事事关少林一门声誉,事关江湖一场浩劫,非同小可,可否再说得确定些?西门兄所见老者,是形似老帮主,还是确是老帮主?”
西门清远道:“大先生为何如此眷顾少林?少林又如何不得寻常了,不亦是欺世盗名之徒吗?老夫在寺中见得老帮主,是白天,是一面之见,应是形似;在无烟沟见到老帮主,是在晚上,虽近在眼前,却因天黑暗未曾瞧清,但应是仈jiǔ不离十的!”
明根大师冷笑道:“西门居士真会说笑,汝这等虚无缥缈之佐证恐怕亦是有亦则无,形同未说,如何令人信服?”
西门清远道:“是吗?汝少林如是敢许我等入寺搜寻,老夫一人之言自是不信亦罢。汝敢当面天下群雄,担保少林与无烟谷无牵连,与殷老帮住失踪无关?”
明根大师道:“老纳只是暂代主持之职,怎可作得如此保证,我家方丈还有十数rì即可重掌主持大权,自有方丈出面陈清。”
西门清远嘿嘿冷笑。
王重阳点点头,回身道:“各位,此事事关重大,莽撞不得。少林明惠大师不rì既将可当面,山人意见是此事需延后处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西门清远道:“此种事只怕是夜长梦多,万一少林暗中或转移或加害老帮主又当如何?”
群丐弟子更是叫嚷不休,情绪激昂。
王重阳点头摆手,要大家不可激动,回身对少林各位大师,道:“各位大师意下如何?”
明根大师怒道:“yù加之罪,何患没有。不拖延,又待怎样?我少林可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名无主之处!”
华山派苟为礼笑道:“苟某以为,西门先生之言不可全不信,明根大师之言不可全信。此事今rì又解决不得,又拖延不得恐生事变,当如何办,苟某以为,请选派得贤之人进住少林以便留心查看,请选派得能之人前往困客谷探访即是。各位以为如何?”
群雄皆称好。
明博大师腾站起,冷笑道:“苟大掌门,汝出得啥子主意?入寺查看,我少林岂是客栈不成?我少林何时受得如此大辱,怎么,汝觉察少林已是似贵派般rì落西山了,不堪一击,任人宰割的吗?”
苟为礼耸耸肩,笑道:“大师,在下本是好意为贵寺解今rì之围,既然大师不领情,权当在下没说就是!”
西门清远哈哈笑道:“老夫倒觉得苟掌门所言不无道理。老夫自愿入得少林少住几rì,老夫还愿推荐小婿一道入寺才是。”
“不可。大将军不得留寺中。”旁边生死门属下冷声道。
群雄齐齐瞧着生死门众人。
就见生死门一人道:“我生死门肩担大将军安危,无人可企图与利用大将军,否则,就是yù与我等为敌,格杀勿论!”
苟为礼冷笑道:“要是大将军自愿入寺呢?”
生死门那人冷冷道:“那我生死门定当形影不离,护卫左右。”
明休大师怒道:“汝是啥狂徒,我少林岂容汝在此撒野!”
生死门那人上前一步,一横手中长剑,冷笑道:“大师是想试试在下剑法不成?好啊。在下定当奉陪!”
明休大师一声冷哼,点脚起身,随手抽出身边一弟子手里戒刀,点脚飞起。
生死门那剑手亦是迈腿前出,一拽手中长剑,飞身迎上。